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宠 第188节
  她并没有偷看的意思,手机没解锁,可信息内容还是亮了起来,一条一条跳进她的眼里——
  【季竞:妄哥,享用的怎么样?气质是没法和嫂子比,但身材也不差了。】
  【季竞:名医我还在找,但妄哥你真的要接受一下现实,别太魔障,这就是个难治的毛病,能保命活着就不错了。】
  【季竞:我知道你宠嫂子,也放不下她,她也确实很好,那就不放,宠归宠,性归性,就算有一天嫂子知道,我相信她也能理解,毕竟她给不了你那么多,只能退两步,总不能要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守活寡吧?】
  “……”
  宠归宠,性归性。
  原来如此。
  鹿之绫终于明白了,宝宝的那三个名字和薄妄身上的香水味在男人眼里并不冲突。
  薄妄没打算断舍离,他是打算就这么含糊地过下去。
  甚至,这是释放的一种好意、爱意。
  是她想得太天真。
  一时之间,鹿之绫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季竞的信息让她有点像吞了只虫子,可这个谎言是她撒下去的,有什么样的结果也必须她自己承受,怪不了别人。
  她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里,然后将大衣挂起来。
  薄妄出来的时候,鹿之绫又站回了露台,她靠在玻璃护栏上,沉默地望向南边的方向。
  雾气散去,江南一隅的面貌渐渐在她眼里出现。
  清江,江南。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忽然,手被人握住。
  第235章 我在你衣服上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薄妄站在她的身后,低头在她耳上亲了一下,随即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从后抱住她。
  凉风袭来,他身上只剩下冲澡过后的气息,那抹香水没了。
  她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刚洗完澡,外面冷,进去吧。”
  “嗯。”
  薄妄应着,却没动,仍旧抱着她,嗓音低哑暗沉,“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她转过身,后腰抵在护栏上,抬起手捧上他的脸,将他的脸从自己肩上移开。
  薄妄低眸,眸子深暗。
  鹿之绫捧着他的脸,目光温柔似水,“薄妄。”
  “嗯?”
  他深深地盯着她,脸在她柔软的掌心里动了动。
  “我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过得洒脱恣意,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情委屈求全。”
  她的手在他英俊的面庞上轻轻抚摸,柔声说着每一个字,“而我,不管将来你在不在我身边,我有这近一年的时日就够了。”
  闻言,薄妄的眸光变了变,一丝冷意掠过去,压着嗓子道,“你在说什么?”
  “我……”
  凉风吹起她的长发,迷了眼睛。
  她凝视着他的黑眸,顿了顿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嫁给你,我也有想过的日子,就是努力挣钱,收集鹿家的旧物,赎回鹿家的老宅,回江南过一辈子。”
  这是她第一次和薄妄谈起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她想告诉他,他不用太顾及她,也不用那么照顾她,她可以去过自己的日子,她没那么需要依靠。
  冰凉的风掠过他的眼睛,薄妄眯了眯眼,双手按到她的两侧,“怎么突然说这些?”
  “就是突然想到。”
  “没一个字我爱听的。”薄妄沉声说道,低下脸在她唇上咬了咬,“住院太久住出胡思乱想了?”
  “……”
  鹿之绫哑然。
  “安分点,之之。”
  他吻着她的唇道,低沉的嗓音有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慑力。
  “……”
  鹿之绫见他这样有点想讲清楚,可又觉得这事还是得他提出来才能相安无事。
  再等等吧。
  她想。
  这一拖,就到了满月宴。
  ……
  “今天,是薄家重长孙的满月宴,薄家大肆操办,江北的每条街道一夜之间枯树变红,凡属薄家名下产业,广告牌、门头、官网都换成了庆贺版面,线上、线下商场同时打出从未有过的折扣,只为这位小少爷庆祝,足见薄家对这位重长孙的重视。”
  “从一个星期前开始,不少在国外的财阀相继回国,今日政商名流云集酆川区,财阀巨头们相聚一堂的盛况前所未有,总统也将亲自上门道贺。”
  “在记者报道的此刻,神山已经戒严,大量警力驻扎,非宾客不允准过神山,有需要的记得提前规划路线绕行。”
  鹿之绫生产完的这一个月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帝江庭,直到坐在薄妄的车上,听到广播里的新闻,她才知道今天的满月宴是什么样的排场。
  她坐在车上怔怔地听着,转眸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满月宴怎么会办得这么大?”
  在外界看来,薄家刚死了一个二少爷,怎么看都要愁云惨雾一阵。
  所以她以为满月宴就是走个过场。
  薄妄亲自开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一握一松,车头拐进神山地界。
  他今天身上的一套还是鹿之绫亲手搭的,衬衫、丝巾、大衣,难得的优雅贵气衬得他格外英挺,意气风发四个字仿佛都进了眉宇。
  闻言,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愉悦地反问,“为什么不会办得这么大?”
  “……”
  鹿之绫都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是奶奶的意思吗?”
  “我的意思。”
  薄妄的眼里写满狂妄,踩下油门,还不大灵活的右手越过中控区,握住她的手。
  “……”
  鹿之绫心里一沉,定定地看着他,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超出控制。
  她转眸往窗外望走去,沿山而上的公路重刷过漆,护栏全涂上红漆,一路都有引导线指向薄家的位置。
  肉眼可见到的树上全挂着祈福红牌,不同字体的烫金喜字刻在上面,底部挂着铃铛,缠满了灯,可以想象到晚上会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她咬了咬唇,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办这么大的排场?”
  “让你不用羡慕别人。”
  薄妄想都不想地道,手在她的掌心捏了捏。
  “……”
  居然是这样。
  鹿之绫往后靠去,靠着加热的真皮座椅,望着窗外的景色缓缓闭上眼。
  他根本就不照她设想的那样走。
  还是要她亲手来打破这个僵局,再拖,就没意思了。
  她坐在那里,薄妄单手控制着方向盘,不急不缓地往前开,手指一直把玩着她的手。
  车子继续往上开,抵达盘山公路的最高点。
  鹿之绫沉默地闭着眼,脑海里掠过很多很多的话语权术,良久,她慢慢睁开眼,轻声问道,“我出院那天你从哪里回来?”
  “嗯?”
  薄妄没懂她的意思。
  “我在你衣服上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她以这个事情作为切入点。
  闻言,薄妄的眸色一沉,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公路上狠狠划过一道痕迹,就这么静静地停在盘山公路中央,旁边就是深渊。
  他转过脸看向她,面色冷峻。
  鹿之绫看向他,迎上他黑沉沉的视线,淡淡地继续道,“我也看到了季竞给你的信息,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碰别的女人,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再满足你了。”
  话落,她的手一下子被他握紧。
  他握得很用力,像是要把她的指骨捏断一般,鹿之绫痛得蹙起眉。
  见状,他才卸去力道,一双眼不辨喜怒地盯着她,没了方才的愉悦心情,“所以那天在露台上,你跟我说那样的话。”
  “嗯。”
  鹿之绫点头。
  薄妄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你不用怕,你的病不是绝症,不会死,还能找名医治。”
  “这不重要。”
  鹿之绫看着他的脸平静地道,“重要的是你和我之间怎么办。”
  “……”
  薄妄的长睫抬了抬,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她要谈的不是她的病,而是别的一些东西。
  后面有宾客的车辆过来。
  鹿之绫往后看一眼,车很多,“你要不要先往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