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2章装作潇洒的离开
  “医院你的选择还不够让我死心么?是,是,我谈羽甜笨,傻傻的就喜欢上你了,可是能怎么样?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留在你身边成了或者的唯一意义,但于你来说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随时可以抛弃。”
  谈羽甜顿了顿,见他捂着胸口想说些什么,“你要说什么?你还想反驳些什么?在你心里,你始终认定的妻子是她,你所有的下意识行为都已经证明,身体,才是最诚实的不是么?”
  “身体是最诚实的,那你在我身下喘息,也能陪他睡吗!”华慕言突然站起来,目赤欲裂,摇摇晃晃的几步上前揪住谈羽甜的衣领,“你能抱着我,也能搂着他是吗!我亲你……”
  没说完,他一口咬住她微微掀开的滣,也许是咬破了她的滣,也许是他胸口的血气再次汹涌。
  咸腥味再一次充斥着彼此的口腔,他紧紧搂住她的背抵向自己。
  “够了!”谈羽甜狠狠咬了他一口,用力推开他,“我谈羽甜就是贱了怎么了!我不仅能和你睡,只要是个男人,只要能给我钱我都能睡,我是什么样的人,能为了钱做出什么样的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谈羽甜气得一双眼发红,却硬生生忍住了眼泪,“你给我一百万,我可以陪你睡三个月,冒着生死给谷灵安当替身。闻晋谦给我一千万,什么要求都没有只为了让我脱离你的掌控,我就可以陪他睡一辈子!”
  “啪——”华慕言反手给了她巴掌。
  谈羽甜捂着偏过的脸,半晌才拿舌头舔了舔口腔的咸腥,本来模糊起来视线瞬间清晰,眼泪被扇落,她反而轻松起来,挺直了腰杆,“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的,从此以后,我们两各不相干。”
  行李箱“咕噜噜”的被拉走。
  “我欠你。”人消失在门外,华慕言低低开口,仿佛呢喃。
  右手手指麻麻的痛,他不打女人,却打了她两次。明明说最后一次,这次却忍不住,他想要挽留,却不得不顾虑现在在手术室的忆锦。
  他欠她的……
  看着大开的门,华慕言笑,胸口像是被摘走了个什么器官,空荡荡的,也不疼,就感觉一下子整个人都空了,没有着落。
  “少奶奶,这是银耳莲子……少奶奶?”
  其实羹早好了,结果房间没人,书房门没有合紧里面的声音外头清晰可闻。所以柳咏识时务的退下,热着羹。
  谁知道女主人一下来,竟然委屈的满脸眼泪。
  谈羽甜一把擦掉眼泪,“没事,我和他闹别扭了,出去散散心。”
  柳咏“哎哎”着放下羹碗去追,“少奶奶您要去哪儿啊,叫个司机吧。”
  “你还是回房去看看你家少爷吧,记得给秦莫深打电话。”谈羽甜摆摆手,一双脚麻木的往外走去。
  脸上火辣辣的,脚底新肉长出应该已经磨破,但是一点都不痛。她抬袖子擦掉鼻涕眼泪,“多大点事啊谈羽甜,至于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么?”
  出了华家别墅,她绕着下山的路走,盘山公路两边没人,她拿出那份协议。
  突然眼底一热,不远处的那个转角,竟然是那天晚上车子熄火,华慕言背她上来的地方……
  风“呼呼”的吹,手指失去了温度,也变得开始僵硬起来。
  下一刻,手中的纸张被吹落,摇摇荡荡的落入山间。
  谈羽甜怔怔的看着,缓缓的抬手碰了碰右脸。华慕言,你要我留下,可我拿什么和谷灵安争?她背后有谷家,我什么都没有。
  哪怕是想退让,却连离婚的权利都没有。
  自始至终,我都只是个替代品啊。
  明明只是一个交易,她却不知轻重的放进了心放进了意,可到头来,都是她自作多情。那么等到尘埃落定……
  该走的,自然也是她。
  狼狈却努力装作潇洒的离开,一如当初她的出现……
  华慕言放了她,闻晋谦竟然也没有再找她。
  已经两周过去,她在这小出租屋里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却没有半个行踪可疑的人在四周晃荡。
  她几次去德明医院,却从来没有机会看到忆锦。问医院,也是守口如瓶,她没有看到华慕言,没有看到秦莫深,甚至谷灵安……
  世界上所有的巧遇似乎都已经被谁吃掉了,一下子,让她真的成为一个被遗弃的人。
  拆掉绷带穿上高跟鞋,换上一套蓝蓝连衣长裙,外面再披着冬日的米白色毛呢大衣。谈羽甜将头发扎起,围一条咖啡色的条纹围巾。
  她冲镜子勾勾滣,在苍白的脸上化了点妆,看上去终于不那么吓人了。拿上车资,将钱包和行李都留在屋子里。
  她不知道这样没有目的没有意义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太煎熬了,不如趁今天天气好,做个自我了结。
  不是她懦弱,也不是没志气。
  总感觉,彻底消失的方法,就是死亡。
  趁闻晋谦没有心情找她,趁忆锦痊愈大家关注点都在她身上,趁没有看到谷灵安和华慕言施仁爱爱,早点离开这里。
  她锁上门,蹲下,将钥匙塞在门下的缝隙。
  转身起来,不出意外的看到那个大冬天戴副墨镜的男人也在,不过不似往常晨跑回来,而是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的铁闸门边上。
  寒风吹来,小腿汗毛竖立,谈羽甜深吸口气,下阶梯站在阳光底下。
  冬天的阳光并不会让人感觉多暖和,但至少心情上能够得到慰藉。
  “早上好。”她站在站牌等公交,那个墨镜穿着长款羽绒服的男人过来打招呼。
  谈羽甜弯滣,冲他点点头,“早上好。”
  车子很快就开来,她搭乘上去。谁知恰好,那男人也乘坐这辆,貌似还忘了带钱。
  见谈羽甜为自己付钱,男人笑,“谢谢。”
  谈羽甜摆摆手,表示不客气。
  也许是正巧上课高峰,车上的人竟然挺多的,都还是学生。
  谈羽甜的身高堪堪够她拉住扶手,车子猛然停下时,整个人砸进了男人的怀中,她连忙开口:“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