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秦瑁过年送的礼物除了一车珍贵的药材跟布料等等，还有一车假发，夏碧蕾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将京城小姑娘的头都剃光了。
  他的信相比小胖子的信正常多了，虽然夏碧蕾一家现在不在京城，但秦瑁深信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不厌其烦跟她说京城发生的事，尤其是有趣的事，希望哪天她在信中说自己非常想回京。只要她流露出半丝意思，秦瑁绝对马上将夏县令弄回京城去。可惜这死孩子天天跟他说海鲜有多么好吃，海边多么好玩，半点回京的意思都没有。
  秦瑁在信中讲述了秦王破了好多拐卖案，将一大批以前或跟他们同一年被拐的男男女女解救了并亲自送回家。好些“被死”的姑娘死而复生，整个家族面对着秦王的铁骑只能含泪认了。是哒，因为秦瑁难得求他这个哥哥做什么事，激动的秦王出动侍卫办这事了，他的侍卫一个两个都是战场九死一生回来的，浑身杀气腾腾，不少姑娘就算回到家，为了门风清正，打算动手弄死闺女的家族动都不敢动了，因为秦王说既然他救下这些姑娘那就代表缘分，他希望哪天这些姑娘出嫁了他送上一份嫁妆。也就是说这些家族得好好养闺女到成年，还得将她们嫁出去……要命的是想随便嫁都不成，秦王的意思很明显：你们敢坑闺女，老子就坑死你们！
  秦王真棒！夏碧蕾眼睛亮亮的，简直是偶像啊！她觉得噩梦都远去了，被人拐本来就是件无比痛苦的事了，偏偏受害者被救后还得承受到来自家人的伤害……秦王所作所为传出去后，以后那些被拐后找回来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再“被死”去了吧。
  夏碧蕾定了定神继续看信，秦瑁也抱怨了小胖子的不求上进，他好不容易将他塞进一流的书院，结果这死孩子居然不想着好好读书，满脑子都是钱啊钱，做生意做到同窗身上去了，离谱的是书院的夫子都跑来跟他做生意了。小胖子确实有生意头脑，在京城开了家书铺。好些书院的资料被他高价贩卖出去了，书院的夫子们，甚至包括山长非但没骂他还一个两个夸他做得好，因为死胖子给资料的著者扬名不说，还特地封了润笔费给这些夫子，山长感动得不行，这年代想出版书只能自个掏钱，这胖孩子虽然读书不成，可是尊师重教，他们的心血被出版非但不用掏钱还有润笔费，这么好的孩子哪里找啊！
  夏碧蕾点头，不管哪个年代教材果然都是大热啊。
  至此，秦瑁原本打算让小胖子好好读书参加科举当大官的想法破灭了。这年代还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小胖子在秦瑁眼中确实不求上进……不过秦瑁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夏碧蕾觉得行行出状元，在一行做到顶尖总比他的别行垫底好。而且商业的作用绝对不能小觑，夏碧蕾绞尽脑汁给秦瑁写信，陈述了商业的好处。秦瑁虽然没提，可结合他的信，她猜出来了，他想让长兄秦王登上那个位子，秦王挺有优势的，手下有二十万大军。夏碧蕾在信中反问秦瑁：二十万人要吃要穿，请问如果秦王没银子他怎么养，有那么多人要养，又不能明目张胆朝空荡荡的国库要钱，秦王的日子绝不好过，秦瑁真想帮助兄长不妨多问问小胖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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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县令在闺女给夏碧艾针灸按摩之前先体验了一番。
  轻微的雷电进入穴位里并没有刺痛的感觉，相反针灸带来的酸涨感因为电流的刺激减少了，夏县令舒服地闭上眼睛，最让他觉得舒服的是女儿为他按摩，肩膀的沉重跟酸疼不翼而飞了，他现在觉得自己轻得能飘起来。
  针灸按摩后夏县令让大夫帮自己把脉，得到的是惊奇的眼神：奇怪，脉搏比前几天还强健，这是吃啥了？千年人参？
  夏县令笑而不语，送走几位大夫后让碧蕾给碧艾治疗去了。
  夏碧艾这几日因为有个叫姐姐的暖炉，已经能下床了。对于姐姐跟自己说针灸按摩后身体能变健康自然是连连点头，对姐姐拥有迷之自信的夏碧艾压根没问姐姐什么时候变得神医了。
  “你这孩子，怎么问都不问，哪天姐姐将你卖了怎么办？”夏碧蕾将金针拿出来煮，嘴巴不停念叨着。
  “姐姐如果哪天要卖碧艾，那一定是为了碧艾好。”小姑娘白净净的脸上满是信任。
  夏碧艾心都疼翻了，呜呜，这么好的妹妹，她一定让她健健康康地活到七老八十还能跑能跳。
  “姐姐，为什么你煮这些针？”夏碧艾为了不那么紧张不断提问，她是信任姐姐，可这么粗的针扎进肉里还是有点怕怕的。
  “为了消毒啊。”夏碧蕾叹气，这没有酒精就是不方便，“这东西如果不消毒会有咱们看不到的病毒的，如果一定要消毒。”
  金针煮好了，夏碧艾脱下衣服，露出全是骨头的身体，夏碧蕾有些心疼，夏碧艾一直都瘦得跟豆芽菜差不多，没有这个年纪孩子的红润跟肥嫩。这体质不改善这辈子她都胖不起来。
  夏碧艾在姐姐下第二针的时候就放松下来了，真的不疼呢，到最后她舒服得睡着了。
  又针灸几次后，到过年的时候夏碧艾一直没生过病，孙氏开心得不行，果然给碧蕾的小铜人没白买啊。
  张发倒是有些沮丧，好像在针灸按摩方面他还真比不上大姑娘，同样的手法大姑娘就是比他厉害，真让他给夏碧艾针灸按摩，他自觉肯定比不上大姑娘。
  “我就只学这个而已，那些药方跟诊断我完全不懂呢。”夏碧蕾承认自己的不足，她完全是冲着改善体质去的，其实也为了不浪费自己雷公给自己的礼物，至于天天抱着医书啃当个神医，她确实做不到。
  “大姑娘不学医太可惜了。”张发叹息，大姑娘十分有灵气呢，好些治疗方法他听都没听过，比如说消毒，他之前一直没留意，直到大姑娘说了他才发现这使用过的刀子没消毒就用到病人身上，病人确实更容易发烧高热。
  “呵呵，你这话胡师傅也说过。”夏碧蕾不以为然，虽然“被雷劈”得做很多好事，可她本性不圣母，她学医是为了家人，悬壶济世确实情操感人，可在这医者，尤其是女医地位不高的古代，她真当了女医只会让家人为难。
  张发只是说说而已，他可不敢鼓动夏碧蕾去当身份低下的女医，不然康王非活剥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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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哪里的过年都十分热闹，夏碧蕾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衣服，连斗篷都是红的，她觉得自己就像只鞭炮，头上两个小揪揪就像引线。
  同样穿着一身红的夏碧艾小脸红扑扑的，特别开心地扑到夏碧蕾怀里，“姐姐，你看咱们穿的衣服都一样呢，碧艾好开心跟姐姐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呢。”
  好吧，就算当鞭炮也没那么难容忍了。夏碧蕾笑眯眯地搂住小姑娘，没有病魔的威胁，其实碧艾也是个活泼的孩子，半点林妹妹的样子都找不到了。
  “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们穿得一样。”同样一身红的夏承泽一脸沮丧，“我一大男人还穿红戴绿的好羞耻，娘真是的，有你们穿一身红还不够啊，为什么我也要穿。”
  夏承泽练武后瘦了好多，可依然是个小胖墩，这一身红简直就是一个红灯笼，夏碧蕾顿觉自已萌萌哒。
  冬日的时候一家人围一起吃火锅最舒服了，尤其还是海鲜锅。夏碧蕾帮妹妹剥着虾，吃得小丫头眉开眼笑。
  “我也要！”夏承泽气乎乎将碗往夏碧蕾面前一摆，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可他们家是重女轻男，大姐姐更喜欢二姐姐，总是将他给忘了，夏承泽觉得自己柔弱的心受到了创伤。
  死孩子总是不忘刷存在感，夏碧蕾无奈地给他剥虾，当然不忘报复性地将一大把青菜放到他碗里。
  夏县令跟孙氏对视一笑，儿女们和睦相处他们当父母的由衷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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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年夏县令开始忙了，胡师傅来信说还有几天就回来了。夏碧蕾三姐弟决定趁现在还有空逛街去。
  夏碧艾跟夏承泽都无比赞同，街道上好多美食姐姐觉得不健康的不准他们吃，可是能吃的还有很多的。
  逛街当然要去吃馄饨，夏碧蕾又来到经常来的那家馄饨店，然而这一次她有些惊讶地发现店家脸上的伤疤消失大半了，看着没那么狰狞了。
  沉默寡言的高大店家看到夏家三姐弟，又丢了超足份量的馄饨到锅里。
  “等等，不用给我们这么多的。”夏碧蕾忙阻止道，“这样做生意得多亏啊。”
  店家脸微红，扭过头低声道，“这是谢礼。”
  谢礼？夏碧蕾一脸茫然，周围的食客忍不住笑了，“夏大姑娘，您看店家脸好看多了吧，这可是张发大夫治好的，张发大夫是你们家的吧？”
  原来如此，夏碧蕾恍然大悟，张发出自夏家并不是秘密，他医术高明，渐渐在海城混个名堂来了，夏家的好名声随着他医术传扬开来水涨船高。
  “哇，叔叔脸要是好了，肯定能娶个大美人当妻子了。”夏承泽咚地跳下凳子，高兴地说。
  夏碧蕾脸有些红，这死孩子不是明摆着说人家娶不到老婆是因为脸吗？这让靠才华活着的店家情何以堪啊。
  第79章
  馄饨店里客人十分多，夏碧蕾跟弟弟妹妹拼命吃，因为店家给的分量太足了。好在因为练武的关系，她跟夏承泽的食量增加了，夏碧艾也一样胃口大开，夏碧蕾的针灸按摩大概真的能加快人体的新陈代谢，她现在身体快跟常人一般健康了。
  一个三十来岁，满脸胡子的男人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走进来的时候，夏碧蕾并没有特别留意。
  “爹，这个馄饨真好吃。”小男孩生得虎头虎脑，憨厚可爱，身上的衣服看出来是新做的，看他爱惜的模样就知道这样的衣服平时很少能穿上。
  “嗯，确实好吃。”留着胡子的男人吃了一大口馄饨，那副恨不得将碗都吞进去的模样让夏碧蕾觉得口中的馄饨好像又美味了几分。
  “大郎，多吃些，爹有银子。”男人擦了擦吃得有些狼狈的胡子，夏碧蕾的筷子停了一会，终于发现哪不对了。
  “碧艾，阿泽，吃完了咱们去逛街吧。”夏碧蕾姿势优美地擦着唇，拜花嬷嬷所赐，她现在脱胎换骨，上个恭桶都情不自禁摆出最有贵族气息的姿势。
  夏碧艾跟小胖子放下一滴汤都没洒下来的碗，跟着姐姐走出去。
  “我说你胡子要掉了，还有头发也歪了。”夏碧蕾经过胡子男的时候忍不住提醒，作为一个同样得靠假发撑门面才能出门浪的人，她实在不忍心看胡子男丢丑。
  胡子男浑身都僵硬了，赶紧粘好胡子，再摆正自己的头发，这头上没头发戴假发果然不牢固，还好只有一个好心的小姑娘看见。
  想到胡子男不小心露出的光头皮，夏碧蕾得意洋洋摸了摸自己的花苞头，哼，这世上不是所有人的假发都能像秦瑁送她的这么完美的，不是她吹，不管她跑也好跳也好，头发都一丝不乱哦，最重要的这些假发的发质超好的，乌黑亮丽，阿瑁眼光真好。
  马车经过大片大片盐碱地的时候，夏碧蕾叹气，海城能耕种的地太少了，如果是现代，物流能将其他地方的粮食运送过来，可这是古代，好不容易运送过来的米面贵死人了。
  嗯，如果可以改良盐碱地就好了。她是坚定的理科生，知道好些化肥跟溶液能改善土壤，可问题在于她去哪里弄苏打盐土施加石膏和黑矾等添加剂。
  难不成只能用土办法了？通过翻淤，盖沙盖草添加客土改善盐碱地？可这工程也太浩大了。
  回家的时候，夏碧蕾又窝到小书房里涂涂写写。盐碱地其实并不是一点植物都不能种，就她所知，桑树杏树跟枣树都可以种的。
  夏县令沉吟，按下自己的急切，反复思考着闺女手上资料的可能性，海城，不，可以说整个海州大部分土地都是盐碱地，如果真的能改善成良田，那海州人丰衣足食就不是梦想了……
  “碧蕾，你怎么知道的？”夏县令有些怀疑地问，闺女也未免懂太多了。
  “哦，这是被雷劈的后遗症。”夏碧蕾面不改色的撒谎，“明崇真人的功劳。”嗯，妹子既然你男朋友那么牛，这锅多背几个也无所谓了。
  夏县令沉默了，当日女儿若不是能吸取雷电能量也不可能从人贩子手上逃离出来，碧艾身体变好也是事实，明崇真人给了她吸取雷电的体质也给了她额外的知识，现在看来被雷劈好处多于坏处啊。
  “爹先让一部分人试验，只要有成果，明年跟着做的人就多了。”夏县令想了想对女儿说。
  夏碧蕾同意，赞同地看着夏县令，果然是老成之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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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师傅回来的时候，夏县令正着人改良盐碱地，他现在心头火热，如果真如女儿所言，这废地能变宝，就算京城的夏家人能只手遮天也没法像以往那样隐瞒他的政绩了。只要他进入皇上眼帘，将来就算女儿曾被拐的事实传开他也能将女儿保护得滴水不漏。
  孙氏看着原本仙气飘飘的丈夫跟个泥腿子般折腾在盐碱地上，弄得满身泥泞，谪仙的气质一去不复返心疼不已。她作为贤内助自然不会拖丈夫的后腿，可看到原本注重形象的丈夫这般不修边幅的模样还是难过的。
  她低头拿柔软的巾子擦洗着丈夫的双脚，夏县令依旧沉睡不知何年马月，并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孙氏将丈夫的脚放入被窝里，洗漱后躺在他身边。丈夫最近跟女儿在书房嘀咕着改善土地的事她当然清楚，甚至为了支持丈夫，她还让人购买了大量盐碱地。
  碧蕾前次做噩梦问她的问题又浮上心头，如果不是父母嫌弃女儿被拐，嫌弃她的是整个家族呢？孙氏知道丈夫跟京城夏家处得不好，尤其他那个继母更是恨不得他们一家子死在外面，他多年来战战兢兢得不到提拔八成是她那个继婆婆的“功劳”。
  孙氏轻叹着，她得更努力赚银子才成，哪天丈夫真的跟京城夏家斗失败了，他们一家子还能有个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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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师傅过年回来后依旧精神百倍，夏碧蕾将两只大木锤舞得风声水起，架势十足。胡师傅有些小忧伤，他之前说过真正的武功大师就算手上是根烧火棍杀伤力也堪比杀猪刀，大姑娘这是要练成武术大师的节奏？
  夏碧艾两眼亮晶晶，一脸崇拜地看着姐姐，不断地拍手叫好，这让夏承泽有些受伤。为什么大姐姐只是随便学学就将他抛到九霄云外？
  夏碧蕾将粉嫩的锤子丢下，拿起夏碧蕾捧得高高的手帕擦额头的汗。然后准备牵着妹妹的手去吃早餐。
  “大姑娘，你难道不想学鞭子吗？剑法也成啊，不是我自夸，我剑法可好啦。”胡师傅不死心地追在后面，大姑娘实在有天份，为什么一定要跟锤子杠上呢，而且这态度也不够认真。
  “我呆会要去练琴。”夏碧蕾耐心地解释，“不然花嬷嬷会生气的。”而且本来她练武术的目的是为了练出六块肌肉，又不是为了成为武功高手。
  胡师傅含着泪，伸出手来依依不舍，仿佛想抓住夏碧蕾的背影似的，完全被忽略的夏承泽自觉受到一万点伤害。
  “二姑娘，你下学后教教大姑娘吧。”同样受了一万点伤害的花嬷嬷有气无力地走人了，呜呜，康王殿下，老奴对不起你，这大姑娘的淑女之路道阻且长啊。
  夏碧蕾一脸茫然听着夏碧艾跟她述说琴声中的“喜悦，痛苦，悲伤，绝望……”
  特么的她还是找胡师傅吧，起码在胡师傅眼中她是天才，在花嬷嬷眼中她觉得自己成了狗屎！
  “古人常用琴声表达感情，不然也不会有高山流水的美谈了，姐姐只要记住这曲子的感情，弹到喜悦的时候想高兴的事，弹到悲伤的时候想不好的事……这样琴声感情就出来了。”夏碧艾努力教导道。
  夏碧蕾若有所思，又过了几天，花嬷嬷十分高兴地发现夏碧蕾的琴声有了进步，一曲清平调里居然听出喜悦的情绪来。
  “大姑娘这进步真大！”花嬷嬷高兴得不行，“清平调更强调清淡平和，可能听出大姑娘琴声中的喜悦也是极为难得了。”
  夏碧艾也为姐姐高兴，“姐姐你弹琴的时候想什么？”
  “哦。”夏碧蕾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说弹琴的时候要想开心的事吗，我一想到今天厨房做的是烤鸭心里就开心。”
  烤鸭？清平调？夏碧艾脸色纠结，许久后才语重心长地对姐姐说，“姐姐，下次花嬷嬷问你弹琴的感想，你千万不要说出心里话啊……”
  夏碧蕾一脸茫然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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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到来的时候天天窝在盐碱地里的夏县令看着一个务农多年的老农狂笑又放声大哭，不由得握紧拳头，碧蕾的法子果然是正确的，这盐碱地总算变成宝地了，虽然还不能跟真正的良田相比，可老百姓的生活肯定比之前好过多了，也许有一天海城人再也不需要买外地运送过来的米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