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沈挚原本已经凑的很近了,他差点就要亲上去的时候她忽然说话,叫他意乱情迷的头脑骤然清醒,整个人瞬间从她身上弹了起来。
  “对不起……”他转身跑到墙头,啪啪-用力的按着开关,然而客厅的吊灯只是滋滋的响了两声,就啊一声惨叫着阵亡了。
  屋里黑下来,沈挚和馒馒都愣住。
  她点开手机的电筒,照了照天花板,“灯泡爆了,你有办法吗?”
  沈挚这才重新动作起来,“我去楼下买一个新的,你在家等我,别乱动。”说着踢踢踏踏的翻起工具来,没一会就推门出去了。
  其实在黑暗的环境下她的眼睛看的更清楚,不过这次她不想动了,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都昏昏欲睡了,忽然感觉到身边有光线明暗的动静。
  沈挚嘴里叼着手电,坐在一个可折叠的小梯子上摆弄头顶的吊灯,见她醒了,就把口中的手电拿下来。
  “你继续睡,我一会就好了。”
  馒馒摇摇头,点开手机的光,照在他需要的位置。这下沈挚工作更轻松了,他把老的灯管换下来,再检查一下线路。
  “你不怕我吗?和吸血鬼共处一室,你会被吃掉的。”馒馒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忽然问道,“死在血族手中的人类可不算少。”
  沈挚擦了把脸上的汗,也不看她,伸手从裤兜后面揪了把什么钳子,两只手举得高高的,“你想吃就吃吧,我不怕。”
  他这么坦荡,倒叫馒馒不好说什么了。
  她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握着手机,目光缓缓下移,游过他的身体。不光感情坦荡,这男人也性感的坦荡荡。
  因为抬高手的动作,使得上臂肌肉紧绷,他可能是太怕热了,从脖颈开始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湿哒哒黏糊糊的浸透衬衣,然后他就把衣服脱掉了,剩下里头同样湿哒哒黏糊糊的背心,还多了一个紧绷效果。
  下半身穿了条中裤,露出强健的小腿,和上面浓密的体毛,她知道他身体别的地方体毛也很旺盛,但是不该有的地方又没有,很让人稀奇。
  这具身体像山丘一样,起起伏伏的,好些很有嚼劲,口感很好的样子。如同一颗只要她伸手就能采摘到的苹果,熟透了等待随意品尝。馒馒看着看着就饿起来了,而且不光想这样吃掉他,还想那样吃掉他。
  心动来的就是这么简单,只因为一个爆掉的灯泡。
  她忽然很想站起来走过去抱他,但是刚身体一动,下半身沉重的石膏就泼了盆凉水提醒她了。
  馒馒:还得忌口,凸!
  “没问题了,会不会太亮了,换了个瓦数的。”沈挚从梯子上爬下来,看她闭上了眼睛,小脸惨白惨白的躺在沙发上,立刻着急的跑过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倒杯水。”还冒着热气的大手按在馒馒额头上,如同冰火两重天一样,她就着他的手喝掉半杯热水,感觉身体有了点温度。
  抬头就见沈挚傻乎乎的抱着她蹲在沙发边,像条蠢笨的二哈。馒馒瞥了眼他的卧室,“我睡哪里?”
  “……”
  “我马上整理!”他一下子跳起来,又想着去翻衣柜了,“我记得有新的床单被罩,都放哪里去了……”
  “不用麻烦了,我和你睡。”那个人背影一滞,卡壳一样转过身来,“真的?”
  “你不想的话我可以睡沙发。”她摊摊手。
  沈挚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状似羞涩的看了她一眼又赶紧移开目光,“一起睡吧,我、我去收拾收拾。”然后就像兔子一样一溜烟跑进了主卧。
  居家生活是一件有点麻烦的事情,一个人需要洗漱、换衣服、吃东西、睡觉,且都得安排妥当了,收拾舒服了,才能算是好好过日子。
  “我去楼下给你买点东西吧,毛巾牙刷什么的……女孩子终究还是不太方便。”
  沈挚抱着她走到卫生间里面,原本洗衣机里的脏衣服都收拾掉了,现在一个个的都在阳台上挺尸,迎风招展的诉说着主人的粗暴罪状。
  馒馒坐在他怀里,环视了一圈这间不太大的浴室,“不用买了,明天再说吧。”
  镜子下面搁着他的口杯和牙刷,都是蓝色的,旁边是简单的置物架,上头香皂、洗头水、须后水等等,都是男人的生活气息。
  馒馒指着挂在镜子旁边的两条棕色毛巾,“我可以用你的吗?”
  ☆、chapter40
  “我可以用你的吗?”她回过头来看他, 沈挚觉得她的脸近在咫尺,连上面细小的痣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喉咙好像打结了, 磕磕巴巴的回答, “当然可以,你、你不嫌弃我就好。”
  怎么会嫌弃你呢, 馒馒心里想着。
  沈挚把她放在塑料凳子上, 就坐在洗脸台旁边。然后从后面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两人面前就是镜子,把彼此的动作都照的一清二楚。
  浴室里的光线偏黄, 暖烘烘的,两人像是被塞进了烤箱, 一点一点膨胀焦黄。
  幸好家中还有几支新的牙刷, 沈挚有点神游天外, 平时是不是该多准备一些生活用品放家里?比如毛巾、拖鞋、内裤……
  馒馒自然的取过他手里的水杯,又挤了牙膏, 毫不做作的塞进了嘴里。她慢条斯理的刷啊刷啊,嘴角有点白色泡沫带出来,表情却十分严肃正经, 可爱极了。
  沈挚忍不住搂住她的腰, 弯下身体凑过去, 把脸埋在她颈后的头发里嗅着。
  “馒馒, 别走了。”
  她稍稍一滞, 感觉到他的依赖,双手扣的很紧,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我会对你好,什么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他自觉说的这种话肉麻的吓人,都不敢抬头,“我供血养你。”
  “噗。”她又忍不住笑了,咕噜噜几下将嘴里泡沫漱干净,“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伸手捏捏他的脸皮,看他一脸幽怨的表情。
  “血族每周必须有100cc的人血摄入,不然会变得虚弱和体能不足。我这种白派是被政府保护的,他们研究出来的动物血包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我们的基本生活,却也无法替代人血。”
  “但是沈挚,就算是献血也必须时隔半年,你如果长期失血下去,会变得很虚弱的。 ”
  “咬我吧。”他目光坚定,“我能养你。”
  馒馒忽然一愣,原本准备的说辞也没法了,她确定,这是她有记忆的几十年以来唯一听到过的人类说要供血养她这样的话。
  真悦耳啊。
  她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的脸,看沈挚半是纠结半是不甘的表情,眼珠子流着黑沉黑沉的光,像只受了委屈的狗子。
  “别生气了,我是舍不得你啊。”一句话就能让他脸色变得好看,让他露出她喜欢的那种表情,馒馒忍不住笑了。
  “我背上好痒,帮我看看,是不是昨天过敏了。”
  她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背上瓷白的皮肤,和一点一点红红的小包包,沈挚的视线立刻就转移过去了,手忙脚乱的拧着毛巾。
  “昨天那谁的医院里不干净?怎么会这样……”他用热毛巾敷上去,“烫吗?”
  馒馒摇摇头,“很舒服。”眼睛都眯起来了。
  沈挚轻手轻脚的给她擦洗,只是背上的皮肤本来就那么一块,中间还有一条粉红色的小玩意挡着,他一只大手也不敢瞎碰,眼睛转来转去的,早就已经集中在那个小粉上了。
  馒馒看到他脸逐渐胀红,自觉好笑,“我睡觉不穿内衣的。”
  “你会解吗?”
  沈挚猛地摇头,两只手也举起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没有女朋友的,噢,虽然现在是有了……”
  馒馒侧过身,“帮我。”
  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摸上她的背,用指尖一点点抠那个小而精致的玩意,“我没有弄痛你吧……这样也不痛吧……还好吗?”
  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得异常小心,但是馒馒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她直接背过手去,啪嗒一下将两个搭扣分开。
  解开了、开了、了。
  沈挚两只手骤然无措的就摸上去了,他一下子呆住,掌下是滑不溜秋的肌肤,微凉。
  这真的不是吸盘吗?!为什么我的手拿不下来!!
  这一刻他觉得那两个分开的小粉,就像是在挥着手帕互相喊着:“交给你了哦~一定要伺候好我们主人哦~”
  然后它们把自己的主人送出来了。
  “好痒。”馒馒等了一会,感觉身后那人还是没有动作,两只手倒是越来越热了。背后痒痒的,伸手过去想要挠,沈挚猛地捉住她,“别,我给你擦擦,家里有药。”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有各种碘酒创可贴棉棒等等。
  一干起正事,沈挚就觉得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什么软绵绵白雪雪香喷喷都离他远去,面前坐着的也只是一个脱了内衣的普通女孩而已。
  谁信。(╯‵□′)╯︵┻━┻
  “好了。”他把用过的棉签丢了,回头就看到她趴在洗手台边,大半个裸背露出来,中间瘦弱的脊柱特别明显,整个人就像是一把骨头。
  “你好瘦,血族怎么增肥?”他把馒馒的衣服拉下去,让她一只手攀住自己,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沈挚一脚顶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里头黑魆魆的没有开灯,馒馒饶有兴致的枕着他的肩膀观察起来,“增肥啊……”大概是一天吃八个人不带重样的吧。
  沈挚先把人放在床上,让她侧坐着靠着床头,自己再伸手一按,将床头灯打开。
  暖融融的亮光一下洒了他们一身,馒馒低头说,“我们除了血吃不了别的,所以没办法增肥。”
  他叹口气,“这样……”
  还想说什么,抬头竟然看她开始脱衣服袖子,一条胳膊已经撸出来了。
  “!!!”沈挚猛地别过头,“你在做什么!”
  “换衣服啊。”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你想让我穿着这件一直躺七天吗?”
  “……我马上找!”
  翻箱倒柜半天,事实证明男人的衣柜就是那么简单:除了工作服之外,衬衣t恤衬衣t恤,牛仔裤牛仔裤牛仔裤,没什么新意和变化。
  “你穿可能太大了,这是我几年前的衣服,应该是缩水了的。”
  沈挚坐在床沿背对着,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背对着,身后有布料悉悉索索的声音,像小虫虫一样飞到耳朵里去,痒的不行。
  他红着脸看自己的赤脚踩在地板上,“明天还是去给你买一些好了……女孩子生活得精细点。”护发素洗发水什么的,还得有洗面奶擦脸油,都不能少。
  忽然背后被人拉了拉,他楞了下转过头。
  馒馒坐在床上,扯着身上过大的灰色t恤看他,“挺舒服的,我就穿这个了。”
  沈挚年轻的时候还有那么点少男的意思,t恤上一排大大的“love me”,嫩黄色,正好在她微微耸起的两个小馒头中间。
  沈挚:受到暴击1万点,血量0。
  为了降温,他又去冲了个凉水澡,馒馒就在被子里等他,她凝神巡视了一圈四周,暂时没有血族发现她的新位置。又或者,诸云的黑派血族已经被那个小猎人杀完了?这可就不太美妙了。
  白派有义务管理血族的社会性行动,限制他们的捕食,但是猎人这种诡异的介于两种物种中间的生物,又不被任何一方所接受的,就很鸡肋了。
  又臭又硬的像石头一样。
  “睡了?”他带着潮气走进来的时候,馒馒故意闭上了眼睛,感觉他在床边不知道在干嘛,动作了一会,床头灯就啪嗒一声灭了。
  腰上爬过来一只手,像从前在黑岩的几个夜晚一样,他整个人侧身贴着她躺。
  “馒馒?”热气喷在耳朵边上,她忍住没有动弹,然后那个人安静了一会,又忽然凑过来,粗重的喘息就在极近的地方,然后就在她以为他要干什么的时候,脸颊贴上来一对嘴唇,只轻轻的抿了抿就离开。
  馒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