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耍猴人
  魏青岩派人在陈达府外观察了些天,甚至让手下伪装成给陈府送菜的伙计,偷偷暗中查看了小陈将军是否是真的摔断了腿在府上养伤。
  得到的回报是小陈将军的确是伤了腿,而且脾气火爆,把院子里的下人折腾的很惨,甚至夜里还偷偷的抬出一个被打死的小妾。
  陈将军府上好似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就连脾气火爆的小陈将军也没有做杀人越货的事情。
  “将军。”
  魏青岩的书房里,很久没有消息的胡氏兄弟终于回来了,两人的模样有些狼狈,显然这些日子很不好过。
  “都起来吧,查的怎么样?”
  胡氏兄弟对视一眼,胡大模样中带了点儿振奋和沮丧,上前一步,说道,“将军,那个小陈将军还真是狡猾,不顾好在我们没有辜负将军的信任,我们按照您的吩咐跟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出破绽,终于在一个戏楼里发现他的一个外室,那个戏子跟他很长时间了,他的事情她都知道。”
  “那戏子并非真心跟着他,小陈将军打死了她男人,她一直想报仇,所以我们接近她之后,根据火奴提供的时间,我们询问了她,她告诉我们一个很有用的消息。”
  魏青岩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消息很高兴,“说。”
  “她说,那段时间里,有一次小陈将军喝醉了酒,说了一句话,该杀,都该杀,以后天下就是我陈家的。”
  魏青岩眉间跳了跳,“当真是这么说的?”
  胡二接着说道,“可不是,将军,我们哪里敢用这样的事情胡说,那戏子真的是这么说的,我们本来是要把她带回来的,但是被小陈将军发现了,那个戏子自尽,我们一直被追杀,对了,将军,还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那个小陈将军一直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只要喝醉酒的时候都会呢喃这句话,那句话是,火光冲天,灭的就是火。”
  胡大点头,“对,那戏子听得多了记得很清楚,据你那个戏子说,他说这句话的表情很是奇怪,像是耍猴人,洋洋得意又恶劣滔天,好像什么人让他觉得很好笑,让他恨不得宣告全世界,但是又压抑着不能说出来,所以只能借着酒话宣扬。”
  “耍猴人?灭火?糟了!”
  魏青岩急急忙忙的冲出书房,胡氏兄弟一头雾水,连忙跟上。
  “将军。”监牢里的狱卒看到大将军深夜赶来,诚惶诚恐的迎上去。
  “死牢可有异常?”
  “将军放心,我们兄弟看守严密,一直苍蝇都不可能进的来。”
  “带路。”
  当魏青岩看到死牢早已死去多时的袁启炎和其他凶手时,他的脸沉的比暗夜里寒风还要冷,把手严密,一只苍蝇都进不来的死牢,袁启炎早就死了,而且死的非常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即使过来是查看也只会觉得他是睡着了,而不是被人暗杀了。
  狱卒吓的心惊胆战,齐齐跪下了,身体打着摆子,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怯意,袁启炎就这么被杀了,而且杀的这般悄无声息,这般厉害的凶手,杀的若是他们呢。
  现场比狱卒淡定的胡氏兄弟和宣霖查看关押袁启炎的地牢,很快发现,袁启炎的背后的墙被人挖出了一个洞,凶手就是从那洞里爬进来然后悄无声息的把袁启炎杀掉的。
  “将军,饶命啊。”
  狱卒更加诚惶诚恐,额头冒冷汗的求饶。
  “都起来吧。”
  胡氏兄弟跟着魏青岩走出去,魏青岩对胡氏兄弟道,“即刻关闭城门,你们带人在安源城里拿着将军府的令牌大张旗鼓的搜,就说有穷凶极恶的犯人从死牢里逃了,只要是可疑人物都抓起来。”
  “将军,只怕这人得手已经逃了。”
  “不用多问,去做事。”
  “是。”
  魏青岩回到主院,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甚至都没听到开门的声音。
  韩恬打着哈欠倚在门上看着他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他的注意力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眉头紧锁,明显的很烦躁。
  她看不下去了,头都被他转晕了。
  “岩郎。”
  魏青岩的脚定住,转换了一个并不成功的表情面对她,原本是眉头紧锁的严肃脸,想换一个轻松点儿的表情,结果换成了一个四不像,夜色里接着灯笼的光看着有点儿狰狞,身上的戾气都没散干净。
  韩恬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禁心里有点儿担心。
  “恬宝,怎么出来了?还没睡?外面冷,快进去。”
  “你在干什么?这大半夜的,你不是去见胡氏兄弟了吗?怎么?不顺利?”她当没看到他的表情,对他招招手,“快过来,外面这么冷,你要是染了风寒,可就不能让阿圆骑大马了。”
  魏青岩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情,搓了搓手,把手搓热也走到了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进屋,回首关门,想了想道,“我再去洗一遍澡。”
  “不是洗过了?这么冷的天,别折腾了。”
  “还是再洗一遍吧。”刚刚从死牢里出来,想到脑子里的那种可能性,他觉得反胃和难以言明的愤怒。
  “哎.......”
  韩恬没阻止住他只能看着又出去了,她又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困的眼泪都下来了,只能躺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但是她心里惦记着事,等魏青岩一上床抱着她,她就挣扎着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声音软绵绵的,碰了碰他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
  魏青岩见她真的困极了,把心中的郁闷压下去,拍了拍她的肩,“没什么大事,你先睡,明天再说。”
  “当真?”
  “当真。”
  韩恬到底是扛不住困倦,在他怀里蹭了蹭脸,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的很早发现身边没人,却在床边看着他站的笔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果然是有事,她发现她的岩郎心思变重了,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就像昨晚一样一个人在外面消化,好像生怕她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对她看的越重,就越想把她护在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