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虞公子,我们已经做了,而且之前遏制那小子的生意,已经有些成效,只是那小子太狡诈,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利……”
  “住口!”虞计都喝道,伸手虚空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宋立豪抓到了半空,“宋天旭!若是你再说半句废话,我就将你儿子灭杀,并且拘走他的魂魄奈去炼法宝,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宋立豪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半空,动弹不得,就如同被人捏在手指中的蚂蚁一样,虞计都似乎只要手指轻轻一捻,他立即就会灰飞烟灭,连他父亲也救他不得!
  “住手!求……你了,虞公子,放掉小儿吧。”为了儿子的一条小命,宋天旭也只能开口相求了。
  “哼!”虞计都阴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想他活命的话,就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虞公子,是我们宋家故意避重就轻,并未仔细查探那小子的底细,只是打算从生意上遏制他发展,然后再伺机弄清楚他的底细……”宋天旭不敢再有隐瞒,将之前的计划告知了虞计都。
  虞计都听后,冷笑一声,宋立豪这才得以解脱,从半空跌落在地上。
  “宋天旭,你给我听好了。你亲自出手去试探一下那小子的底细,三日之后将结果送到‘行会’来。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你就准备好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虞计都说完,就消失在原地了。
  以宋天旭的修为,甚至都看不清楚虞计都是怎样离开的。
  那老者看着面如死灰的宋家父子,阴测测地笑道:“宋天旭,老夫送你一句话‘作为马前卒,就应该有做马前卒的觉悟’!马前卒不一定会死,但要是连作马前卒的资格都失去了,你们就一定会死!”
  卑躬屈膝。
  忍辱求生。
  这就是宋天旭、宋立豪父子两人此时的处境。
  先天又如何,千年世家又如何,面对“行会”的元老,他们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除了跪地乞怜,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生起来。
  宋立豪自以为聪明一世,但此时才发现原来他自己不过是小聪明而已。他不仅输给了隋戈,而且面对刚才那位“年青人”,他更是输得一塌糊涂,甚至连跟人家作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连他一向尊敬的父亲,也只有给人跪伏在地的份。
  一阵山风吹来,宋天旭膝盖附近被先天真气震成了粉末的岩石沙粒被风吹走、扬起。
  良久,宋天旭起身,长叹了一声。
  宋立豪仍然跪在地上。
  因为他要牢记这一次下跪的滋味。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但凡是男人,就不能轻易给人下跪。
  上一次,宋立豪给人下跪,对方是一个老者,而且是被父亲强迫下跪,宋立豪还能勉强接受。但是这一次,宋立豪却是主动给人下跪,只是为了摇尾乞怜,为了他们父子两人的性命。
  宋立豪要记住这种摇尾乞怜的滋味,时刻鞭策自己,总有一日,他要做上位者,将对方踩在脚下!
  宋天旭似乎看出了宋立豪的想法,平静地说道:“立豪,下跪的滋味不好受吧?”
  宋立豪点了点头,沉声道:“立豪不孝,让父亲受辱了。”
  “噢,你觉得我受辱了?”宋天旭淡淡地问道,神情没有任何的波动,看不出他心头真正的想法。
  “是!父亲何等英雄的人物,岂能跟那黄口小儿下跪!”宋立豪怒道。
  宋天旭道:“我也不想给人下跪,但他的实力太强了。因为他强,所以可以让我下跪,甚至可以轻易让我死在这里!所以,希望你记住每一次给人下跪的滋味,以后就可以少给别人下跪了!”
  “我正在记住这种滋味。”宋立豪说道,仍然没有起身,“但眼下这局面,我们却又该如何?马前卒,真是不好做啊。”
  “是啊,我本以为应该可以拖上一段时间的,谁知道‘行会’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宋天旭道,“一来,也是因为我们从生意上遏制那小子的计划暂时失败了。其二,可以看出‘行会’对那小子很是关注,否则也不会这么急着逼迫我们去探路。”
  “那小子固然是可恶,但是‘行会’的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宋立豪恨声说道。虽然“夺妻之恨”的确是刻骨铭心,但沈君菱毕竟跟他没有真正的婚约,说远点跟他宋立豪其实关系不大。但是,下跪之耻却是实实在在的,这让宋立豪的确是耿耿于怀。
  “噢,你是怎么想的?”宋天旭问道。
  第261章 亲自试探
  “我……”
  宋立豪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后猛然下了决心道,“‘行会’让我们做马前卒,摆明是要我们去送死。如果那小子的靠山真的那么牛,以我们宋家的实力,就算是倾尽全力也必然会落得跟裴家一样的下场。而一旦我们被灭族,‘行会’的那帮家伙,恐怕都不会理会吧?”
  “你说得对。”宋天旭道,“但,又如何?”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宋立豪一咬牙,说道,“与其当马前卒,不如做墙头草!”
  宋天旭没有插话,忽地伸手提起宋立豪,身形掠入了屋中,然后进入了一个地下密室。
  “现在,说出你的想法吧。”宋天旭沉声道。
  “父亲,我的想法,只怕会让你笑话……”宋立豪低着头说出了心头的真实想法。
  宋天旭沉吟半响,才道:“嗯,这一次,你算是真正在为家族的利益考虑了。你说得没错,与其给做马前卒,倒不如做墙头草!”
  “那么,就让我去试探一下?”宋立豪问道。
  “不。”宋天旭摆了摆手,“我亲自去。”
  ※※※
  夜。
  隋戈又一次来到了东洲酒店。
  不过,这一次陪在他身边的却是唐雨溪。
  隋戈和唐雨溪来这里是赴宴的。
  请客的人是罗贝。
  罗贝这家伙,准备返回欧洲了。返回之前,他准备宴请一下隋戈这个恩人,同时也宴请一下仙灵草堂救助基金的老板娘。
  尽管罗贝的收入不菲,但是这一次宴请隋戈,他却没有采取包场这种奢华的方式,只是在酒店的餐厅预定了一个小雅间而已。
  隋戈和唐雨溪来到的时候,罗贝、汉克还有陪同的潘明都出门迎接,以显示对隋戈的尊重。
  隋戈进入饭厅之后,罗贝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隋先生,你这样优秀的人,难道没有女友吗?”
  隋戈不解。
  经过潘明解释,隋戈才知道,原来罗贝是邀请他和他的“女伴”出席这个晚宴。而唐雨溪,也是罗贝邀请的人,并且罗贝也邀请了唐雨溪的“男伴”。
  隋戈听了解释,不禁大笑了起来,向罗贝说道:“唐小姐就是我的女伴,我的女友。”
  罗贝先是一愣,随后恍然道:“噢,原来是这样!我真是闹了笑话。不过,也只有唐小姐这样美丽的凝聚了东方女性魅力的女子,才配得上隋先生这样继承了神秘中医真传的能人。”
  “罗贝先生,你这话实在太绕了。”唐雨溪笑道,“另外,请你不要太过赞他了。这位隋戈先生,是一个经不住别人赞美的人。”
  罗贝笑了笑,虽然对东方式的笑话不是很明白,但他的心情显然很好。
  自从前几天战胜了克里,再也没有人怀疑罗贝的能力和状态了。而且,罗贝自己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比从来没有受过伤的时候还要好。
  只要能够继续踢球,对于罗贝来说,这就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尽管隋戈收取了罗贝三分之一的资产做慈善,但罗贝的心头却没有像林十那样对隋戈怀恨在心,反而是心存着感激的。
  很快,菜品送上来了。
  和华夏人请客不一样,罗贝只点了几道菜品,刚好够几个人吃的样子。
  然后,入乡随俗,罗贝叫了一瓶白酒。
  “隋先生,唐小姐。我就要返回欧洲了,我来华夏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这里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作为一个外国人,很多东西我都无法用常理去猜度。比如,之前东江市一位体育官员请我吃饭,席间只有他和他的妻子、女儿,但是却点了满桌子的各色菜品,足够十几个人吃了,但是他们却只是动了动筷子,桌上的菜品几乎都没有动,这不是慷慨,这简直就是浪费啊。”
  “浪费可耻!”隋戈正色道,“你所接触的那些人,他们不是华夏人。”
  “不是华夏人?”罗贝奇道,“难道他们是泥轰、高丽人么?但是他们说的是汉语呢。”
  隋戈淡淡一笑,说道:“他们不是华夏人,他们是腐败人渣,国家的蛀虫。不过,这些人只是少数,他们不能代表我们这些真正的华夏人。”
  “我很好奇,如果这些人找你看病,你也会给他们治吗?”罗贝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治,为什么不治。”隋戈说,“不过,如果这些人找我治的话,他们至少要付出一半的资产。甚至,是他们的全部资产!”
  罗贝想了想,似乎总算明白了,笑道:“你也会让他们到仙灵草堂基金进行捐赠,对吗?”
  “是的。”隋戈说,“欲救己,先救人。他们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重获健康。”
  “隋先生,我赞同你的这个做法。”罗贝抚掌道,然后起身举起了酒杯,“入乡随俗,我们干一杯!”
  隋戈跟罗贝干了一杯,唐雨溪则是浅尝辄止。
  杯子虽然很小,但是罗贝显然不适应这种高纯度的白酒,一口酒下肚之后,连忙喝了一口冰水,说道:“真是想不到,华夏的酒竟然这么烈!”
  “华夏的文明有多长,酒文化就差不多有多长。”隋戈说,“罗贝,如果你要了解华夏的文化和文明,那么就应该从酒文化开始了解。”
  “酒文化?”罗贝愕然道,“是你们的官员送烟酒的文化么?”
  “no!”隋戈向罗贝道,“罗贝,请你不要再提什么官员了,真的很影响胃口呢。华夏的酒文化,绝对不是送礼、吃喝的文化,而是一种华夏之邦的礼仪、心境、情趣、精神凝练而成的文化。临阵杀敌,酒壮英雄胆;亲友远行,践行叙情;文人斗酒,写诗作画。将酒跟腐败扯上关系,那就是对酒文化的糟蹋。罗贝,你要了解华夏,就不应该目光放在那些衣冠楚楚、内心糟糠的人身上,这些人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华夏之魂,他们只是一群行尸走肉而已。你应该将目光放在那些普通人身上,他们或者没有身居高位,或者没有所谓的修养,或许有许多缺点,但是他们身上,才有真正的华夏之魂。”
  “受教了。”罗贝谦虚地说道,“看来,下一次来华夏,我应该多跟普通的华夏市民接触才是。”
  “是的。”唐雨溪接过话头说道,“你还应该多投入到华夏的慈善事业来,多关心我们的救助基金。”
  “唐小姐真是一个精明的女士,什么时候都不忘推销你的基金。”罗贝笑着说道,这时候他的脸已经有些酒红了,“不过你放心,只要隋先生的医术在,你的救助基金,就一定会蒸蒸日上的。而且,唐小姐你大概不知道,现在我有许多朋友,都在向我打听隋先生和他那种神奇膏药的事情。我想,一定有许多人愿意请隋先生做健康顾问的,也愿意支持你的救助基金的。”
  “听见没?为基金会筹钱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了,你只操心怎么去用钱,怎么把钱用到需要的人身上,这才是最重要的。”隋戈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哼,我就是不想什么都靠着你嘛。”唐雨溪白了隋戈一眼。
  罗贝叹道:“我真是羡慕隋先生,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和一位好帮手。难怪你们有句古话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然都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呢。”
  “你羡慕我干嘛?”隋戈说,“你的女友不是一个超级模特么?还有什么好羡慕的。”
  “不。她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嗯,用你们汉语来说,就是一只‘花瓶’。”罗贝用很生疏的汉语说出了“花瓶”这个词语,并且惹来了一阵哄笑。
  晚宴的气氛比较愉快。
  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隋戈和唐雨溪才起身告辞。
  这时候,罗贝已经有些醉意了。
  因为唐雨溪也喝了一点酒,自然不能开车了,罗贝便让潘明开车跟他一起送隋戈和唐雨溪回华丰镇。因为酒精的作用,一路上罗贝兀自说个不停。
  隋戈一边跟罗贝聊着,一边却将注意力放在了后方。
  自从出了东洲酒店之后,隋戈就察觉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轿车跟上了他们,开车跟踪的人技术很高明,如果不是隋戈开启了灵觉,恐怕很难察觉到那辆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的车有问题。
  只是,那车上的人,究竟是冲谁而来呢?
  后面那一辆车,一直都只是远远地跟着,并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