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节
  巧弄看她毫不犹豫地选了那一块小的,心中有些不豫,暗中怀疑,选得这么利索,莫非她真的有本事看透哪一块才是最好?
  拿起那块大的,巧弄抿唇深思了一番,突然有些遗憾地望着靳长恭手中那一块,道:“其实巧弄刚才看中了公子手中那一块,却没有想到公子眼光与巧弄如此不谋而合,若公子此番能得胜,巧弄倒也是无话可话了。”
  这话说得算是巧妙了,一则暗示如果靳长恭赢了,但实则那矿石是他先看中的,赢了也是他抢得快的缘故,二则他巧弄若输了,也是他有意让靳长恭的,当然若他赢了,却说明自己运气好。
  “是吗?其实我挑哪一块儿都没有问题的,既然这块巧弄公子看中了,那我就借花献佛与你换一换就是了。”
  靳长恭挑眉,眸光似能看透一切,却十分和善一笑,二话不说便将两人的石头再重新调了个。
  看到她更加利索的动作,巧弄又开始纠结了。
  我草,到底闹哪样?究竟哪一块好一点啊,你到底是不是在耍老子啊!
  可是如今已经换了,若他再闹下去,估计就真的是个蛮横无礼的人了。
  他暗吸一口气,笑得温婉而感激道:“公子真大方,巧弄只不过随意一说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开始切石看结果吧。”
  唤来两名专业的切石者,为求公平公证,巧弄公子便让他们当众切石。
  首先切的是巧弄公子的那一块,首先切石头先擦,探知深底后便慢慢切,众人与巧弄全神贯注地盯着,最终却是一切高翠品质满绿翡翠,且块头亦不小,巧弄看着忍不住脸色一亮。
  另外十二阁阁亦是满脸喜色,周围的那些看势闹的人亦按耐不住,站起来纷纷探头观望着。
  “竟然是高翠绿!看来这下巧弄公子必然赢定了。”
  “可不是吗?就算那小子的玉比巧弄公子大,可总品质上看,也绝对会输的。”
  莲谨之于高处看,亦微微讶异,同时心底有些不舒服。
  刚才陛下分明就得到那一块好石,偏偏作好心送给别人,这下若输了,倒是算自作自受吧。
  而公冶亦微微凝眸,巧弄那一块原石翡翠从成色上来看,倒是万中难挑一的漂亮,要胜很难,可是长恭为何要将那块到手的再送出去呢?他心里亦有一些怪异情绪。
  而靳微遥则静凝喝酒不语,但视线却没有一刻移开过靳长恭的。
  金铭则既遗憾又咬牙:男色误人啊,莫非陛下为了讨好那位桃花阁阁主,故意而为之?
  靳长恭看到巧弄手中那块原石竟如此漂亮,老实说心中也有些讶异。
  不过她倒也不后悔,因为原石在末切开之前,谁知道它品质是好是谁?她只是在赌,这一批的翡翠旷石品质都不错,像他心中那一块最好的就是高翠绿,而她这一块若运气好的话,便是——
  无论她选哪一块,好的总是会落在运气好的那一方,不是吗?
  “这位公子,接下来就是你那一块了。”金童刚才被阁主被输掉的气氛打焉儿了,如今眼看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立即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兴冲冲地催道。
  将原石送上,靳长恭静静地等待着,众人一块屏息等着。
  虽然他们一致认为她铁定是输定了,可是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们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也许会有奇迹?
  有这种想法的,并非他们,巧弄亦是末到最后一刻,都末敢有胜利的心情。
  切石的专家表示压力山大,被这么多双眼睛如狼似虎地盯,他擦了擦满头的汗水,而随着石头切开,一阵倒吸冷气声,周围的静滞了数十秒,他们已经分不清是该喝彩还是该失望。
  可有人却兴奋了,那就是一早认出来靳长恭身份的官员。
  “哈哈哈——赢了!赢了!”锦上添花一向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真希望陛下看在他们如此卖力的份上,千万别计较今天他们的“过失”啊。
  金铭也瞠大眼睛,不顾身份倏地站起,猛地拍掌:“这真是出乎意料啊,竟然是火之翡翠,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而靳长恭也愣住了,看来她今天晚上运气果然不错,竟连这种极品翡翠都切出来了,看来这一赌倒是都赌对了。
  巧弄盯着那块火之翡翠,浑身僵硬,指尖不断地颤抖。
  麻辣戈壁!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明明眼看要到手的胜利,就这样像煮熟的鸭子,竟然给飞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靳长恭这种妖孽!
  今天晚上,他就一直吃瘪,一直被她压着耍,这厮难道是天生来压制他的吗?!
  不,他不会认输的!
  “公子厉害,巧弄第一次见到像公子这般不同流俗,不忘沟壑,德厚流光,高情远致,高山景行,功德无量,厚德载物,怀瑾握瑜的人,巧弄对公子深深地仰慕不已,今天晚上,巧弄决定扫榻相迎公子。”巧弄顿时换了一副崇拜不已的模样,爆出一句惊人之语。
  嘶~什么?!巧弄公子竟然今天要破例卖身?!他一直都是清倌啊!此刻,群众们不蛋定了,群情激昂了。
  “我愿意出黄金一万两,与公子共度一宵!”
  “我原意出更高的价,多少都行啊!”
  “妈的!你一个男的好意思跟老娘抢人!”
  “去你的!没瞧见巧弄公子第一炮接待的就是男人吗?”
  “不——”靳长恭看着随着巧弄一句话,便炸起来的大厅,刚想拒绝,可那巧弄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盈盈道:“公子,您放心吧,今天晚上巧弄绝不收公子一分钱。”
  此刻靳长恭的脸已经泛绿了,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她只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嫖小倌的好不!
  她想继续拒绝,却听到巧弄俯在她耳朵,温湿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我知道,想知道的话就跟我走吧。”
  巧弄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拉着靳长恭便跑上了楼梯,这场景就像灰姑娘拉着黑马王子想要逃跑的场景,周围那群嫉妒地失去理智的人一瞧,便不顾风度拼命地想追。
  “哎,公子!”契看自己的陛下被人拐走,立即想跟上去,却被机灵的小金童挡住了,他小人鬼大地朝契挤了挤眼睛,小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位忠心的侍卫你就识相点不要去打扰你家主子了吧。”
  契脸倏地一下黑了。
  春宵个毛啊,要春宵也得找个母的呀!你们是要将他的陛下在这种歪路上越带越远吗?
  而楼上的莲谨之与公冶等人看到那个巧弄公子靳长恭带走,亦忍不住了。
  刚才的话他们也都听清楚了,却不想一眨眼,靳长恭竟真的跟他直那些走了,他们神色又急又怒,纷纷下楼准备找人。
  莲谨之刚想下楼却被牡丹阁阁主拦住,她笑道:“莲公子,难道是牡丹服侍得不好吗?为何公子要走呢?”
  莲谨之一向对女人都十分温厚,但这次语气却无法保持冷静:“你既然输了挑战,不该去陪着刚才那位黑衣公子吗?”
  “陪是一定的,不过不是非得要今天啊?”牡丹看着莲谨之着急的模样,眼中一丝嫉妒一闪而过。
  那个少年有什么好的,主子被迷住了破例跟她开房,连眼前这名风华无双的宰相之子也迷上了她。
  “让开!”莲谨之没有耐心跟她废话了。
  但牡丹却偏偏不让,并且她还自动地扯下披着肩上的薄衫,饱满的酥半露,娇笑道:“公子若狠心,便推开牡丹离开便是了。”
  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团团白花花的肉令莲谨之一愣,第一时便撇开了眼,但心中却火光一片。
  另一边,公冶迅速来到大厅,却被一名青衣的女子匆匆抓住了衣摆。
  “少主!”那惊喜的声音令公冶蓦然回首,却不想会是单凌芸。
  “你怎么会在这里?”公冶讶异地看着她。
  “我在跟丝绸庄的黄公子在二宫谈生意,听到那边有人说,三阁这边有一名少年胆大包天一人挑战十二阁阁主,一时兴起便与黄公子一道过来看看了,少主您呢?”单凌芸一开始倒是有些心虚,毕竟一对末婚妻与末婚夫一道在妓院内碰面了,难勉有些尴尬,但是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自认没有错,便也大方起来了。
  “嗯,我还有事情,这里人多事杂,你先回去吧。”公冶拂开她的手,倒没有多少心思听她的解释,转身欲走,可是单凌芸却看出他神色不对,以为他是在恼了自己跑来这种地方谈生意驳了他的脸面,一时心中既为他的在意欢喜又有些怕他不理的慌张。
  “少主,我,我只是来谈生意,真的没有别有想法,你要相信我。”她再度抓住了他,死死不紧放手,就怕公冶误会地离开了。
  公冶眸中闪过一道不耐烦,可是仍旧温和道:“我知道,只是这里不适合说话,你先回去吧。”
  而单凌芸却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少主,既然你也知道这里很乱,那您为何不与我一道回去,难道你还有别的事情?”
  就在公冶被缠住之时,靳微遥已迅速跟踪上去,可在一个迴廊转角处,便被楼阁内的扑天盖地的陷阱网挡住了路,当他一怒地破了网,眼前哪里还有人。
  而巧弄拉着靳长恭一边跑,一边回忆刚才那几个男人发着急上火的模样,心中就得意地笑。
  他将靳长恭七拐八弯地带到一间厢房中,并且反锁上门,第一时间便将她往床上带去。
  靳长恭不动声色地观察这间房,床铺齐整,挂一顶月白色轻罗帐幔,金帐钩桃红帐须。侧首挂着一张七弦古琴,琴边又斜悬着几枝箫管,一口宝剑。面前一对古铜烛台,点着光亮亮两校蜡烛。中间一个蹲狮香炉,口里喷出香馥馥类青烟来。
  她神色不动地注意着那一个袅袅的鼎炉时,巧弄却快速地脱了外衫,便将她扑倒在床上。
  “公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巧弄柔情似水地问道。
  “你们泉采阁不是有规矩,但凡客人不自报姓名,便不强行询问吗?”靳长恭一点也不惊讶地被他压在身上,挑眉淡淡地反问。
  “可是,等今夜过后,你与你便关系不同了,难道连一个名字都不愿意相告吗?”巧弄桃花眸脉脉含情,委屈道。
  靳长恭却很诚实道:“我们估计过了一夜,关系也不会不同。”
  巧弄顿时气歪了鼻子,这货、这货太不上道了!
  他发现他跟她说不通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用强的了!
  “公子~”他柔情蜜意地唤了一声,他便满目深情地缓缓低头,正巧靳长恭亦抬眸想起,两双同时愕然的唇意外地碰在一声了。
  巧弄本就只想作弄她一下,却没有想到竟真的给亲上了?!
  靳长恭蹙眉,第一时间便撇开了脸,可偏偏就是这下意识的动作,却伤害了高傲的巧弄,他觉得她绝逼是在嫌弃他,顿时火冒三丈。
  本来本想这么做的,可是火气一上头,他就扭过她的脸,直直地给亲上去了。
  并且边亲边拔她的衣服,那色急的模样,那彪悍的架势,哪里像是被嫖,整个一个色欲熏心来嫖的啊!
  “喂,喂!”
  靳长恭表情有些抽搐,想伸手推开他,却被他一巴掌拍开。
  “别叫,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他的确在“忙”,并且都全“忙”到靳长恭浑身上下了,渐渐的靳长恭竟感觉身体有一种异样,而弄巧亦感觉有些热了,气息渐渐浑浊。
  但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撑起双臂,看着身上的靳长恭,此刻她的表情很冷静,但是那如丝长发被他刚才一折腾有些散乱开来,那如水般荡漾令那一张俊美的脸多了几分柔和,她脸颊微微泛红,那一双摄人像猎豹的黑眸却无波无澜,但偏偏是种神态反而令她有了一种旖旎的魅惑。
  巧弄感觉下腹一紧,心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纷杂而撩乱不已。
  “给我,好不好?”他突然冲动地说道。
  可一说完,他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有病吗?干嘛要询问这个女人!
  也许是被自己气到了,他直接就再度亲上去。
  可靳长恭虽然也被他弄了一阵,感觉体内的情欲渐了,但是她却不觉得是被自己身上这个男撩拨得有感觉,她掌中用力,直接便将没有防备的巧弄推下床。
  “你竟然推开了我?”
  巧弄指着她手指直颤,一脸难以置信。
  靳长恭却被他这表情气笑了:“滚!”
  巧弄被她这么一吼,顿时就像一只伏伤的小兽,再度扑上来,不管不顾道:“我就不信,今天小爷我还征服不你了!”
  呯!啊!巧弄再次光荣地摔下床,他抚住自己的左眼,右眸泪眼汪汪地瞪着靳长恭。
  “你竟然还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