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都是我的
  “哲儿,你祖父和母亲,还有你父亲那边……”
  陆婴是真的懵了,这事儿她晓得没完,可是这么快就定下来,实在是太意外了。
  陆明哲淡淡笑道:“姑母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妥当,母亲和祖父都同意了,父亲那边我送了信。”
  “祖父已经同意,父亲也得听祖父的!”
  不对啊!陆婴心头一跳。
  这小子到底使了多大的手段,能逼着陆家最不好说话的两个人同意这门亲事。
  她想想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面前神色端肃的高大青年。
  突然意识到,也许陆家新的时代已经来了,属于陆明哲的时代。
  陆明哲许是还有事情要忙,俯下身仔仔细细查看了沈钰珠一番。
  看着沈钰珠虽然伤的很重,气色倒是不错,随后放心了下来。
  又吩咐了一些疗伤,用药的事情后,这才缓缓直起身来。
  他走到了陆婴面前。
  陆婴顿时神情紧张了起来,这小子手段狠辣,年纪轻轻就毒得很。
  “姑母,钰珠的亲事还需要姑母多担待一些。”
  陆婴顿了顿,还是应了下来。
  她亲自送陆明哲离开了暖阁,走到了外间。
  “哲儿,”陆婴喊住了陆明哲的去路。
  陆明哲神情一顿忙转身看向了身后站着的陆婴。
  “姑母有何吩咐?”
  陆婴抿了抿唇道:“你当真要娶她?你也晓得陆家......陆家可不是个好去处。”
  陆明哲一怔,他吸了一口气道:“姑母,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没有我得不到的。”
  陆婴心头狠狠一颤。
  陆明哲语气缓了缓:“姑母放心,我对钰珠是真心喜欢的。”
  “至于陆家......”
  他冰冷的唇角微翘,划过一抹弧度道:“陆家迟早也是我的,陆家的那些人可看的清清楚楚。”
  陆婴顿时无话可说。
  陆家长公子要迎娶沈家大小姐的消息,很快在云州城传开了去。
  像是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投进了千斤重的巨石。
  宛若滚烫的油锅中,倒进了冰水,瞬间便炸开了锅。
  随后陆家开始忙乎了起来,宴请宾客的名单要罗列出来,各种聘礼也要准备妥当。
  甚至连着陆家长公子住着的院子,因为要做喜房也热热闹闹布置了起来。
  这一切本该是当家主母陆夫人做的事情,结果陆夫人病倒了去。
  陆老爷子也没有出面张罗,不过陆家未来家主的亲事,有的是人帮着张罗。
  几个想要讨好陆家长公子的本家嫂子,里里外外张罗得也是有模有样。
  因为过了年关,陆家的人便要搬到京城里去,故而这亲事需要尽早些办。
  相比陆家的忙碌,反倒是沈家显得井井有条。
  毕竟之前沈家大小姐,曾经传出了和禹州许家的亲事,那个时候陆婴已经帮自己的女儿办的差不多了。
  现在就是继续加嫁妆。
  这一遭即便是老夫人也惊动了,很大气的将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一些古物拿出来添妆。
  沈啸文也不再后院里修道了,直接搬到澄名苑,和陆婴一起忙碌女儿的亲事。
  相比陆家诡异的气氛,沈家上上下下的人走路都带着笑。
  自家大小姐要做陆家少奶奶了,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沈啸文重新恢复了斗志,有了陆明哲这样的乘龙快婿,他以后靠着女婿运作做个京官绝对没问题。
  即便是府里头刚怀了身孕的孙姨娘和刘姨娘,也到处卖眼力劲儿,帮着陆婴忙乎了起来。
  整座沈府只有两处院子冷清得很,一处是沈钰珠养病住着的揽月阁。
  陆婴担心沈钰珠身上的伤被人察觉,毕竟那一晚的事情,好说不好听。
  她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死死守在揽月阁的外面,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沈钰珠。
  只说沈钰珠待嫁,在闺房里绣嫁衣,任何人不得打扰。
  也有些不开眼的起了疑心,想去瞧瞧,被陆婴命人差点儿乱棍打死。
  另一处院子便是沈知书住着的绿漪阁,不用人看着,都没有人来拜访。
  赵氏死了,沈知礼死了,现在沈啸文新抬进来的两个姨娘也有了身孕,还是男胎。
  曾经那个沈家八面威风,张扬至极的沈二小姐,仿佛变成了一粒尘埃,谁都不在意。
  绿漪阁院子门口,守着院门的小丫头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
  服侍沈知书的下人们也怠慢得很,甚至还很憋屈。
  当年怎么就瞎了眼,跟了二小姐。
  之前看着二小姐很得宠,她们几个还以为能得到些好儿。
  不想二小姐难伺候,性子不好。
  这也就罢了,居然连运气也差到了这种地步。
  此番看着揽月阁那些个丫鬟婆子,走路都仰着头,目中无人的样子。
  她们想想越发懈怠了几分。
  一个穿着翠绿色裙衫的小丫头,急匆匆从院子外面走进了沈知书住着的暖阁中。
  “主子!”走进来的丫头,正是沈知书身边的心腹丫鬟冬雪。
  沈知书歪靠在了迎枕上,散漫的躺着。
  她心烦,院子外面的那些欢闹本该是属于她的,如今却变成了沈钰珠的。
  她越发消瘦得厉害,因为长期的怨恨,本来好看的脸颊此番染着一层霜色,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死哪儿去了?没得也去揽月阁那边讨好儿了不成?”
  “罢了,你们一个个去巴结吧!”
  “人家可是要做陆家少奶奶的!”
  冬雪不敢说什么。
  沈知书越是嫉恨揽月阁的那位主子,越是脾气暴躁。
  她若是心情不好,动不动就要打她出气,到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主子!主子冤枉奴婢了!”
  “奴婢刚才去厨房里给主子端点心吃,听得那边的下人们议论说,咱家大小姐虽然是待嫁,却躲在屋子好几天都不露面儿。”
  “哦?”沈知书忙坐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冬雪忙道:“按理说缝制嫁衣,也不至于不见人的吧?莫不是生病了不成?”
  沈知书冷冷一笑:“病死了才好!哼!”
  冬雪忙顺着沈知书的话小心翼翼道:“倒也是,病恹恹的,长得哪里有主子好看?”
  沈知书猛地一愣,神色间掠过一抹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