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遵命。”何浩苦笑着答应,正要出房突然瞟见床上的张可可给自己买的手机,何浩这才想起要向张可可报一个平安,忙向申情说道:“神仙姐姐,我想给可可打一个电话,麻烦你把电话给我。”
  “你们很亲密啊,她是你的女朋友吗?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她就是抱着你的。”申情想起在色安家门外那个大雨滂湃的晚上,语气不免酸溜溜的。何浩垂头丧气的解释道:“神仙姐姐你误会了,我和她只是工人与雇主的关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早些还清她的债务,回家种田养猪,而且这个女人贪婪吝啬又小气,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她倒贴,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在我面前打电话。”申情对何浩这个解释还算满意,冷哼一声把手机扔给何浩,“别想耍花招。”
  嘟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了,何浩刚想对张可可报平安,电话那边先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焦急的声音,“你是谁?你找什么人?”
  何浩呆了一呆,答道:“我叫何浩,我是找张可可小姐,请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张可可的父亲张行三。”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接着传来张行三愤怒的声音,“你就是何浩?你这瘪三还有脸和我女儿联系?你还嫌你害她不够惨吗?她就要被你害死了!”
  “可可出事了?”何浩大吃一惊,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她怎么了?她现在在那里?”电话那一边没有回答,何浩只听到张行三愤怒的粗重喘息,接着听到一个沙哑的女子声音,“让他过来和可可见最后一面吧,也许可可还能清醒一次。”然后那男子才喘着粗气说道:“可可在市第二医院,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过来见我女儿最后一面。”
  张行三还没有说完,何浩已经打开房门往外冲了,但何浩眼前人影一晃,申情已经站在何浩面前,申情俏脸上如罩寒霜,冷冷说道:“你想去那里?没有我的同意,你那都不许去。”
  “滚开!”何浩红着眼睛冲申情大吼一声,申情做梦都没想到何浩敢对自己口出恶言,鼻子差点气歪了,但让申情吃惊的还在后面,何浩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一股神力,一把将申情推开,拨足冲下租住房,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往市第二医院方向跑去,小四也紧紧跟在后面。
  “小姐,这小子为了其她女人,竟然敢对你无礼。”变成黑猫的黑点虎跳上申情的肩头,在申情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追上去,把这对奸夫**碎尸万段。”
  “滚开。”申情没好气的把黑点虎甩下肩头,看着何浩匆匆离去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
  何浩以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速度跑到市第二医院的时候,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何浩没有作片刻休息,直接医院见到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就问,“张可可在那一个病房?张可可在那个病房?”此刻何浩的头发蓬松,双眼赤红,汗水顺着下巴流淌,气势如同一条受伤的猛虎一般,那些医护人员被何浩这副恐怖的表情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回答何浩的话了。
  “何浩,可可在这里。”何浩突然听到张牟九的声音,何浩赶紧扭头看去,见浑身包扎着纱布的张牟九杵着一副拐杖站在一间急救室门外,何浩放下一个被他抓住衣领的医生,跌跌撞撞的冲过去,刚进病房,何浩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张可可。
  张可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平静得就象睡熟了一样,娇美的小脸白得和白色的病床一样,而露在床单外面的小手却呈现出可怕的绿色,半截手臂都是这种惨淡的绿色。
  “可可中毒了。”张牟九拍拍几若呆痴的何浩肩膀,低声说道:“最多能撑到今天晚上零点。”张牟九没有把话全部说完,在没有事先服下解药的情况下,本来归天丸入口归天,但张可可却没有立即断气,张行三和沈芝茹经过检查发现,张可可的身体中有一股古怪的真气,护住了张可可的心脉,所以张可可才能支撑到现在,只是那股古怪的真气正在急速衰退,只要那股真气完全消失,就是张可可的死期到了。
  “可可!”何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就象一头垂死的野兽一般……
  第四章 糟糕女婿(解禁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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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何浩惨嚎着扑向病床,试图唤醒张可可,但何浩的手还没摸到病床,旁边突然飞来一拳,喀嚓一声,何浩刚治好的那一根肋骨再次折断,下手这么歹毒的人不用说——自然就是与何浩有夺妻之恨的孤寒凡了。孤寒凡还是那么的帅气,只是常挂在嘴角边的微笑消失不见,扭曲的嘴角使他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狰狞。
  孤寒凡抓住何浩的衣领把何浩提起来,怒吼道:“你还有脸来这里?你认为你害得可可不够惨吗?”孤寒凡仿佛忘记了,张可可服毒自尽的真正原因,就是他胁迫张可可舍何浩逃命,又煽动张可可的父母把张可可带回龙虎山,带到他的身边以逼开何浩,才逼得张可可自尽的。
  孤寒凡忘记了张可可真正自尽的原因,这个病房里知道内情的张刚二和张旋六自然也会忘记,不知道内情的张可可父母和杨宇之在伤痛中,当然也忘记了是他们强迫张可可回龙虎山,张可可不堪忍受才服毒自杀的,只记得张可可是遇到何浩之后才变成这样,只记得张可可是为了去救何浩才自杀要挟父母,总之一切的责任,都应该由何浩来承担。只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张可可知道何浩是无辜的,可惜她现在处在昏迷的生死边缘,无法替何浩辩解。
  孤寒凡造成的骨折痛苦虽然剧烈,张可可父母和龙虎山弟子的眼光中虽然充满着仇恨,但何浩没有理会孤寒凡的推卸责任与故意折磨,而是扭头直接冲张牟九问道:“张警官,可可她中的什么毒?还有救吗?”何浩知道这个病房中唯一能理智说话的人,就只有对自己颇有好感的张牟九了。
  “你给我滚出去!”孤寒凡大吼着又挥出一拳,直打何浩的面门,想把何浩的满口牙齿打掉出气,但孤寒凡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开始还软弱如待哺羔羊的何浩左手突然一翻,抓住孤寒凡的手肘上轻轻一扭,孤寒凡拳头情不自禁的变向竟然反打自己的脸颊,收势不急之下,孤寒凡这一拳重重打在自己脸上,只听得“评”一声,孤寒凡的两颗门牙就此永别。
  “太极手!”何浩这招一出,满室震惊,出身于武当派的沈芝茹更是失声惊呼,随即改口道:“不对,不是太极手。”沈芝茹看出来,武当派的太极拳和何浩刚才这一招本质一样,都是借力打力,但太极拳要伤敌人,必须加上使太极拳者本身的力量方能伤敌,何浩这一招则完全是靠孤寒凡自己的力量,何浩自己根本没用半点力,而且更加简捷实用。在沈芝茹印象中,何浩这一招似乎只有与有关太极拳起源的一段传说中的招式相似。
  “你!你?”孤寒凡捂着鲜血横流嘴唇,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孤寒凡早就暗中试探过何浩的本领,断定何浩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所以才被张可可残酷剥削压榨,自己出一根就可以要何浩的命。眼下同样是这个何浩,却借自己的力量打伤自己,这份本领未免也太惊人了。孤寒凡突然产生一个念头,眼前这个何浩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平时他对张可可的再三忍让,是因为他深爱着张可可而故意忍让。
  “好小子,原来还藏着这一手!”张旋六大叫一声,与张刚二交换一下眼色,两人同时跳上,四拳同出齐打何浩,张旋六还叫道:“这小子肯定是魔界奸细,杀了他!!”何浩眼见四拳来袭,下意识的右脚疾踏右后乾位,身体左倾艮位,躲过张旋六的双拳,同时何浩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何浩急出左脚踩左上巽位,看似失去平衡后避免摔倒,但何浩的右脚又离开乾位复踏震位,身体后扬,龙虎山六十五代弟子第一高手张刚二势开开山破石的双拳便擦着他的胸前衣服错过。
  病房比就狭窄,又站满了张可可的亲友,何浩实际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不足两平方米,但何浩就是这狭小的地方闪挪腾移,身形不断变幻,将龙虎山俩大高手的杀着一一化解,张刚二拳拳威猛,带起的劲风吹动满病房龙虎山弟子的衣发,张旋六招招阴毒,招数看似无力,不过无意中错手打在墙上,墙壁却被无声无息打出一个西瓜大的窟窿,何浩则看似步伐凌乱,实际上却每每在招数临身的电光火石间闪开,张刚二和张旋六顷刻间打出的数百拳,始终伤不到何浩分毫。
  张旋六和张刚二越打越是心惊,虽然他们还没有拿出龙虎山真正的杀着破魔法术,不过他们自信在武学上并不输给任何武学门派,只是何浩这个步法实在太过古怪,来来回回就在乾、坎、艮、震、巽、离、坤和兑八个方位,绝对不是现代任何武学门派那些花哨繁杂的近战步法可以比拟的,简单而实用。饶是在场的龙虎山弟子见多识广,也没有一个人见过何浩使用的步法。
  “呛啷”一声,孤寒凡拔出包在黄布中的法宝傲龙剑,青色的傲龙剑剑刚出鞘,房间中的温度立即降低几分,眨眼间,傲龙剑上便凝结起一层白霜。孤寒凡收剑在手,正要运起灵力加入战场,张行三及时将他拦住,“住手,可可现在的身体绝对禁不起你零下一百度的傲龙剑波及。”
  “二师兄,六师弟,请你们住手,我有话要问何浩。”张行三叫道,张刚二和张旋六正因为普通招数拿不下何浩而感到丢脸,不愿就此罢休,张行三不见还好,一叫之下张刚二和张旋六同时运上灵力,张刚二两只手上立即闪起蓝光,运掌成爪合抓何浩,张旋六则捏手则锥,连点何浩全身一百零八处大穴,可惜他们的爪、锥眼看就要碰到何浩时,何浩的身体突然失去了踪影,张刚二和张旋六大惊下仔细看去,发现何浩已经单膝跪在了张行三面前。
  何浩对张行三行的是古代晚辈见长辈时的礼节,何浩抱拳道:“伯父,有事请问……。”这时,何浩忽然觉得脐下丹田火烧刀割般疼痛,胸口上的肋骨断裂的疼痛和丹田处的疼痛比起来,简直就是蚊子叮和利刃割身的区别。
  “哎哟!”何浩情不自禁的捂住丹田呻吟,片刻间全身冷汗淋漓。何浩不清楚自己丹田处剧痛的原因,旁边的张刚二和张旋六却一看就知道何浩是运功叉了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何浩丹田处有灵力封印强行运功造成的后果,两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上前两步四拳同时朝何浩头颅砸下,张可可的母亲沈芝茹惊叫一声闭上眼睛,不忍看何浩被打得脑浆迸裂的惨象。但沈芝茹没有听到何浩头颅砸破的声音,反而听到了张刚二和张旋六的惨叫声,沈芝茹惊讶的睁开眼睛,发现张刚二脸色苍白在何浩背后几步蹲起了马步,实力稍弱的张旋六则已经抱住命根子在地上翻滚惨叫,而何浩的双手手肘向后平举,显然就是何浩的双手手肘给张刚二和张旋的六那里造成了伤害。
  “无耻!竟然攻击那里!”张行三对何浩的印象本来就极差,见何浩刚才手肘猛击张刚二和张旋六的睾丸,也不管何浩是不是被迫自卫,只是勃然大怒道:“我等修行之人,焉能做此下流勾当?”
  “伯父。”何浩的声音不卑不亢,礼貌反问道:“如果在战场上,千军万马中,敌人是否会顾及攻击你身体的位置?这只是交战中的自然反应,请不要忘记,如果我出手稍慢,我就没命了。”
  “你?”张行三被何浩的无理狡辩(?)气得张口结舌,倒是沈芝茹比较冷静,轻声问道:“何浩,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武艺是从那里学来的?你的师傅是谁?你接近可可,有什么目的?”
  “我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失业大学生。”何浩摊手,平静答道:“我没有师傅,我接近可可没有任何目的,而且我一直希望她放我回家种田养猪,可她就是不允许。”
  “胡说八道!”张行三勃然大怒,训斥道:“没有师傅?那你的邪门功夫是那里来的?我看你一定是妖邪门下,师傅不是妖魔外道,就是下三滥的无耻老贼,才教出你这么一个卑劣徒弟!”(画外音;某人的师傅:‘张行三,你的话我记住了,将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张行三满头大汗:‘祖师老大,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某条狼逼我说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武艺是那里来的。”何浩老实答道:“刚才孤寒凡和张叔父他们想杀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就象自动的一样,自己作出那些动作的,我也闹不明白是为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何浩也开始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怀疑,上次痛打企图陷害自己的陈刚,刚才打伤孤寒凡、张刚二和张旋六,身体的灵活和力量都远超过平时;不仅如此,自己的血液对妖魔来说还是极品补药,而且有的时候竟然能召唤出那支古怪战鞭,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够了,少装蒜了。”张行三没好气的对何浩说道:“看在我女儿的份上,今天饶你一命,但是过了今天,你要是再敢对我们龙虎山弟子无礼,龙虎山上下一千五百名弟子饶不了你!”张行三已经断定来路不明的何浩接近自己的女儿是怀有特殊目的,只是张可可现在命在旦夕,张行三不想与何浩纠缠,朝何浩挥手说道:“滚出去,我不象再看到你。”
  “请问,可可是中了什么毒?”何浩没有理会张行三的驱逐,又追问道:“有没有办法解救。”
  “与你无关。”张行三看到何浩就来气,伸手去推何浩的胸口膻中穴,手上带上了暗劲,企图震伤何浩的心脉让何浩两个小时后吐血昏迷,在床上瘫痪半年。因为张行三是张可可父亲的缘故,何浩没有躲闪张行三的手,不过张行三将暗劲打入何浩膻中穴的时候,突然发现何浩体内涌出一股霸道无比的真气,不仅把张行三的暗劲挡回张行三体内,还顺着张行三掌心的劳宫穴一路反击而上,直逼张行三的胸前膻中穴。
  “好小子,果然奸诈!”张行三大吼一声,催动内劲试图把何浩的真气压回去,但张行三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真气和何浩的真气相比,就象武大郎和姚明比身高一样——根本不是一个位级的,不仅压不下何浩的真气,还被何浩的真气反压得节节败退,右臂就象要爆炸般疼痛。张行三大惊之下想甩开何浩,却发现右臂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了,难动分毫。
  “何浩,住手!”沈芝茹见丈夫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叫何浩住手,以免丈夫受伤。
  “伯母,我住什么手?”何浩满头雾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奇怪张行三为什么按在自己胸口就不放——如果张行三和沈芝茹换一个位置,也许何浩就会误认为未来的岳母对自己有意思了。而张行三此刻脸色苍白,头发上汗水淋漓,模样狼狈无比。旁边的孤寒凡见了,赶紧又拔出傲龙剑,何浩身后的张刚二也擎出一只淡蓝色的金刚圈,大有合力将何浩形神具灭的趋势。
  “何浩,你过来。”张牟九咳嗽着说道,他与何浩接触的时间最长,知道何浩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却是一个内心质朴善良的孩子,肯定不是有意对张行三下杀手。不出张牟九所聊,何浩果然回头朝他走来,张行三的手也得以离开何浩的胸口,退后几步坐在张可可病床上喘息。
  “可可中毒的经过是这样的。”张牟九向何浩解释道:“因为你落到了申情那个魔女手中,可可要去救你,而你的伯父伯母认为你已经死在了申情手里,不愿让可可去送死,任性的可可就服下了她从我们龙虎山丹房中偷来的剧毒归天丹,要陪你去死。”
  何浩不敢相信的看一眼张可可,这丫头竟然肯陪自己去死,难道她想追到十八层地狱去讨债吗?何浩回头问道:“张警官,竟然可可服下的是龙虎山的毒药,那龙虎山就一定有解药吧?为什么还不给可可解毒?”
  “归天丹是我派弟子在落入敌人手中时自尽用的,没有解药。”张牟九痛苦的摇头道:“可可太冲动了,为什么不多等等你?”
  “那可可是不是就没救了?”何浩红着眼睛大吼道。张牟九无言可对,沈芝茹又开始失声痛哭,“我苦命的女儿啊……。”
  “也许有救。”一直没说话的杨宇之突然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龙虎山的死对头太乙道一直针对龙虎山研究各种敌对之法,也许在太乙道中有归天丹的解药,只是我们两派积怨已达千年,我们龙虎山弟子既不能询问他们是否真有归天丹的解药,更不能向他们讨要购买。”
  “太乙道?”何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过这个名字了,当初在警察局里张牟九就对何浩说过这名字,但在那之前,何浩似乎还在那里听过这名字……
  ……
  何浩终于想起来,在他小的时候,他就常梦见鬼怪,几乎每次都不同样,但一个比一个恐怖吓人,对母亲说后,吓得他那迷信的母亲三天两头去求神拜佛,请和尚道士给他做法驱魔,十里八乡的和尚道士都逐个请到了,何浩爱梦到妖邪的毛病却始终没有治好。
  后来何浩五岁的时候,一名游方的老道经过何浩家乡,用符水治好了何浩一个远房堂亲缠绕多年的怪病,治好的普通人也不计其数,看风水选地穴更是拿手好戏,把何浩家乡的半杆子道士和尚震得一楞一楞,心服口服。当然,那年月,这个老道自然要被以宣传封建迷信的罪名抓去蹲上几天牢房。
  当那老道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他本想离开何浩所在那个小县城继续游方,无奈爱子心切的何浩母亲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总算勉强把那老道请到家中替何浩驱邪,但何浩的母亲没有想到,那满脸不情愿的老道刚进何浩家门,竟然就看着何浩发呆,足足楞了有五分钟,然后才手指着何浩直发抖,却又很长时间都说不出一句话,再问明何浩的生辰八字时,那老道既竟然毕恭毕敬的给当时年仅四岁的何浩三跪九叩,行足了大礼。
  何浩的家人惊问那老道缘故,可那老道一言不发,只是沉思片刻,请何浩盘膝坐于炕上,他坐到何浩身后,双眼轻闭,双手按在何浩背心,不消片刻,那老道忽然全身直冒白腾腾的热气,身上就象湿柴着火一样冒出白烟,烟雾将那老道和何浩笼罩其中,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白烟散去后,何浩并没有觉得身上有什么异样,事实证明,何浩也没有象神话小说或者武侠小说里那样,从此拥有异能,去除暴安良和扶危济困,获取美女青睐与佳人芳心,仍然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如果硬要说何浩有什么改变,那就是何浩从此再没有生病,连感冒发烧都没有。
  何浩什么事都没有,可何浩的家人再看那老道时却大吃一惊,那老道花白的头发竟然在短短十几分钟里,变成象银子一样的雪白,再无一根黑发,本就干瘦的身体也变得枯瘦了几分,他坐的炕上已经积满了汗水,全身上下就象被水洗过般湿淋淋的,那老道喘息了很长时间,接连喝了何浩母亲递去的三碗姜糖水后才能动弹,但那老道刚能行动不久,就要告辞离去,何浩家人送他的谢礼他一概不收,临走时只是在何浩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是太乙道第十七代掌门,你保重,十八年内,她就算与你面对面也认不出你。”
  ……
  “对了,就是那个老道!”何浩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然信心倍增,又问道:“请问,太乙道的道宫在那里?”
  “北京。”杨宇之答道。
  何浩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见时间已经是傍晚七点正,何浩记得张牟九说过张可可最多能坚持到今晚零点,喜道:“还来得及,坐飞机去北京还来得及,我这就去北京,我不是龙虎山弟子,我去求他们给我解药。”
  “没飞机了。”张牟九摇头说道:“因为妖魔袭击人类造成了破坏,机场已经关闭了。”
  何浩一呆,如果他能及时赶到北京,凭着小时候与太乙道第十七代掌门人的旧交,不管是乞讨还是购买,都有一线希望,但现在连飞机都没有了,短短五个小时里,如何能从北京到这里来回?
  “师兄,我们走吧。”窗外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何浩定睛看去,见变回原形的小四已经漂浮在窗外,何浩大喜,不顾胸口的骨折剧痛,三步作两步跳上窗台,骑到小四背上,对目瞪口呆的张牟九说道:“张警官,可可就麻烦你照顾了,五个小时内,我一定带着解药回来。”
  “走,北京!”何浩抓紧小四的金角,小四咆哮一声,驮着何浩腾空飞起,消失在北边的天际……
  何浩的身影在天空消失后过了良久,张可可病房中的龙虎山诸人才回过神来,不过表情各一,张牟九和杨宇之是惊喜交集,张刚二、张旋六和孤寒凡三人则是面入土色,张行三也收起了对何浩轻视与敌对,表情的严肃的问妻子沈芝茹道:“芝茹,刚才那只灵兽,你知道是什么来路吗?我觉得很象传说中的灵兽……。”
  第五章 误会(解禁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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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着灵兽在天空飞翔,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拉风帅气的事,尤其对何浩这样的普通人来说,高空中的低温寒冷和空气稀薄呼吸困难自不用说,当小四的飞行速度突破音障那一刹那,何浩险些被剧烈的音爆震聋耳朵,同时前方急速冲来的空气都堆积到了何浩身体上,何浩被这巨大的压力挤得几乎不能呼吸,肺就象要炸开一样,断骨处的疼痛不知加剧了多少倍,眼睛口鼻同时流出鲜血,如果不是有特殊体质撑着,何浩已经被这看不见的空气旋涡撕成碎片。
  尽管小四突破音速的过程不过两秒钟,但对何浩来说,这两秒种简直比度过两个世纪还要痛苦,不过完全突破了音速后,整个世界突然变安静了,声音已经被小四与何浩抛到了身后,何浩这才趴在小四的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时,小四开口了,在这超过音速的飞行中,它只能将声音直接送入何浩的脑海,“师兄,凡人超音速飞行很痛苦,忍着些,我用半个小时就能飞到北京,等到了北京,我探寻人类灵能者的灵力波动,只要找一个当地的灵能者,就一定能找到太乙道。”
  何浩无法回答,他只要一张口,汹涌的气流就能把他的肺吹炸,甚至点头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忍受着这低过零度的低温,静静等待着到达北京的那一刻……
  ……
  金乌西下,华灯初上,伟大的首都北京到仿佛笼罩在一片繁星之中,天安门气象庄严,人民英雄纪念碑耸立插云,密林般的高楼大厦灯光璀璨,霓虹灯和装饰灯争奇斗艳,道路上穿流不息的汽车车灯蜿蜒成飞舞的火龙,汇成了灯的海洋,街道上人头熙熙,笑声与音乐声响彻长空,处处显露出繁荣与昌盛的气息。
  在一所名牌大学附近的夜市上,衣摊、书摊、玩具摊和兜售纪念品等等摊位绵延不绝,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摊贩们叫卖着各自商品,游客们或是浏览闲逛,或是选购自己喜欢的商品,购销两旺,偶尔也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凑近游客,“要黄片吗?十元一张。”可惜这个世界上象何浩那样的人毕竟不多,这些人是没有多少生意的。
  这个夜市男人注视的焦点是在一个出售盗版书的摊位前,一名白衣胜雪的少女正在书摊上挑选书籍,能成为男人注视的焦点,这个少女的相貌便可想而知了,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女人一生最美丽的年龄,薄而抿的小嘴呈粉红色,水汪汪的大眼睛黑似点漆,弯弯的柳月眉不知勾去了多少男人的魂魄。水嫩的皮肤之白皙,甚至让人难以她那一身白色连衣裙和她皮肤的连接处是在那里。齐臀的长发束在胸前,宁静而美丽。在那少女的手中,还拿有一只羊脂玉雕成的玉笛,绝美的容颜配上这只精美的玉笛,让这份美丽中更带上一丝高贵典雅的气质,让人陶醉而不忍亵渎的气质。
  “终于找到了。”那少女突然欢呼一声,声似银铃,又似玉磬,那少女将一套盗版书抱到胸前,闭目感恩般叹道:“找了几个月,终于找到这套《三国董卓大传》的盗版书了。”说到这里,那少女翘起可爱的嘴角,不满嘟哝道:“这么好的书,为什么不出正版?害我只能买盗版书收藏。”
  “朱佳丽,你真迷上这套书了。”和那少女清纯美丽的外貌相反,她的名字之土气让人大吃一惊。旁边一个年龄与那少女差不多的男子向她抱怨道:“虽然这套书确实不错,可你已经买17k的点卡看完网络正版了,为什么还要买盗版书收藏?”
  “没办法,买不到正版,只好买盗版了。”那叫朱佳丽的少女微笑答道。(17k某业余拳击手出身的编辑:“老狼,你这是给谁打广告?是打广告还是骗稿费?”纯洁狼:“我……,我恨出版……。”)
  那叫朱佳丽的白衣少女掏钱购买她心仪已久的爱书的时候,夜市上两个注视她已久的金发碧眼外国男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飞快凑上去。其中一个外国男人用带着英国土音的英语惊叫道:“小姐,你实在太美丽了,能见到你,是上帝对我最大恩赐,我叫约翰森,来自英国。”另一个外国男人则用美国口音说道:“我叫杰克,来自美国,感谢圣母玛莉亚的指引让我来到神秘的东方,见到了这么美丽的宝贝。”
  “又来了。”朱佳丽无奈长叹一声,这些来自外国的无赖总喜欢纠缠中国的女大学生,也总有不自爱的女大学生喜欢被他们纠缠,朱佳丽头都不回,撇嘴用汉语答道:“对不起,我不喜欢说英语,有什么事请用汉语说话。”
  来自英国的约翰森和来自美国的杰克一楞,平时他们钓女大学生,只要用家乡土话说上几句,那些不自爱的女大学生就会乖乖跟着他们走,并且替他们付消费帐单,甚至陪他们上床,象今天这个漂亮女大学生的态度他们还很少遇见。不过这两个外国无赖并不死心,约翰森长着半寸长金毛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用熟练的汉语说道:“这位小姐,能否请你到酒吧里喝上一杯,我们刚来中国不久,希望能多交几个中国朋友。”
  朱佳丽心中厌烦,对同来的男伴使一个眼色,故作微笑道:“喝酒我没兴趣,如果去公园散步,我可以考虑考虑。”约翰森和杰克大喜过望,他们可不在乎是否野战,在故乡一无所有的他们也没钱去宾馆开房,马上向朱佳丽发出散步的邀请。朱佳丽的男伴见两个倒霉蛋已经凑上来送死,便带着朱佳丽买到手的爱书告辞先走,让朱佳丽与两个外国无赖去附近公园散步。
  陪着两个外国无赖在附近的小公园转了一圈,两个洋无赖言语中自然少不了什么带朱佳丽出国的话,想钓朱佳丽上钩,朱佳丽则只是不时电出迷人的微笑,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反勾得两个外国无赖心中直痒痒,在公园里没走上十分钟,两个外国无赖就提出邀请朱佳丽到他们合租的公寓里作客。
  “我不敢去。”朱佳丽徉作羞涩的说道:“你们有两个人,我一个女孩子去你们住的公寓,我怕。”
  “亲爱的朱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温柔的男人,不会伤害你的。”杰克色眯眯的对朱佳丽说道,力图让这只可爱的羔羊随他们走。朱佳丽还是摇头,还羞涩道:“不行,我还是怕。”说到这里,朱佳丽又对两个外国无赖低声道:“如果你们不介意,其实我在这附近也租有一套公寓,今天晚上我先请你们中的一个人去我家作客,明天再请另一个,好吗?”
  两个外国无赖大喜过望,想不到这外表清纯的女大学生实际上这么开放,但是在谁先到朱佳丽家里作客的次序上,两个外国无赖不免起了纷争,谁都想先去,谁都不愿排在第二天,争执不下。朱佳丽并不参合他们的纷争,只是举起玉笛俏皮的微笑道:“你们自己决定次序吧,我吹笛等你们,希望我吹完一曲,你们能有一个结果。”
  羊脂玉笛轻轻抿到红唇下,悠扬而美妙的笛声飘飘而起,听到这清亮悦耳的笛声,两个已经争得面红耳赤的外国无赖仿佛着了魔一般,来自英国的约翰森率先一拳打在来自美国的杰克脸上,把杰克打得满脸开花,“一群海盗与囚犯与后代,也敢和我们伟大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争女人?”牙齿险些被打断的杰克当然不肯示弱,抬腿冲着约翰森的命根子狠狠一脚,“维京海盗的后代,你们的首相还是我们总统的宠物狗!”
  仿佛是给两个外国无赖助威一般,朱佳丽吹出的笛声越来越激昂,简直让人热血沸腾,而约翰森和杰克之间的战斗也陷入狂热状态,你打我拳,我踢一脚,头撞牙咬,片刻间两个外国无赖就遍体鳞伤,但两名外国无赖却越战越勇,甚至开始捡起公园中的石头互砸。
  “美国白猪,我代表伊拉克人民,要你的命!”
  “英格兰疯狗,我要为被你们贩卖的黑奴祖先报仇!”
  “这一拳是为阿富汗人打的……”
  “伟大的华盛顿总统,保佑我杀死这反对美利坚合众国独立的英格兰混蛋……”
  一曲终了,朱佳丽收笛在手,嘴角边带着不屑的微笑,两名外国诬赖则已经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朱佳丽小手按在心口,摇头轻叹道:“唉,我又使坏了,我什么时候能改掉挑拨男人互斗的坏脾气呢?”说完,朱佳丽抬腿就走,不再理会两名已经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外国无赖。
  哼着快乐的小曲快走出公园时,朱佳丽突然听到脑后风响,朱佳丽头也不会,玉笛反手连点数下,马上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痛苦的惨叫声,“啊!”朱佳丽心中奇怪,刚才她只是想挡住身后那人偷袭自己,并没有出重手,怎么这男人的叫声会这么痛苦,就象受了很重的伤一样。
  朱佳丽玉笛抱胸旋风般转身,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名骑在一只怪兽背上的男子,那男子右手轻按着胸口,平凡的脸上肌肉扭曲,显然痛苦无比,而那只怪兽口吐人言,“师兄,刚才就是她用迷魂法术,她是灵能者。”
  那男子努力抬起头,朝朱佳丽艰难的点点头,低声道:“你好,我叫何浩,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原来刚才朱佳丽出手时,正点中了何浩胸口那根折断了的肋骨,所以何浩的表情才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