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记事 第116节
杨婧抬眸。
同事说：“杨婧，你看操场上的两孩子是不是你家的？这个时候应该没放学吧，怎么从大铁门里出来了。”杨婧在利民食品厂工作能力出色，长得漂亮为人善良有原则也乐于助人，很受大家喜欢，她的孩子也多少受同事关注一些。
“从大铁门里出来了吗？”杨婧问。
“嗯，你看是不是？”
杨婧立刻站起来，向对面办公室走，走到窗前果然看到操场上的叮叮当当，怎么回事儿？是跟人打架了还是怎么了？杨婧和黄姐说了一声，便出了财务办公室去看叮叮当当。
操场上，当当拉着叮叮的手，拉着叮叮向前走，没走两步，又回头，捧着叮叮的脸问：“哥哥，你咋不说话了？咱们一起去找妈妈。”
叮叮蹙着小眉头，把脸偏向一旁。
“哥哥，你是不是难受啊？咱们去找妈妈，找妈妈就不难受了。”当当说。
叮叮还是不吭声，小脸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
“叮叮！当当！”杨婧从办公楼绕过来，正朝这边急走。
“哥哥，妈妈来了。”当当高兴地喊：“妈妈！你快来！哥哥都不说话了！”
杨婧立刻跑过来，与此同时学前班班主任也从大铁门出来，看到杨婧赶紧解释说，叮叮好像发烧了，本来小孩子们都玩的好好的，平时叮叮当当跟着小伙伴们玩，今天却一个人蔫蔫的，也不说话，她一摸头发烫，赶紧安抚了孩子们，要把她送给杨婧，谁知道当当听叮叮说想妈妈，二话不说拉着叮叮就往财务办公室走。
“发烧了？”杨婧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抱着叮叮的小脑门，心里一咯噔，真的发烫了。
班主任说：“厂子旁边有个老医生，医术非常好，特别是对小孩子，你赶紧去带叮叮看看，当当我来看着。”
“好。”杨婧抱起叮叮就要走。
“妈妈。”当当喊。
杨婧回头：“当当听话，哥哥生病了，妈妈带哥哥去看医生，你跟老师在这儿等着，好不好？”
“好。”
杨婧这才带着叮叮去看医生，打个针吃了药之后有些不放心，就坐在老大夫家中等，等到叮叮微微退烧，她才放下心，这时已过中午，杨婧打了电话给陈金铃。
陈金铃接到电话后，忙去换衣服。
汪丽敏见她急急忙忙的，问：“金铃你换衣服干啥去？谁打的电话？”
“嫂子打的。”
“啥事儿？”
“叮叮发烧了，当当在学前班没人接，我去看看。”陈金铃说。
“叮叮发烧了？”汪丽敏吓了一跳，忙脱下护袖：“好好的咋发烧了？我也去看看。你哥呢？咋就杨婧一个人带孩子？”
“哥的超市明天开业，最近生意特别好，走不开，而且嫂子也没和哥说。”
“你看看你哥，这忙的都顾不得家了，当公安就不会这么忙。”汪丽敏心疼孙子心疼坏了，当即拿了钱就和陈金铃一起去利民食品厂旁边的先生家，陈金铃看一眼之后，忙去接当当。
汪丽敏把叮叮接到怀里，又是心又是肝地搂着疼着。
“妈，没事儿了，叮叮烧已经退了。”杨婧说。
汪丽敏又试了试叮叮的额头，确定不是那么烫，心里稍稍放松下来。随即抱着叮叮和杨婧找到抱着当当的陈金铃，然后回北大街。
回到北大街，汪丽敏没让杨婧动手，就去厨房做饭，杨婧拉过陈金铃问：“不是说了不让妈知道吗？她怎么过来了？”
陈金铃笑说：“嫂子，哥和妈关系正僵，拧着，但是妈是真疼叮叮，平时在家三句离不开叮叮当当，就是不愿意往这边来，这次叮叮生病了，啥也不管就往这儿跑，以后哥和妈和关系就靠叮叮呢。”
听陈金铃这么说，杨婧也不再说什么，一抬眸看到汪丽敏端了碗熬的喷香的稀饭去卧室喂叮叮。
下午杨婧要去上班，汪丽敏、陈金铃把叮叮当当留在家里，她们看着。杨婧想了想，也就真的没带叮叮当当了，本来想请假参加明天叮当生活超市的开业仪式，想了想叮叮烧刚退，饭也没吃多少，还是不要去了，家看陪叮叮吧。
于是次日一早，杨婧就麻烦陈金铃去了南州。
汪丽敏这两天都在北大街照顾着杨婧和叮叮当当，杨婧有时候也和汪丽敏说了说自己和陈正的生活规划，虽然汪丽敏心里还是有气，但是杨婧看得出来汪丽敏慢慢在想开，她年龄大了，有自己对生活的准则有自己对生活的执念，这些执念随着年纪越大越根深蒂固，所以才一时间难以接受陈正身上发生的事情，既然她现在已经能够接受陈金铃了，那么慢慢也就会和陈正的关系缓和。
“妈，你不用每天都来，叮叮都好了的。”杨婧说。
“哪好了？病灶去除了吗？你看叮叮这两天就瘦了一圈了。”汪丽敏说。
其实杨婧并没有看出叮叮瘦了一圈，但是汪丽敏坚持要多带叮叮，她就没有阻止，于是她安心把叮叮当当交给汪丽敏，自己又去上班，在上班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叮当生活超市开业开的顺利吗？生意怎么样？等等之类。
临近晚上下班时，张会计接了个电话，然后目光带笑地看着杨婧。
杨婧疑惑地问：“张会计怎么了？”
张会计笑着说：“你男人真行，前几天刚从我这儿进的货，今天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杨婧一愣，这么快！虽然首次进货并不多，但是这生意好的，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至少需要陈正跑跑市场，才能畅销，没想到店开在那儿就能生意这么好？果然是金色的八十年代。
不待杨婧多说，张会计已经让人备货，然后扔到公安车上，记下车牌号，叮当生活超市那边有人接货。
杨婧听到后，激动不已，回到北大街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汪丽敏，汪丽敏并没有高兴，她心里那个“公安”结还是没解开，径自去做饭给杨婧娘仨吃。
吃完饭，把叮叮送上床之后，陈正、陈金铃从南州市回来。
陈正神色紧张，因为担心着叮叮。
陈金铃面带笑容，因为生意兴隆。
“妈。”看到汪丽敏后，陈正和陈金铃一起喊。
汪丽敏没答理陈正，拉着陈金铃说：“走，回家吧。”
陈金铃和杨婧告了别，和汪丽敏向院外走。
“妈，我送你们。”陈正说。
“不用。”汪丽敏直接拒绝。
陈正看着汪丽敏和陈金铃走。
杨婧上前安慰说：“别难过，妈过段时间就好了，她现在只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嗯。”陈正点头，然后问：“儿子怎么样？”
“正在床上睡着呢。”
“还病着呢？”陈正紧张地问。
杨婧笑着说：“不是，是天黑了，准备睡觉了。”
陈正这才松口气，抬步进了卧室。
杨婧则在卧室给当当洗小脚。
陈正一进卧室就看到叮叮躺在床上，小手正在掰饬水枪，水枪早就坏了，现在只剩个空壳了。
“儿子。”陈正站在门口喊。
叮叮扭头：“爸爸，你回来啦。”
陈正坐到床边，看着儿子似乎瘦了点，小脸偏黄，心里有点难受，把叮叮裹在被子里抱在怀里说：“儿子，听说你病了？”
“嗯，我昨天打针了。”
陈正摸着他的小脸，心里对叮叮是满满的愧疚，因为叮叮是哥哥又懂事，所以他和杨东、陈金铃都比较疼爱当当，平时他们几个抱当当比较多，他确实对叮叮的关怀少，此时陈正摸着叮叮的小脸问：“打针疼吗？”
“疼。”
“哭了没？”
“哭了。”
“哭了咋办的？”
“哭了，妈妈就抱着我，我就不哭了。”
“那你哭的时候想爸爸吗？”
叮叮不作声，很显然他不会想爸爸。
陈正笑了笑，看着叮叮，问：“是不是爸爸不好？”
“不是。”
“是不是觉得爸爸不疼你？”
叮叮不做声。
“以后爸爸多多关心你，像疼当当一样疼你，好不好？”
叮叮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然后说：“那你要更疼妹妹。”
陈正看着叮叮笑了，说：“好。”
叮叮嘿嘿笑起来。
陈正搂着叮叮跟叮叮说很多话，承认自己以前不好，是自己忘了叮叮当当和杨婧了，所以才让他吃了那么多苦。叮叮认真地听着说：“那你以后不要再忘了我们。”
“嗯，爸爸一辈子都不会再忘了你们。”
“那、那好吧。”
陈正抱着叮叮，难得和人说心里话，说：“我是第一次当爸爸，第一次当你爸爸，一见到你你就这么大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当爸爸，尤其你是个男孩子，这么优秀，我更加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才好，你妈妈说对待孩子要耐心要用心，我更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爸爸又是个糙人不懂得教育孩子，会疼女孩子却不知道如何和男孩子相处，你见爸爸也不像当当见爸爸那么亲，所以爸爸有时候对待你时，很紧张……这次你生病爸爸很担心很难过，回来的路上，爸爸就下定决心，要努力当个好爸爸。”
叮叮看着陈正说：“唔……唔……爸爸，你别紧张，我我、我也是第一次当你儿子，一见到你你也这么大了，我、我、我啥也不知道。”
陈正笑起来：“嗯，不紧张，以后都不紧张，咱们都是第一次，以后多多指教，可好？”
“啥叫多多指教呀？”叮叮问。
“就是互相学习互相包容。”
“啥叫互相呀？”
“互相学习就是，你做的不对，我可以指出来你改正。我做的不对，你可以指出来，咱们一起进步，好不好？”
“好。”叮叮点了点小脑袋。
“答应了？”
“嗯。”
“那亲亲爸爸。”陈正说。
叮叮昂着小脑袋，小嘴趴在陈正的脸“啵”的一下，陈正心里顿时被某种情绪涨的满满的，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几乎让他落泪，他捧着叮叮的脸也“啵”了一下，叮叮嘿嘿笑。
抱着当当站在门口的杨婧，看着叮叮和陈正，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妈妈，哥哥亲爸爸了哟。”当当小胳膊搂着杨婧的脖子说。
同事说：“杨婧，你看操场上的两孩子是不是你家的？这个时候应该没放学吧，怎么从大铁门里出来了。”杨婧在利民食品厂工作能力出色，长得漂亮为人善良有原则也乐于助人，很受大家喜欢，她的孩子也多少受同事关注一些。
“从大铁门里出来了吗？”杨婧问。
“嗯，你看是不是？”
杨婧立刻站起来，向对面办公室走，走到窗前果然看到操场上的叮叮当当，怎么回事儿？是跟人打架了还是怎么了？杨婧和黄姐说了一声，便出了财务办公室去看叮叮当当。
操场上，当当拉着叮叮的手，拉着叮叮向前走，没走两步，又回头，捧着叮叮的脸问：“哥哥，你咋不说话了？咱们一起去找妈妈。”
叮叮蹙着小眉头，把脸偏向一旁。
“哥哥，你是不是难受啊？咱们去找妈妈，找妈妈就不难受了。”当当说。
叮叮还是不吭声，小脸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
“叮叮！当当！”杨婧从办公楼绕过来，正朝这边急走。
“哥哥，妈妈来了。”当当高兴地喊：“妈妈！你快来！哥哥都不说话了！”
杨婧立刻跑过来，与此同时学前班班主任也从大铁门出来，看到杨婧赶紧解释说，叮叮好像发烧了，本来小孩子们都玩的好好的，平时叮叮当当跟着小伙伴们玩，今天却一个人蔫蔫的，也不说话，她一摸头发烫，赶紧安抚了孩子们，要把她送给杨婧，谁知道当当听叮叮说想妈妈，二话不说拉着叮叮就往财务办公室走。
“发烧了？”杨婧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抱着叮叮的小脑门，心里一咯噔，真的发烫了。
班主任说：“厂子旁边有个老医生，医术非常好，特别是对小孩子，你赶紧去带叮叮看看，当当我来看着。”
“好。”杨婧抱起叮叮就要走。
“妈妈。”当当喊。
杨婧回头：“当当听话，哥哥生病了，妈妈带哥哥去看医生，你跟老师在这儿等着，好不好？”
“好。”
杨婧这才带着叮叮去看医生，打个针吃了药之后有些不放心，就坐在老大夫家中等，等到叮叮微微退烧，她才放下心，这时已过中午，杨婧打了电话给陈金铃。
陈金铃接到电话后，忙去换衣服。
汪丽敏见她急急忙忙的，问：“金铃你换衣服干啥去？谁打的电话？”
“嫂子打的。”
“啥事儿？”
“叮叮发烧了，当当在学前班没人接，我去看看。”陈金铃说。
“叮叮发烧了？”汪丽敏吓了一跳，忙脱下护袖：“好好的咋发烧了？我也去看看。你哥呢？咋就杨婧一个人带孩子？”
“哥的超市明天开业，最近生意特别好，走不开，而且嫂子也没和哥说。”
“你看看你哥，这忙的都顾不得家了，当公安就不会这么忙。”汪丽敏心疼孙子心疼坏了，当即拿了钱就和陈金铃一起去利民食品厂旁边的先生家，陈金铃看一眼之后，忙去接当当。
汪丽敏把叮叮接到怀里，又是心又是肝地搂着疼着。
“妈，没事儿了，叮叮烧已经退了。”杨婧说。
汪丽敏又试了试叮叮的额头，确定不是那么烫，心里稍稍放松下来。随即抱着叮叮和杨婧找到抱着当当的陈金铃，然后回北大街。
回到北大街，汪丽敏没让杨婧动手，就去厨房做饭，杨婧拉过陈金铃问：“不是说了不让妈知道吗？她怎么过来了？”
陈金铃笑说：“嫂子，哥和妈关系正僵，拧着，但是妈是真疼叮叮，平时在家三句离不开叮叮当当，就是不愿意往这边来，这次叮叮生病了，啥也不管就往这儿跑，以后哥和妈和关系就靠叮叮呢。”
听陈金铃这么说，杨婧也不再说什么，一抬眸看到汪丽敏端了碗熬的喷香的稀饭去卧室喂叮叮。
下午杨婧要去上班，汪丽敏、陈金铃把叮叮当当留在家里，她们看着。杨婧想了想，也就真的没带叮叮当当了，本来想请假参加明天叮当生活超市的开业仪式，想了想叮叮烧刚退，饭也没吃多少，还是不要去了，家看陪叮叮吧。
于是次日一早，杨婧就麻烦陈金铃去了南州。
汪丽敏这两天都在北大街照顾着杨婧和叮叮当当，杨婧有时候也和汪丽敏说了说自己和陈正的生活规划，虽然汪丽敏心里还是有气，但是杨婧看得出来汪丽敏慢慢在想开，她年龄大了，有自己对生活的准则有自己对生活的执念，这些执念随着年纪越大越根深蒂固，所以才一时间难以接受陈正身上发生的事情，既然她现在已经能够接受陈金铃了，那么慢慢也就会和陈正的关系缓和。
“妈，你不用每天都来，叮叮都好了的。”杨婧说。
“哪好了？病灶去除了吗？你看叮叮这两天就瘦了一圈了。”汪丽敏说。
其实杨婧并没有看出叮叮瘦了一圈，但是汪丽敏坚持要多带叮叮，她就没有阻止，于是她安心把叮叮当当交给汪丽敏，自己又去上班，在上班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叮当生活超市开业开的顺利吗？生意怎么样？等等之类。
临近晚上下班时，张会计接了个电话，然后目光带笑地看着杨婧。
杨婧疑惑地问：“张会计怎么了？”
张会计笑着说：“你男人真行，前几天刚从我这儿进的货，今天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杨婧一愣，这么快！虽然首次进货并不多，但是这生意好的，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至少需要陈正跑跑市场，才能畅销，没想到店开在那儿就能生意这么好？果然是金色的八十年代。
不待杨婧多说，张会计已经让人备货，然后扔到公安车上，记下车牌号，叮当生活超市那边有人接货。
杨婧听到后，激动不已，回到北大街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汪丽敏，汪丽敏并没有高兴，她心里那个“公安”结还是没解开，径自去做饭给杨婧娘仨吃。
吃完饭，把叮叮送上床之后，陈正、陈金铃从南州市回来。
陈正神色紧张，因为担心着叮叮。
陈金铃面带笑容，因为生意兴隆。
“妈。”看到汪丽敏后，陈正和陈金铃一起喊。
汪丽敏没答理陈正，拉着陈金铃说：“走，回家吧。”
陈金铃和杨婧告了别，和汪丽敏向院外走。
“妈，我送你们。”陈正说。
“不用。”汪丽敏直接拒绝。
陈正看着汪丽敏和陈金铃走。
杨婧上前安慰说：“别难过，妈过段时间就好了，她现在只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嗯。”陈正点头，然后问：“儿子怎么样？”
“正在床上睡着呢。”
“还病着呢？”陈正紧张地问。
杨婧笑着说：“不是，是天黑了，准备睡觉了。”
陈正这才松口气，抬步进了卧室。
杨婧则在卧室给当当洗小脚。
陈正一进卧室就看到叮叮躺在床上，小手正在掰饬水枪，水枪早就坏了，现在只剩个空壳了。
“儿子。”陈正站在门口喊。
叮叮扭头：“爸爸，你回来啦。”
陈正坐到床边，看着儿子似乎瘦了点，小脸偏黄，心里有点难受，把叮叮裹在被子里抱在怀里说：“儿子，听说你病了？”
“嗯，我昨天打针了。”
陈正摸着他的小脸，心里对叮叮是满满的愧疚，因为叮叮是哥哥又懂事，所以他和杨东、陈金铃都比较疼爱当当，平时他们几个抱当当比较多，他确实对叮叮的关怀少，此时陈正摸着叮叮的小脸问：“打针疼吗？”
“疼。”
“哭了没？”
“哭了。”
“哭了咋办的？”
“哭了，妈妈就抱着我，我就不哭了。”
“那你哭的时候想爸爸吗？”
叮叮不作声，很显然他不会想爸爸。
陈正笑了笑，看着叮叮，问：“是不是爸爸不好？”
“不是。”
“是不是觉得爸爸不疼你？”
叮叮不做声。
“以后爸爸多多关心你，像疼当当一样疼你，好不好？”
叮叮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然后说：“那你要更疼妹妹。”
陈正看着叮叮笑了，说：“好。”
叮叮嘿嘿笑起来。
陈正搂着叮叮跟叮叮说很多话，承认自己以前不好，是自己忘了叮叮当当和杨婧了，所以才让他吃了那么多苦。叮叮认真地听着说：“那你以后不要再忘了我们。”
“嗯，爸爸一辈子都不会再忘了你们。”
“那、那好吧。”
陈正抱着叮叮，难得和人说心里话，说：“我是第一次当爸爸，第一次当你爸爸，一见到你你就这么大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当爸爸，尤其你是个男孩子，这么优秀，我更加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才好，你妈妈说对待孩子要耐心要用心，我更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爸爸又是个糙人不懂得教育孩子，会疼女孩子却不知道如何和男孩子相处，你见爸爸也不像当当见爸爸那么亲，所以爸爸有时候对待你时，很紧张……这次你生病爸爸很担心很难过，回来的路上，爸爸就下定决心，要努力当个好爸爸。”
叮叮看着陈正说：“唔……唔……爸爸，你别紧张，我我、我也是第一次当你儿子，一见到你你也这么大了，我、我、我啥也不知道。”
陈正笑起来：“嗯，不紧张，以后都不紧张，咱们都是第一次，以后多多指教，可好？”
“啥叫多多指教呀？”叮叮问。
“就是互相学习互相包容。”
“啥叫互相呀？”
“互相学习就是，你做的不对，我可以指出来你改正。我做的不对，你可以指出来，咱们一起进步，好不好？”
“好。”叮叮点了点小脑袋。
“答应了？”
“嗯。”
“那亲亲爸爸。”陈正说。
叮叮昂着小脑袋，小嘴趴在陈正的脸“啵”的一下，陈正心里顿时被某种情绪涨的满满的，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几乎让他落泪，他捧着叮叮的脸也“啵”了一下，叮叮嘿嘿笑。
抱着当当站在门口的杨婧，看着叮叮和陈正，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妈妈，哥哥亲爸爸了哟。”当当小胳膊搂着杨婧的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