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锦王妃or侯夫人
  但慕容锦此时只是轻抚着林瑶玥苍白的容颜,周身的气场极冷。
  而下一刻,他给林瑶玥的口中喂下了一颗好似红宝石一般的东西。紧接着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林瑶玥的体内,就见那张一直隐忍痛苦的小脸,终于脸色有了好转。
  “她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你的夫人。”
  慕容锦此刻头抬也没抬,只是深情的凝望着林瑶玥,好像现在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是他的百倍。
  “呵——”就见薛辰此刻慵懒的靠在了墙上,望着林瑶玥不由自主紧抓住慕容锦衣襟的小手。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无论他怎样亲密的抱着她,她都不曾这样依赖过他,主动地握紧他。
  但下一刻,那张白皙精致的面上殷红色的薄唇微勾,“因为她不得不成为你的王妃,所以你就这样对她吗?同时娶姬月华为平妻。”
  闻言,慕容锦刹那间眉宇冷凝,“谁跟你这么说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侯的好哥哥。”就像是嘲讽一般,薛辰同样重重地咬着‘哥哥’这两字,这明明是他之前百般不愿提及的事实,可如今却似是能坦然接受了。
  慕容锦此刻握紧了林瑶玥的小手,没有言语。
  默认了吗?
  薛辰那如画的眉目紧皱,下一刻,却不由得对这样的慕容锦失望透顶,以致嗤之以鼻。
  而林瑶玥却缓缓张开了双眼,她白到透明的小手,轻抚上慕容锦英俊的容颜,“王爷,玥儿有话要问你。”
  闻言,慕容锦眼底划过一丝深邃不明的意味,但下一刻,却是轻点了点头,“王爷一直告诉玥儿,玥儿的父亲被安顿好了。但,这是真的吗?”
  刹那间,慕容锦的眉头紧拧,下一刻,就见林瑶玥猛地起身紧抓着慕容锦的衣襟厉声质问道,“王爷,玥儿的父亲呢?!”
  慕容锦望着林瑶玥那焦灼到有一丝疯狂的模样,修长的手指紧了紧,“叶枫遭到了袭击,在将林大将军转移的当天便遭到了青木宫的袭击。”
  “青木宫?也就是说我父亲现在是在慕容翎的手上?!”林瑶玥的身子瘫软了下来。但更让她感觉绝望的是在她最信任慕容锦的时候,慕容锦竟然将她父亲被青木宫的人捉走这样严峻的消息隐瞒着她,不让她知晓。
  瞬间,林瑶玥不顾自己已经虚弱无力的身躯,一把挥开了慕容锦想要拉住她的手臂,“够了,王爷!瑶玥不需要!”
  旋即,就见林瑶玥那单薄的身躯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房间,但在路过薛辰的时候,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作茧自缚。”薛辰望了慕容锦落寞的神色一眼,慵懒的桃花眼眸眼底有一分藏不住的笑意。
  而当林瑶玥回到了镇国大将军府,却见到府中的丫鬟婆子慌慌张张的乱做了一团。当她们看到林瑶玥的时候更像是看到鬼一般。
  林瑶玥不禁垂眸微瞧,但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白骨显现的痕迹。她不禁有些疑惑,而就在这时,只听得桂嬷嬷痛苦呻吟的悲鸣,穿破耳骨。
  她加快了脚步,只见桂嬷嬷被往日与她同属于镇国大将军府的老人常嬷嬷与赵嬷嬷压在了风华堂上,十根手指头上九根都被扎上了半尺长还淬着辣椒水的银针。
  而一旁林老夫人手中拨着佛珠,宛如一尊佛爷一般正坐堂上,一旁的方阔正拿着茶杯盖子捋着茶沫,而柳画月装作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可是却对着正准备扎进最后一根银针的常嬷嬷说道,“嬷嬷都是老人了,连这种活都做不好吗?银针要往手指的侧一些位置扎,否则是扎不深的。”
  就见此刻被紧紧摁住身子的桂嬷嬷痛苦到了极致,却一丝挣脱的办法也没有,只能眼见着赵嬷嬷颤抖的手一点点的将银针刺入指头半截又在柳画月指导下拔出来,再扎。
  而一旁眼看着这一切,却无力阻止的母亲李氏,此刻紧捂着自己的小腹,脸色惨白至极,摇摇欲坠。
  “住手!”林瑶玥猛地上前,先是一把扶住了母亲李氏,再是一记手刀当即便将那明晃晃刺人骨节的银针打落在了地上。
  同时那盛着银针的琉璃盘碎落一地,就像是天上的彩虹一般,惹人怜爱却可笑曾是安放那助人施暴利刃的容器。
  “林瑶玥你大胆!”见状,方阔第一个拍桌而起。
  可林瑶玥却是含着一丝冰冷的浅笑,一脚将方才摁住桂嬷嬷的两个嬷嬷踹倒在地。同时赏了方才给桂嬷嬷扎针的赵嬷嬷的脸上两个巴掌。
  一时间,松寿堂上哀嚎一片。
  而林瑶玥却是从已经呆若木鸡的赵嬷嬷的怀中,掏出她平素带着的手帕擦了擦手,旋即,将它扔到了方阔与柳画月的面前。
  “林瑶玥,没想到你到现在竟然这般胆大妄为,目无尊长。你以为你杀了本官的女儿,本官就没有办法治你吗?没想到苍天有眼,你的报应来得这么快。现下本官就让你选择,究竟是你母亲杀了你祖母的贴身侍婢,还是这个忠心的老仆杀了你祖母的贴身侍婢?!
  怎么样,这个情景很是熟悉吧?”方阔那残忍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戾气。林瑶玥杀了他最在乎的人,他就要让林瑶玥用她最在乎的人来换。
  闻言,林瑶玥墨色凤眸中带着一丝明澈,但她先是安静的走到了墙角处。那个上面盖着一块斑驳的白布,而那白布上还不断地渗下水来。
  她犹豫了片刻,掀开了那覆盖着尸体的白布,赫然映入她眼中的一具已经被泡涨了的尸身,面目都有些认不出来了。但她却仍是依稀可以看见书画往日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明明是个通透的姑娘,可有时候却又为什么那样痴傻。不知为何,林瑶玥现下看着书画那已经面目全非,全身浮肿的尸身,想起了前世惨死的自己。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触及的。林瑶玥霎时间抬眸望向恭谨地站在林老人身旁的书琴,就见书琴的眼眶微红,但面色冰冷。
  下一刻,只见林瑶玥那白到透明的小脸上殷红色的唇瓣浅勾,“不知方大人凭什么说是瑶玥的母亲或者是桂嬷嬷杀了书画?”
  闻言,方阔的神情却像是在看已经被扼住喉咙,却垂死挣扎的小兽一般,“本官手中人证物证具在,难道你还想要逃脱。来人,将那个婢女临死前紧握住的纸条呈上来。”
  言毕,就见一个镇国大将军府的家丁走上堂来,盘子里是一个被水浸染了的小纸团。
  “打开它看看。”
  闻言,林瑶玥展开了那个纸团,只见上面的墨迹已经彻底被水浸染。什么都看不出来。
  林瑶玥愣了片刻,凤眸一扫而过柳画月的身影,果然是一个妙招,当真是‘此处无声胜有声。’虽然明知是计,可林瑶玥却仍是镇定自若的望向方阔此刻那愤怒的面容,露出了一抹优雅的浅笑,“呵,这就是方大人口中所说的证据。”
  但是方阔却是用眼神冰冷的示意了一下站在林老夫人身旁的书琴,就听得书琴张口恭谨言道,“那纸上写的是小姐是杀死侧夫人的凶手。是书画思量再三,冒死打算向方大人作证的凭证。”
  听着书琴此刻那平静冰冷的嗓音没有一丝起伏的颠倒黑白,林瑶玥却是发出了一声极浅的嗤笑。
  但下一刻,就听得林老夫人厉声向着林瑶玥喝道,“逆子,不许无礼!来人,将秀桃带上来。”
  闻言,就见李氏的脸色惨白,她握住林瑶玥的手微微用力。
  而秀桃此时则是大大方方的跪在了林老夫人的面前,“禀老夫人,婢子亲眼看见夫人害怕书画去向方大人禀明真相,所以命桂嬷嬷将书画推入栖凤院的井中。”
  闻声,林瑶玥睨看了秀桃一眼,可秀桃此刻却像是表明自己的铮铮傲骨一般,朗声言道,“大小姐不要用这种恶狠狠的眼光盯着婢子,虽然以奴告主有罪,但是不让侧夫人沉冤得雪,大白于天下,秀桃纵是万死也良心不安。秀桃以为一个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良心!”
  说着,就见秀桃更是挺了挺腰板,颇有一番忠君傲骨的模样。
  而紧接着就见一旁站着的心漪也有些哆哆嗦嗦的向前了半步,紧接着极快的扫了林瑶玥一眼,虽是极为害怕,但却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猛地跪了下来,“奴婢也能作证。奴婢虽然到老夫人松寿堂的时间不长,可是与书画姐姐很是要好。这两天,就见书画姐姐为了侧夫人的事情忧心。害怕去京兆府作证,会让老夫人心中难受,失了大小姐这么一个最为疼爱的孙女。但是书画姐姐不忍瞒住方大人,让方大人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中。故而她仍是勇敢的站了出来,但却没想到会被一直信任有加的桂嬷嬷推入了井中。”
  好一出反客为主,颠倒黑白的好戏!
  听到这里,忽然松寿堂上响起了响亮的掌声,众人有些疑惑的望去,却见是林瑶玥在鼓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