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谢韶卿指使你攀咬我的？”谢韶锦不但不承认，反倒是倒打一耙说是谢韶卿污蔑于她。
  谢韶卿倒也没有恼怒，毕竟谢韶锦若是直接承认，此事倒也无趣了。
  “我可以证明，就是大姐姐害的夫人。”一直站在一旁的谢韶茵站了出来。
  “这里有你什么事？你是不是见她嫁入了高门，就想攀附于她而污蔑我。”
  谢韶茵并未理会谢韶锦的嘲讽之言，而是走到白氏面前，缓缓说道：“祖母，孙女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当日在寺庙，孙女亲眼看见大姐姐和玉儿尾随夫人出去，之后夫人便出事了。而且当日夫人也确实听到是个女子将她推下了地窖。”
  “你胡说？”谢韶锦没想到，王氏竟然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并没有胡说，我当时落入地窖之前，听到的就是你的声音。”王氏平静的说道。
  “既然叔母确定是我，为何当时不指证我？”
  第四百四十一章 当面对质
  “就像你方才说的，若是只凭我一人之词，你又怎会承认。”
  “你们都是串通好一起来诬陷我的。再说了，有人看见是我推你下去的吗？”
  “姐姐忘了吗，还真有一个人亲眼看见姐姐将我母亲推下了地窖。”
  “是谁，你让她出来和我对质？”
  “将她带上来吧。”
  接着便见小七将玉儿带到了众人面前，玉儿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玉儿，将你方才说的话再告诉老夫人。”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竟然敢出卖我？”谢韶锦不分青红皂白，上前就甩了玉儿一巴掌。
  “小姐，我……”
  “玉儿，你不用怕，有老夫人在这里，她不敢将你怎么样。”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小贱人勾结在一起害我的。早知道，我就该你这个小贱人卖到青楼去。”
  “玉儿姑娘，你就告诉老夫人实话吧。她能让人将我灭口，又怎会让你善终。”王六儿恳求道。
  “姑娘当真要将我发卖了？”玉儿不敢置信的看向谢韶锦。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姑娘既然如此狠心，就莫要怪玉儿无情了。老夫人，奴婢可以作证，是大小姐推夫人入地窖的。大小姐嫉妒二小姐有人疼爱，所以想害死二夫人。”
  “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白氏见玉儿都招了，她也没法在包庇谢韶锦。
  “是我又怎样？”谢韶锦见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了，也就不再否认了。
  “谢韶卿，你处处比我强，我和你都有母亲，可你的母亲对你关怀备至，我的母亲却对我不闻不问。我不服气，凭什么？”
  “锦儿，是为娘不好。”吴氏不知何时过来了。
  “还请老夫人和二小姐网开一面，要罚就罚我吧。”
  可谢韶卿并未搭理吴氏的哀求，反而转头问白氏，“我听说严家上门提亲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看这门亲事倒也般配，老夫人说呢？”
  “谢韶卿，你要杀就杀，我死也不嫁严家。”谢韶锦明白谢韶卿要做什么，若是将她嫁入严家，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我看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吧。”
  “既然少夫人觉得好，那就定了吧。”白氏知道若是不应了这么亲事，谢韶卿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倒不如先应承下来，好尽快了结今日之事。
  “你的亲事还轮不到你做主。”白氏呵斥道。
  “祖母，孙女还有一个故人想带上来让祖母瞧瞧。”谢韶茵见吴氏不情自来，倒也不用她费工夫去请了。
  “是何人？”“祖母见了便知。”
  春芜带着罗婆子走了上来，谢韶卿看了一眼谢韶茵，谢韶茵当即会意。
  “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这些年身子可好。”罗婆子颤声道。
  “她是何人？”白氏瞧着还是有些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倒是一旁的吴氏一眼便认出了罗婆子。
  “祖母忘了，想必夫人不会忘了吧。”谢韶茵走到吴氏面前。
  “四小姐这是何意？我已一脚踏进佛门，又岂会认识生人。”
  “她对叔母来说可不是生人，叔母仔细看看，十二年前可曾见过此人。”
  吴氏自然不敢正眼瞧罗婆子，只是闭目念佛号。
  “我认得夫人，夫人便是谢府大房夫人吴氏。”
  罗婆子又回头对白氏道：“老夫人不记得老身也是有的，但想必老身提起一件事，老夫人必会记得老身。老身就是当年为叶氏接生的稳婆罗婆子。”
  白氏这才想起，好似当年是见过眼前的婆子。
  “当年叶姨娘确实难产，但并不是没救，是大房夫人吴氏阻止老身不要救叶姨娘。所以老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姨娘血崩而亡。”
  “是你害死了我的姨娘，你口念佛号，但却心如蛇蝎，佛祖又岂会保佑你。”
  “谢韶茵，你莫要污蔑我娘亲。”
  “我是不是污蔑，你母亲心中清楚。”
  谢韶锦还想分辨，吴氏开口制止道：“锦儿，此事你不必管。”
  “当年之事是我做的，但你母亲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母亲给二老爷做妾，却又勾引大老爷，难道她不该死吗？”
  “你胡说，你胡说。”谢韶茵不相信她的姨娘会做出此等事情。
  “我是不是胡说你可以问老夫人？”
  “祖母，她说的是真的吗？”
  白氏没想到吴氏会将此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陈年旧事，就这样算了吧。”白氏显然不想在提及此事。
  “在老夫人的心里，这件事真的就过去了吗？”谢韶茵不相信。
  “你母亲是个不守妇道之人，她死了就死了吧，谢府又没有亏待你。”
  “你既如此恨我的母亲，为何当初不连我一同杀了？”谢韶茵想不明白，她不相信就因为自己是个女儿，吴氏就会放了她。
  “当初如果不是老夫人阻拦，我一定会将你一同杀了。因为你是谢怀远的女儿，老夫人不忍心，所以你才侥幸逃过一劫。但这么多年，老夫人只要一看到你，就会想到她早逝的儿子。这也是为何这么多你的父亲对你一直不管不顾的，就连谢韶婉欺辱你，他也不会阻拦。因为你的父亲也恨你，你虽然活了下来，但却没有一个人在意你。”
  “所以这就是这么多年，你为何没有在出手杀我的原因？”
  “是，你现在生不如死的活着，我为何还要再杀你。”
  “我不信我母亲会做那样的事情？”谢韶茵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找寻的答案竟会是这样。
  “你大也可以去问你的父亲？老夫人，这些事情我甘愿受罚，但请不要连累锦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是受害者。是我这么多年没有关心过她，所以她才走到了这一步。”
  “你要承担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吧？”谢韶卿沉声道。
  “二小姐，不，应该称呼你为少夫人，不知少夫人还有何指教？”
  “我幼时落井之事也是夫人所为吧。”
  “是我。”没想到此事你还是知晓了。
  “不是，不是我的母亲。”
  第四百四十二章 当年真相
  “姐姐这么说，想必姐姐知道真凶是谁了？”
  “锦儿，你站到一边去，此事与你无关。”
  “母亲，此事不是你做的，你为何要承认？”
  齐宴修冷瞧着这对母女相互包庇，便知道这当中还藏着事情。
  能让吴氏甘愿顶罪的，必然是对她及为重要之人。
  齐宴修正要提醒谢韶卿，就见谢韶卿言道：“看来此人是夫人的至亲骨肉了。”
  吴氏听了顿时便明白，谢韶卿这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是不是抓了他？”
  “婶母说错了，怎么能是抓呢？她是婶母的亲哥哥，看在婶母的面子上，我也只是将他请来罢了。”
  谢韶卿一直让人盯着吴氏哥哥吴厚岩，现在也该是收网的时候了。所以在她们进谢府之时，她便已经让谢林去抓吴厚岩了。
  “妹妹救我，妹妹救我……”吴厚岩扯着尖细的嗓子，想挣脱谢林的钳制。只见谢林提着吴厚岩的后衣领，拖着走到众人面前，然后一把将其扔到在地。
  吴厚岩见这阵仗，早已吓得是屁滚尿流，他哆哆嗦嗦的爬到吴氏脚下，扯着的吴氏的裙摆不住的求饶。
  “不知少夫人抓我哥哥来这里作甚？”一母同胞的哥哥，吴氏自然无法袖手旁观。
  “我只是想知道，当初是谁推我入井的？”
  吴厚岩听了，眼珠不停的乱转，他在想自己如何才能脱身。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指使我的。”
  吴厚岩毫不犹豫的指向吴氏。
  吴氏双眸微闭，她认命了，她本来就想承认这一切，而吴厚岩这么做，正好也算是成全了她。
  “你胡说，不是我母亲，明明是你推她下去的。”
  “我没有胡说，我和你母亲这么做也都是因为你。你父亲过世之后，长房在谢府中就毫无存在感。而谢韶卿的出生，更是威胁到了你谢府嫡女的地位。之后你母亲多次在我面前诉苦，所以我才对她下了手，这不是你母亲指使的是什么？”
  这一番话说的谢韶锦是哑口无言，谢韶卿也就知道了当年自己被人推入井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