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听到声音,上铺的白岌几乎是本能反应一样从床上蹦起来。他听这动静就觉得是江危要摔了,他有些着急地低头往下看。
  模糊地看到倒在地上的江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最后江危伸手抓着旁边的床架,慢慢站了起来。
  白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危,刚才听到声响,本就没睡着的他在听到江危起床的声音后心思就一直随着江危飘荡而去。所以一听到脚跟椅子碰撞发出的声音,白岌感觉心脏一缩,马上从床上蹦起来。他真害怕本就高度近视的江危在黑夜中真的会摔死。现在的他不敢发出声音,他害怕被江危看见。
  他看到江危慢慢地拉开帘子,本打算往床里面钻的江危突然抬起头来跟他来了一个隔空对视。
  两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秒,白岌马上自说自话地大喊一句:“你居然敢抢老子内裤!”
  白岌一喊完,马上装作刚说完梦话,睡意朦胧地往后倒去,随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白岌躺在床上,听到江危扯着被子躺下的声音,他在黑夜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现在心里实在是后悔的不行,早知道他就不让蒋文博问江危“有没有女朋友这件事了”。
  江危晚上很晚才回来,回到寝室也不跟说话,也不正眼看他。白岌已经深深地感受到,江危觉得自己对他心思不纯,对自己有很大的排斥和反感心理。
  就算他对江危有那种意思又怎样?单就江危对自己的态度,他怎么敢去跟江危明说这件事,他要是明说这件事,江危岂不是要收拾东西连夜逃窜?而且他不明白自己是喜欢男生,还是单就喜欢江危这个人,如果是喜欢男人,那换一个不就好了?反正江危又不喜欢他,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可白岌一想到自己跟其他男生卿卿我我,他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岌一夜未眠,他在给自己做心里剖析,剖析了一个晚上,白岌发现自己还是不想放弃江危,虽然江危很大可能不喜欢他,可是他心理就是有股拗劲告诉他,他不应该就这样随随便便就放弃这件事。
  早上的时候,外边的天灰蒙蒙亮的时候,白岌就已经起床了。
  他趿拉着拖鞋往前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白岌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头,他低下头去看,发现自己脚底边上有一个瓶子。他猜想可能是江危昨晚摔跤不小心碰倒的。他弯腰将药瓶捡起来一看,扫了一眼上面的标签,他突然瞪大了双眼。
  “度洛西丁。”白岌在心里将瓶子上面标签的字念了出来。
  江危难道有抑郁症?
  如果他没记错,度洛西丁是一种治疗严重抑郁症的药物。江危为什么要吃这种药,难不成江危有严重抑郁症?如果他没记错,他经常看到江危从书包里掏药出来吃,那个时候他以为只是因为江危身体不好,需要药物来休养。没想到,江危吃的居然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四哥,你傻站着干嘛呢?”
  后背传来蒋文博半梦半醒的声音,白岌霎时间回过神来。
  第十八章 心脏一直扑通直跳
  白岌朝蒋文博翻了一个白眼:“叫魂呢?吓死老子了。”
  蒋文博打了一个哈欠:“还不是你一大早就起来,稀罕的嘞!我还是继续睡了,拜拜咯!”
  白岌把那个药盒放到江危的桌面上。
  中午一下课,蒋文博跟周行都跑去接女朋友了,白岌自己一个人去了食堂。
  打好了饭,白岌看着人流密集的食堂,一直在寻找空余的桌子,可好像哪里都坐满了人。有些桌子虽然空了一两个位置,可哪里不是坐满了女生就是坐着情侣,他可不想坐人家边上做电灯泡。
  要是换以前,他根本没有这种烦恼,因为蒋文博一下课就会冲食堂占位置。可是没办法,现在那家伙跑去陪女朋友了,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单身狗了,他想了想,无奈中又有些生气。
  没有位置,大不了不吃了。
  白岌捧着饭就往剩饭收集处走,步子刚没迈出几步,就听到后边有人喊他:“校草!”
  声音听起来青春软萌,白岌愣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笑骂自己:人家只是喊校草,又没有点名道姓,不一定喊的是你,少自恋了。
  白岌继续往前走,“白岌,白岌校草!”
  还是刚才那个声音。
  白岌转过头去寻找到底是谁喊的他。
  眼睛四处晃了一圈,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正冲他挥手。
  那个人留着碎盖,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看起来阳光明媚。
  白岌朝他走了过去,林榆白伸手拉了拉他边上的椅子,笑着对他说:“校草,我这有位置,你坐!”
  白岌道了一句:“谢谢。”他本来是想拒绝的,毕竟跟别人也不熟,坐在一块儿吃饭也怪尴尬的。最主要的是他看到那人对面坐的是江危。本来江危就误会他对他有意思,不想看到他,他坐人家对面岂不是很尴尬。
  白岌端着饭犹豫地时候,刚巧看到江危抬头看了一眼他。
  现在就走,会不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罢了,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
  白岌一咬牙,伸手拉了拉椅子,就在林榆白边上坐下了。
  三个人吃饭的氛围略微有点尴尬,江危倒无所谓,只是低头吃饭。他真的搞不懂林榆白,为什么要把白岌叫过来,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跟白岌关系就像紧绷的弦那样紧张。最主要是那晚白岌可是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了,现在在白岌心中,恐怕已经把他们当成一对男同情侣了。也不知道白岌以后会用怎样的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