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_第93章
  晚宴上的暗波涌动却丝毫没有影响景、谢二人的心情。
  “我也会唱。”景安不满,不就是一首楚辞吗?值得谢木佑这般费神。
  谢七突然爬起来,伸手掩住了他的唇。
  “别。”
  词在景安的嘴边滚了一圈,终究没能出口。
  景安用眼神询问他。
  谢木佑想了想:“我想你活着,只要不当鬼雄,当个普通人也好。”
  景安不期然的想起来开宴前的那场梦?
  或者说是藏在他脑海中被他遗忘的事情?
  他用那个男人的视角看到的一切,那位被“他”称之为凤君的男人,是用“景安君”这个称呼称呼“他”的。
  可自己的名字是谢七告诉他的,那么,究竟是他叫景安,还是他的宿主叫景安?
  景安心头之前的谜团彻底解开了,他和谢七以前肯定是认识的,可是另一个新谜团产生了。
  跟谢七有关系的是他?还是他的宿主?
  他想幸好谢七捂着自己的嘴,导致所有的疑问都憋了回去,不然他自己都不确定他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当个普通人也好啊。”谢七似乎是醉了,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他。
  一双凤眸含着笑意,眼尾藏着一抹醉红。
  “当着普通人,不用去想那些大事,什么灾祸,什么天道都和我们通通没有关系。”
  景安脑子突然空了,拨开他的手,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如果我是普通人,你陪我吗?”
  谢七眨眨眼,仿佛在说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其他的人晚宴或许结束于歌舞,可景安的晚宴结束于谢七的承诺——
  “不然呢?上穷碧落下黄泉,你还想自己去?”
  ***
  第二天清晨,景安醒得很早,应该说他就没怎么睡。
  昨晚的谢七就像是个闹觉的孩子,拉着他的手非要他承诺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走。
  景安心里好笑,这个世界上他只认识谢七,又能往哪里走呢?
  点头拉钩总算是把谢七哄睡着了,景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着谢七的头顶不停地傻笑,仿佛这辈子没有什么比这个人更能让自己高兴的了。
  笑得花锦悄悄地用肉垫蒙住自己的眼睛,顺便用尾巴把偷看的大肥鸟勾得换了个方向。
  还是别看了,本来就够傻的了,再看下去免得就更傻了。
  ……
  一夜好眠的谢木佑醒来时条件反射蹭了蹭脸边的东西。
  景安心想,总这么迷迷糊糊的也挺好,清醒的时候他要是知道蹭的是自己的胸膛,怕是别扭得一天都不会跟他说话了。
  却没看到怀中那人耳根悄悄红了起来,睫毛却还在忠实地负责装睡。
  他们的一夜过得很好,可有人却翻来覆去守了一夜的空房。
  直到天亮才等到那人回来。
  “师兄!”
  骆子鲤翻身下床,推门而入的骆沉逸向前踉跄一步,身子一歪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师兄?!”
  骆沉逸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苍白的唇色却不是这样说的。
  他的衣服全部被冷汗浸湿,若不是顾及夺宝大会还指望他上阵,怕是师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时间倒转回昨日晚宴结束,骆沉逸去跟师父请安,却被师父叫住了。
  骆成虚声音压抑着怒火:“你干的好事!”
  骆沉逸不亢不卑道:“请师父示下,沉逸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好个不明白。”骆成虚冷笑,看着这个翅膀长硬了的弟子,袍袖一挥花瓶便砸了地。
  “为师才是不明白,剑舞是谁安排的?!”
  “是弟子,但师祖之前一直教育弟子们不得松懈,落星派的人当有风骨。”
  “风骨……呵,你的意思是在说为师没有风骨?”
  骆沉逸腰弯得更低了:“弟子万万不敢,只是师父事务忙碌,有些事有所不知。昨夜,已经有位来客对师妹们动手动脚,弟子不过想让他们知道落星派不可欺而已。”
  “沉逸。”骆成虚凝视着他,“你知道为师为什么要安排你的那些师妹献舞吗?”
  “沉逸……不知。”
  “你当真不知?”骆成虚盯着他,缓缓道:“落星派不该偏安一隅,为什么那些下九流的门派都能在外面呼风唤雨,而我们却要守在这座孤岛之上?”
  “师祖说的,修大道,与天争。”
  “修仙?你真信了那老不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