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二对我蓄谋已久 第22节
  温淮期:“所以我们晚上吃什么?”
  盛西浔:“烛光晚餐。”
  温淮期:“什么?”
  盛西浔痛苦地撒谎说:“餐厅打折,不去白不去。”
  但一个谎言总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
  比如怎么跟温淮期解释餐桌上的玫瑰花,解释小陈这个多管闲事的助理放在桌上的房卡。
  温淮期捏着卡号写着999的房卡,问:“你还有其他安排吗?”
  问的像是的等会盛西浔就要开房去干不可描述的事一样。
  盛西浔咬了咬嘴唇,绞尽脑汁编了一个理由:“就等你给小孩补完课回来,肯定很累,这个房间有高级的按摩设备,来都来了……”
  温淮期噢了一声。
  他穿着和这种高档餐厅格格不入的衣服,居然也没半点窘迫,窘迫的是盛西浔。
  殊不知还被人拍了,发到了盛决手机。
  某个朋友问盛决:碰见你弟弟了,你们兄弟俩都搞gay啊?
  你弟居然还带男大学生去999位,不会等会开房去了吧?
  盛决打了个电话给盛西浔。
  他问:“和你在一起那小子,多大了,叫什么,家里干什么的,固定资产多少,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第14章 喜欢比我大的
  盛西浔明明叮嘱过小陈别告诉盛决的,没想到盛决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温淮期。
  餐厅氛围极好,虽然也是大厅用餐,但所在的建筑物可以俯瞰s市,还有远处的游船,对岸的灯火。
  盛西浔都想好了。
  等温淮期和黎小栗确定了关系,他可以买下江对岸大楼led屏幕的所有广告位,宣告这两位的爱情。
  那样足够疼痛青春的轰轰烈烈了吧!
  至少多一点相爱的筹码,让黎小栗以后想到这一天都会特别感动。
  盛决:“愣什么呢,非要我现在亲自过来吗?”
  他刚开完会,饭都没顾得上吃,小陈这才把盛西浔的事告诉。
  结合朋友发的消息,盛决已经拼凑出自己这个亲弟弟开跑车求爱的画面了。
  盛决心想:他才十八岁!我十八岁都没这么装逼。
  盛西浔:“别别别,你别过来!”
  对面的温淮期看着盛西浔,旁边还是娇艳欲滴的玫瑰,餐厅的音乐都是现场演奏的,每一张桌子排得特别开。
  也听不到最近的一桌在说什么。
  但他俩今天的穿着明显和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一个是贫困男大学生,一个是有钱的男大学生。
  位置还是钻石vip才可以插队预定的最佳观景位,可以说从进来开始就备受瞩目。
  温淮期细碎的刘海遮着眉眼,眉毛也没盛西浔张扬,带着低眉顺眼的温柔,平时肤色的苍白好像被周围的玫瑰消去,竟然生出了些活力。
  注意到盛西浔的眼神,温淮期笑了笑,也没动餐具。
  盛西浔:“你吃啊,不用看我。”
  盛决:“吃你个头,你居然和男的……要是爷爷知道肯定要打断你的腿。”
  盛西浔压低了声音,低着头说:“要打也是打你的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梁哥的事。”
  趁盛决还么说话,盛西浔乘胜追击:“肯定是你欺负他了。”
  盛决:“我这说你的事呢,你居然还跟男的开房?你才十八岁,别给我乱搞。”
  盛西浔突然就叛逆上来了:“你十八岁就不乱搞了吗,我已经很乖了好吗?”
  他说着说着都要钻桌底了,服务生送来高级套餐里的红酒,有点诧异地看着盛西浔,然后看向温淮期。
  在这上班的都眼睛尖,看得出温淮期的穿着就不符合消费水平,肯定就是这边这个打电话的带来的人。
  可温淮期一向给人只有表面穷酸,他在任何场合都不会怯场,加上长得不差,反而气定神闲的。
  让人合理怀疑这是有钱人装穷玩情趣的把戏。
  盛西浔又挥了挥手:“你吃啊,你喝不喝酒啊,不喝带回家也可以,折现也行。”
  盛决:“你自己泡男人就算了,居然还用我的卡,你赚钱了吗,我十八岁的时候已经赚钱了。”
  盛西浔烦了:“什么泡男人啊,你好粗俗!”
  他不高兴的时候眉毛蹙起,眼神照样灵动,一边撑着脸:“跟你说了不是那种关系,我不搞gay的,我请同学吃个饭怎么了?”
  盛决:“是请吃饭还是请吃软饭啊?”
  盛西浔:“哥你自己有这个想法不要加在我身上好吗,我很纯洁的,我同学也很纯洁的,才不像你。”
  盛决无语了。
  盛西浔:“你放心,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喜欢男的,我本来是给……”
  他生怕伤对面温淮期的自尊心,又压低了声音:“我本来是请我同学和他喜欢的女孩吃饭的,但那女孩拒绝了,位子都订了,我不能浪费吧!”
  盛决总觉得哪里奇怪。
  心想人家拒绝了你俩男的去也不正常啊,他明明记得还送玫瑰的啊,两个人总有一个心里有鬼吧?
  但自己弟弟的脑回路本来就非同一般,盛决一向觉得正常的地主家傻儿子是给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这个蠢弟弟是给别人卖了还要把朋友拉进来一起卖了。
  盛决还想说点什么,盛西浔就挂了,最后补了一句:“反正我等会回家的,你别啰嗦了。”
  盛决:……
  盛西浔打电话的时候,温淮期也在回黎小栗的消息。
  黎小栗表面文静,实际上性格特别跳脱。
  小时候就是楼里最喜欢折腾的,但长得太有欺骗性,所有大多数小孩都被她坑过。
  只有温淮期不爱玩,每次都站在楼上,不是帮姥姥干活就是看风景,见证了黎小栗无数诈骗行为。
  两个人是别人眼里的青梅竹马,从小认识,皮相也长得好。
  人多少带着点配对的心思,觉得他俩知根知底,都可以定个娃娃亲。
  温淮期把姥姥说的话当耳旁风,黎小栗把亲妈的话奉为圣经,觉得男人长得好不如女人长得好。
  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有点性别歧视,憧憬的对象都是女人。
  至于温淮期那过于变态的学习成绩和装得温和纯良的待人处事,在黎小栗眼里全是虚伪。
  本质上温淮期就是小时候那个看着小孩摔在他眼前都懒得扶的人。
  冷心冷情,不占人便宜也不去麻烦别人。
  活像一个人可以活到地老天荒,孑然一身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种人不会有朋友,也不会放任一个人走到心里。
  更不会有感情用事的时候,对亲爹都能下得了狠手,虽然温淮期的亲爹也不是好东西。
  但黎小栗换位思考过,觉得她没温淮期那么狠心。
  或许也是人和人之间没办法真正感同身受。
  即便大家再怎么起哄,她仍然觉得温淮期的温柔不过是小卖部卖的那种劣质奶糖。
  包装看上去美轮美奂,里面的甜是浓缩的低等糖酱,吃到最后只会让喉咙齁到发苦。
  【黎小栗】:你和盛西浔怎么回事?
  【黎小栗】:他真的在追你啊?
  温淮期回:不是。
  虽然盛西浔没明说为什么,满口的都是朋友,但他的殷勤实在可疑。
  可疑到一眼就看出另有目的。
  加上盛西浔明显藏不住事,撒谎都显而易见,看到黎小栗就很激动,不难得出这种好和黎小栗有关。
  为什么非要撮合他和黎小栗呢?
  【温淮期】:不是在追你吗?
  【黎小栗】:你俩男的事别拉上我,我宁愿搞姬都不愿意进入这种修罗场。
  【黎小栗】:那你呢?
  她实在好奇,高中也不是没男生向温淮期献过殷勤,也有仗着有钱想要欺负他的,都被温淮期给挡回去了。
  一个人没钱很容易从各个方面摧毁。
  特别是在学生时代,攀比无处不在,并不是老师强调正视自己,保持平常心就能轻易缓解的。
  学生有学生自己的生活准则。
  无形的链条在校园环境里很容易捆绑住一个人,最后变成校园霸凌,变成一个人开朗的人突然缄默。
  旁观者就算知道不对,也无法勇敢地站出来。
  就像盛西浔那个室友岑观,黎小栗记得以前他不姓岑,经常被人欺负。
  长得高会被欺负,长得矮会被欺负,长得不好看会被欺负,长得太好看也会被欺负。
  温淮期却游走在这些潜在规则里,不和任何人有瓜葛,任由议论,却没人敢站在他前面叫板,哪怕他看上去病气缠身,仿佛一吹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