林鹿被解救
  华国边境,直升机装载着轻火炮,特种兵也集结完毕。
  八点,行动开始。
  直升机上的轻火炮在最远距离同时开炮,特种兵们避开雷区,从直升机上的绳索滑下。狙击手快速寻找最优制高点,狙击瞭望台上的敌人。无人机升空,实时传播画面到指挥部。
  炮火声响过,河面上的水被轰起几米高,倒塌的房屋滚蹿着浓烟,夹杂着刺鼻的味道。尖叫声、手枪啪啪声、机枪哒哒声……硝烟四起,据点一片混乱。
  坤剑快速闪避冲到陈浩坤这边,在卧室门口高喊:“坤哥,是华国特种兵攻过来了!武器太先进了。”
  陈浩坤快速穿上衣服裤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鹿。深灰的瞳孔里烙刻的是她的背影,而她还是趴在床上,甚至连头都没回。
  男人走到门口,倏然冲回去,低下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不许不恨我知道吗?”说完决绝的转身就走。
  坤剑急忙关上卧室门,拖过屏风挡住了门。陈浩坤快步走到博古架后面的房间,解锁开门。房间内有两个昏迷的西贝货,坤剑从后面跟上,啪啪两枪杀了,在尸体上放下一个定时炸弹。
  林鹿挣扎着下了床,去衣橱里拿了一件t恤、一条长裤穿上。没有卫生巾,只能拿一条干净的浴巾裹在长裤外面,坐回床上静静地等着。
  今天的天真好,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烟雾交杂着硝烟味四散,掩盖了战争的血腥味。可那是自由的味道,就如太阳的味道一样的美好!
  窗外几个人影闪过,对面房间一声轰响。爆炸的冲击力,就连卧室的门都被气浪冲开。气浪卷着爆裂的杂物冲进卧室,她耳朵被爆炸声轰得嗡嗡作响,躲避不及被一小块屏风击中肩膀,顿时晕了过去。
  这天看似前所未有的漫长,又似短的惊心动魄。以至于她再次醒来,还恍如梦里。若不是睁眼就看到满眼的白,听到窗外零星的鸟鸣,房间内低沉的说话声,她以为自己还在缅甸。
  阳光透过窗帘洒下的光影,斑驳的打在熟悉的身影上。
  “小舅舅?”她虽然醒来,还是有些发懵,小心翼翼的确认。
  牧清空洞地看着窗外,握着电话机械的安排这两天单位里的工作。骤然听到林鹿软糯的声音,身体微晃,立时收声僵硬地转身。消瘦的脸上那双疲倦的双目冒出惊喜,金丝眼镜下泛红的眸子渗出脆弱的泪光。
  是他!林鹿的心莫名激荡,一股子百感交集的酸涩涌上心头。
  他立刻挂断电话,脚步飞快地走到床沿坐下。薄唇微颤地噏动,喉咙像堵住了一般,半天才说出话来。
  “小鹿,醒了就好。口渴吗?饿吗?还痛吗?”
  林鹿握住了他骨瘦如柴的手,视线移到他的手,定定地看着。心酸到鼻梁都是酸的,泪水毫无征兆的往下流。
  喃喃的呼唤,“小舅舅……牧清……牧清……”
  似乎呼唤他的名字就有了无穷的力量。
  他轻轻搂起林鹿拥到自己的怀中,一下一下轻抚她的秀发。
  “我在,小鹿别怕,小舅舅在。是舅舅错了……”
  牧清的鼻翼间忽然有种酸涩的心碎,那股情绪蔓延开来,哽咽到后面的话都说不出口。手微颤地轻拍林鹿的后背,又想到她的后背还有伤,放下了手。
  他的怀抱太温暖了,太让人安心了,就连身体的疼痛也瞬间被安抚了。林鹿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鼻腔内是熟悉的崖柏幽香,无声的泪更加止不住沁湿了他的衣领。
  牧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不管如何斟酌说出口话都是对林鹿的刺激。捧在手心里的宝,被强奸、虐待、流产,这件件事都不是她这个十九岁少女能承受的事。
  牧清只知道自己后悔了,心脏像被铁锤重重敲击钝闷到无法呼吸般的痛。若是当初不逃避,就不会发生现在桩桩事事。
  林鹿被他的气息所萦绕,跌宕的心境渐渐平复。依赖地蹭蹭他的脖颈问道,“小舅舅,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语气柔和斯缓,“一家人不许说两家话,好好休养身体才是主要的。”
  林鹿把头抬了起来,清澈的双眸依恋地注视他,“可是我想回家!”愧疚的目光闪过,“本来你就忙,还要为我操心跑动跑西。你看你都瘦到脱相了,好不好嘛!”
  牧清向来宠她,对她的要求从来是有求必应。更何况在这种环境状态下,唯恐她的情绪崩溃,一口答应。
  “好!不过我们明天回好不好?都快吃晚饭了,出院手续要明天才能办。”牧清委婉地劝道。
  “小舅舅,我知道了。你真好!”
  林鹿看着牧清,对他露出一个孩童般灿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