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干了 第30节
  可是人都死了,要这殊荣又有什么用?
  傅氏禁不住想叹气,他能去请诰命,显然对余晚媱有情,可是他连自己的女人死没死都弄不清楚,家中还有陈氏母女虎视眈眈,她岂能放心再让余晚媱入龙潭虎穴。
  陈氏在一旁看的眼底生怨毒,一个商女,也配当诰命夫人,这等荣耀原本该是她和陆璎的,这贱人就是死了也不让她舒坦!
  陆恒在灵位前静立良久,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这个诰命她应该也不会稀罕,可这本是她应得的,若她活着,定会唾弃他吧,活着的时候对她百般苛待,死后便念起了她的百般委屈与苦楚。
  这迟来的深情,真是令人作呕。
  他转过脚步,目光对着陈氏,“母亲,你过来一趟。”
  陈氏让几个族嫂帮衬着接待客人,随陆恒一起进了旁边的抱厦。
  “瑾瑜,你是说,你想将你母亲的嫁妆分出来给晚媱做陪葬品?”陈氏听着话差点叫起来。
  陆恒冷道,“不行吗?”
  “倒不是不行……”他母亲沈氏当年死的早,陈氏后来嫁给陆韶安做继室,缘着陆韶安不主事,陆恒又小,沈氏留下来的嫁妆就都交到她手里打理,这十几年下来,多半成了她的私产,有些还被她变卖换成现银填给了陈家,现在叫她拿出来,她多半也凑不齐,“可这是你母亲的嫁妆,去年晚媱进门时什么嫁妆都没有,这回她没了,按理来说是没有陪葬的,可我也给她备了些东西。”
  那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她不过是装装样子,好让旁人觉得她这个婆婆疼儿媳。
  陆恒取出一张嫁妆单子,“请母亲在三日后备好。”
  陈氏手心直出汗,接了单子道,“这太急了,我盘算出来要花些时候。”
  陆恒道,“不过是些金银玉器,母亲也需要花很多时间整理吗?您的人手若不够,我倒是能派两个人来帮你。”
  陈氏讪笑,“你母亲的嫁妆繁杂,我一直叫人打理,也就十天半月查看一次,哪回不是要几天功夫,即是你这么说了,我自然要辛苦些。”
  陆恒便出了抱厦。
  陈氏盯着那张家装单子直冒汗,半晌跟李妈妈道,“你去叫我嫂子过来。”
  李妈妈小跑着要出去,不想跟陆璎撞一起,李妈妈连连给她赔罪,陆璎烦躁的挥手,随后哭丧着脸叫陈氏,“母亲,傅伯母要我去她府上住两天,我不想去。”
  陈氏哪还有空管她,只道,“那你就去住两天,她认了你这个干女儿,虽比不得亲生的,可对你也不必以往差。”
  陆璎轻哼一声,扭身走了。
  刘氏很快过来,陈氏把事情说了,刘氏当即哭穷,“妹妹这是还不知道家里?这短时间内你哥哥也凑不出两百两。”
  陈氏冷笑,“二百两都凑不齐,当初你们用了我差不多几千两,我只找你们要二百两,你们都不给,往后等我掌了陆家,你们别想再叫我掏钱!”
  刘氏撇嘴,“可这钱也不是你自个儿的,不都是陆家的吗?”
  陈氏怒火中烧,“嫂子想清楚了,我若好不了,陈家也得遭殃!”
  刘氏唬了一跳,忙道,“不就二百两,我拿给你就是。”
  ——
  陈氏用这二百两银子拼拼凑凑才将那张嫁妆单子上的器物凑齐,陆府的葬礼有惊无险度过,陈氏也就松了气。
  陆恒因着身体有伤外加丧妻,圣人特许了他一个月休假。
  墨砚去白鹤楼扑了个空,里面的伶人早跑没影,那些伶人是江都百香园出身,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陆恒暗自遣人往江都捉拿。
  伤口才好一点,陆恒又径自去查看了他母亲名下的各个田庄和商铺。
  至黄昏时回城,半道碰到顾明渊,说是英国公夫人请他入府看戏,陆恒本欲推拒,但见顾明渊意味不明,便同他一起去了英国公府。
  ——
  就像陈氏说的,即使陆璎现今成了傅氏的干女儿,傅氏也待她极好,她在英国公府有自己的院子庭玉阁,丫鬟照顾也算尽心,只是偶尔也会听些风言风语。
  这日她用罢晚膳,和傅氏在千香园里溜达消食,傅氏晚间用过膳后多吃了一根香蕉,腹中犹如翻江倒海,被丫头们搀回去解手。
  园子里只有陆璎带着香盒乱转,已经入秋了,千香园的花依然绚丽多姿,陆璎边走边观赏,直走到种了昙花的花圃,这个时节正是昙花盛开,天黑后,雪白清丽的花束也夜色中绽放。
  香盒提着灯照明,被她叫道,“你快把灯熄了!”
  香盒连忙吹灭灯。
  陆璎进了花圃,蹲到昙花前看它张开,这样漂亮的花最值得夜间观赏。
  “啊!有鬼!”香盒骤时尖叫。
  陆璎被她吓一跳,气道,“有什么鬼?这里是英国公府,鬼敢进来吗?”
  香盒手指着不远处海棠树丛,“二姑娘……是、是夫人……”
  她两眼一番,直接吓晕了过去。
  陆璎打了个颤,顺着她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果见哪儿飘着个白影,和余晚媱差不多高,散着头发,隐在其中的脸煞白,再瞧肚子鼓起。
  陆璎吓得腿发软,眼看她飘过来,陆璎不停的往后退,“不是我杀你的……你别来找我……”
  那白影飘到她腿边,头发上的水流到她脚上,她害怕的跪到地上,“嫂子真不是我杀你的,你放过我吧……”
  “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那白影幽幽道,伸出两条手臂朝她掐来。
  陆璎趴倒在地上,呜哇着,“我没碰你的孩子……”
  那双鬼手快要掐上她的脖颈。那手上都是水,好似才从水里爬上来的,急找人索命。
  陆璎终于想到了一点东西,惊慌失措道,“我只是跟人说过,等我被国公府认回去,大哥哥会同我成婚,你的孩子活不成,你也会被大哥哥卖了,可我那是骗人的……”
  鬼手将她掐住,摁她在地上。
  陆璎透不过气,急促的挣扎着,“求你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跟谁说的,”白影又出声道。
  陆璎这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她问什么,陆璎便答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为了你要杀我,第一回 还截了我的头发,说要使邪术扎死我,我太怕了,母亲说你跟他认识,就教我说了这个话,我没想到你会死,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鬼手霍地收回去,四面火光亮起,陆璎的眼睛登时瞪大,只见那花丛中站着傅氏和陆恒。
  她一扭头见方才的女鬼拂开头发,正是傅氏的丫鬟令玉。
  陆璎再仰头瞅向陆恒,对方表情很平静,但那双眼已是阴鸷迭起,她胆怯的唤他,“大、大哥哥你听我说……”
  “瑾瑜,这是你们陆家的事,把她带回去吧,”傅氏淡淡道。
  陆璎不断颤抖,“寄母,我、我……”
  傅氏浅浅挑起嘴唇,“璎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枉我把你当亲生女儿待,当你天真无邪,你却在背后中伤他人,这些年我对你的好全当是喂了狗,从今往后你也别叫我寄母了,英国公府不欢迎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姑娘。”
  陆璎仰视着他们,瞬时明白过来,这是个设计好的圈套,她钻了进去,以后她不仅会被英国公府拦拒在外,也会被陆家扫地出门。
  她只是陆家的养女,论起来还是借着陈氏的光才能进陆家,可终究跟陆恒不是亲兄妹,陆恒若想赶她,陈氏都拦不住。
  陆璎瘫倒在地上,便有人过来架着她起来。
  陆恒冲傅氏拱了拱手,带着陆璎离开英国公府,回到府里,陆璎和她的丫鬟香盒被暂时控制在馨兰榭。
  陈氏都睡下了,李妈妈着急忙慌进屋,叫醒她,“老夫人,世子爷往这边来了,您赶紧起来。”
  陈氏忙下了床,穿好衣裳做了简单梳洗,从房里出来正见对面的正堂亮着灯,陆恒背着手站在门外,一身清清冷冷。
  陈氏心中觉得不对劲,小声问李妈妈,“今儿檀棠院有没有动静?”
  李妈妈直摇头,“奴婢让底下婆子盯着呢,世子爷一大早就出门了。”
  陈氏稍稍安心,缓步上了走廊,到他面前笑道,“瑾瑜,你身上有伤,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找我有什么事?”
  陆恒眼睫抬了抬,眸子里的阴冷毫不遮掩的向她投来,他慢条斯理的说出话。
  “母亲,我想查查家中的账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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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没有血缘关系!)
  沈青烟有个秘密,她这个伯爵府的庶“子”是假的,
  她出生下来就被姨娘打扮成男娃,
  姨娘让她可着劲去攀高枝,盼她嫁入高门大户。
  燕雀终究是燕雀,
  沈青烟不学无术,单长了张和她姨娘一样的祸水脸,
  是个外人眼里实打实的绣花枕头。
  她想认识那些王孙公子,可苦于无人引荐。
  直到有一日,她看见表兄顾明渊和永安侯府的世子爷交好,她的表兄出身嫡系,矜贵俊美,性情冷漠,年少时三元及第,及冠之年位居大理寺少卿,比她这个没出息的庶“子”不知厉害多少。
  纵然畏怯,沈青烟还是舔着脸求表兄带她去见见世面。
  她顶着表兄的威压,终于讨来了机会,可是在见到世子爷后,才明了这样的权贵子弟着实不好接近,她还被世子爷身边的小厮嘲讽了一番。
  那天她在表兄面前哭了许久,表兄一言不发的带她回了府。
  后来她常常黏在表兄身旁,表兄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深沉。
  终有一日,她才发现,原来表兄对她有了见不得人的邪心。
  可沈青烟想借着他的光去勾搭那位世子爷。
  她笨拙的撩拨着表兄,跟他说些意味不明的话,求他带自己去见世子爷。
  表兄对她越来越冷淡,任她跟着自己去见人。
  就在她以为她要飞上枝头时。
  她的身世被捅了出来。
  她原来不是伯爵府的庶“子”。
  她只是个野种。
  她被伯爵府扫地出门,再也不能享受伯爵府的荣耀,她被人唾弃,无家可归。
  走投无路时,她又看见了顾明渊,他站在她身前如清风明月,唇勾一抹笑,朝她伸来手。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手递过去,被他抱起来藏进了深宅中。
  漂亮小笨蛋x高岭之花(阴险狡诈)微强取豪夺狗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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