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1945 第67节
  “没事。”周声说:“他既然没回来,拍不着本人,也不会有人注意我。”
  周声现在进出,都是周启淙以前的司机。
  最近周启淙康复阶段,周声就让司机去医院帮忙了。
  周声如常出门。
  等车间隙,一辆车突然滑到他身边停下。
  车门哗啦打开,一只手伸出来猝不及防把他拉上车。
  周声防御机制启动,整个人翻身骑上去。
  胳膊肘直接压在了底下人的脖颈上,向下用力的同时。
  “我。”下面的人适时出声。
  仰头扯下了口罩。
  顺便评价:“这动作还算像点样子。”
  周声拿着人帽檐往上掀了掀,看清储钦白的眼睛,沉默两秒,缓缓开口:“你很像畏罪潜逃啊这位先生,半个月不见,打人被警察逮捕,逃亡路上还顺便抓个人质?”
  “是啊,周总一看就是好抓的那种。”
  两人几乎是贴着的,周声松开他脖子的时候车颠簸了一下,他又撑了回去。
  储钦白莫名一僵,拍在他腰际,沉沉开口:“下去。”
  周声胳膊又往下使劲儿勒了一下。
  看他脖子青筋都鼓了一下,才翻身坐到旁边。
  周总整理着袖子,淡淡问:“真打人了?”
  “他也配?”储钦白侧了一下腿,微微皱眉。
  周声没注意他的动静,看了看车外边,“那就是我被人拍了?”
  “还算聪明。”
  这有什么难猜的。
  只是周声不解,“怎么会拍到我?”
  “是你从家里出来的画面。”这时候坐在副驾驶的陈灯灯突然出声,回头开口道:“现在的高清设备很恐怖的,很远都能拍,但是周先生你放心啊,照片已经处理了。”
  娱乐圈这些事的处理速度,周声是跟不上。
  他们有自己的关系网,周声也不在意这个。
  他只是问:“那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我提前搬走,本来也在计划了。”
  周声原本也没打算一直住在东湖。
  当初是因为对环境不熟悉,所以才以半年为期。
  现在搬走也算顺理成章。
  储钦白看了他一眼。
  “找到房子了?”
  周声:“今天就能找。”
  储钦白坐正前倾,拍了拍司机椅背:“去周氏公司,回头让人把他东西搬市区那套公寓里去。”
  周声:“是我表达有误吗?我另外找。”
  “周总。”储钦白靠回椅子上,“住我那儿,方便我哪天真被捕之后,你能第一时间去捞我。看在我收留过你,现在你愿意帮我这个小忙吗?”
  周声:“理由很烂,不帮。”
  “上了我的车,由不得你不帮。”
  第40章
  当天周声下班之后, 先去了一趟医院的康复中心。
  周声自己之前也在这边待过,而且他需要定期回医院拿药,医院里还有护士认识他。
  这里的护士长见他就问:“周先生, 来复查吗?”
  周声原本和许朝正并排走着, 说着工作上的事情,听见这话停留,笑道:“不是,父亲在这里疗养, 我来看看。”
  护士长是个胖胖的女士。
  对每个病人都了如指掌,几乎没花大力气就锁定了人。
  “周启淙老先生?”
  周声点头:“对。”
  护士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特地把周声叫到了一旁。
  低声和他说:“手术恢复是挺好的,但你知道这任何病都忌讳情绪激动,更别说他这是心脏上的问题。陪护的人, 我看你还是给他换换。”
  “出什么事了吗?”周声问。
  陪护一直是舒美丽在做。
  她虽说对周声有意见,但对于一直依附的周启淙还是在意的。
  周声最近都很忙, 除了让周启淙原本的司机经常过来, 他自己很少能有空闲。
  护士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心里也在叹气。
  周声当时在他们医院也算是半个名人了。
  躺了一年奇迹般清醒, 就连出院之后, 都还有小护士时不时念叨他。
  如今看,已经是一派西装革履的周总。
  对比当时那个病容难形的模样,多了几分让人难以接近的上位感。这不是刻意, 是他大抵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人,是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环境等等重新赋予到他身上的东西。
  病房里那个女人天天闹,夜夜闹, 医院里的人都在八卦。
  这种有钱人家庭的恩怨听起来总是离奇的。
  但护士长怎么也没想到, 周声就是那个周启淙的儿子。
  按照舒美丽咒骂的说词。
  周启淙的大儿子可是个狠角色。
  夺走公司, 谋权篡位。
  把父亲送进医院,兄弟送进牢里。
  继母更是除了守着病重的丈夫束手无策。
  如今见是周声,护士长也不好说太多,只是道:“这陪护的人不尽心,就容易影响病人情绪。她大吵大闹不是一回两回,还有好几次直接把小护士给骂哭了。”
  周声皱眉,点头:“好,我来处理。”
  周声要走。
  护士长又拉着他。
  看看他出院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养胖,就多余叮嘱两句:“别忘了你自己还是个天天吃药的病人,按时复查,好好休息,工作再忙也没有身体重要。”
  “谢谢护士长。”
  “去吧。”
  周声和许朝刚到周启淙病房门口。
  还真听见了舒美丽的声音。
  倒也不是在骂周启淙,是在为难换药的护士。
  站在床边颐指气使,“你到底会不会做事!知道我这个包多少钱吗?把你们护士长叫来,现在马上去叫!”
  小护士垂着头一直道歉。
  周启淙半躺着,“你有完没完!心里有气冲我来就行,你天天为难人家护士干什么?!”
  “我有气?我敢有气吗?!”舒美丽阴阳怪气道:“我儿子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我能对谁有气啊。他要关三个月,也不知道在里面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挨欺负。周启淙你关心过他吗?”
  门外。
  许朝迟疑:“声哥。”
  “没事。”周声说话的同时将门推开。
  他抬脚走进去,示意护士先离开。
  然后拦住想要不依不饶的舒美丽,看着她手里那个沾了水的黑色皮包。
  “包多少钱?我给你。”
  “你给我?”舒美丽瞪着眼睛,“你凭什么给我钱,你现在的钱不就是周家的钱,是公司里的钱。那是你周声的钱吗?你只是代理,还不是真总裁呢!”
  大概是儿子进去了,舒美丽从一开始的怯懦又到了破罐子破摔的阶段。
  周声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她。
  舒美丽余下所有诅咒,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周声见她掩饰不住眼底惧怕的神色之后。
  才说:“周松受的,那是他应得的惩罚。我花的,自然也是我自己挣来的钱,既然周氏现在是我说了算,那我也能决定你以后还能不能从公司拿到钱,周松以后还有没有好日子过。”
  “你凭什么管我的花销?”舒美丽问。
  周声:“凭你卡里的钱,是每月从公司账上划的。”
  舒美丽嘴唇颤抖:“你这个恶毒的……”
  周声冷声:“话想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