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嘿嘿,”金恩华fumo着柳慧如艳丽的脸,微笑着说道,“你是我的女人,任何人要是敢动你,我就毫不留情的灭了他,呵呵,老婆,你说呢?”
  “嗯,嗯。”柳慧如一声娇笑,深情的说道,“恩华,你给了我最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谢谢你。”
  金恩华享受着柳慧如温柔的anmo,得意的哼着民间小调:“小mi蜂,整天忙,采花mi,酿mi糖、、、、”
  柳慧如靠在金恩华身上,好奇的笑问道:“恩华,你和常宝怎么想出这个方法的?”
  “嘿嘿,雕虫小技而已,”金恩华笑道,“于小倩在苏琪伟面前开车回家,以苏琪伟的秉xing,肯定有所行动,我让常宝配了一种香水,在林子里扔到他身上,呵呵,我后院的那个ye生小mi蜂窝一直留着,总算派上了用场,苏琪伟一推门,那些可爱的小东西们就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了,mi蜂认得苏县长哦,又香又胖的,小mi蜂们不盯他盯谁?我后来再赠给他一顿飞腿,哈哈,估计苏大县长除了鼻青脸肿,怎么着也得在医院躺上半个来月。”
  “哈,你们够损的,”柳慧如翘着嘴角笑道,“听方文正说过,不能让你闲着,一闲就会搞事。”
  “唉,方白脸命好啊,”金恩华说道,“不知道方家老不死怎么想的,干么不把他调到天州或其他县里去,升起官来岂不更快更高。”
  “这才是方老爷子的本事,”柳慧如说道,“方文正是方家第三代未来的领军人物,让他留在青岭,就是对他的磨练和考验。”
  “有道理,”金恩华冷笑着说道,“富不过三代,官难续五服,方白脸倒是才高八斗,可惜恰恰没有当头的潜能。”
  “嗯,”柳慧如嗅着金恩华身上的异味,“咦,你身上怎么有那个味?”
  金恩华一骨碌起来,“tama的,常宝干的好事,溅到我身上了,呵呵。”
  155 两个调查结论
  金恩华这几天都窝在月河的家里,听说新县长苏琪伟被一群野生小蜜蜂袭击了,伤得住院打针吃药,还听说省调查组终于走了,青岭县终归又平静下来,农委撤销后,老赵被陈石宇调到经贸委,马胜春办了退休手续,常宝也去地委党校学习三个月,二丫头自然还干她的老本行,调到水利局当了付局长兼工程师,叶县长还在省党校待着,从政之路肯定到头了,他金恩华仍然被挂着,最终的调查结论没出来,他的问题就解决不了,这回小命在地委攥着呢,跳过去转过来,还是在周兴国和刘希才的手掌心啊。
  不过调查组走的时候带走的却是两个调查报告,除了调查组的结论,还有一个是青岭县委县政府做出的,听说事故经过没有出入,结论大相径庭,其实金恩华明白,矿难事故的善后处理早就结束了,其他人也得了该得的处分,所谓的结论就是冲叶文彬和自己来的,要么是罪人,彻底玩完,要么是从轻发落,保一个铁饭碗,擅自炸掉省属铜矿,想轻易过关,难哪。
  躺在床上,看着旧报纸糊成的天花板,自言自语的笑道:“胳膊岂能拧过大腿,卵子怎敢正面击石,呵呵,臭娘们啊臭娘们,千万别把自己也搭进去哦。”
  “别叫臭娘们好伐,一点也不尊重妇女同志,”肖兰辉娇柔的瞪了金恩华一眼,坐在床边还是一贯的平静自在,“慧如姐和宋传宾他们不是吃干饭的,那是一个绝妙的招数,唯一能救你和叶县长的好办法。”
  “哦,能有什么奥妙?”金恩华好奇的问道,“亲爱的兰姐老师,学生愿闻其详,这几天,我正盘算着承包几亩水田种种呢,那个,那个真能起死回生?”
  “青岭铜矿的情况,其实省里一清二楚,开采了几十年已到关闭期,大家都不敢当这个关矿的罪人而已,被你这个楞头青恰好碰上罢了,所以,以此次矿难为契机关闭青岭铜矿,没有做错,错的是你又犯了老毛病,先斩后奏,而矿难事故,责任不在青岭县而在矿山管理方和它的领导者,你和叶县长在其中只有功没有过,由此可见,你的铁饭碗是能保住的。”
  “有道理有道理,”金恩华乐道,“只要铁饭碗还在,我知足了,嘿嘿,省得被老婆们看不起啊。”
  “这次下派的调查组,名义上是省委省政府联合下派的,其实是省委付书记杨胜利个人的主张,按惯例由省属有关部门负责的事,杨胜利凭什么出头越俎代庖,瓜田李下,旁观者乐见其闹,因为在省委他杨胜利并不代表多数,在他的从政路上也有很多敌人,那些人自然非常希望有人出来和杨胜利唱唱反调,虽然杨胜利的死对头余省长离休了,但余省长的接班人顾涛刚刚晋升省委常委兼常务付省长,新官刚上任,你杨胜利敢在他头上动土,顾付省长会干坐着一动不动吗?其他的人不见得会帮顾付省长,但也绝不会帮杨胜利,既然是省委的调查组,两个调查报告肯定都会拿到省委常委会议上,互相搏弈互相妥协的最后结果,无非统一认识,吸取教训,板子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打到你金恩华的屁股上,有点痛又有点痒,但不至于伤筋动骨坏你根本。”
  金恩华点点头道,“顾付省长这人不错,我上次在天州见过,属于叶文彬宋传宾们有担当的一类人。”
  “更为重要的是,杨胜利的这个调查组目的太过功利,不查矿领导和主管部门的责任,专找青岭县的麻烦,明显是对人不对事,而青岭县委县政府其实是此次矿难事故的义务帮助者,他的板子打错了地方,大家都是从下面上来的,每个人都有实际意义上的地盘,你今天整青岭,明天说不定就会找借口整到我头上,大家唇亡齿寒,就对你自然产生防范心理,观望者也不会支持你,因此,省委常委会上,杨胜利肯定是少数,何况杨胜利的名声不大好,都说他是靠整人上去的,对他这样的人,同样地位的领导者们自然而然的就敬而远之,所以以他个人意志产生的调查结论,自然不会被大家接受。”
  “嗯,老婆,不,老师,请继续说下去。”金恩华心里高兴,一边递一杯水过去一边催促道。
  “最致命的,是杨胜利背后的方家影子,不知道杨胜利在上面有没有其他背景,但他是方老爷子的门徒,天下皆知难以磨灭,方家在全国算不了什么,可在全省却赫赫有名,方老爷子终其一生努力,还是跳不出省内这个圈子,退而求次,在天州建立了坚固的政治堡垒,可谓水泼不浸针刺难进,真正的一家独大,这是忌讳的事,人家都在等着某个机会,斯大林说得好,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现在青岭县委敢跳出来对着干,恰当其时,无数事实证明,虎视眈眈的旁观者们,大多会朝那个强势者开枪进攻的,也就是说,任何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以小搏大,大能变小,小能壮大,看似不能,其实真能,方老爷子和扬胜利这步棋走歪了,青岭没事,你金恩华不但没事,还能出点小名让领导们留个记忆。”
  “是吗?出名我可不想。”金恩华大摇其头,微笑着说道,“兰姐,我只是希望方家以后别再找我的麻烦。”
  “还有一个决定因素,能证明青岭没事,那就是周兴国和刘希才,他们的沉默不代表他们无所作为,恰恰相反,他们也在等待着反击的机会,因为他们绝对不希望青岭出事,一个是京城里出来的,城府极深,深藏不露,前程伊始,一个经历一辈子风雨洗礼,铁骨铮铮,功底深厚,我敢肯定,最后对你个人的处理,仍旧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因为省委常委会将会把整个事件变成一个皮球,踢回到天州地委。”
  金恩华笑道:“说得没错,但是,嘿嘿,我可不会去拍他们的马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当然,真正的决定性因素,是省委新来的李书记,当今的政坛,决定了一把手一言九鼎的地位,什么是领导艺术?那就是他能从容的坐在那里,先超然的看着下面斗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然后他悠悠而起收拾江山,他在观察他在考察,他慢慢的创造班子新的平衡,你们谁也赢不了,你们也别成轻易的达成妥协,最后的决定,必须由他来做出,这是一把手的最高境界,李书记刚刚上任,还处于了解熟悉阶段,不会对敏感的事情轻易表态,这次的矿难事故处理调查,他做出决定的最大的可能,应该还是前面所说的,听听天州地委的看法。”
  金恩华盯着肖兰辉赞道:“老婆啊,你不当官太可惜了,我要是中央组织部长,马上封你个省委书记干干。”
  “别取笑我了,起来吃饭,出去走走吧。”肖兰辉微笑道。
  “吃饭当然,出去不行。”金恩华说道,“人家问起,金书记,你不是在县里当官么,怎么又溜回月河乡来了,我不好回答呀。”
  肖兰辉柔声说道:“怎么,当官真的当上瘾了?”
  “那倒不是,呵呵,”金恩华摇着头,“我还是有些不祥之感,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就事论事,我不会有事,但是,方家会忍气吞声,偃旗息鼓吗?他们把方文正扔在青岭,一定会抓住机会为他立威的,我是他的克星,他们不会对我罢休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肖兰辉点点头,“方文正心软,其实你的心也很软,但你们的性格和经历截然不同,就象这次的事情,依他的性格,决不会干落井下石的事。”
  “唉,我从不把他当个对手。”金恩华叹道,“方文正总归要离开青岭的,所以方家不怕青岭乱,越乱越对他们有利。”
  肖兰辉握住金恩华的一只手,担忧的问道:“恩华,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金恩华不想肖兰辉担心,反过来安慰道:“兰姐,没事的,我只是猜测而已,吉人自有天相,但是,我向来是个悲观主义者,总觉得事情就象台风一样,最初来临的只是强风,真正的暴风还在后面。”
  肖兰辉偎在金恩华怀里,悄声说道:“恩华,不管你将来如何,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永远都是。”
  “那当然,”金恩华笑道,“你是我老婆,本老公最最重要的个人财产,不跟着我跟谁?呵呵。”
  “又岐视我们妇女了,”肖兰辉在金恩华的脸上轻轻的拧了一把,“这位同学,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为了保卫你所谓的个人财产,堂堂的国家干部,竟然用龌龊的办法,传出去岂不有损你金大侠的伟名。”
  “嘿嘿,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金恩华得意的笑起来,“兰姐,你可得记住,万一我被弄进去了,就一定要用这类办法对付那个苏琪伟,然后搞定证据和尊敬的杨胜利同志谈判,呵呵,一定大大的管用。”
  156 该来的终究要来
  不是叶文彬打来电话,金恩华决不会平白无故的又来天州,他总觉得欠叶文彬很多很多,要不是出那个炸掉经常死人的青岭铜矿的馊主意,叶文彬还该是青岭县的县长,再干一届刚到五十五周岁,现在倒好,自己是挂着,人家却是飘着,等到上面发发慈悲,也就是顶多去县人大县政协坐个台举举手,好一点弄个主任主席干干,不济的话就是那一大堆“付”的人群中的一员。
  兰姐送他上车,象妻子送别丈夫,月河乡人早就见怪不怪,这几天两个人如交似漆,难舍难分,彼此的依恋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兰姐说这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金恩华也觉得象刚渡完爱情的蜜月。小男人认真的听着女人的嘱咐,温顺得象一只初涉人世的绵阳。
  肖兰辉说:“不远的路,可别开快车。”金恩华盯着女人的脸看:“嗯,兰姐,你怎越来越漂亮了呢?”肖兰辉红了脸:“见了刘书记可不能骂人。”金恩华笑道:“嘿嘿,不让骂娘我就揍他。”肖兰辉又道:“真的,不管分配什么工作,先答应下来再说。”金恩华故作无奈状:“行行,让我看大门也行。”肖兰辉嗔道:“办完事早点回家,别看热闹,莫管闲事。”金恩华扮个鬼脸:“一定一定,晚上还得加班呢,对吗老婆。”肖兰辉羞得作势要打,吉普车早已轰的飞了出去。
  叶文彬还是原来的样子,见了金恩华没当外人,“嚯,小金,还赖着人家的车不还那?”
  金恩华一乐,“男人之间的承诺么,半年时间还没到,常场长他就是趴在地上爬也不会开口哟。”
  “呵呵,”叶文彬打量一番道,“嗯,看样子胖了不少,心态不错嘛。”
  “那是,光吃喝不干活,不长肉能对得起我们农民兄弟吗?”金恩华笑道,“叶县长,你怎么样?”
  叶文彬跟着笑笑,“和你差不多,说好听一点是学习,说难听点么,光窝着长膘了。”
  在地委大院门口登了记,刚进去,就碰上地委办公室主任郝然,“文彬同志,你来了?哦,小金同志也来了,两位快上去,周书记正在刘专员的办公室等你们。”
  寒喧一番分手,金恩华有些不解,“叶县长,有点不对头啊。”
  叶文彬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老刘一个电话把我叫来,也不知道什么安排,非要等到你来了才肯宣布。”
  “哎,我可不敢,”金恩华说道,“你是地委管的大干部,来天州理所当然,我可是小兵拉子,即使官复原职也用不着地委来宣布吧。”
  “上去不就知道了呗,”叶文彬边迈着楼梯,一边小声道,“小金,我可能回青岭当政协主席,你么,既然地委找你,我估计你要离开青岭了吧。”
  “有道理,”金恩华点点头,“叶县长,对不起呀,都是我闯的祸。”
  “废话,你说得我烦了,再说我可要真生气啦。”叶文彬挥着手说道。
  刘希才的办公室外间除了许仁章,还坐了三个陌生人,金恩华也懒得细看,老规矩,除了点头不说话,许仁章说了句“你们来了,”起身和叶文彬握手,接着把手递到金恩华面前。
  金恩华一楞,一边握手一边想,好像没这个规矩啊,只觉许仁章在狠狠的用力,看他的眼神挺复杂,心里不禁一咯蹬,他立时明白了,他妈的,不是好事呀。
  许仁章不再说话,也没进去先行通报,而是直接把两人送进里间后带上了门,说明里面的人是专门等着他和叶文彬的。
  还是这熟悉的办公室,和第一次来见刘希才不一样,周兴国坐在单人沙发上,刘希才却坐在宽大的办公桌边,而长条沙发上,赫然坐着地委付书记兼纪委书记施江南和两个陌生人,那几张脸上的寒霜,金恩华彻底明白了,叶文彬一怔,好象也明白了,回头看看金恩华,苦笑着说道:“唉,小金那。”
  叶文彬赶紧和每一个领导一一的招呼过去,刘希才起身说道:“文彬同志,请你马上去找崔付书记,他会告诉你,你新的工作岗位的。”
  叶文彬没有回答刘希才的话,却回身望着金恩华说道:“小金,对不起呀,我好像不应该是做这种事的人吧?”
  “呵呵呵呵,”金恩华爽朗的笑起来,“叶县长,你有些太抬举自己了,你若知道,你就不会做,你这种人他妈的装不来的。”
  “谢谢,”叶文彬旁若无人似的,伸出手问道:“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去吗?”
  金恩华握握叶文彬的手又马上放开,摇着头微笑道:“老领导,麻烦你把吉普车带回去还给常天龙,替我真诚的谢谢他,其他么,没什么好说的。”
  叶文彬点点头,黯然说道:“小金,我叶文彬等你回来,到时候一定陪你喝个痛快。”
  “嘿嘿,”金恩华笑道,“叶县长,那你得乘我打盹的时候,好好学习怎么喝酒,不然的话,你是没资格和我一起喝酒的。”
  “我一定努力。”叶文彬拍拍金恩华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开门而出,门外,齐刷刷的站着那三个陌生的男人。
  尽管明白眼前的处境,金恩华还是有点恐慌,为了掩饰自己,他让自己突感无力的身体坐到了周兴国旁边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旁若无人的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火,慢慢的吸了几口,吐出一长串烟雾,然后让眼睛盯着那慢慢消失的烟雾。
  室内是难堪的沉默。
  许久,是施江南的声音:“金恩华,请你站起来。”
  该来的终究要来呀,金恩华摇着手笑道:“施江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金恩华同志,根据省纪律检查委员会的指示,天州地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对你作出如下决定,决定让你在规定的地方和规定的时间,认真的交待自己的问题、、、、”
  扔掉香烟头,金恩华站起身,微笑着说道:“他妈的,农历十五的日子真是不吉利,难怪早上起床眼皮直跳,嘿嘿,果然是祸不单行啊。”
  157 变了味的斗争
  叶文彬从地区带回的消息,被柳慧如暂时控制在小范围之内,想必方文正他们也不敢公开的兴高采烈,等到下午肖兰辉从月河乡赶过来,柳慧如马上带着她到了老王头家里,除了叶文彬老王头和二丫头,客厅里还坐着宋传宾孙玉霞和陈石宇,紧接着常天龙带着常宝也来了,常天龙瞥了院子里的于小倩一眼,吩咐常宝留在外面,自个一边噌噌而进,一边高声嚷道:
  “老伙计啊,人家把刀架到咱们脖子上了,你还等什么?”
  老王头拉着常天龙坐下,感叹着说道,“唉,没想到老了老了,人家竟明目张胆的欺上门来了。”
  常天龙拍着桌子说道:“大伙应该都不是外人吧,小金这面旗不能倒,咱们快想想办法吧。”
  四个女人坐在一起,互相的瞅着,二丫头显然刚哭过,一对小眼睛略有红肿,孙玉霞的忧心也写在脸上,柳慧如稍好一点,勉强保持着镇定,反而是瘦削的肖兰辉,一如平常的处变不惊,让陈石宇也暗暗佩服金恩华这位干姐姐的从容。
  “情况是这样的,”叶文彬说道,“我回青岭的时候,老刘还算透露了一点情况,杨胜利是根据几封举报信作出的决定,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上头可能不大重视吧,杨胜利指定地区纪委主办此事,省纪委负责协助和监督,那说明他心里也没底,预先为自己寻了退路。”
  老王头朝宋传宾瞪着小眼睛嚷道:“宋四眼,你平常最有心眼,快敞开说嘛。”
  “王老,你高抬我了,”宋传宾笑道,“我们大家都看着小金成长的,尤其是我,从岐视到认识相知,小金一路走来,虽常有离经叛道之举,却都在改革开放的探索范围,杨胜利不过是仅凭几封举报信就违规越级行事么,我们既然已经和他对着干了,就不要瞻前顾后怕这怕那,我刚和在省里工作的老同学通过电话,杨胜利在青岭铜矿的事故上没弄出什么名堂,很多人对他颇有微词,这一次他是狗急跳墙,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过了这一关,以后谁也不敢再小瞧咱们青岭人。”
  柳慧如坚毅的说道:“老宋你说得对,这个时候团结最重要,打断骨头连着筋,小金虽小,却连着大家,可谓一损俱损啊。”
  叶文彬朝陈石宇说道:“石宇,你和小金是工业局一起出来的好朋友,又号称智多星,请你来就是拿主意的,快说说吧。”
  老王头也道:“老叶说得对,这场斗争已经变了味了,石宇,你说吧。”
  “各位领导,那我就班门弄斧了,”陈石宇谦虚的笑笑,“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稳定青岭的局面,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决不能出现墙倒众人推的现象,宋付书记孙付书记和叶县长,你们三位应该来负责这个大局的掌控,一有苗头马上扑灭,尤其是对一些企图混水摸鱼的人,决不能心慈手软,必要时完全可以采取组织措施,县政府的日常工作,我和正民一起,不怕他苏琪伟王新华乘机搞事。”
  孙玉霞点点头道:“石宇你说得对,我手头上也有关于某些人的举报信,回头我马上组织人开展工作。”
  “孙付书记,你这招高,人家干人家的,我们查我们的,很正常嘛,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能无中生有,我们就来个由小变大,不过,孙付书记刚接手纪委,用人上还得靠王老帮忙。”陈石宇微笑着说道。
  孙玉霞笑道:“这点你放心,王老对我可没一点保留。”
  老王头也笑着说:“石宇,我们这些老家伙傻,没有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心眼多。”
  “王老,你老人家也不能闲着哦,”陈石宇说道,“你和常老二个人牵头,必定能组织起全县的老干部们齐心协力,地委不是处在观望的局面么,你们可以来个先礼后兵,上地委反映情况去,组织的人马最好壮观一点,次数也多一点,时间也长一点,你地委总得表个态,地委不表态,我们还可以到省委去反映,呵呵,省委新来的李书记可能还不了解情况呢。”
  常天龙笑道:“陈付县长这个办法好,我们这些老家伙日子不多了,这点能耐还是有的,组织个百八十人,肯定没问题。”
  陈石宇点头笑着说:“各位老人家,必要时也可以放下架子,学学小金的办法嘛,他金大书记在月河乡的时候,和李红年他们进城办事,身上从来不带一分钱的,走到哪里吃到那里,都是革命同志,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吧,呵呵,想当初小金可是专门找下班吃饭时间来麻烦大伙啊,你两位老人家德高望重,登高一呼,群贤必至,唱白脸的唱白脸,唱红脸的唱红脸,两位和刘专员又是老战友了,老友见面,此情绵绵,地委大院是个好地方,老同志们可以去参观参观么,只要能把周书记刘专员逼急了,就是大功一件,能逼疯了更好,呵呵。”
  老王头和常天龙相视一笑,“石宇啊,真有你的,就照你说的,我们明天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