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自打两人商议好了要注意礼数,断不可做出太过亲昵的举动后,冀行箴已经收敛了许多,基本上不再这般逾矩贴近她了。
  故而现下乍一这样动作太过亲昵,阿音很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就偏了偏头想要躲过去。
  谁知他却固执得很,抬手抚着她的脸颊不让她继续躲闪,坚持着把那缕发轻柔地捋了过去。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白皙,指尖和指腹有微微的薄茧,带着熟悉的暖心的温度,让她莫名赶到心安。
  可是两人许久不曾这般亲近了。阿音虽喜欢他独有的让她安心的感觉,却也觉得这动作有些不合时宜,就轻轻地在他胸前推了一把,想要让他远离一些。
  谁知他不退反进,反倒是探手一捞把她的双手给握在了掌心。
  阿音挣了挣没能抽出手来,当即急了,抬脚就要踹他一下给他点教训顺带着提醒提醒他。
  哪知刚打定主意还没来得及行动,冀行箴就已经先一步松开了手。
  “抱歉。是我唐突了。”
  冀行箴往后退了半步,无奈的喟叹道:“我只是等了太久,一时间有些忍耐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冀行箴:媳妇儿在慢慢长大……大……大……(?﹃?)【不行我要淡定】
  第56章
  冀行箴这话来得太过突然, 阿音一时间听不明白,奇道:“等什么等了很久?”
  冀行箴深吸口气缓缓心神,伸手将她桌上的东西一并拿在了手里,轻声道:“走罢。再晚的话怕是天黑前赶不到家了。”说着当先朝屋门行去。
  却是避而不答她那句疑问。
  阿音虽心中疑惑,但看他并不想多提, 便也没有再多问。
  因着将要到中秋, 俞皇后给阿音这回归家带的东西尤其得多。有送给各房各处的礼,有给老太爷和老夫人养身用的药材和补品,还有给孩子们的衣裳与小玩意儿。
  满满当当六个箱子, 阿音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车子精致而小巧,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冀行箴就另叫了一辆车子来, 把箱子全放到那辆车上去, 还叮嘱了常书白和徐立衍,务必要把阿音妥帖送到家中去。
  常书白自是连连应下。
  徐立衍从之前开始就好似心事重重,一直有些思绪游离不曾和旁人说话。此刻他似是有话想要和冀行箴说,可欲言又止了半晌, 终是什么也没有提起,只将此事好生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阿音坐在车中,常书白和徐立衍骑马一左一右地在她车子两侧守着。
  眼看着路途走了一半,待到送了阿音到家后各人就要回各自家分道扬镳了,徐立衍终是忍不住问了常书白:“听闻这一回中秋家宴, 陛下还邀了洪都王一家前来?”
  “是有这么回事儿。”常书白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便道:“不过据说南边近月来不□□稳,洪都王有要事脱不开身来不成。王妃和世子还有郡主倒是会来。只如今还没收到她们到达的消息, 具体如何我也不太知晓。”
  “这样。”徐立衍沉默着若有所思。
  阿音听了他们的对话,撩起车帘一角朝外看看。见周围没旁人只他们这一行人,就把车帘掀得大了些,仰头问常书白:“小白,你们说的洪都王,可是镇守南疆的那一位?”
  “可不。就是他。”常书白道。
  听闻自己当真猜对了,阿音倒是有了片刻的怔忡。
  洪都王是本朝唯一一位外姓王。其祖上跟着太.祖打天下,而后封王,子孙后辈一直镇守南疆。到了这一代,洪都王和王妃伉俪情深,无通房侍妾。两人有一子一女,如今正是十多岁的年纪。
  俞老太爷是武将,与洪都王曾打过交道,故而在家中提过洪都王府,俞家子孙多少知道些这位王爷的事情。但是洪都王妃众人却都不甚了解。倘若王妃此次来京参加中秋家宴的话,俞家人少不得要和她打交道。
  “王府的人……”阿音想了想,“从小到大我好像是头一回见。也不知这位王妃是个怎样的人。”
  “莫说你了,我也头回见。”常书白笑道:“洪都王非召不会入京,王妃倒是偶尔来京一趟,却很是低调,只拜见过皇上和皇后娘娘便会离去。想要一见怕是也难。”
  这时刚才挑起话头后便一直沉默的徐立衍再次开了口:“我听说洪都王府世代与冀家联姻,只不知这次来京,王府是打算给世子还是郡主说亲?”
  他不提这一茬,阿音和常书白都没想到这个。
  王府与冀家结亲之事是自打第一位洪都王便开始了。当时王爷娶的是太.祖皇上的亲妹妹。而后世代联姻。
  如今的洪都王妃便是冀行箴的一位堂姑母、晟广帝的堂妹。只是这位并非在京中长大,而后又远嫁,因此京中识得她的人甚少。
  如今听闻徐立衍这话,常书白想了想道:“都有可能罢。”
  王府世子已然十七,郡主年方十四。两人正当说亲的年龄,哪一个与冀家结亲都有可能。
  徐立衍紧了紧握着缰绳的手,指节泛了白,声音也有些紧绷,“那,倘若是给世子说亲,应当也是在冀家堂亲里选人罢?”顿了顿又道:“毕竟王妃也是旁支里选的。”
  “这倒不一定。”常书白顺口答道:“洪都王府世子据说文武双全一表人才,陛下曾在南巡时见过他一次,对他赞赏不已。照这样看来,尚公主也是使得的。”
  话一说完,常书白方才发觉不对,扭头问他:“你怎么打听这个打听那么仔细?”
  徐立衍却显然没有听到他这句问话。半低着头看着马前地面,好半晌方才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知这一声答的是应的哪一句话。
  常书白倒也没放在心上。
  徐立衍是个闷嘴葫芦,平时话也不多,问十句有九句不答都是常态。
  阿音却是觉得不对。
  徐立衍甚少对旁人的事情这样关心,如今一问再问,必定是对其中某个点特别在意。
  她钻回马车跑到另一边撩起另一边的帘子问道:“徐哥哥可是有什么担忧的事情么?不妨与我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徐立衍忙道:“没什么。随口说说罢了。”
  阿音看他不想说,就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