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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转身,推开落地窗,牵着她走进被石块堆砌的围墙围住的小院子,“我在这里住了几年,你看到的这些玫瑰花,是原主人种下的,那时,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带我家宝贝来看看这些花。”
  她仰着脑袋去看那些比人还高的玫瑰,大朵大朵的比她吃饭的碗还大,简直是肆意人生狂野张扬的典范,不但巴满了整个小院子,甚至满满的占据了整片墙头。
  他抬起手,摘了一朵下来,取了刚好没刺的那一短截,小心的顺着她的耳边,像夹烟那样夹上去。精致的小脸边,一朵高心卷边花形优美的大白花,如果被奉姥姥看了,一定会抄起东西打他。
  完全没有老人家忌讳的她很喜欢,珍惜的小心摸着耳朵上的花,笑得快乐极了,“谢谢哥哥。”
  他弯下腰来,端起她的下巴,和她对视,“如果想哭,就打电话给我。”
  她怕花掉了,不太敢点头,恩恩了两声,“哥哥回去吧,不要老加班了,哥哥要健健康康,也不要喝太多酒,不要抽烟……”
  耐心的听着她念了好长一大段,他笑着侧过头亲她嫩嫩的脸蛋,“小管家。”
  她笑得眼儿弯弯,拉着他的衣襟,刚想说些什么,眉头却是一皱,突兀的痛楚自小腹涌出,疼得她哎哟一声,整个人反射性的蜷曲起来。
  他快手一把抱起她,“怎么了?”
  她居然疼得要命的同时还不忘她的花,“掉了,我的花!”
  他只能以横抱着她的姿势蹲下去捡那朵花,可就当他把她放在膝盖上,伸手去拿花的时候,她突然啊的短促尖叫了一声,从他怀里蹦起来就跑。
  罕见的兔子一样的敏捷。
  满脑袋问号的白墨川还保持着捡花的半蹲姿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惊讶在偶尔瞥见自己白色西裤上一抹刺目的猩红时,顿悟了。
  啊,他的宝贝妹妹长大了。
  14岁的初潮一点也不友善,疼得要死,还丢脸得不行。
  藏在被子里的白莲小脸红得像番茄。真的是又急又乱,直觉的不想在哥哥面前出丑躲回房间,却在跳上床以后,懵逼的感受着那液体汩汩下涌的诡异感、小肚子绞痛感以外,忽然想起以前身边的女同学例假来时裤子脏掉的尴尬……
  啊,同理可推,裤子能脏,床单会脏,床垫也会脏!她第一反应窝到床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白痴条件反射啊???
  小房子里另外三个男人反而更镇定一些,潘杰面无表情的出去买卫生用品,老管家笑眯眯的去煮红糖水,换了条新裤子的白墨川去给妹妹再次确认和普及基础女性生理卫生知识。
  当门板被敲响,白墨川从潘杰手上拿了一大堆卫生巾过来,白莲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她奇葩到初潮的时候,是被三个大男人细致照顾的……
  白墨川居然还挺像摸像样的研究了这一大袋卫生巾的不同,拿出日用的递给她,再端起喝光的红糖水碗,捏了捏她红通通的小脸,“去洗澡吧。”
  白莲简直可以改名叫红莲了,眼睛湿润,肥脸涨红,尴尬羞窘得不知所措,在他都走到门边了,才憋出一句:“我,我自己换床单!”
  白墨川惊讶的回头看她,思考了几秒,在妹妹快爆炸前,让步了,“好啊。”
  在哥哥出去后,飞快跑到浴室洗澡换衣服的她简直是兵荒马乱,当外裤穿的小热裤红了一块就算了,内裤上大片大片的血迹让她直接就晕了晕,扔进垃圾桶时,手都还有点抖……
  洗澡的时候,不断涌出的大团黑红色的血块更让她扶着墙壁的胳膊带着半边身子直哆嗦。
  果然,理论永远不如实践,那些字面和口述的内容全部都比不过顺着热水流进下水道口的血液来得震撼!啊啊啊啊,还好她没有任何想当医生的愿望,光是看自己的月经就这么晕,真面对尸体什么的,怕是要死上一回了……
  胡思乱想着,肚子还火上浇油的直抽疼,平生第一次,她真的是很质疑身为女性的正确性啊!
  虚弱的推开浴室门,被守在门外的白墨川抱起来,走到床边,塞进换好的薄被里,肚子上塞了个扁圆的暖水壶,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白墨川看到她这样,只觉得心疼又好笑,干脆也坐上床,搂她入怀,慢慢的拍着她的背,“小莲长大了,我们今天晚上吃大餐庆祝,好不好。”
  室内只开了窗,没有开空调,这么巴着他,又抱着个暖水壶,其实好热。可她舍不得哥哥的安抚,也不想再去思考床单是谁换的,又脏到了什么程度。只是这么依偎着,软软的,“哥哥,我后悔了。”
  他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扎了个团子在后脑,剩下的碎发因为汗湿黏在她额头上,亮晶晶的细汗在漆黑的发间,低头亲吻时,还可以嗅到一股奶香味,可爱得不行,“恩?”
  她委屈巴拉的,“哥哥再陪陪我,等我不疼了再走好吗?”她明明已经作好了决心,鼓起了一切勇气决定独立,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初潮来了,害她软弱得根本无法抗拒也舍不得他的陪伴。
  他的笑声低沉醇厚,“小傻瓜,当然要陪你。”
  她埋到他怀里,闷到出汗也不肯再出来。小腹疼得不行,可精神上却获得了太大的安慰。有哥哥在,她什么也不怕。
  晚上是老管家亲自下的厨,报警器杠杠的就在厨房正上方,他居然还能掂锅来了个爆炒香干……恩,虽然全部进了三个男人的肚子里,但不排斥黏在哥哥身边只喝得下粥的白莲心情巨好,笑眯眯的~
  晚饭后,白墨川打算抱着妹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她整个下午和晚上其实都很烦躁,因为不习惯内裤里多出个碍事的东西,也有些大惊小怪的一感觉有溢出就跑去洗手间查看,更觉得浑身上下都怪怪的,总有哪里不对劲。
  白墨川完全不懂女生的这一面,可并不妨碍他对妹妹有着无穷尽的耐心,而且妹妹长大了这件事,他十分的看重,查阅了网络上的注意事项后,恨不得连地面都不让她沾,直接抱着她在屋内往返。
  白莲则首次觉得哥哥有些碍事,一味的沉浸在自身的尴尬和适应中,有些顾及不到哥哥的心理,焦躁得一再推开白墨川要揽着她的手臂,甚至急得跳脚的发起了小脾气。
  白墨川好声好气的哄着她,看着她动作别扭的上楼,皱着眉进厨房去向人生经历丰富的老管家虚心求教女孩子经期的心理波动走向。
  老管家:……恩,虽然我结婚了,也有孩子,但我家老婆真没这么矫情……
  白墨川不屑的睨他:这就是为什么你老婆不愿意和你住在白家,也不愿意和你一起来英国的原因。
  老管家:……殴打家主一顿算不算违反管家守则?
  光棍潘杰叼着冰棍走进来,打开冰箱拿了瓶果汁,在看到默默对瞪的两人时,明智的安静退了出去。
  白墨川最后只能拨回国内找穆耀帆,时差什么的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好在穆耀帆刚做完一台手术,正在办公室里休息,听到白墨川的问题,很不经意的问了声是不是白莲。
  白墨川倒没隐藏,白莲挺多小毛病穆耀帆都清楚,偶尔懒得找家庭医生的情况下,也是他直接诊断开药的。
  穆耀帆听了关于白莲的描述后,评价是正常,告诉白墨川多陪陪她,最好等她完全适应了再离开,女孩子初潮没有亲近的女性亲属陪伴下,精神上会比较敏感,很容易引起身体上的不适被主观扩大化,况且白莲身体本来就不是特别好,所以才会一开始就有痛经的现象。
  挂了电话的白墨川十分想逼着老管家去顺便读个医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