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韶清脸上一红,佯装淡定:“快点吃饭。”
  苏言没有提起韶清身世的问题。
  韶清也没问他有没有给程薇打电话。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韶清吃完饭就准备走:“那我去博物馆了。”
  “你不睡午觉吗?”苏言说:“你睡床我睡沙发。”
  “不了,我还有工作没完成。你睡吧。”韶清说着拉开门往外走。
  “那我送你。”苏言赶紧抓上床上的羽绒服跟上去。
  结果一路就送到了博物馆大门口。
  “到都到了,我顺便参观一下。”苏言跟着下车说。
  结果他一参观就参观到了闭馆。
  韶清也准时下班了。
  和孙师傅他们一路说笑着出去。
  就看到又等在路灯下的苏言。
  苏言看到韶清立刻朝她走了过来。
  “这是?”孙师傅好奇的看着苏言。
  “这是我弟弟。”韶清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说,顺便递给苏言一个眼神。
  苏言也毫不客气的揽住韶清的肩,对着几位老师傅笑着说:“伯伯们好。请多关照关照我姐。”
  “小伙子长得真精神,有女朋友没有啊?”孙师傅立刻打上了苏言的主意。
  苏言揽紧了韶清:“已经有了。”
  孙师傅一脸遗憾:“那可惜了。我还想把我女儿介绍给你呢!”
  苏言笑笑,然后低下头凑近了韶清压低声音说:“看见我有多抢手了吧?”韶清感觉苏言像是在对着她的耳朵哈气一样,痒痒的。
  “两姐弟还说悄悄话呐!我们先走啦!”
  老师傅们都以为韶清和她弟弟关系亲近,也没觉得什么,打趣了一声就说说笑笑的先走了。
  他们一走,苏言就没顾忌了,揽住韶清肩膀的手换成勾住她的脖子,继续朝她的耳朵里“吹气”:“你占我便宜,谁是你弟?”
  他温热的嘴唇若有似无的触到了韶清的耳垂,韶清的耳垂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一下子就红了,连忙伸手捂住发烫的耳朵,转头看向苏言,苏言本就挨得她近,她一转头,嘴唇上就不期然擦过苏言柔软的嘴唇,过电般的酥麻感在两人的嘴唇上蔓延,两人都愣了一下,苏言呼吸都屏住了,心里像是过电一样心悸不止。
  韶清心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抽身后退,却被反应更快苏言猛地伸手托住脸,然后吻了上来。苏言大概是在室外待久了,连嘴唇都带着一丝凉意,韶清的却很软很暖,他没有立刻进攻,只是贴着韶清的嘴唇,试探着轻轻磨蹭着她的嘴唇,等到感觉韶清不那么僵硬了,才开始含住她的上下嘴唇吸吮舔吻着,压抑住血液里的躁动和急切,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讨好的意味。
  苏言嘴上清新的薄荷味让韶清隐约觉得他有一种蓄谋已久的感觉,但是感觉不坏。
  “脖子酸了。”韶清主动撤离,因为侧着头太久,脖颈都僵住了。
  “我帮你揉揉。”苏言白皙精致的脸上泛着薄红,一双眼睛里雾气弥漫,真的轻轻揉捏起韶清酸胀的后颈来。
  韶清缩了一下就不再动了,因为太舒服了,她这项工作就是一整天都低着头,颈椎受的压力很大,她平时也会自己揉捏一下,但是完全没有苏言捏的这种感觉,全身又麻又酥,像是过电一样。
  压抑住要溢出唇的呻吟,韶清伸手抓住苏言的手说:“可以了。”
  苏言还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韶清红着脸说:“我饿了,去吃饭。”说着就往前走。
  苏言赶紧跟上去,偷偷地伸手握住韶清的手,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插进她的指缝里,收紧,和她十指紧扣。
  韶清挣了一下没挣开,就随他去了。
  苏言却勾起了嘴角偷笑。
  欢迎会的前一天韶清忙得头昏脑涨,光是礼服就被舅妈拉着换了十几套。
  每一套都是国际一线品牌高定。
  还要提前试妆发,包括口红的色号,都试了十几支。
  韶清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明天要去走红毯的大明星。
  庄婉比韶清更兴奋,积极地做着参考意见,不厌其烦的挑选着衣服和鞋子,连一根头发丝的弧度都要抓。
  最终终于敲定好了明天登场的服装。
  庄婉看着韶清的完整造型惊艳的称赞道:“明天韶清你一定是全场最耀眼的女人,在场所有的男士都会为你神魂颠倒的!”
  韶清只能勉强的牵起嘴角,其实只想早点回去休息。
  晚上回去,韶清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引来邵墨白的侧目。
  “我妈把你折腾的不轻吧”
  韶清勉强扯了扯嘴角。
  邵墨白摸了摸她的头:“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进入这个圈子了,有多隆重就代表着邵家有多看重你,这也是以后你在这个圈子里生存的资本。”
  “嗯,我知道。”韶清说。
  虽然她内心并不认为自己以后会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但是也知道邵家的每个人都是为了她好,她没有理由去辜负他们的好意。
  邵墨白说:“明天不用慌也不用紧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韶清心中充满了感动,突然仰着头看着邵墨白说:“哥,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邵墨白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却朝着韶清张开了手。
  韶清立刻抱住他,邵墨白的表情有些僵硬,显然不大适应和人这样亲密接触,手僵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下落抱住了怀里的韶清。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韶清抱着邵墨白喃喃说道。
  她小的时候,一直希望邵如许能够抱抱她,可是即便她假装跌倒,邵如许也只会停下脚步等她站起来,绝对不会像其他母亲一样立刻惊慌失措的抱起自己的孩子。
  现在她再也不会对邵如许抱有任何期待了。
  她有了真正的家人。
  韶清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刚洗漱完就被庄婉糊上了一张面膜。
  “宴会不是在晚上吗?”韶清贴着面膜含糊着问。
  庄婉替她把面膜上的褶皱抚平,然后顺手把手上的精华液涂抹在韶清的脖子上:“下午化妆前再贴一张,保持你一天的面部水分都水当当!做完面膜待会儿再跟我出去做个身体spa放松一下。”
  上流社会的贵妇们生活就是这样,平时逛逛街,做做美容、做做身体按摩、瑜伽什么的,还有兴趣的也可以发展高尔夫网球什么的,不过庄婉讨厌这种体力运动,一般吃完饭和舅舅出去散个步就是运动了,再约三两好友喝个下午茶,一天就过去了,十分的悠闲,没有任何生活压力,只是偶尔会有些乏味,不过她们很快就能找到新的乐子,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少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包括快乐。
  韶清显然不适合这种生活节奏,周六周日两天偶尔放松一下还可以,如果让她天天这样,她却是受不了的。
  宴会晚上七点半开始。
  宴会举办的地点是邵墨白名下的一处宅子。
  韶清五点就到那边,然后在二楼开始准备化妆。
  庄婉陪着她,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了邵墨白和费乔去办。
  比起韶清,韶然作为男生就简单的多,只是定制了一套西装,其他的就都可以随意了。
  韶清对家人让韶然在宴会上和她一起出现在宴会上的举动也充满了感动,毕竟韶然的智力缺陷可能会成为很多人在背后嚼舌根的话题,而在邵家人看来,他们根本不在意那些人会在背后说些什么,她和韶然,都是值得堂堂正正的介绍给所有人的。
  宴会厅早就已经布置完毕,门外也摆满了各家送来庆贺的花篮。
  邵墨白和费乔亲自监督,连吊灯都是临时置换的,从原来很有工业风格的换成了一盏更适合举办宴会的巨大水晶灯,地板上铺满了高级绒毛地毯,宴会厅一侧,是一张张长木桌,上面摆放着来自各国的精致美食、美酒,可供宾客随意取食,还有米其林厨师在现场准备煎牛排。穿着精致制服的年轻服务员正在被主管训话提醒待会儿的注意事项。
  七点钟,受邀的宾客开始陆陆续续到场。
  别墅外停的一溜排过去都是上七位数的豪车,各种车型各大品牌一应俱全。
  宴会厅很快就热闹起来,今天来的都是各家的年轻一代的代表,因为以后和韶清交际的也都是他们。
  主角没有出场时,邵墨白就是全场的焦点。
  邵家在社交圈里一直非常低调,邵墨白因为身份敏感,更是不轻易参加圈内大大小小的宴会,上次程薇的生日宴会好不容易露了一次面,却没待足十分钟就走了,圈内不少年轻人都想搭上邵墨白,但是都没有途径,这回邵墨白是“主人”,自然他们多了很多机会。
  不过今天,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最终的目的还是来看一看这位邵家失散多年的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据说已经相认快半个月了,但是邵家却是一点风声都没往外透。
  庄婉也没有带着韶清去参加任何聚会,那些和她交好的贵妇倒是听到了一点消息,但是庄婉也只透露了那么一点点消息,不该说的她一个字都没往外吐露。
  韶然反而关注度没那么高。
  首先,邵家已经有一个邵墨白了,这是正经的邵家继承人,无法撼动。
  其二,韶然到底只是外孙,重要性当然不如邵墨白这个孙子了。
  其三,之前邵家为了不让人到了现场之后太过惊讶,就已经放出风去,大家都知道韶然的智力上有些缺陷。
  韶清就不同了。
  之前不少人就遗憾邵家只有一个邵墨白,没有个女儿。
  以至于想要联姻都没有办法。
  而现在,韶清出现了。
  当年邵如许在家里是怎么受宠的圈子里的长辈都是知道的。
  韶清这个失散多年的外孙女,现在可是邵家唯一的女孩儿啊,那可就金贵了,再加上邵家一反常态的高调替外孙外孙女举办欢迎会,那就已经是在对外界表明态度,这个外孙女就是邵家的人,和孙女没有两样。
  再加上发送请柬之后费乔在外添油加醋的形容邵墨白对这个妹妹的宠爱程度,据说晚一点下班就会立刻开车去接,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这都没什么好觉得稀奇的,稀奇的事这个男人是邵墨白,可见这个外孙女很得邵家人的欢心。
  但是关于唯一知道这个邵家外孙女长相的外人费乔,却对此三缄其口。
  现在再看宴会现场的布置用心程度,而且还是邵墨白亲自监督的,就可见邵家对这位失散多年的外孙女的重视程度了。
  今天来这里的b市的年轻名媛们,都是带着家里给的任务来的,一定利用这次机会,和邵家这位神秘的外孙女打好关系。
  而年轻的男人们,则更加期待邵家这位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任何途径可以知道长相的这位邵家神秘外孙女的长相,但是邵墨白已经是人中之龙,这位邵家的外孙女,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今天晚上的欢迎会更像是一个猎场。
  而韶清就是那个被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猎物。
  “啧。排场可真够大的。”凌舒舒进来以后有些不屑的啧了一声,一个背弃家族和穷小子跑了二十多年都不敢回家的女儿生的孩子,邵家居然当成宝贝一样,还一反低调作风,这么大张旗鼓的举办欢迎会,她实在无法理解。
  程皓面无表情,懒得理会凌舒舒永无休止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