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203 乱了感觉了
  一听到慕思雅那森冷的声音,南宫逸便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眨了眨那双漆黑的眸子,那眼神无邪又迷惑,幽幽的望着慕思雅,仿佛不明白慕思雅的意思,“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你少给我装疯卖傻!就你那点德性,平日里对付我习惯了,你会有那么好心夸我?早看透你了!”
  慕思雅板着一张脸,绕过了南宫逸,往他一旁的藤椅里躺了去。
  “原来你都把我看得透透的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留意我了?我左边的屁股上长了痣还是右边的?”
  南宫逸有些惊讶的望着慕思雅,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
  南宫逸此话一出,慕思雅顿时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南宫逸,你能不能再恶心点?粗俗下流!你不知道的话,你现在可以脱下你的裤子,给我瞧瞧,我再告诉你!”
  “小妮子懂得攻击了?”
  南宫逸唇边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邪笑,看向慕思雅的眼神很是诡异。
  “你还以为我好欺负啊?”
  慕思雅没好气的偏过头瞪了他一眼,当看清楚他身上的那件黑色衬衫的时候,秀美顿时拧了拧,有些疑惑道,“南宫逸,你身上那件衬衫哪里来的?我怎么看着好像是我哥的?你不是一向不怎么中意穿黑色衬衫的吗?”
  听到慕思雅的话,南宫逸便有些自恋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那件黑色的衬衫,微笑道,“怎么样?穿在我身上比穿在你哥身上是不是好看多了?你哥那货没你逸哥哥身材好,这衣服穿在我身上是不是更合适,看起来感觉挺俊美的,有没有?你哥的品味还真是挺高的,一件衬衫都顶得上我好几套西服了,居然这么卑鄙的还来压榨我们这些穷人,资本家就是资本家!”
  南宫逸颇为赞赏的望了自己身上那件黑色的衬衫一眼,似乎很满意自己穿上这件衣服的效果,当然,也不忘了将慕煜北骂上两句。
  “你竟然真的敢拿我哥的衣服来穿?当心他让你给他买上十件同一款式的!”
  慕思雅瞥了南宫逸一眼,皱着眉头道,不过,不可否认,这货穿起这衣服来,还是挺耐看的,跟她哥哥穿起来是两种风格,慕煜北穿起来显得清俊高贵,这男人穿起来却显得邪魅而冷酷。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阿雅,你不会打你逸哥哥的小报告吧?”
  南宫逸似笑非笑的望着慕思雅。
  “当然要跟我哥说,你是谁啊?我跟你很好吗?我凭什么帮你瞒着我哥啊?真奇怪你这个人!等我哥让你给他赔钱,我说不准还能拿到一份呢,何乐而不为?好歹也能当做加油费,你说是不是?”
  慕思雅不以为然的瞥了南宫逸一眼,冷笑了一声,回答道。
  一听阿雅这话,南宫逸便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头,“阿雅,你这就不对了,要知道当初你在学校的时候,谁给你的好处最多?吃饭的时候都把最大的鸡腿留给你了,有没有?小没良心的!”
  听着南宫逸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慕思雅只觉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了,连忙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开口道,“妈的,南宫逸,你给我正常一点,恶心死我了!几个世纪前的事情了,你也好意思拿来说?”
  “我说的是事实,哪次考试成绩不堪入目回去差点被慕伯伯教训不是你逸哥哥挡着的?你记不记得你三年级那年,数学考了个二十九分,慕伯伯连把你枪毙的心都有了,后面还不是你逸哥哥那么使劲的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抱住慕伯伯的腿,才让你小妮子给跑掉了?有你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吗?”
  南宫逸,有些幽怨的望着慕思雅,一边悠闲的倒了杯茶。
  “行了!南宫逸,你别忘了到底是谁害我只考了二十九分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说也能考个及格的,那天我可是临时抱了我哥的佛脚的,要不是你骑车半路把我扔下,我也不会迟到,临交卷前十分钟进考场,能考二十九分已经很不容易,再说了,你都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进考场!”
  一提起这事情,慕思雅禁不住就气得鼓鼓的,脑袋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她被他们欺负的场景,虽然每次她受别人欺负了,他们都会帮她报仇,但是他们要欺负她的时候,那才叫可恨!
  “喂,南宫逸,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啊,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欺负我呢?不是恶言相对就是冷嘲热讽的,本小姐好歹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你看你自己都直接把我当成女佣人使唤了,你家女佣人给你使唤了说不定你还知道说一句谢谢呢,可是我呢?丫的,简直就连女佣人都不如!我怎么就跟你这样的讨厌鬼为伍呢?其实吧,有时候我觉得,你要是把你品行改一下,应该也算得上好男人一枚的,不要那么花心,正正经经的,跟我哥一样,或者跟我爷爷一样,严于律己,谨慎低调有什么不好?从小玩到大,你也不嫌累吗?我想想,单单从我手上经过的情书,你的那份约莫也有好几箱子了吧?要说这些能让你觉得你那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那么现在也应该够满足了吧?你就收收心吧!我是看在我们多年的友情的份上给你一个好的忠告。”
  慕思雅唧唧歪歪的讲了一大箩,然而南宫逸却一句话也没听进心里去,而是相当的好奇慕思雅今天怎么会突然跟他讲这些话了!迟疑了一下子,俊眉挑了挑,饶有兴味的望着慕思雅那张清雅的小脸蛋,慕思雅此时正轻轻的抬手扶了扶自己那下滑的镜框。
  南宫逸突然很仔细的观察起慕思雅来了,洁白宛若凝脂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洗洗而弯弯的柳叶眉,精致美丽的小脸,粉嫩柔软的红唇,一双黑曜石般清亮的眼睛被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给遮住了,那么大的一副眼镜,将她的半张脸都给遮掩住了,她好像近视挺严重的,南宫逸隐约想起来,好像小学五年级就看着她戴上了眼睛了,后面那特征式的黑框眼镜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上,此刻,他竟然有点想看看她摘下眼镜的样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那股青涩的小模样了!
  其实吧,慕思雅也不想戴着一副眼镜的,小时候不注意用眼卫生,放学之后总喜欢跟南宫逸还有东方谨他们打游戏机,记得那时候那种游戏机是需要插卡的那种,后来就迷上了,天天打,久而久之,视力就越来越差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已经近视将近三百度了,医生建议最好看远看近都要戴着眼镜,这样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加深了,一直到她上初中,高中,乃至大学,她的近视一直都在加深,现在已经差不多八百度了,离开了眼镜,世界一片模糊,伸手不见五指!
  “阿雅,你中意什么样的男人?别拿你哥哥来敷衍我!我们来谈谈未来理想中的伴侣!”
  南宫逸又再一次问了慕思雅这个问题了。
  慕思雅白了他一眼,倒是挺认真的思量了好一下子,才淡淡的回答,“反正就不是你这样的!我理想中的老公,那必须要对我专一,我让他往东,他就绝对不能往西,不用太有钱,有钱的男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男人,我哥跟我爷爷例外,不能长得太丑,以免影响下一代的基因,他爸妈一定要好说,要像我爸妈那样通情达理,我可不想婚后花那么大心思去处理婆媳关系,而且,这个男人一定要绅士,举止谈吐优雅,最好跟我哥那样的,不要求他比得上我哥,就是有我哥的一般我就满足了,脾气要好,要大度……”
  于是,慕思雅开始将自己的标准罗列了一大堆了,听得南宫逸头都大了。
  “那你呢?南宫逸!我哥都结婚那么久了,你怎么就不急啊?南宫妈妈前几天好像跟我奶奶通电话了,说不准就是在琢磨你相亲的事情呢,我前几天给我妈他们打电话,我妈隐约提了一下!”
  “我妈才不会给我整那些事情呢,我有我爸的大力支持单身主义,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掉进婚姻的坟墓的,你看看你哥哥现在,真没出息,连晚上喝晚一点回家都不敢,更不用说出去看节目风流快活了,都快变成妻奴了,你哥!你嫂嫂是不是太强势了,把你哥管得那么死?我上次问了他一句,他还顶了我说媳妇就一个,不宠她还能宠着谁呢!我以后要找,绝对不能找像你嫂嫂那样的,嗯,我看看我要找什么样的……找一个听话的,以夫为天的,凡事都得听我的,文静一点的,最好是贤妻良母型的,任劳任怨的,对,就是这样的!”
  南宫逸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一边点着头一边回答道,说完还大大的喝了一口茶。
  “靠!贤妻良母?任劳任怨?就你这货色你也想找贤妻良母?真是太抬举你自己了吧?你当你老婆是老牛啊?还任劳任怨?凡事都得听你的?脑袋抽了吧你!放任着你去外面拈花惹草难不成还像伺候皇帝一样的伺候你呢?我要遇上这种丈夫,非得让他跪搓衣板不可!”
  慕思雅很是不屑的瞪了南宫逸一眼,眼里尽是鄙夷的神色,南宫逸一看,立马就不满了,郁闷道,“阿雅,你看看你自己,我也不想欺负你啊,可是你表现出来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就想欺负你,杀杀你的锐气啊,你逸哥哥好歹也是东南亚名声响堂堂的黑道少主啊,除了你,谁还敢这么不给我面子啊?”
  南宫逸很是气岔的望着慕思雅眼里的那道鄙夷,一身的不舒服,难道自己在她眼里真的有这么差吗?
  “懒得跟你说了,给我倒杯茶来,我渴死了!”
  慕思雅懒洋洋的开口道,然而,话落了好久,也没有见南宫逸有什么动作了,偏过头一看,发现那男人竟然用一种很幽怨的眼神盯着她直看,并没有打算给她倒水的意思。
  慕思雅很是无奈,翻了翻白眼,只好微微爬坐了起来,伸手越过了他,打算自己倒,然而,想不到刚刚爬坐起来,身子一倾,身下的藤椅一个受力不均匀,慕思雅便硬生生的朝南宫逸那边栽了过去。
  ‘啊!’
  慕思雅禁不住叫了一声,连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南宫逸胸前的衣襟,而南宫逸见到慕思雅朝自己扑了过来,倒也是乐见其成的张开双手直接抱住了她,一时之间,一张藤椅子上,男人悠闲地,一脸邪笑的望着扑在自己怀里,正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人,而慕思雅则是一脸的慌张,分明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好一阵子,慕思雅才缓和了过来,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正抵着一个坚硬而温暖的胸膛,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便看到南宫逸那张冷峻略带着一丝邪魅的俊脸,深不可测的眼神。
  南宫逸本来也只是想要逗逗慕思雅的,然而,他才刚刚低下眸光,只见慕思雅那洁白的脖子下面的一片莹白让他不禁停滞住了眼神,慕思雅此刻的领口大开,南宫逸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领口之下,被那绣着蕾丝花纹的罩住那呼之欲出的柔软,他恍惚了一下,乍然抬起头,对上了她那惊慌失措又有些迷离的眼神,心口突然间就涌上了一股热血,深沉的眸光微微下移,落在了她那蔷薇般的花瓣红唇上,心里一热,顿时就手脚不受控制的低下了头,轻轻的朝那柔软的红唇吻了去……
  狂傲邪魅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慕思雅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傻愣愣的看着南宫逸朝自己靠近,然后吻住她的唇,再然后灵舌磨蹭了很久,似乎有些生疏的摩挲了一番,才轻轻的诱惑的撬开她的牙关,往她的口中探了去,攻势很是猛烈。
  慕思雅哪里遭到过这种待遇,现在脑袋里堪称一片浆糊,任由着南宫逸为所欲为,一种陌生的感觉朝她心头涌了过来,让她有些难受的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南宫逸胸前的衣襟。
  南宫逸一路深吻着,浅浅的品尝根本就满足不了他,索性一手紧紧的扣住了慕思雅的腰肢,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很努力的加深了这个吻,大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往她的衣间探了去……
  慕思雅一直都处在一种恍惚神游的状态,直到感觉到肩头隐约传来了一阵淡淡的凉意,她所有的理智顿时都找了回来了,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肩头望了去,发现自己裙子已经不知不觉被南宫逸拉开了一小截的拉链,而再想想此刻他们两人的动作。
  慕思雅大惊,继而大怒,一把推开了南宫逸,想都没想,一巴掌就直接甩到了南宫逸的脸上。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慕思雅随即也已经从南宫逸的身上退了下来了。
  “南宫逸,你竟然敢非礼我!”
  慕思雅瞪着一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眸,一边拉着衣服,一边拼命的擦嘴表示嫌恶。
  而南宫逸,刚刚还沉浸在美妙的感受中,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接吻的感觉这么舒服,正当他感觉飘飘欲仙,正想继续下一步的动作的时候,怀里的美人突然就推开了他,还给了他一巴掌受,南宫逸当下就冷下脸,深眸里的冷冽全部归位,冷眸里迸射出了一道危险的冷光,抬头一看,发现慕思雅正一脸愤怒的望着自己,衣裳一片凌乱,红唇微肿,当下才慢慢的缓和了过来,但是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再看到慕思雅拼命的擦嘴,立马就有些不高兴了,迅速的伸手扣住了慕思雅的手腕,一个用力的收紧,慕思雅便又再次栽回他的怀里。
  “不许擦!”
  霸道而冷冽的声音传来,几乎让慕思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手推开他,一手又继续擦,嘴唇都差点被她擦掉一层皮了。
  这么嫌弃他?这个认知让南宫逸不禁更是恼怒了,当下一把抓住她的手,狂傲冰冷的吻的、又继续落了下来,这一次,远远比之前的一次来得更加的猛烈了,带着一丝惩罚性的成分,狂野邪魅的气息排山倒海的压向了她,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很有力度的吻。
  慕思雅开始还是狠狠的挣扎反抗的,可是这男人的力气好大啊!她根本就推不开他,到后面还想直接咬他,而南宫逸却好像事先知道似的,迅速的退开了,一把放开了慕思雅。
  “怎么样?再擦我绝对不介意再来一次!而且远远比这次更加让你回味!”
  南宫逸邪邪一笑,似乎很满意慕思雅的反应。
  慕思雅傻愣的站了好一会,半响才回过神来,清秀的脸上乍然浮起了一道愤怒,嘶声竭力的暴怒的狂吼,“南!宫!逸!你他妈的王八蛋!你竟然敢非礼我!我的初吻你还来!啊!我要杀了你!”
  慕思雅抓狂的揪了揪自己那头发,也顾不上眼镜下滑了,愤怒的抓起了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朝南宫逸砸了过去!而南宫逸却是一手利落而轻易的接住了朝自己飞过来的茶杯。
  慕思雅从来没有见过刚刚南宫逸的那样子,总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想想自己刚刚被他轻薄的画面,心里不禁浮起了一阵委屈,当下就有些负气而伤心的垂下了眼帘,望了南宫逸一眼,转身就离开了花藤。
  南宫逸望着慕思雅离去的身影,也是若有所思的低下了眸光,也是满心的不理解,他怎么会突然想要吻她呢?还差点……想想这事情,南宫逸此刻都觉得有些惊悚了起来,他不是一向很讨厌碰女人的唇吗?怎么刚刚亲着慕思雅的时候竟然觉得那么有味道?难道是,太久没有开荤了?
  不过,不能否认,慕思雅的味道还是相当美好的,她刚刚好像还说什么那是她的初吻!这个认知让南宫逸不知为什么的,心里竟然感觉非常的舒坦,非常非常的舒坦,他一点也不后悔刚刚的举动!
  ——《假戏真婚》——
  第二天傍晚,云舒还是在慕煜北的陪同之下进了机场,自然又是免不了有些依依不舍的拥抱了一番,慕煜北才让云舒上了飞机,阿朔自然也是跟着云舒一起回锦阳城了,锦阳城那边的情况已经翻了天了,让阿朔跟她一起回去,他好歹也放心一点,撑个几日吧,等他过两天回去了,就让布诺斯他们召开记者招待会吧。
  慕煜北有些无奈的想了想,他不想成为什么名人,时刻受着众人的关注,很累的,几乎没有什么*可言,看来最近还得提醒他们一下,不能让翠园那边有类似欧冶或者帝都那边的情况了,城北局那边估计也热闹了,记者连她的什么身份都挖出来了,事情本来就已经足够烦的了,再来这么一出!
  慕煜北当真是有些头疼了,只能让阿朔回去尽量将新闻的势头压制下去吧,不敢保证什么,也得保证城北局那边通畅的,不然回去,难保她又不会生气郁闷什么的了!
  送着云舒离开之后,慕煜北又直接去了医院看了姚梦诗一面。
  姚梦诗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就是不说话,都是一个人坐病床上发呆,不管冷振跟她说了些什么,她好像都没有听到,后来,冷振也不再说话,就是默默的陪着他。
  安藤心疼冷振,因为冷振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怎么好,人老了毛病也多了,休息对他们来说也很是重要的,看着冷振这样日夜的守着姚梦诗,安藤很是担心他会累垮了,所以只能让医生在病房里多弄了一张床,让冷振累的时候可以在上面躺一会儿,然而,冷振却只是坐在姚梦诗的床头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安藤可以从他的眼神看到那种隐忍的心疼怜惜还有被压制住的满腔的深情。
  安藤也是到后来才明白,在姚梦诗面前,冷振就变得不再是冷振了,他只是一个在期待着妻子的原谅的可怜男人罢了,不要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倘若哪一天,你真的身不由己爱上了一个人,或许你才会明白那种纠结狂乱的感受,真爱是没有错的,错的是,错误的时间里遇对了人,你无法去扭转时间,就好像事实就是事实,你不更去改变事实一样,向来只有事实改变人,没有人可以改变事实,同样的,对于时间,人亦然如此,向来只有人遵从时间,没有人可以逆转了时间,或许哪一天当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真的成立了,实现了超越光速的速度,那么人就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了,那一天,是比永远还要来得遥远的事情。
  安静的病房内,冷振还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前,姚梦诗就靠在床头,一双眼睛充满了迷离怅然,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冷振手上正拿着一个苹果慢慢的削着,明知道她不理睬,也不会吃,但是他还是这样固执的削着。
  冷振想过了,他什么也不管了,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犹豫,那现在,他已经完全看开了,望着眼前这张已经苍老的容颜,他心头很是难受,看着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一道道深刻的痕迹,他心痛难耐,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她老了,老得让他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出当年的一丝模样,然而,让他永生难忘的,却是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在经历几十年岁月的荡涤之后,却依然还是跟当初一样的清澈澄明,虽然里面多出了一丝隐忍的哀愁与历尽沧桑的深沉,但是那道清澈却依然还想当初一样让他深受吸引。
  冷振这一生,曾经遇见过无数个优秀的女人,不管是在认识姚梦诗之前,还是在姚梦诗离开之后,比姚梦诗美丽漂亮的女人很多,比她能干识大体的,也不少,在姚梦诗离开他之后,作为堂堂的冷氏总裁,愿意投怀送抱的女人也很多,不管是年轻甜美,或者是干练成熟的,都有!然而,没有人可以把他那颗沉寂下去的心唤醒半分,长达几十年的行尸走肉的生活,他过够了,已经不想再过下去了,所以,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她人了,他就不想再放手了,不管怎么样,只要离她近一点,偶尔看看她,那也算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姚梦诗也不是不知道冷振就坐在她的身边,事到如今,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恨,怨,以及爱了。
  她爱这个男人,他们之间也曾有过很多很多美好的岁月,只是,让她伤心绝望的是,这样美好的日子竟然是用一个谎言编织起来的。
  如果没有先生的那些话,姚梦诗想,她这心里真的是要打算恨冷振知道她死去的,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保护好,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可是,看了先生让侦探社整理出来的资料,以及慕煜北让阿朔调查出来的消息结果,让她的心终于还是摇摆了。
  说不清楚的爱恨对错,恩怨是非,想他们当初终究还是太过于的年轻了,很多事情总是非要弄得那么的决绝,决绝的几乎没有挽留的余地。
  也许先生说得对,他们都是活得太自私了,总以为自己的想法就能代替了孩子们的心思,这些年来,她一味的怨恨着冷振,同时也将这样的恨意灌输给了姚峥姚毅,让孩子们也生活在怨恨之中,甚至连现在的云卷云舒也都受了这些事情的影响。
  姚梦诗一时间恍惚了,六神无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回去吧,当做没见过我。”
  姚梦诗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沉寂了很久很久,才缓缓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两天,冷振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她心里已经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了,仿佛再大的风浪,也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说着这话的时候,姚梦诗人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就是嘴皮子动了动,依然还是维持着那个动作,她甚至不愿意看冷振一眼。
  听到姚梦诗跟他说话了,冷振削着苹果的动作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了,而听清楚她那话的内容之后,黑眸免不了又是一片黯淡无光了,静默了一下,枯瘦的肩膀似乎轻颤了一下,苍老而平静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跟我说话了。”
  “其实你不应该过来,打破这种平静对大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几十年前闹翻的一切,你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吗?”
  姚梦诗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似乎也是很冷静,似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的一般。
  冷振缓缓的抬起头,沉寂的眼神淡淡的落在姚梦诗那张饱经风霜洗涤的脸上,好一会儿,才又低下头去,“都已经过来了,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冷振很平静的问道,很奇怪,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紧张,很激动,也很内疚的,可是真正面对她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自己变得无限冷静平和,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记得上一次,好像就是听着自己的小儿子,姚毅在那个偏远门前给木木吹口琴的时候。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很自以为是,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问我,‘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如果我告诉你,我过得很好,你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