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是……是黑暗之火!”
  “他是暗系修灵者!”
  两名灵武学员异口同声道。不管他们的实战经验再怎么差,但所学的只是确实渊博,只一交手就把唐寅暗之修灵者的身份辨认出来。两名学员又惊又骇地对看一眼,接着,眼中又闪出兴奋的光芒,回头对同伴连声大叫道:“是唐寅!唐寅在这里、唐寅在这里--”
  听闻他俩的喊声,其他那些正在追杀风军的灵武学员纷纷停手,一个个两眼放着精光,快速地向他们这边冲来。他们都知道唐寅是天渊军的首领,若是能杀掉唐寅,这场战争就等于胜利大半,而且其中的功劳也太大了。
  这些灵武学员参军出征就是为了立功的,现在听说唐寅来了,谁还愿意去和那些普通的风军纠缠?时间不长,五十多名灵武学员已快速地将唐寅围在中央,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通过他们露在外面闪闪发光的双眼,不难感觉出他们心中的激动和兴奋。
  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唐寅心中冷笑,他早就对灵武学员们垂涎三尺了,现在倒好,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是老天给自己的‘美餐’。他舔了舔嘴唇,手中刀向前一指,以刀头点着最先杀向他的两名灵武学员,语气中带着笑意,慢悠悠的说道:“我先拿你俩开胃!”
  说着话,他身体的周围腾地一下补起了一层黑雾,接着,人在黑雾中消失,当他再次现身的时候,人在位于灵武学员的人群中,就站在他刚指的那两名学员的背后。
  没等灵武学员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唐寅抬起手来,掌心中燃烧着闪烁蓝光的黑火,猛的向前一探,只听扑的一声,手指上由灵铠化成的指甲锋利如刀,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对方的灵铠,深深插入到体内,连那名灵武学员的心脏都被他扣在掌心。
  这名灵武学员连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来,体内的精华和声明便已被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化为灵雾,当唐寅收回手时,他掌心中多出一颗已失去精华的心脏,颜色呈暗红,好似一块即将腐烂的死肉一般。
  他歪着脑袋看了看,手指微微用力一捏,扑的一声,心脏破碎,顺着他手指缝隙流淌出暗红的血水。
  哗——见状,周围的灵武学员们无不大惊失色,估计他们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也从未见过像唐寅这么手段冷血又残酷的人。学员们还没对他展开围攻,唐寅的镰刀又挥向另一名灵武学员。
  同伴的惨死历历在目,那学员又悲又愤,气急怒吼,手中的钢剑迎着唐寅的镰刀挥去,另只手握紧拳头,直击唐寅的面门。后者连躲都未躲,以他灵天境的灵武修为,只要对方不用灵兵,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嘭!学员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唐寅的面门上,发出一声闷响,唐寅的身子连晃都未晃,出售的镰刀继续劈出。当啷!学员的灵剑和镰刀碰在一起,后者没觉得怎样,前者已惨叫出声,镰刀上传来的强大力道让他的身躯直挺挺的飞出去,越过箭垛,直直向城外坠落。
  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唐寅也笑讽道:“想跑?没那么容易!”他话音还未落,身形消失,以暗影漂移直接闪道那名学员下坠身子的下方,镰刀也顺势挥了出去。
  可怜那名学员连唐寅在哪都未看到,身子就被劈来的镰刀斩成两截,精华化为灵雾,尸体和血水在空中散落下去。
  唐寅由现身到挥刀,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空中完成,没等身形落地,又以暗影漂移闪回到城头上,这一去一回的时间还不到两秒钟,若是眼神慢点的人见了,恐怕都会以为他根本就没离开过原地。
  眨眼功夫,连杀两人,唐寅一出手便把灵武学员们震慑住了。众人看着唐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们由开始到现在没有对唐寅出过这一招,但一个个却全像刚打过一场恶战似的。
  唐寅站在人群中,环视众人,单手持起镰刀指指他们,柔声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同伴已经上路了,你们忍心让他二人孤零零的走吗?”
  他话中的嘲讽和轻视之意让众学员们忍不住面红耳赤,他们背景显赫,又是临武学院的学生,平时都被当成国宝一般由人民宠着敬着,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气愤和恼怒压下了他们心中的恐惧,不只是谁最先大吼一声,接着,众学员们齐齐出手,共同围攻唐寅。
  若是在宽敞的地方,他们的围攻或许还会有威力,但是在狭窄的城头,他们的围攻根本施展不开,拥挤在一起,一身庞杂的灵武技能也全然放不出来,只能凭手中的灵剑与唐寅单纯地比拼速度和招式。
  但这两样可都是唐寅最擅长的,只见他在人群中不慌不忙,时而闪躲,时而出刀还击lt;   gt;,气定神闲,应对自如,反倒是人多的灵武学员们被他时不时的反击的手忙脚乱,尖叫连连。
  混战了一会,唐寅顿感不耐,双手紧握灵刀,运足灵气,连挥数刀,数道灵波随之激射而出,灵武学员们被他发出的灵波b的连连躲闪退避,趁着对法阵型打乱之际,唐寅施展暗影漂移,闪到人群中,手脚并用,镰刀连扫。
  挤在一起的领舞学员们有数人躲闪不及,被镰刀的锋芒波及到,随即仅仅是细微的伤口,只要被镰刀的刀身碰到皮肉,黑暗之火便能窜到他的全身,肆虐,燃烧,吞噬他的生命。几名被镰刀扫中的临武学员都未能幸免,统统死于灵魂燃烧之下,另有几人被唐寅的脚踢中,身子如同脱膛的炮弹般弹射出去,或摔出好远,或跌下城墙。一时间,数十号的灵武学员们被唐寅一人*得大乱。
  就在这时,上官元让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也加入到战团中。
  他的到来,对灵武学员们而言就是祸不单行,雪上加霜了。上官元让可没有灵武学员们那种怕伤到自己人而不敢释放灵武技能的顾虑,这里的自己人只有唐寅一个,而唐寅又是暗系修灵者,根本不怕受灵武技能的波及,只一个暗影漂移便可以轻轻松松地闪到攻击范围之外。
  他二人合力对战灵武学员,后者哪里还能顶得住?
  有些灵武学员死在黑暗之火中,有些死伤于上官元让的三尖两刃之下,还有人吓破了胆,也不管同伴们的死活,哭喊着跳下城头逃之夭夭,原本五十多名灵武学员,到现在只剩下十余人。
  看着前面的唐寅和上官元让,再瞧瞧躺在他二人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尸块,众学员们从内心深处发出恐惧,也终于体会到战争的残酷性。战场不是练习场,敌人也不是学院里的老师,对方的杀招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一旦战败立刻就会丧命。
  “不……不能再打了!我……我们也跑吧……’一名学员声音颤抖着对周围的同伴们说道。
  这声音,唐寅倒是熟悉得很,闻言,他眼睛顿时一亮,毫无预兆,身形在学员们面前消失,而后出现在说话的那名学员背后,没有使用镰刀,举起拳头,狠狠击向对方的后背。
  第215章
  听背后恶风不善,那名学员已然知道唐寅使用暗影漂移到了自己的身后出手突袭,他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丢脸不丢脸了,身子顺势向地上一趴,来个懒驴打滚,在地上翻滚着想躲开唐寅的攻击。
  只是他的滚动又怎能快过暗影漂移,唐寅一击不中后,再次施展暗影漂移,闪到那学员的身侧,由上至下,又是一记重拳,这回学员再闪躲不开,胸前被唐寅的拳头打了个正着,只听咔嚓一声,学员胸前的灵铠顿碎,人也随之闷哼一声,两眼向上一翻,晕死过去,身上的灵铠化为灵雾,消失无形,他手中的灵剑也恢复成原状。
  低头看眼学员的长相,唐寅嘴角上扬,幽幽笑了,果然是他,上次自己在宁军大营地碰到的那个贵族青年。
  见青年被唐寅一拳击晕,其余的灵武学员们纷纷惊叫出声,一拥而上,出手抢救。他们快,可唐寅也不慢,侧身躲避开仰面刺来的一剑,接着,回手向前一探,正抓住对方的脖子,那名灵武学员顿时发出一声惊叫,他正想再继续挥剑,*唐寅松手时,后者手臂用力上举,单手将举提过头顶,随后运足力气,猛的向地面猛砸下去。
  扑通!
  这声巨响,把城墙都震的颤了几颤,再看那名灵武学员,身体将城墙的大石砖都撞碎数块,身上的灵铠已失,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同样昏死过去。
  又打晕一人后,唐寅侧头对上官元让喝道:“元让,多抓活口!”
  上官元让听后,呵呵一笑,应道:“明白!”
  这些修为达到灵化境的灵武学员对他二人完全不构成什么威胁,在他俩合力的拳打脚踢下,瞬间就倒地过半,还剩下几人吓的魂飞破散,再不敢停留,尖叫着转身要跑,只是人的双腿哪能快得过瞬间移动般的暗影漂移,唐寅身形晃动之间便闪到几人的面前,横镰刀挡住他们的去路,几名学员见状大骇,又向转头往回跑,刚半转回身,便看到单手持刀的上官元让老神在在地站在他们的身后,一双闪烁着精光的虎目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想活命,简单!放下武器,散去灵铠,乖乖投降!不然的话,”说到这里,上官元让以刀尖指指地上的尸体,冷笑道:“你们就得和他们一样!”
  几名灵武学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城下的宁军赶快冲杀上来,解他们眼前的危急。而事实上攻城的宁军也确实云集到了这边,纷纷架起云梯,准备向上爬。
  听闻城下的动静,再瞧瞧这几名惊慌失措但又坚持不降的灵武学员,唐寅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他哼笑一声,将镰刀交于左手,空出来的右手平伸,慢悠悠地说道:“想等他们来救你们,别做梦了,他们谁都上不来!”随着他的话声,浓浓的黑雾由他掌心冒出,凝聚在他的掌心内,黑雾越来越集中,最后凝结成一颗闪着幽光的小黑球。
  几名学员看得清楚,不约而同地惊呼道:“暗影魔咒!”刚刚叫完,几人又冲着城下齐声大喊道:“让开,快让开……”
  别说城外的宁军们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即使听明白了,此时再想闪避也来不及了。几乎在他们喊话的同时,唐寅手中的黑色光球已扔到城下。
  黑球正砸在一名宁兵的头顶,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黑球破碎开来,浓浓的黑雾瞬间将其团团包裹住,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那宁兵的七窍和浑身的毛细孔向其体内钻去。随着黑雾的侵入,那宁兵的身体也开始迅速膨胀起来,体形变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圆,连其身上的盔甲都被撑裂,最后,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膨胀之力,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周围的宁兵们从没见过暗影魔咒,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吓傻了,当那名宁兵的身体炸开时,他们都象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连最起码的躲避动作都没有作出来。顿时间,有一圈的宁兵都到暗影魔咒的波及,粘到黑糊糊的肉块后,身体也开始急速的膨胀开来,最后炸开,尸骨无存。只眨眼工夫,暗影魔咒就在准备不足的宁军中蔓延开来,成片成片的宁军被其波及到,成了传播暗影魔咒的一部分。
  城下的宁军阵营随之大乱,人们哪见过这么歹毒又凶残的灵武技能,哭喊着四散奔逃。逃命是躲避暗影魔咒的最佳选择。随着大批的宁军四散奔逃,暗影魔咒失去攻击的对象,最后在满地的黑色血肉中渐渐平息下来。
  这时再看城墙下,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甚至连地面的本色都看不见了,眼光所及之处,皆是黑黢黢的一片血水和肉块,二百多条鲜活的生命,瞬间消亡。暗影魔咒确实算是最为恶毒的技能之一,但缺点和优点同样突出,虽然杀伤力巨大,但却不象光明系灵武技能那样是瞬间攻击,它是慢慢的扩散攻击,如此一来,便容易给对手闪避的时间和空间,而且一旦被对手熟悉后,所能产生的伤害十分有限,另外高级修灵者也能释放灵压来克制暗影魔咒,所以它虽然和暗影漂移、暗影分身并称暗影系三大技能,但并没有象前两种技能那样被暗系修灵者广泛应用,充其量是出其不意的使用一次,打对手可措手不及。
  此时,即便是暗影魔咒的攻击效果散去,那些逃走的宁兵也不敢立刻撤回来,看着地上的黑色血水,踩都不敢向上踩,对其畏如蛇蝎。城下的宁军被暗影魔咒暂时阻挡住,这也彻底打破了被困在城头上几名灵武学员的最后希望。
  这些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灵武学员们在被*无奈下,为了保命,只能乖乖地放下武器,散掉身上的灵铠,向唐寅和上官元让缴械投降。见他们伏首就范,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向上官元让甩下头,后者会意,散去身上灵铠的同时取出散灵丹,*迫众灵武学员们服下,然后叫来风军士卒,把他们统统捆绑好,压到城下。
  战无敌找来的这批灵武学员,总共五十多人,结果最终阵亡过半,剩下的一部分只逃走了六、七人,另外的那些都成了风军的俘虏。
  不过他们也发挥出一定的功效,至少是把唐寅和上官元让这两位主将都给吸引走了,这为攻城的宁军创造出了空挡。宁军们在战无敌的亲自指挥下抓住机会,以人海战术顶住风军的防御,再次冲上城墙,双方的攻坚战也随之再次演变成近身搏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正面的撕杀中比拼的也不再是单纯的战力和配备,更多的是比拼意志。随着双方混战的开始,两方兵将都杀红了眼,举目望去,整面城墙都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恶战,不时有士卒惨叫着倒在血泊中,也不时有人惊叫坠下城墙。
  当唐寅和上官元让退回到主战场的时候,双方的混战已展开好一阵子,数以万计的宁军杀上城头,并且控制了一段二十米左右的城墙,已稳住阵脚。唐寅并非以谋略见长,但在短兵交接的战斗中,他的反应和应变能力都极强。
  他快速地观察一下战场上的形式,头脑飞速运转的同时也做出相应的分析,他对上官元让急声说道:“元让,你顶着这边,我去另一边,你我分守一面,无论如何也要顶住宁军的冲击,并想办法把他们*回城下!”
  “明白!”上官元让重新罩好灵铠,干脆地应了一声。
  唐寅和上官元让迎住仰面冲来的宁军,前者身形没有停顿,拖着镰刀直接闪到宁军的人群中,从宁军阵营中直接穿过,到了己方的另一边,就在他施展连续施展暗影漂移的一走一过间,便有数十名宁军死于他的镰刀切斩下。
  他和上官元让的到来,及时稳定住风军的形势,唐寅率众在城墙的左侧,上官元让在城墙的右侧,两人将宁军顶在中央,使其控制范围无法再继续扩张。
  接下来,便是双方针尖对麦芒的血战。
  双方士卒的拼杀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只见风军士卒们疯狂的将手中长矛向前刺捅着,在连续不断的撞击钢甲下,原本锋利的矛尖都被磨平了,长矛钝了,士卒们就抽出佩刀,继续疯砍。
  这时候,风人彪悍善战的一面彻底发挥出来,许多已杀的筋疲力尽的士卒为了减轻负担,干脆脱掉身上的铠甲,赤膊上阵,佩刀也全都用布条缠在手腕上,即使自己受了伤,被敌人砍倒了,也不至于使武器脱手,即使在地上爬着也要继续战斗下去。
  宁军的士卒在成片成片的倒,风军的士卒也是倒下一排又一排,双方人员的尸体叠叠罗罗,铺了一层又一层,鲜血已把城头洗刷成血红色。
  战场就象是一台巨大的绞肉车,运转着,吞噬着战场上的一切生灵。
  由于伤亡太大,兵力也被用到极限,没有空闲的人员,受伤的风军根本抬不下去,也没有人顾得上去搬运受伤的同袍,风军中的军医们都已跑上城头,前方的将士只要受伤撤下来,他们便可就地医治包扎。
  两万风军抵挡十万的宁军,其战斗的艰苦可想而知,随着战斗的持续,两万的风军已不知阵亡了多少人,即便是存活下来的士卒也都是各个有伤在身,浑身上下都是血,分不清楚那些是他们自己的,那些是敌人的。
  第216章
  风军在咬牙坚持着,人们体力早已透支,只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自己战斗下去,而宁军也同样到了强弩之末,这种近距离的混战,既不能放箭,又不能布阵,这是宁军最不愿意打的战斗,许多宁兵这辈子都没参与过也没见过如此血腥、惨烈的激战。
  此时双方就是在硬挺着,也是在等着,等着对方先坚持不住。战斗由清晨一直延续到接近傍晚,连唐寅这种内宗的暗系修灵者都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并非灵气不足,而是他的体力应急严重透支,若是把他身上的灵铠散去,便会发现他此时的衣服都快要滴出水来,那是汗水。
  这样打下去,别说下面的兄弟,就连自己都要被活活累死!唐寅心中暗叹一声,没有多做考虑,迅速地从已方阵营前面撤了下去,唐寅身为主将,突然退后,这令风军们大吃一惊,气势也顿时间弱下去。
  宁军们却截然相反,见风军珠江主动退却,对已方威胁最大的人跑了,风军军心动摇,宁军士卒们像是被打了激素似的,一各个都来了精神,大呼小叫的向前冲杀,直把疲惫不堪的风军打得节节后退。
  且说唐寅,退回到已方阵营的后面,身子摇晃几下,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是人,并不是神,在如此长时间的激烈战斗中,身体也照样承受不了,而且他一直都是定在最前面,首当其冲地迎战宁兵宁将,体力消耗要比其他风军将士们多得多。
  此时,他坐在地上,身上的灵铠顿散,镰刀也恢复成两把普通的弯刀,他边喘息着边向周围观望,这里是风军阵营的后方,找不到一位还能站起来的士卒,目光所及之处,要么是尸体,要么是已方重伤人员,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向是一根钢针吗,在刺激着唐寅的神经,
  战斗打得如此艰苦,连唐寅的体力都耗光了,不得不临阵退后,他也是第一次经历。他依坐着箭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脸上、身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时间不长,就把下面的墙砖湿了一大片。
  这时,忽听有人叫他,“唐大人,你也受伤了?”随着话音,一名年岁不大女郎快步走了过来。现在唐寅看她都是呈虚影,他眯缝着眼睛,直至女郎走到他近前才把她认出来,这个人认识,正是那天与他发生争执的女大夫。
  他没有力气说话,只是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女大夫上下打量唐寅,确实没看见他身上有伤口,而且其他风军不管受没受伤都杀的浑身是血,但唐寅倒好,一身盔甲干净得很,连颗血滴都没有,看到这里,她不仅怀疑唐寅到底有没有参与战斗。
  她不仅皱起眉头,说道:“唐大人虽然是主帅,但也应该以身作则,身心士卒,而不应该躲藏到后面怯战!|
  知道她误会了,不过唐寅已懒着去解释,也没有余力再去解释什么,他艰难地因口吐沫,润了润快套着火的嗓子,同时抬起手臂,抹把额头的虚汗。随后,他闭上眼睛,凝聚灵气,丝丝的黑雾从他身体上散出,聚集在他的身旁,凝而不散,而且越积越多,时间不长,黑雾凝聚成人形,化成一个和唐寅一摸一样的人,
  他的体力空了,但灵气还十分充沛,自己无法参与战斗,却可用暗影分身继续上战场,
  那女大夫被这突如其来多出一个人吓了一跳,身子后仰,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目圆睁,呆呆地看着唐寅的暗影分身回不过来神,
  暗影分身并非真人,也不是血肉之躯,自然不受体力的限制 ,只要真身不灭,只要灵气充足,便可以持续下去,分身凝成之后,他站在原地伸伸筋骨。然后目光下垂,看向坐在地上的女大夫。
  他呵呵一笑。走到女大夫的近前,弯下腰身,伸手轻捏她的下巴,幽幽说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你这张嘴究竟是不是用来吧人活活气死的!”
  女大夫更傻眼了,一是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唐寅又惊又骇,二是对他的放肆与邪气。
  暗影分身没有再多话,放开女大夫,转回身形,向已方阵营大步走去,走动之间,他双臂甩动,两只手瞬间化为两把长长又锋利的手刀,同时大声喝道:“前方的兄弟统统让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军将士们齐齐后望,当众人看清楚唐寅又回来了,无不喜形于色,纷纷大叫道:“大人!大人又回来!大人又回来和我们并肩作战啦!”
  唐寅的在与不在,对于风军士气的影响太巨大了,有他在,人们便会有希望,有战斗下去的动力,而他若不在,人们的斗志将会锐减,信心也会全失。这就是唐寅,也是任何一位主将在军中的作用。
  重新上战场的唐寅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变的生龙活虎,身上没有灵铠,却直接杀入宁军当中,两把覆盖着黑暗之火的手刀挥舞开来,直砍的周围宁军鲜血喷射,灵雾缭绕,哭喊声连成一片,
  宁军刚刚燃烧起来的斗志随着唐寅的回归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尾,而风军则又变的士气高涨,人们跟着唐寅的身后,边向前奋力冲杀,边高喊‘大人威武’,心气已被激发到极至。,
  唐寅带头反击,将这边的宁军打得不停后退,导致整体阵营为之大乱,顶在上官元让那边的战无敌见状,暗暗咧嘴,他想不明白,怎么这批风军如此厉害,而且还是区区的地方军,竟比中央军的战力还凶悍,令人费解,。
  其实宁军没有全部都冲上城头,还有一部分 宁军在城下待命,战无敌想把这支宁兵作为一支奇兵,当自己与风军消耗的差不多时,再令这批宁军参战,彻底消灭对方,他本来还想再等一等,在多消磨风军,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拖不了那么久了。
  战无敌立刻对靡下的将领传令,命令城外的宁军不再停留,全部参战,一鼓作气拿下金华的北城门,
  在他的命令下,城外接近两万蓄势待发的宁兵齐齐发动,顺着云梯,全部向城上攀爬。
  这支宁兵突然杀伤城头,让原本场面占优的风军立刻又陷入被动,战场上的局面也又变的扑朔迷离,
  这两万宁军可没有参与先前的战斗,体力充沛,在敌我双方都异常疲惫的战场上就是一支战力强悍的生力军,这时,城墙的战斗上已没有阵营的划分,双方士卒完全混战到一处,杀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