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 第490节
  过往一切相助如今想来都恍若梦境。
  云初的面色从未有无的无冷峻,下一刻,陡然想到什么,眸光冷视季舒轩,“所以,当初,大长老的阴谋,玉无洛的死,你是多少心中有数的,你就是看着,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
  “对。”
  “所以,之前从我知道什么所谓的避子药,离开大晋,到我算计南容凌,让他不得不退兵,再到我从南齐离开……”云初看着季舒轩,“都在你的算计当中。”
  “计划总有偏差,你还是脱离了我的掌控,让我死了那般多的人,不过,所幸,终归,云初,你还是到了我的手里,而且,还是如此的伤痕累累,且如今,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想,这般大的两个筹码,纵然景元桀看破了南延的局,又会如何呢?”
  云初凛视着季舒轩,倏然的,便笑了,“谢谢你告诉我,景元桀如今好好的。看来,他没有辜负我的相信,而你所做一切,也的确白费了。”
  季舒轩闻言,眉心暗动,握住的手以紧了紧,“你在套我话?哼,他看破又如何,如今你和孩子在我手里。”
  “是吗?”云初浑身都散发着疏离的冷意,斜眸,“你知道他肯定会选我,所以,你会借此让他被天下的诟语。”
  “是,无民心不成君,民心,永远胜天下,我要这天下,可是,我也要民心,所向。”
  “已经午时了呢。”良久,云初突然抬起头,看着天边已经红光满天的天空。
  季舒轩抬头看天,应和,“是啊,午时了呢,再过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你的阵已破,两马人马,如今,我只需要一千,对付南容凌他们已是绰绰有余。”
  云初听着这话,却是不慌,好久,后退一步,然后,两手对着空气中一挥,顿时,方才那数百还笔直站在那里的身影竟然无声无息,消失得没影,如雾花水月般在眼前散去。
  季舒轩眉心一拧,微微变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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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三)
  季舒轩眉心一拧,微微变色,“你……”
  “既然已经怀疑了你,我又如何会真的把人撤走呢,想要换阵,我传音入秘就可,雾氏的强大,你不也叹为观止吗。”
  季舒轩阴沉着目色,如画眉目也都散发着催人断骨的阴鸷,“所以?”
  “他们自然没退,阵法而已,移形变阵,我的本事也不差。”云初说,冷睨着季舒轩,“蛇只是让你觉得我好像黔驴技穷,让你自以为计划成功,而放松警惕而已,我想,在你来此处时,已经对你那些暗中守在山下的人下令可以轻松的攻山吧。”
  季舒轩倏然明白什么,这才发现,自己周围都似有无形的内息将自己紧锁住,以致于他内力不能传开。
  “你用雾法阻绝了我的内力,让我和山下的人失去联系?”季舒轩收回试探的手掌,极其冷漠。
  云初更冷漠,点头,“所以,纵然我们几百人不能全胜你两万人马,可是,也断然不会输得彻底,天黑而已,我们,一定熬得到。”
  “好啊,那就要看是景元桀来得快,还是我的动作快。”说话之间,季舒轩的手便向云初抓去。
  自然是抓了个空。
  云初是锁了他的内力,可是,只是以雾法束缚了范围而已,并不影响他此时对云初出手。
  “季舒轩,擒贼先擒王,今天不是你抓我,而是我要抓你,你以为我故意将你引来此处,是自己送死吗?”云初身体凌空翻转间,掷地有声。
  ……
  而前方,那处小山谷里,孟良辰一直看着之前云初离开的方向,目光有些怔滞,以至于久久没能回神。
  脑子里,云初离开时的话,如此清晰。
  “阵法并未撤,季舒轩是内奸,我会解决他,你带着人不用太过抵抗,逃命要紧,不要太期待救援,要把更多的希望,放在自己身上。”
  这句话当时以极其快的语速在孟良辰脑子里飘过,让她的心一怔之余,心房都是一颤。
  她还没明白个大概,云初的身影已经彻底的消失在眼前。
  季舒轩?
  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过会是季舒轩。
  而且,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是啊,她也懂的,自小混迹于军营,此般生死面前,等待摇兵是可以,可是就如同战场,瞬息万变,真正能获救的机会并不会百分百保证。
  所以,云初将一切都算到了,而她尽量制住季舒轩,将生路给了他们。
  “回皇上,山下已经有人攻了上来。”这时,一旁,有人在向南容凌禀报。
  孟良辰自然也听到,回头看向倚在树下,一脸白色的南容凌,南容凌也正看向孟良辰,眉峰一拧,直接发问,“云初呢?”这一眼,极具的洞若观火的气势。
  孟良辰几乎都不用回答,四目一对,南容凌已经得到答案,只是下一秒,孟良辰好似察觉到什么,目光当即四处一扫,然后收回,对着一旁一名护卫急问,“班茵呢,那个大肚子呢。”
  那护卫闻言,忙道,“方才她说要去……”话声未落,那说话的护卫显然自己也觉得不对,面色轻微一变,抬头看看孟良辰,又看向南容凌,“回皇上,确实,过了太久。”这话,到最后,有几分紧张。
  也不能怪他们,在他们的理解,那个班茵就是奉潇的女人,怀着奉潇的孩子,可是景太子妃和自家皇上却好像都并不想利用她,他们对他,自然也更没有好感,所以,根本没有人多去关注她,更巴不得,她一尸两命才更更好。
  当然,这种想法,孟良辰也明白,当下不再多问,立马召来几名护卫,令他们暗自延着方才班茵离开的地方找一圈,没找到就立马回来。
  “……是。”
  人是退下去了,孟良辰的心却是几分不安,她不了解班茵,以前一切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几语,这一夜相处,班茵又一直抚着肚子坐在那里,安然静凝得能让人完全忽视,她也因为心头郁气完全不搭理她,所以,她便猜不到班茵此番离开是想做什么。
  如是她是想帮云初还好,可若是给云初背后一剑,那……
  “我去看看。”孟良辰思绪几转,还没想出个实道,肩膀上便是一重。
  竟是南容凌站在身旁,手正好又拍了下她的肩膀,这一拍,差点把孟良辰给惊着。
  南容凌,南齐皇上,其人性性松散,不说多么的潋滟出众,虽说看上去比大晋太子好相处,可是真正能近其身的有几人,此时,却如此郑重的看着她,这拍肩的动作,竟像是把什么重负交付给她似的。
  “这些护卫都是能人,骁勇善战,刚骨体魄,绝对可以相信,拜托你了。”南容凌说完,便转身要走,身旁,一名护卫紧紧跟上。
  “等下。”孟良辰叫住南容凌。
  其实她与南容凌的交集并不多,以前,四处游玩时也曾见过几次,可是,他对云初的感情,若说是以前不懂,那经过昨夜之后,她又如何不懂,本也就是经过情爱之人,所以,不仅懂,也更能明白南容凌的心思。
  “云初让我们留在原地不动,加上她的阵法,撑到天黑一定没问题。”孟良辰说,语气有些干。
  南容凌却看她一眼,眼底这一瞬竟掠过风去过浪的笑意,“可是,我担心她。”话落,便走。
  那一名护卫也跟着南容凌向着后山腰去了。
  孟良辰看着南容凌的背影没有阻止,只是,良久方才收回眼神,看向身后那些同样也收回眼神的护卫,由衷而叹,“你们皇上,真是个好男人。”
  众护卫,“……”
  “只是没爱上一个合适的女人。”
  众护卫,“……”
  “现在山下情况如何?”下一瞬,孟良辰又无比正色。
  “回良辰郡主,景太子妃召来的那些蛇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且都是剧毒之蛇,让那些想攻上来的人损伤惨重不说,眼下,他们进攻的速度也慢少不少。”
  “投鼠忌器。”孟良辰落下四个字,然后,从腰间取理一直缠绕而起的长鞭,看着天空,“说起来,我都已经很久没有使鞭了,今日看来,必得一搏了,所有人听令,天黑之间全部保持原位不得离开,一切,等候我的指令。”
  “是。”明明十数人,可是声音宏亮得振奋人心。
  当然,那些还阵守在阵眼上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只是,为了不暴露位置,他们并没有给予回应。
  ……
  后山腰上,季舒轩与云初交手几招之后,方才间隙退开。
  “云初,你当该知道你的命数只有我能解。”季舒轩退后一步,没有败笔,也没有赢面,声音好似能划破微暖的日光。
  云初稳定身形,“季舒轩,你口里有真话吗?”
  “不管我说是不是真话,云初,你不能不信我,也只能信我。”季舒轩无比的自信,一双俊眸看着云初,灼灼之光,好像能俯瞰天地。
  可是,这方天地俯瞰不了云初。
  云初气态自若,恍不心慌,唇角反而还抿着淡淡笑意,“就算是只有你能解我命数又如何?天下江山,万万千千的性命,谁都比我重要。”
  “你云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得为天下江山着想了?”季舒轩神色隐怒。
  云初却一点不怒,“错了,我不仁慈,我也没有什么天下大义,我只是,不想江山残破,而已。”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景元桀就真能将你迷得如此神魂颠倒,让你甘愿为他吃苦受累,如今为了怀育他的孩子,甚至于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季舒轩说这话时面色终于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
  愤怒,仇恨,以至于,目光突然爆红。
  这一刻,是属于季舒轩的温和与奉潇的阴戾,这一刻,这才是真正的季舒轩,俊美得让人恍生阳光拂面,如沐春风的五官,也终于在天地一抹晕间映出了心底的狰狞。
  云初眉宇一点一点挑起,“景元桀就是很好,我就是甘愿为他生为他死,我爱他。”
  “你爱他,那我呢?”几乎响彻山腰的咆哮。
  云初垂眸,没有说话。
  “轰。”一道掌风突然扑面而来,直罩向云初的面门,若不是云初闪得快,只怕这一掌,足以让她起不来地。
  “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云初冷声一笑,“你季舒轩的受就是如此的浅薄,如此的功利,如此的,如此的自私,如此如此的偏执。”
  “偏执?”季舒轩眼底怒意滚滚。
  云初点头,“对,就是偏执,你的爱,还比不上小蛮。”
  “小蛮……”季舒轩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浓眉微拧,突然大笑起来,“那个蠢女人,蠢得可怕,整天只知道道围着我转,却不知,我如何会喜欢她。”声声冷语,却让云初的心无比悠凉,“都说,死者为大,小蛮若是泉下有知你杀了她不说,还如此诋毁于她对你的真爱,只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云初说。
  季舒轩冷笑,“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云初突然自嘲的叹口气,“其实,从见到小蛮的第一面起,我就该生疑的,我也是生了疑的,可是……”云初惆怅的痛心,“季舒轩,真正善良的人,若是知道一个女子如此痴心爱自己,如不能给予,也不会耽误别人,小蛮一次次付出,一次次对我出手,并不是真的她走错了,而是因为你,因为你一直给她希望,才会让她那般铤而走险……只可怕,我到现在才想明白而已。”
  “那景元桀呢,他为了得到你,不是也诸多计策,是不是也卑鄙,他明明已经猜到你的身份,知道你就是幼时那个帮我之人,却就是不点破,还迫得我不得不给南容凌下指令,事情揭穿,他才不得不和你说当年的事实,他为什么不说,他就是怕你抛弃他,这算不算为了得到你,不折手断。”季舒轩不以为然,唇瓣勾起,眼底是众生如草介的居高临下。
  云初摇头,苦笑,“季舒轩,你说景元桀卑鄙,他不是卑鄙,他会付出,而你呢,你只会利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破坏一切可以破坏的,还极其的粉饰太平,云王府如果不是你,不会到得今天这个地步,纵然云逸才想我死,纵然云王爷有野心,可是,他们却都没有人这般无所不用极其,而且,当日,你于景元桀和我送衣之助,他还你人情,帮你夺回季家,原以为,一切都好,可是,你最后不是又利用俞小柴?”
  季舒轩眉宇一紧。
  “当日,你看似对俞小柴之事不予以追究,还说主动解除婚约,可实际呢,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俞家,已然归顺南齐,你可谓不废吹费之力,便得到一个女子的心,便得到一个世家的相助,让整个俞家对你死心踏地。”
  “看来,你对你,不是早有异议的。”季舒轩看着云初,上前一步,“可是,你却并没有往深处想。”
  “是啊,这些事情,其实在当时只要换一个角度想,就可以看出你的目的,只是,我,被蒙蔽了。”或者,景元桀早看清了所有,只是,也没想到季舒轩掩饰得这般深而已。
  “谢家一直想入仁为官,走官途,将谢家发扬光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谢余生带着襄派以二长老的身份归顺于你,那整个谢家也都在你囊括之中。”
  “自然。”
  “可是,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以什么来要挟谢余生。”云初显然是真的好奇,说话间,还不自觉的上前一步,盯着季舒轩的眸子隐有期待。
  季舒轩得意的朗声一笑,“这世上既然能有异法如兰姑姑那般拥有年轻脸庞,自然也有着别的异术叫人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