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间桐家主既然去世,那么间桐樱就是继承家业的新一任家主。
  按照魔术师的逻辑,远坂时臣为这件事深感高兴,自然更不可能让樱回家。
  他的拒绝直接导致了间桐雁夜的愤怒,远坂时臣也由此觉得间桐雁夜是在故意挑衅。
  两人既是仇人,站在圣杯战争的立场上也是敌人,赌上生死对决并不奇怪。
  间桐雁夜无法为英灵提供足够的魔力,偏偏远坂时臣召唤的archer又是一位极其强大的从者,两者的实力就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无聊。
  archer只冷漠地丢下这两个字,便无趣地自行离开了,大概去找了某个稍微感兴趣点的人说话。
  然后。
  间桐雁夜死了。
  他的灵魂飘飘忽忽,来到了一个全是黑暗的地方。
  在那里,深觉自己的愚蠢和莽撞的灵魂伏地痛哭,可这时就算再悔恨,结局也无法回转了。
  我嫉妒我像疯了一样嫉妒远坂时臣!我得不到的全被他抢走,他却不珍惜!身为父亲,却不知道樱的苦痛,只想作为高贵的魔术师受人憧憬
  但是,如果你冷静下来,抛开偏见,把那个少女的遭遇完完全全地告诉他,他也不至于会无动于衷。
  灵魂哑然了,面上浮现挣扎与羞愧之色。
  你说的没错我果然,还是没能优先考虑樱的幸福。
  但是我确定!时臣那个混蛋!就算樱回到远坂家,也会被他再一次送走!魔术师魔术师!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存在啊!
  灵魂发出悲痛且愤怒的吼叫,只因他自己就是生在魔术师世家的悲剧产物。
  再想到如果自己不至于失去理智,兴许还有机会多陪伴樱一阵,让那个可怜的少女再多感受到一点温暖。
  而现在,樱只能独自留在冷冰冰的间桐家,失去所有温暖的家人想到这里,灵魂便痛不欲生。
  家人吗。
  身处于黑暗空间的另一个灵魂,在此时发出了略带迟疑的声音。
  他在回想。
  这个陌生的词汇,莫名激起了失去记忆的他心中的一丝涟漪。
  这很奇怪,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并不会轻易为他人的悲伤而动容。
  不过,也不影响他想起,自己还欠着那个女孩儿一个愿望就是了。
  我答应你,会照顾好她也许可以吧,之前应该没做过这种事,我不确定能不能完美处理。
  真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无论是谁都好,只要樱的身边有人能够关心她,爱护她,为她遮风挡雨
  如同得到救赎的灵魂激动地喊道:让我来到这里的神啊!
  我愿意,向您献出我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么么哒,很甜的像月饼一样,没骗你们吧,我是甜甜透呢,之后是十年的养樱日常
  法老开局掉落王妃,接下来白捡女儿(伪),整个法老都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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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就是很莫名其妙的情况下。
  来到人间不到三天的法老王, 忽然就成了不知能让多少人羡慕嫉妒的人生赢家。
  当然,他本来就是人生赢家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有人能怀疑, 亲手创建出千年铭记之伟业的法老王到底有多符合这个标准。
  这么说的意思是,如果王中之王拉美西斯二世的巅峰人生还存在着什么不完美的地方,那应当就只有生前没有顺应他人所愿迎娶王妃,到最后也不曾留下子嗣吧。
  虽然这是因为王的心中至死都惦记着一个人,等都等了这么久了,无论如何都不愿随意将就, 有无妻妾子嗣也变得无所谓。
  但,不能否认,王只是不愿, 而不是不想要。
  王妃的人选只有一个,也只能是那一个。
  在奥兹曼迪亚斯还被更多地称为拉美西斯的时候,他在确定这一前提时,就完全没有考虑过寻常人通常会非常介意的那些问题
  比如满心喜欢的王妃是同性,法老与大祭司之间看似接近实则如同鸿沟的身份差距,还有延续王朝传承最至关重要的王嗣
  法老王那时还很天真,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个国家的王, 就可以得到一切。
  最后的现实证明, 即使是太阳光芒能够普照之地的掌控者, 也有永远也无法得偿所愿的遗憾
  嗯, 永远啊。
  如果不是这次现界,奥兹曼迪亚斯真要以为缺憾永远也无法得到补足。
  王妃的唯一人选几乎不可能找回来,而他虽然不介意自己没有后代, 但心底里还是相当喜欢孩子的
  然后,仿若话音刚刚落定。
  王妃和孩子就啪嗒一下从天而降,直接把懵逼着的法老王给砸晕了。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没出不,激动!
  可如果代入到奥兹曼迪亚斯的处境,反应能比他更完美的人,必然是不存在的!
  余感觉很好,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因为万事万物皆在法老手中,余得天独厚,不管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以为像在做梦的事情,都实属常理!
  唔。
  法老王稍稍地沉默了一小会儿。
  从今往后。
  这么庄严地说着,褐发的王把少女举到身前,用无比严肃的目光与其对视。
  他很认真。
  名叫樱的少女啊,你就称呼余为父亲大人吧。
  法老王说完,略微品味了一下,不那么明显地露出了自我感觉甚好的微笑。
  樱:
  法老王举着她,还在继续寻味:要改一个符合习惯的名字么?即使是暂用,身为余的女儿,也必须要有神的祝福才行。
  樱:?
  法老王越想越膨胀,思绪已经飘到了云端之上:就算如今的埃及不再是余的埃及,同一片土地上,也不是不可以再多一位女王
  樱(呆滞):
  幸好,在奥兹曼迪亚斯激动之下让大地上多出一个新鲜出炉的埃及女王,顺便把别人亲女儿的名字按照古埃及人的格式改一个遍之前,阻止他的最大救星降临。
  你在犯什么傻。
  !
  法老王大震惊,王妃居然说他在犯傻不愧是他的王妃,失忆之后比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曾经直白狠辣了不止一倍!
  我不记得你,所以,请保持这样不动,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
  不对。
  法老王觉得这非常矛盾,简直匪夷所思。
  前一刻他们还那般亲密,亲吻和拉手不放都是亲爱的王妃主动,怎么转过背还没缓过神,王妃又变得这么冷淡了?
  虽说塔希尔冷淡才是正常,一下子突然热情起来反而会让法老王感到分外不适应,但感觉还是不一样!
  为什么要保持距离?难道我们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
  王妃反问过来,语气过于平静,又让奥兹曼迪亚斯回忆起了昔日种种。
  没错,塔希尔(注:失忆中)的意思应该是,虽然看到这个男人就觉得他应该是他的,他还要主动抓住他的手,抓住就短时间内不打算放
  但这跟他在自己不想理他的时候,要跟男人保持距离,并不冲突。
  简而言之就是,塔希尔冷漠地表示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因为临时发现这个男人太傻了,不想接近,总觉得会传染到自己。
  法老王(猛然又遭受了一次巨大打击):
  不过,被打击归打击,奥兹曼迪亚斯的反应同样快速,仿佛这件事在确定了其危险性的那一刻开始就印入了他的灵基:指条件反射不能让塔希尔睁眼看到自己。
  塔希尔抬手,就能摸到被法老王强行套上的布条,这白色的布条摸上去格外柔软高级,正对应了奥兹曼迪亚斯背后缺了一截的披风。
  这样很麻烦,还会看不清路他口微张,大抵想要这么说。
  可随后就发现,蒙着眼睛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阻碍,甚至在朦胧的黑暗里,还能感到更加安心。
  其中,有一部分安心感,似乎就来源于遮挡在眼前的布条上。
  男人就算过来得着急,把布条绑上来的速度也很快,但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粗鲁急躁。
  松紧刚刚好,卡在有点力度能够固定紧,但又不会让眼球受到压迫的恰到好处的程度。
  塔希尔的指尖在布条表面略微摩挲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得到了些许好似不一样的触感。
  这只是一件小事,可能法老王本人都没在意。
  但在他人无从窥觊的地方,失去记忆之人几乎没有波澜的心间,就以为这样的小事微微地起了一丝涟漪。
  仅仅是沾染了一点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的东西,就能让他不自禁地深深眷恋,名为不安的奇怪情绪浮现于心,在此时也彻底地安稳了下来。
  真是奇怪。
  他不知道这样的心情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看不见面容男人,产生类似依恋的想要靠近的念头。
  但一味地受目前还没来由的情绪影响,对本质非常排斥表达感情的塔希尔来说,很危险。
  所以,他才会决定要先保持距离,在后面的时间细下判断。
  这也就是塔希尔其后会选择这样做的原因
  你要做这孩子的父亲吗?那我就是叔叔了。
  等、等等!按照我们的关系推移,难道不应该是母亲大人?!
  可我身上应该并没有符合女性标准的特征。
  结果,还是余想多了吗!
  塔希尔一口拒绝让樱称呼自己为母亲的提案,让得意忘形的法老王大为失望。
  爱人此刻的状态非常特别,奥兹曼迪亚斯不敢擅自试探。
  如果说曾经的塔希尔虽然也不怎么好说话,但最后还是会低调地帮提出诡异要求的王子殿下的忙,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不近人情,没有可通融的说法
  那也不能是叔叔,不然我和你的关系就乱套了!唔这样吧,除了我,你也做这名少女的父亲就行了!
  大概是除了理直气壮外毫无道理的逻辑,可塔希尔听了,居然还真的接受了。
  这样就没问题。
  哼
  你的喉咙不舒服吗?果然是因为笑得太大声,吵得太厉害,才把嗓子弄成这样的吧。
  没有,我,现在,非常好!
  奥兹曼迪亚斯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搞了这么半天,一点算得上实质的问题都没有解决。
  临时上阵将要饲养人类少年的英灵法老王和他的幽魂爱人,争论完称呼问题,还没开始思考最关键的:要如何来饲养不,照顾间桐樱。
  我知道。
  从奥兹曼迪亚斯手里将少女接过,稳稳地放到地上的塔希尔说,神色淡然,仿佛胸有成竹。
  奥兹曼迪亚斯倒是不怎么清楚,不说他生前就没有儿女的问题,就算他有,照顾王子公主的事情都不是法老亲自来做,是要交给皇宫侍女们的。
  他正想着不愧是塔希尔,即使记不起事,却连这么麻烦的任务如何进行都知道,然后就听见了亲爱的大祭司的下一句话:
  可能是遗留记忆,总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告诉我,孩童就像撒入泥土的草籽,在最开始成长的时候需要小心呵护,防止大风暴雨让他们夭折。
  法老王若有所思:嗯,好像是有这个说法。
  塔希尔:要对他们念诵咒语,准备护佑他们健康长大,避免灾祸的护身符
  法老王有点惊喜:唔唔,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塔希尔,你是不是快要想起来了?
  塔希尔:然后,给他们食物,给他们衣物。
  再然后?
  到这里不就已经完成了吗?如果是草籽,冒出嫩芽后很快就会自己抽枝,同样的道理,孩童也可以自己顺畅地长大吧。
  法老王:我没养过孩童,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只靠这样绝对养不活一个孩子!
  这个比喻果然很奇怪!
  幼年期人类要是能像草籽那样随撒一片就能长出一片,那法老王过去统治的古埃及,未成年孩童的死亡率就不会那么高了。
  原来不是这样的么!
  塔希尔有点震惊。
  奥兹曼迪亚斯:当然不是!重点是细节不过仔细一想,细节还不是问题。
  这个地方如此黯然无光的矮房,如何有资格成为法老的落足之处?!太朴素了,太简陋了!简直不能忍受!
  话题不知怎么又往奇怪的地方偏移了,而且这次很难再转回来。
  除了自己的大神殿外,法老王看什么都看不顺眼,阴森昏暗的间桐家更是无法容纳太阳之光,岂有就这样坐视不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