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 第37节
  稚澄后知后觉。
  这货刚刚是不是被她摁马桶里了?
  这货是不是没漱口就叼她了?!
  凌扬喝了马桶水+凌扬亲她≈她本人喝了马桶水?!
  “我giao妖孽你速来受死!!!!!”
  惨烈、恐怖、可怕,阴暗系的顶级打野统治了这片区域。
  七分钟后,救护车到。
  保安小哥看着被担架抬走的某年轻少爷,他双眼紧闭,睫毛湿透,脸颊两旁高高肿起,在那黑暗的岁月里,不知承受了多少敌方伤害。
  但是!
  凌少坚强存活到了毒圈缩小的最后一刻,尽管狼狈,但呼吸均匀,他双手优雅交叠在腹前,有一种死去多年的诡异安详的美感。
  据说那别墅里,还有前女友亲送的花圈,比双人床都大的那种。
  保安小哥由衷感叹:
  那祖宗果然是来灭人全族的吧。
  而班斐接到稚澄的电话,口吻异常沉重,“哥哥,你能来礼花广场见我最后一面吗?”
  ?
  这声音壮烈的,怎么好像被灭了全族似的?
  礼花广场,喷泉世纪。
  行人有说有笑经过。
  而往日最热闹的冰塔雪松喷泉,别说人,连鸟都不愿意经过。班斐远远看到,稚澄双手凝重撑着石台,突然一个头锤,往喷泉里扎了个猛子。
  ?
  干嘛呢这是。
  静如木乃伊,动如比特犬。
  难怪活人避退。
  班斐礼貌问旁边的保安,“你好,她这病多久了?”
  保安心有余悸,“快,快20分钟了!”
  班斐了然,给保安小费,让他转交给经理,承担这一晚的换水费用。
  保安激动得脸都红了,“够了够了!”
  他温声道,“辛苦。”
  他向来是如此周道,能让周围人体会到与他交往的舒服。
  仿佛闻到了味儿,那狂暴比特犬露出小尖牙,昂起一颗湿透的脑袋,朝着班斐狂扑而来。
  保安吓得大惊失色,拉着班斐就要跑。
  “啪。”
  班斐拎着个冰白塑料袋,伸出空着的一只手,罩住比特犬的半张湿淋淋肉脸,她脾气超级暴躁,双腿狂蹬,“唔唔放开我我要亲亲嗷呜!!!”
  “跟哥哥亲亲还不容易?”
  班斐笑,“先告诉哥哥,你怎么了?在学头部游泳?”
  那张河豚脸肉眼可见鼓了起来,她气咻咻,“才不是呢!我是被凌扬亲啦!我脏啦!!!”
  “就这?”
  班斐挑眉。
  有人说因爱欲,以唇触,但他对吻的处理跟拥抱一样,都是很敷衍的,等同于聊天说话,是一种普通大众都认可的社交礼仪,仅代表他稍微过得去的礼貌。
  他不太明白,一个吻哪里值得她这么生气呢?
  ???!!!
  还就这?
  稚澄更生气了,“他狗胆包天喝了洁厕精不漱口就偷袭亲我!嘴里都一股儿柠檬香波味儿!!!”
  因为过于激动,稚澄脑袋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在他脸上溅开清凉的水汽。
  得知来龙去脉,班斐感到好笑。
  “原来如此。”
  “那我现在可以亲哥哥了吗?”她眼巴巴的。
  班斐玩味,“哥哥这辈子也不想尝到洁厕精是什么味道呢。”
  稚澄爆哭。
  好哇!他果然不爱我!
  她恶狠狠地说,“你拒绝朕这点小要求,你会后悔的!”
  “那拭目以待。”班斐轻笑,拉开冰气四溢的塑料袋,“冰棍吃不吃,给你买的,大白糖要不要?还是要北冰洋奶油棍儿?”
  “不要!不要!不要你的!”
  她炸得跟跳跳糖似的。
  “那都归我了。”
  班斐拆了支北冰洋桔子冰,咬得脆响,空气里弥漫着清爽的汽水味。
  白衬衫内叠穿了一件哑光黑高领,薄金片少量装饰,似弥月圣火灼烧的痕迹,点缀得颈段愈发修长冷峻,哪怕手腕素净,没有半点饰品,纸醉金迷的美感扑面而来。
  班斐朝她扬了扬手,“间接接吻,要不要?”
  她是这么容易好打发的?
  稚澄又生气又馋嘴。
  她咚的一声犁上去,把哥哥整齐束在皮带里的衬衫抽了起来。
  班斐:?
  稚澄掀开他第一层衬衫,脑袋径直钻了进去,隆起一个小山包。
  班斐:??
  她那两只小肉手更是嚣张到无法无天了,从他腰前内搭的缝隙,像墙串子一样活泼泼地窜进去。
  ……?!
  班斐低眼,“你在做什么呢?”
  稚澄超生气,脑袋在他衬衫里蠕动,“不给亲就捏爆你的超级迷你菲菲爆珠!”
  “……”
  讨厌的小鬼,你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班斐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只有他俩,在冰塔喷泉前粘成了一个连体婴儿。
  嗯,明早热搜可以安排:
  《一米九六男生在礼花广场竟被短腿奶娃娃做了这事?!》
  这糟糕的夜晚。
  还有糟糕的小混蛋。
  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说得很好,你先把头露出来。”
  班斐淡声,“不能只有哥哥一个人社死。”
  稚澄就不。
  啧。
  这届猛犬可真难哄。
  班斐咬住桔子冰,单手不紧不慢解开衬衫扣子,领口阔切,薄金片往后一滑,露出了那一张气鼓鼓、写着你今晚休想哄好老子的奶熊小脸。
  她的脾气真的很好认。
  他喉腔溢出笑,咬了口亮澄澄的桔子冰喂她。
  她偏过头抗拒他,他就耐心地追逐过去,一遍不行就两遍,直到幼猫咕哝着,向他开放那一条稚嫩的温热的喉管。
  半融化的桔子冰滑了进去,化成了桔子汽水。
  月亮也融化了。
  班斐伸出舌尖,拨开厚软软的橙子皮,轻挑又暧昧勾了牙龈小肉瓣。
  稚澄哪里经过这种高段位的撩拨,呼吸得又急又快。
  稚澄从衬衫里伸出两只胳膊,垫着脚圈住他脖颈,吻得天昏地暗,眼珠子闭得紧紧的,睫茸多得像丝毛狗,肉肉的脸颊激动得驮起了两团粉棉花。
  忽然颈边窜起一阵凉丝丝的风。
  班斐边吻边睁了眼。
  礼花广场也不乏接吻的情侣,却没有一对儿像他们这样——
  一个深陷其中。
  一个游离在外。
  班斐冷淡疏离地审视着怀中的女孩儿,她的心脏跳得很快,每一下都是一场炙烈演唱,仿佛要用她无与伦比的热情来迎接这场磅礴热恋。
  班斐眼圈泛着一瓣玛瑙红,却欠缺足够生动的欲望。
  陪她玩了这么久。
  天凉了啊,也该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