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9章波涛暗涌
  “你去哪里了。”
  沈其宣坐在客厅,玻璃矮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大半,指尖还夹着一节明明灭灭的亮光。
  “我……”谈羽甜干笑一声,“我不是说了吗,我加班呢。”
  “你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沈其宣冷笑,“有什么‘特殊’工作,请等我们离婚之后再做行么?”
  “你什么意思沈其宣!”
  听到那阴阳怪气的话,谈羽甜的火气突然上来了,结婚半年,他的冷淡对待就算了,现在她只是为了沈家而想要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难道还要遭受质疑,这样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的羞耻吗!
  “我的意思你还不知道?”沈其宣突然站起身,灭了烟头几步来到她身边,感受到她不同以往的抗拒,突然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你干嘛沈其宣!”谈羽甜很少连名带姓叫他,但是今晚,她却失了冷静,想要推开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却感觉到那双臂非比寻常的力度。
  “我干嘛?”沈其宣凑上前,在她脖颈间猛然嗅了一下,“呵呵,我来看一下,一直没舍得用的妻子,是不是被别人开了荤。”
  “啪——”
  谈羽甜趁他愣神的那一会儿,连连后退到客厅边上的盆栽处,掌心还火辣辣的疼,此时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一把举起边上的花瓶,瞪着不远处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模样的男人,“我告诉你沈其宣,你不能羞辱我,这份婚姻我很珍惜,从始自终都是你一个人的出/轨!”
  她从来没有这样失望,可也没有这样害怕。那个虽然很少与她亲近的男人,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出口伤人做的这样坚决。
  “我出/轨?”沈其宣笑,随即上前一把将她捏着的花瓶掸开,“你吃醋?”
  猛然不妨,被他得了手,花瓶砸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让谈羽甜吓了不小的一跳。
  她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男人猩红的眼,十几年来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子的谈羽甜有些怕,后背撞上了液晶电视,被盆栽绊倒,低呼一声直接摔在地上。
  随之沈其宣就扑了上来。
  “你走开!”谈羽甜彻底慌了神,她一边抗拒着男人那满是烟味的滣的靠近,一手在地上摸,摸到了什么慌忙冲男人脸上挥去。
  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在抬起遮挡的手臂上出现,随之伤口渗出殷红的色彩。
  谈羽甜急促的呼吸着,看着渐渐平静下心情的男人,手中的瓷碎片却没有扔掉,抵在自己胸前,像是在威胁着什么。
  沈其宣看着她,捂着自己胳膊,也许是疼痛让被香烟麻痹的神经终于开始恢复,他站起身,没有多说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
  侥幸逃过一劫的谈羽甜拍拍胸口,又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安的来到沈其宣的房间外面敲门:“其宣,你没事吧?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里面没有回应,哪怕她将门拍的再响,也没有回应,谈羽甜只能回到自己的卧室。洗了个澡后,明明疲惫无比,躺在床上却发现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这是怎么了?
  以前,不是很希望沈其宣能够像丈夫对待妻子一样亲亲抱抱自己吗?为什么会那么抗拒,连他的怀抱都厌恶无比。是因为他抱过其他女人吗?还是因为……
  想起那经常染着戏谑神色的凤眸,她突然心口一乱,抓紧了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起来。别乱想,谈羽甜你别乱想,你们只是交易,你们是不可能的。
  次日下午,谈羽甜在为晚宴而做准备。
  红色的抹胸礼服是那天华慕言为她第一件挑选的裙子,也是她最钟爱的一条。
  谈羽甜将发全部盘上去,在裸露出的脖颈挂上心形吊坠,一副珍珠耳钉衬得皮肤愈加白皙。抹了粉嫩却不失端庄的樱色口红,再描一抹蓝银色眼影,将眼线画拉长不会让眼睛显得过分圆。
  她看上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那清新脱俗的可爱模样摇身一变,终于成了一个娇娆少妇,被特意绘长的眸娇媚却不轻浮。
  华慕言支着下颔,看着不远处的少女朝着自己娉婷而来。将眼底的惊艳掩盖,他轻笑着等到小女人走到自己面前,才不咸不淡的表扬一句:“人靠衣装。”
  谈羽甜当然直到他这是间接的夸奖他自己,不过也挡不住自己的美好心情。特别是出门的时候没有听到沈其宣的动静。
  知道沈其宣已经去上班,不用在那么尴尬的昨晚之后再看到她,竟然觉得松了口气。
  “今天,我爸妈也会在……”将车倒出小区,沈其宣将视线投向后视镜里某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阴冷,没有再说话。
  “我会注意。”谈羽甜轻声的应和。
  衣服真的能决定人的心情,谈羽甜穿着这身礼服还有那九厘米高的高跟鞋,虽然觉得和身侧的男人还有半个头的差距,但挽着他的手,微一仰头就能看到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颔的感觉十分不错。
  “爸、妈。”因为两家人都在,谈羽甜只能携手华慕言一一打招呼。
  “来,安安坐这儿来。”
  谁知贵妇谷母笑得一脸灿烂,拉着自家女儿的小手就不放开了,打量着她的模样,越看越喜不自禁,“来来,我们开吃吧。”
  因为只是家庭内部的聚餐,所以大家并没有多少特别的讲究,人到齐,管家就吩咐人上菜。
  吃着四喜果子,谈羽甜能感受到自己斜对面那仿佛雷达扫射一样的目光,她没有心虚的一直低头,反而抬头,眼底是一位得体穿着的年轻女人。
  女人面无表情,谈羽甜知道那是华慕言的母亲苏黎,而华父晚上却没有在场。她冲那人点点头,叫了一声妈,然后将视线放在坐在女人边上的华慕言身上,两人眼波流转相视一笑。
  其实如果细心观察,这和谐的“家宴”其实波涛暗涌。
  谈羽甜还没和华母打招呼,就被谷母直接留在了身边,这已经很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