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兽医那些事儿 第172节
  “你们两个,跟我出去一趟。”楚青将行李箱往边上一推,直接冲着喊了声。
  张朝阳闻声抬头,看着陌生的中年男人脸,迷茫呆愣。
  “大师伯?!”
  胡勒惊呼一声,蹭一下站起来,速度之快绝对是条件性反射,“大师伯你怎么回来了?也没告诉我们一声,我好开车去接你。”
  “打个车不够方便?用不着你,你们跟我走,我考察下你们的适应能力。”
  楚青说一不二,说走就走,直接没收了两人的手机,提溜着出门了。
  闻京华在楼上写字,方澄也在楼上午休,而谢琼一楼在厨房忙活,愣是一个都没惊动。
  直到谢琼从客厅走出来,这才看到搁在大门口的行李箱,以及摆在椅子上的两叠a4纸。她把行李箱推进去,冲着二楼喊了两声。
  方澄听到声响下来,“琼姨,怎么了?”
  “你师父没在楼上?”
  “我师父回来了?”
  “这都快四点了,按理说该到了,喏,这个行李箱是他的不?”
  方澄看了眼,点头说:“嗯,我师父的。”
  “奇怪了,人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胡勒和朝阳也不在,这两小子不是嚷嚷着要吃我做的冰凉粉吗?”
  方澄稍稍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被自己师父带出去了呗。她不禁摇头,这性子可真够急的,还冷不丁一下,没得把两个师弟吓懵了。
  张朝阳和胡勒确实已经懵掉了,所有的考察内容都是先前方澄对他们实践过的,可是到了楚青这里,就是同等类型不同等级。
  就像是做数学题,同一个知识点,方澄出题是转一两个弯,只要稍作思考就能做出来。而楚青出题,简直就是九曲十八弯,大有做奥数题的感觉。
  然而两个学渣,完全就是小学鸡,面对此等高难度题目,怎么做都是鬼画符。
  楚青一一考察项目,最后眉头越皱越紧,没一样能打的,辣鸡!
  “行了,考察到此为止,跟我回去。”楚青大手一挥,终于结束了。
  张朝阳顿时两腿一软,和胡勒相互扶着,跟在后头默默走。他实在憋不住,小声问:“我们这样,算过关了吗?”
  胡勒也是一脸迷茫,大半年没见,大师伯越发凶悍了,这冷面煞神的表情,真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是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心理底线也打破了,脑细胞耗死一堆,应该……还好吧?”
  “我也是,今天算是挑战自己的极限了。”
  楚青在前头走着,听到两人的嘀咕,直接无声冷笑:就这种小儿科,也值得哔哔。
  他在研究所有任职,是副所长,但是基本上不管事儿,常年在外跑。
  现在看到两个师侄这么弱,管中窥豹,对整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日常工作产生了质疑。
  楚青:还是太安逸了,得上紧些发条,两个师弟今年的工作量得翻一翻。
  作者有话说:
  老胡和老何:徒弟辣鸡与我何干!大师兄不做人……
  第182章
  楚青考核完两个师侄, 回到闻京华那儿,正好赶上吃晚饭。
  饭后,他和自己老师聊了会儿, 就招呼两个师弟去弧向研究所, 而这个时候, 已经是晚上八点。
  “大师伯带着我师父他们去哪儿?这大黑夜的。”
  吃饭时,两人被宣布可以跟着出门,胡勒这会儿彻底放松了, 忍不住又开始八卦。
  方澄头也没抬, 喂着渡鸦说道:“去所里, 安排下下半年的工作。”
  “大师伯在所里有任职?”张朝阳很惊讶。
  方澄“嗯”了声,“除了重点基地这一块, 所里其他方面也有涉及,大概研究所刚建立的前五年,师父投入的精力比较多, 后来研究所步入正轨,这些事情就由小师叔接手了。”
  胡勒直接哈哈大笑,“大师伯以前的名字叫向青, 我师父叫胡新研,你以为弧向研究所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这研究所一半功劳在大师伯身上呢!”
  张朝阳听着两人解释, 这才明白了其中的渊源, 心里不禁对楚青这个大师伯产生深深的敬佩。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每人每天都只有二十四小时, 但是看完楚青的近几十年活动事迹, 就会发现这绝对是个牛人, 他就像个时间管理大师, 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别人两倍甚至三倍的工作量。
  不仅精力充足, 而且效率惊人。
  “大师伯今年几岁了?”张朝阳忽然问道。
  方澄愣了下,“57,怎么了?”
  张朝阳默默一算,好家伙,比自己整整大了34岁,差点就大三轮了。
  “牛逼!”憋了半天,只蹦出这么两个字。
  之后的两天,一群人扎堆在弧向研究所,楚青和方澄除了汇报工作,另外就是内外工作的一个衔接,以及在重点基地做一些数据处理,为了再一次离开做准备。
  张朝阳和胡勒的任务就简单多了,把手头上的工作内容全部交接完,就算完事儿了。
  他比胡勒快一些,紧赶着做完这些事情,就去看白化大熊猫了。
  重点基地里面他进不去,外头剩下的朋友只有这只大熊猫,张朝阳要过去道个别。
  “大白,我明天就要走了,过来和你说一声。”
  白化大熊猫眯着眼晒太阳,乍一听到这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忽然表情悲伤极了,“你也和那只警犬一样,要彻底离开了吗?”
  “没,我跟着大师伯出去工作,工作结束就回来了。”
  “你骗人,哈哈崽走的时候都和我说了,它要回老家了,要在老家收狗小弟,要在那里和它的毛毛哥上山下河……它把好几年的事情都列出来了,它肯定不会再回来的。”
  白化大熊猫难受极了,“哈哈崽走了,永远的走了,现在你也要走了,永远的离开我了。整个研究所,除了猫猫崽,我再也没有好朋友了。”
  张朝阳看着悲伤不已的白化大熊猫,心情很复杂,所以离开前,哈士奇到底给这只大熊猫说了哪些奇奇怪怪的话?
  才半年时间,它要在乡下当狗王?还要十八般狗子大部队?还要联合隔壁村狗子大演练?
  难怪伤心只有那么一点点,这哈狗子!
  张朝阳和白化大熊猫耐心解释,花了好些时间,才将哈士奇给它扭曲的想法纠正过来。
  白化大熊猫一听张朝阳就是相当于出个远门旅游,游完了就回家,顿时一点都不伤心难过了。
  “你走好,我在研究所吃嘛嘛香干嘛嘛行,你不用担心我。等回来了,别忘了把哈哈崽从老家接回来就行。”
  张朝阳:“……”
  这伤心劲儿是和哈狗学的吗,就这么敷衍我??
  最后的事情了结,张朝阳回部门,顺便从食堂拿了一些下午点心和奶茶,和同事几个最后欢快一下。
  而此时的重点基地内,楚青正在和左元吵架,也不算吵架,纯粹就是楚青单方面强势输出,对着左元叭叭叭一顿骂。
  “那头狼在基地里胡作非为,你们就任由它乱来?”
  “两条挖出来的通道,两条!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吃的,每天上班斗地主还是打瞌睡?”
  “其他两方的人你管那么多,狼在我们所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惯得着他们么!左元,我告诉你,这头狼的研究截止日期到今年年底,我再回研究所时,所有的研究项目都必须完成,否则这狼你们甭研究了,我干脆放生去!”
  左元顿时吓坏了,这位老兄可是真说到做到啊!
  “别!我们抓紧,我们一定抓紧!各方面专家都在努力工作了,基地内部的漏洞也及时修复了,不会再出现大差错。”
  楚青表情不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们的勤快劲儿多少,我不知道?我已经列了今年的工作计划表,一会儿送到新研那儿,各部门直接下发,开启全年考核。”
  胡新研原本在旁边当工具人,听着左元被大师兄骂,心里还挺爽的。结果猛一下,压力给到他这边?
  “大师兄,什么工作计划,全年考核不是早就有了吗?”
  胡新研预感不妙,果然下一秒,就听楚青说道:“之前那一套过时了,我重新制定了年工作计划,考核方式也做了变动,旨在全方面调动所里工作人员的积极性。”
  胡新研接收了文件,看完以后傻眼了,这工作量,剧增啊!
  “大师兄,这不太好吧,今年都过去一半儿了,下半年任务量这么重,他们恐怕吃不消啊?”
  “吃不消?没有吃不消的工作!他们不积极,那肯定是你工资没有给到位,我新设立的考核指标中有写,每月按时完成工作量,工资翻倍,超出考核指标,工资三倍。如果全年考核完成优秀,奖金发放二十万,另外奖励带薪休假十五天……”
  叭叭叭,一通奖励说下来,直接把胡新研说懵了,“大师兄,咱们所里哪来的这么多钱?这流动资金……”
  “重点基地那边不是还有笔没动的,挪过来给全研究所当考核金。”
  “可是那是给专家们准备的……”
  “专家个屁,在所里每天朝九晚五还双休,当自己是普通上班族呢,研究大半年,连屁都没响一个。等我这趟野外回来,我要对基地内的专家进行考核,不达标的一律淘汰辞退,咱们弧向研究所不养闲人。”
  “大师兄!”
  “他们在别的地儿混日子吃白饭,我管不着,但是在这儿,一切按规矩办事儿,是条龙也给我盘着!”
  胡新研不敢再说了,大师兄这是真生气啊,可是为什么啊?这才回来两天而已,怎么就跟被戳了肺管子一样,难道是所里有人偷摸打小报告了?
  但是所里也没什么大漏洞啊?
  楚青将所里的事情交代完,这才正色看向自己的小师弟,“我这边还有一份年计划,专门给你和孟来两人准备的,你把人叫过来,我和你们详细说。”
  何孟来被胡新研一通电话叫过去,然后就从自己大师兄那儿接过了三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工作,大家都是老手,只看一眼关键词就知道工作内容大概是怎样。
  何孟来眼皮跳的厉害,“大师兄,这工作量是不是太多了?”
  要真是这么安排,他下半年得脱一层皮。
  胡新研也觉得吃不消,他才刚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钓友,这工作量一旦安排上,钓友肯定吹。不过他不能说,刚才已经被骂的很惨了,接下来的暴风雨还是交给二师兄面对吧。
  何孟来不知道先前一茬,对楚青直接表示意见,然后叭叭叭,讲出一二三各种理由来。
  楚青认真听着,但最后只有一句,“不行,就按照这个工作量来。”
  “大师兄……”
  “合着我在外面给你们带徒弟,你们俩在家里享受逍遥,这小日子还挺会过的啊!”
  胡新研和何孟来顿时头皮一紧,这话怎么说呢,说什么都是错,大师兄发飙了。
  “你们带出来的徒弟,个个都是辣鸡,一个比一次菜,徒弟这么弱,就是做师父的没有以身作则,所以简单来说,你们也是辣鸡。”
  楚青不禁摇头,“我给你们提升自我的机会,别到时候我把你们俩徒弟带出来了,你们这做师父的拖后腿,到时候老脸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