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来帮我拉一下拉链～”
  温兰琪的声音从房里传来时，温子淇刚好放下最后一盘早餐。
  他解开围裙后走进卧室，看到温兰琪今天穿了一件黑白色调的连衣裙。
  今天是温兰琪母亲的祭日。
  他帮她拉好拉链就从背后抱住了她，鼻子凑近她的脖颈，闻她身上的暖香。
  温兰琪看着落地镜中赖在她身上的人，笑了笑，拍他的脑袋。
  “好啦，怎么我妈的祭日你比我还难过。”
  温子淇不说话，温兰琪的母亲当年选择在他的母亲和父亲婚礼当天纵火烧死自己，其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他的母亲，甚至可以算是法律无法惩罚的杀人犯。
  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即便如此，温兰琪还是愿意与他一起生活，这是何等的幸运。
  空气安静了一会，温兰琪开口了
  “你和我一起去吧。”
  温子淇把头抬起来了，他难掩惊讶
  “可以吗？”
  “嗯。”
  “可阿姨……”他现在都记得初中那年被女人注视时背脊发凉的感受。
  “她早就死了，不是吗？”
  温子淇看了看女孩，他本以为温兰琪对母亲的死应该是耿耿于怀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如此。
  吃过早饭后，两人驱车到了市郊的一处墓地。
  路过花店时，温兰琪买了一束郁金香。
  温子淇多看了一眼，温兰琪道
  “这是爸爸和她第一次约会时带的花。”
  到了墓园，温兰琪把郁金香放下后就站了起来，看着墓碑出神。
  温子淇默默站在她身边，未曾发出声响。
  温兰琪沉默一会，开口道“欧洲的冬天比这里冷的多，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把暖气开足，也还是觉得不够暖。”
  温子淇浑身一震，这是温兰琪回国第一次主动提起她在国外的境况。
  “那时候就会想，要是你在就好了。”
  温子淇胸口一紧，上前一步抱住她“我现在就在这。”
  “不过我还是不想联系你，我不想再依靠任何人的感情活着了。”
  “温子淇，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怕？我好不容易学会了独立，回来一碰上你，就又开始没你不行了。”
  温子淇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他不需要温兰琪如何长大，她可以一直不改变，可以一直做当年的小恶魔，由他来承受成长所带来的所有代价。
  “不过我现在也不纠结了，和你在一起也挺好的，咱俩就这么过下去吧。”
  “琪琪”温子淇终于开口了。
  “我会永远爱你。”
  温兰琪愣住了。
  “十五岁那年我不敢轻易许下这样沉重的誓言，但五年来的每一天却都在让我更加肯定。”
  “琪琪，我会爱你，直到我的身体衰退到不允许我继续爱你为止。”
  回去的路上，温子淇开口问“你还记得第一次约会时，我送你的花吗？”
  温兰琪看着窗外“那天饭后散步，你摘了一朵新开的玉兰给我。”
  温子淇目光一动，转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女孩。
  车还没到家就在马路边停下来。
  温兰琪有些奇怪地转头，温子淇的脸突然靠近，带着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时，温子淇准备了一只被玫瑰花包围的玩具小熊。
  而温兰琪说的，是十五岁那年，他们再平淡不过的一次饭后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