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第384节
  杨逊呵呵笑道:“本门与太玄派同为轮回界剑道正宗门户,本座对前掌教郭纯阳道兄向来推崇,可惜郭道兄不幸殉道,每每思及,皆是痛彻心扉!欣闻凌掌教接掌太玄,少年有为,太玄派当可一振门庭,重拾剑道正宗的名头了!”皮里阳秋,却是暗讽凌冲少不更事,无法镇压太玄气运。
  凌冲呵呵一笑,说道:“杨道友所言极是,本座不才,阴神阳神成道,更修成先天阴阳之气,执掌太玄一脉,虽不如先师多矣,却也殚精竭虑,夜兴夙寐,指望不堕了太玄威名。”
  百炼道人道:“掌教继位以来,率领本门弟子披荆斩棘,只带了本门上下脱离轮回界,便是无量功德,太玄上下无不心服!”焚天魔祖冷哼道:“说来说去,尽是狗屁,当真无聊!”
  太弼冷笑接口:“焚天魔祖所言极是,还是我等魔道行事来的干脆,不似玄门这般虚伪!”凌冲微微转头,露出一口白牙,对太弼似笑非笑道:“太弼道友想来是急欲魂归玄阴魔界了,不若本座送你一程如何?”
  太弼一滞,却不敢回嘴。莫孤月轻咳一声,说道:“大道如渊海,岂在口舌间?诸位着相了!”凌冲哈哈一笑,端坐主位之上,吩咐道:“劳烦二师伯主持大典,甄选弟子!”
  百炼道人一笑,来至太玄观观门之前,扬声喝道:“掌教有命,重光大典即刻开始,诸弟子各守职司,命拜师之人入三关之试!”此次大典与轮回界那一次一般无二,亦是设下入门三关,只要前来拜师之人能闯过三关,自能登堂入室,成为太玄门人。
  太玄山下已然聚集了上千要拜师之人,百炼道人语声传下,立时群情耸动。自有太玄执事弟子前来,指挥那些人等入关比试,此次大典太玄十分重视,除周其、贺百川两位长老之外,任青、赵乘风、狄谦三位二代弟子与狄泽、周清等三代弟子尽数出动,因此场面稳而不乱,大有玄门正宗气象。
  弟子们闯关应试,诸位老祖自是不会时时关注,太玄观中依旧刀光剑影,言语交锋。浩光道人首先道:“如今天星界所有道派云集于此,依老道看来,也该趁机立下一个章法,免得彼此之间攻伐无度,伤了元气。”
  宿苍子冷冷道:“立章法我不管,但你极天宫倒行逆施,枉为玄门一脉,又是少阳派的奸细,该当逐出天星界才是!”浩光冷笑道:“宿苍子道友此言差矣,我极天宫扎根此界多年,多收弟子,早已是此界第一大派,凭你一家之言,就要将我极天宫逐出天星界?当真是痴人妄语!可笑之极!”
  第1467章 大典(三)
  宿苍子眉头一轩,就要发动。杨逊悠然道:“浩光师兄在天星界创下极天宫一脉,已有数千年,所收所传弟子皆是此界土著,历年率领弟子抵御魔潮,乃有大功于此界,焉能不算此界门派?至于我少阳派么,与极天宫同气连枝,亦在此界扎根传承,收取弟子,以后两派弟子皆是天星界生灵,若是我等不算此界门户,那太玄与玄女宫又算的甚么?”
  宿苍子面上一白,望了一眼凌冲,默不作声。凌冲呵呵笑道:“我听闻宿苍子道友是被浩光道友偷袭打伤,险些陨落,可有此事?”浩光道人冷笑道:“老道的身份,岂会暗加偷袭?不过是切磋道法之间,一时收不住手罢了!”
  凌冲淡淡说道:“我辈练气士修行,直指本心,浩光道友既然如此说,想来是心头光风霁月,好在宿苍子道友业已痊愈,浩光道友又自证就归一,再无切磋的由头,不然便是以大欺小,不知浩光道人以为如何?”
  浩光道人来个默然不答。宿苍子冷笑道:“待我修成归一,再去寻你报仇雪恨!”凌冲道:“趁着此界诸位道友皆在,贫道欲立下一个章法,毕竟我等皆是外乡来客,不好太过欺压本土之民,此次我太玄重光,招收的弟子十有八九是太玄九国自家所生养之人,自明年起,山门再开之时,便当招收五成本界之民,十年之后便全然招纳本土之民入门。”
  此言一出,连杨逊都忍不住微微皱眉,问道:“凌掌教此举,可是要促进轮回界之民与天星界之民血脉融合?”凌冲笑道:“正是如此!我观此界之民,肉躯构造与轮回界人族并无不同,正可将两部人种相合繁衍,也算一桩善举。”
  杨逊暗道一声不妙,少阳派并无甚么像样的虚空之宝,容纳不了太多生灵,撤走之时只带了区区十万人种,指望其等繁衍出来,总要数十年光阴。凌冲既如此说,说明太玄所携来的人种极多,足可与天星界人种通婚,改良血脉。但如此一来,新生之人势必打上太玄烙印,少阳与极天宫再要收徒,可就没那么容易。
  玄门道统之争,一是看双方长生、归一老祖多寡,二是看秀出弟子有多少,凌冲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就算杨逊与浩光皆证归一,没了优秀弟子传承道统,又济得甚事?
  浩光道人冷笑道:“此界人种血脉未必就与轮回界相同,单凭你凌冲一家之言,岂能作数?若是胡乱混血,闹出事来,岂不断了我等道派根基?此事还当从长计议才是!”
  凌冲呵呵笑道:“浩光道友说的是,贫道不过献计一番,道友不必气急。”浩光道人又要发作,杨逊摆手道:“凌掌教此举大善,但不可操之过急。我少阳派亦携了许多人种来此,不若两派联手,推动与天星界人种杂糅如何?”
  凌冲不答,对周其道:“劳烦三师伯去瞧一瞧如今三关之试如何了?”周其点头,兴冲冲而去。贺百川叫道:“我也去!”二人联袂而去。
  杨逊嘴角一牵,微微冷笑。凌冲又对莫孤月道:“莫师兄炼成吞星图,镇守天星地星之间虚空,不知有何高论?”莫孤月淡淡说道:“莫某奉星帝之命,来此创建星宿魔宗道场,亦要开门收徒,光大道统,凌掌教方才所说人种之事,我魔宗也要掺和一手!”
  凌冲笑道:“自古玄魔不两立,星宿魔宗乃是魔道,想要在天星界中收徒,光大门楣,我等玄门各派自当阻拦。不过瞧在我与莫师兄一段香火情分上,此事尚可商议。只要莫师兄答允我一个条件便可。”
  太弼喝道:“大胆!我魔宗纵横乾坤无敌,岂会听你太玄摆布?”凌冲笑眯眯道:“我与莫师兄说话,太弼道友还是莫要插嘴的好!”莫孤月冷冷望来,太弼气息一滞,只好住口不言。
  莫孤月道:“凌掌教有何条件?”凌冲道:“不可威逼利诱,全凭自愿,如何?”莫孤月略一沉吟,颔首道:“可!”凌冲笑道:“莫师兄果然爽快!星宿魔宗壮大,也非坏事,正可联手共抗地星界天魔!”
  焚天魔祖冷笑道:“地星界四大玄阴天魔,给你们杀的杀、擒的擒,再也翻不起甚么浪花,哪有余力攻伐天星界?”凌冲道:“眼下不行,日后未必不行。地星界适宜天魔族群繁衍,说不定便有新的天魔前来落脚,不可不防。再者焚天魔祖这些年暗中扶持地星界天魔,以为贫道不知么?”
  焚天魔祖冷笑道:“我乃是魔道修士,又非出身天魔,去扶持天魔繁衍,又有甚么好处?”凌冲道:“这便要问一问魔祖自家了。”焚天魔祖冷笑不语。
  此时周其入观回报,说道:“掌教,如今已有三百余人过得第二关,正自休憩,等待第三关比剑之试!”凌冲皱眉道:“只有三百余人过得第二关么?倒是少了些,看来在太象宫中圈养人口看似周全,却养不出像样的修道种子。”
  杨逊笑道:“这是自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自古如此。”凌冲道:“也罢,再瞧一瞧能过得第三关的究竟有几人。劳烦三师伯了!”周其又自离去。
  宿苍子道:“掌教方才说会有遨游虚空的天魔族群落足地星界,可有凭据?”天星界生灵受地星界天魔荼毒多年,好容易将之打灭,再来一场魔潮,无异灭顶之灾。
  凌冲道:“天道循环,天星地星相伴而生,天星界道法昌隆,生灵繁衍,与之相对,地星界中必生异变,这也是阴阳周流之理,宿苍子长老若是不信,大可静观其变。”这道理还是他静心参悟先天阴阳之气时,偶得玄机而来,说来无凭,只觉必能成真,颇有先天神算之妙。
  宿苍子忧心忡忡,道:“若真是如此,天星界又有一场浩劫了!”凌冲道:“因此我才急于传播道法,令天星界生灵自强,抗击天魔魔潮。”
  第1468章 招揽
  杨逊口中品咂,面露陶醉之色,说道:“阴阳周流,盈缺无常,果然玄妙!凌掌教所言甚是,只怕应在不久之后,诸位大可拭目以待。”凌冲所说乃是先天阴阳之气所阐之理,大有玄机,但长生境界漠然无得,唯有归一之上才有几分体悟。
  浩光道人目中惊诧之色,却忍住不言。凌冲一摆手,自有道人献上香茗,那道人生的眉目清秀,竟是当年在郭纯阳座前听用的还玉,如今已是人到中年,修成法相境界,尚未着手脱去劫数。
  凌冲用香茗敬了一圈,众老祖各自抿了一口,尽皆默然不语。修道人自有妄语之戒,数年数十年不说话也算平常,一时观中静然无声,众人各自盘算。
  九天仙阙庞然无极,远比数座大千世界加在一起还要光大。界域之外是厚重之极的天地胎膜,保护九天仙阙不被虚空乱流与混沌之力侵蚀,而仙阙之外则是数以万计的无量小千世界。
  这些小千世界之中亦有无量生灵繁衍不绝,亦有练气士神通传承,亦有人修成极道,飞升成仙。万千小千世界中演绎悲欢离合,丝毫不亚于九天星河之中的其他世界。
  一道遁光起自下界,颇有狼狈之相,已来至一处小界之中,正是百剑门的所在。遁光散去,慕容长生大步而出,立时有各色剑光起自小界,正是百剑门诸位长老,齐齐前来拜见掌教。
  慕容长生面容威严,目光一扫,沉声道:“本座无事,尔等可自去修行!”诸位长老见掌教面色不渝,只恭维了几句,便一哄而散。慕容长生独立山巅,苦笑一声。
  世上修炼剑道之辈,大多走的唯精唯纯,剑我合一的路子。慕容长生更是心高气傲,想要将百剑图打造成合道之宝,媲美先天纯阳、玄阴之宝,往百剑图中投入了海量天材地宝,连带历年搜刮的财货尽数炼入其中。
  百剑图被破,对慕容长生的打击可想而知,毕生积蓄几乎耗尽,就算再想重炼百剑图,先要花费百年功夫凑足宝材方可。慕容长生性子冷硬,冷哼一声,自语道:“该当先去哪一处小界,抢些宝材回来才是!”
  忽有一道祥光摇曳而起,往百剑门飞来,居然是仙督司的尚玉河,那厮满面笑容,打个稽首,笑道:“慕容门主别来无恙!尚某有礼了!”慕容长生冷冷说道:“原来是尚道友,不知所来为何?”
  尚玉河笑嘻嘻道:“贫道此来,是为慕容门主谋个前程,还请慕容门主容禀!”慕容长生冷笑道:“哦?本门主只知尚道友出身万象门,却不知有何教我?”
  尚玉河笑眯眯道:“惭愧!贫道资质愚钝,在万象门中修炼多年,也不过混个纯阳出身,此来是九天仙阙仙宫之中的一位娘娘,求贤若渴,命我做个说客,欲请慕容门主共襄盛举!”
  慕容长生微微一惊,问道:“哪一位娘娘?是仙后还是天妃?”仙帝后宫佳丽无数,但有心计、有手腕、有野心的只有仙后与天妃两位,那二位娘娘多年暗中交锋,将后宫搅得乌烟瘴气,慕容长生自有耳闻,但也想不到那两位娘娘之一竟会令尚玉河前来招揽自家。
  尚玉河笑道:“自是天妃!天妃娘娘久闻门主剑术高强,为仙阙诸仙翘楚,特命我来延请门主往宫中一会。”慕容长生沉吟道:“本座醉心剑道多年,从不参与后宫之事,天妃的美意只怕无福消受。”
  尚玉河笑道:“门主是怕搅入后宫争斗之中,不好脱身么?门主大可放心,天妃娘娘曾有明言,不会请门主与仙后作对。恕我直言,门主的百剑图被破,如今没有趁手的法宝,只要门主肯投靠天妃,娘娘自有重赐!门主不必忙着拒绝,且请随我去见一见娘娘如何?”
  慕容长生生性孤傲,不肯屈身侍人,就算要仰仙督司鼻息,也只派了亲子去当差了事,但此一时彼一时,自思天妃招揽,若是就此拒绝,伤了天妃面子,只怕后患无穷。
  尚玉河心思玲珑,见慕容长生有犹豫之色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动其去面见天妃,瞧一瞧娘娘如何说辞。当下二人纵起遁光,往仙阙而去。
  到了天地胎膜之前,尚玉河取出一面玉牌,其上一重清光照入,天地胎膜自开,慕容长生目光闪动,说道:“想不到天妃娘娘连开启天地胎膜的宝贝也到手了。”尚玉河笑道:“天妃受宠极深,有此宝在手也是自然。”
  尚玉河在仙督司便是职司巡守九天仙阙,自知各处天将把守的所在,带了慕容长生轻而易举避过众人耳目,直入仙宫之中。那仙宫是仙帝所居,自然戒备森严,尚玉河有那玉牌在手,却是一路通行无阻,无人敢拦。
  行至天妃所居深宫之前,自有一位宫装女子现身,瞧了二人一眼,一语不发,将二人引入宫中。一道垂帘落下,内中一道曼妙之极的身影落座,正是仙帝的宠妃天妃。
  饶是慕容长生身为归一老祖,一入深宫,也觉遍体不自在,不敢多看,只躬身施礼,说道:“慕容长生拜见天妃娘娘!”那天妃素手一挥,垂帘收起,露出一张宜喜宜嗔、千娇百媚的娇容,娇声笑道:“慕容门主不必多礼,本宫久闻大名,今日才得相见,果真是一代雄才!”
  慕容长生直起身子,目光依旧不敢上抬,只道:“娘娘谬赞,慕容长生愧不敢当!”那天妃一身气息强横,竟也是归一境的修为,更兼身畔宝光隐隐,不知有甚么厉害法宝随身。
  天妃笑道:“来人,给慕容门主看座!”自有宫女搬来一座绣墩,慕容长生落座。天妃说道:“给尚爱卿也看座。”尚玉河双手乱摇,说道:“娘娘驾前,哪有微臣的座位!”
  天妃也就作罢,对慕容长生道:“听闻前次浑天司首请动门主前去轮回界,围剿叛逆,不知结局如何?”慕容长生苦笑道:“微臣无能,与仙督司三位神君联手,不但未曾剿灭叛逆,反而将一件性命交修的法宝毁去,连孟断孟神君也自陨落,实在惭愧!”
  天妃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就连陛下此次争夺轮回盘,不也被佛门几位佛陀联手给顶了回来?”这话太诛心,慕容长生不敢接口。天妃抿了一口香茗,状似无意道:“陛下在轮回界用了许多功夫,想不到还是功亏一篑,回至仙阙之后,大发雷霆。我与仙后姐姐只能好言宽慰,却不能为陛下分忧,静夜思及,本宫都要忍不住垂下泪来。”
  慕容长生干巴巴道:“仙后与娘娘对陛下用情至深,微臣感佩无极。”天妃嘤嘤哭了几声,忽的展颜一笑,慢斯条理道:“仙后姐姐修为比本宫高,心思又比本宫活络,早早培植了一批属下,不似本宫,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冷冷戚戚,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无,真真惨极。本宫见慕容门主雄才伟略,十分倾心,想请慕容门主为本宫做几件小事儿,不知慕容门主意下如何?”
  慕容长生被天妃时哭时笑,阴晴无定的性子弄得手足无措,只好说道:“微臣区区草芥,一身剑术难登大雅之堂,何况一向闲散惯了,娘娘的好意只好……”
  话未说完,眼前蓦得剑光闪动,奇寒逼人。慕容长生剑道无双,受那剑气一逼,顶门中立时飞起万千剑气,交织成一座座剑气之柱,凝神以待!
  第1469章 争宠
  却见一柄石剑,长有数丈,剑尖向下,浮于半空,说是石剑,实则只是一根未经雕琢的石条,表面坑坑洼洼,丑陋之极。但方才那奇寒剑光正是石剑生出,难道此剑竟是别有玄妙不成?
  慕容长生乃是剑道宗师,爱剑如命,一见这柄飞剑,眼珠子都直了,再也挪不开眼光。那石剑虽然外相丑陋,但威力还在自家的百剑图之上!
  天妃淡淡说道:“这柄石剑是陛下早年遨游混沌海之时,无意中所得,是我瞧着威力尚可,向陛下讨来。不过我久居深宫,身佩此剑也是无用,为免明珠蒙尘,便赠与慕容门主,做个见面礼如何?”
  慕容长生正愁没有趁手的法宝,石剑虽然粗糙,威力极大,正要伸手去拿,却又将手缩了回去,苦笑道:“此宝虽好,却非微臣所能受用,还请娘娘收回罢!”
  天妃忽然换了一副面孔,冷笑道:“怎么,慕容门主是怕收了本宫的宝贝,被人以为是投效了本宫?其实大可不必,不瞒你说,从你走入深宫的第一步起,仙后便已知晓,不管你拿不拿这石剑,在仙后眼中,你都是本宫的人了!”
  慕容长生面色大变,苦笑道:“千防万防,还是中了娘娘之计!”天妃掩口笑道:“慕容门主也不必这般颓丧,就算为本宫效力,这石剑也尽可抵过了。何况为本宫效力,便是为陛下效力,诸天万界都要敬你几分,何乐不为?”
  慕容长生心思决断,再无犹疑,长笑道:“如此还请娘娘多多照拂!”伸手握住那柄石剑,渡过一丝真气,想要将之炼化。本拟石剑粗糙,要多费精力,谁知竟是轻轻易易在其中打下一重烙印,毫不费力。
  天妃笑道:“此剑瞧着笨拙,祭炼起来甚易,更能激发无量剑气剑光,若非本宫不善剑道,可舍不得赠与门主呢!”慕容长生伸手一招,那石剑落在掌中,仍是数丈长短,慕容长生皱了皱眉,此剑虽能祭炼,却不能大小由心,算是一大缺憾。略一挥舞之间,立有条条剑气生出,犀利之极。
  慕容长生大喜之下,将石剑负在背后,躬身道:“愿为娘娘肝脑涂地!”天妃娇笑道:“这话说得,不必为本宫肝脑涂地,是要为陛下肝脑涂地才是!”
  慕容长生低笑一声,尚玉河也来凑热闹,笑道:“恭贺娘娘得了一位得力干将,恭贺慕容门主得遇明主!”天妃瞄了他一眼,微笑道:“你这厮倒是会拍马屁,我来问你,你家万象老祖可曾出关?”
  慕容长生心头一动,尚玉河出身万象门,创派之祖便是万象老祖,亦是合道境界,就算仙帝见了,也要客气三分。只是那位老祖常年闭关修行,声名不显罢了。
  尚玉河笑道:“万象老祖一次闭关便是千八百年,谁也不知何时出关。”天妃道:“九天仙阙中合道级数凤毛麟角,轮回盘之战,佛门出动三位佛陀,玄阴魔界亦有数位魔祖动手,陛下甚感压力,若能请动万象老祖辅佐陛下,岂不是好?”
  尚玉河笑道:“本门老祖一向自在逍遥惯了,未必肯入仙庭为官。”天妃忽的气道:“不管了!本宫在这里为陛下殚精竭虑,又有何用!我那位好姐姐时常抹黑本宫,好似本宫魅惑陛下,要夺了这大好江山似的!”
  这话却是不好接口,尚玉河与慕容长生俱是闭口不言。天妃秀美一挑,说道:“慕容门主既然肯为本宫效命,眼下便有一桩事请你相助。”慕容长生正色道:“请娘娘吩咐!”
  天妃道:“仙督司赵神君叛逃,孟神君又已陨落,如今元气大伤,浑天司首无人可用,本宫想请你投入仙督司中,做一任神君,最好能压服剩下的左、齐两位神君,大权独揽,慕容门主可否答应?可怜本宫手下只有一个芙蓉可堪大用,却死在了龙祖界,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慕容长生愕然道:“要我投靠仙督司?”天妃笑道:“怎么,慕容门主有何难处?”慕容长生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先前浑天司首多次招揽微臣,皆被我婉拒,反过去又要投靠,不免有些尴尬。”
  天妃笑道:“你这位大高手肯去,浑天高兴还来不及,岂会笑话于你?”慕容长生吸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便遵娘娘之命!”又说了几句闲话,见天妃有送客之意,当即告辞。
  自有宫女引了尚玉河二人出了天妃寝宫,送至宫外。二人正要离开九天仙阙,斜刺里又有一位宫女现身,淡淡说道:“哪一个是慕容长生?仙后召见,还不速速前来!”
  慕容长生心里咯噔一声,硬着头皮道:“我便是慕容长生,今有要事在身……”那宫女冷笑道:“你敢违抗仙后懿旨?”慕容长生忙道:“不敢!”垂头丧气随那宫女去了。
  尚玉河撇了撇嘴,也有些后怕,忖道:“仙后与天妃争宠吃醋,慕容长生刚刚投靠天妃,就被仙后惦记上了,我还是速速逃命,免得被殃及池鱼!”急匆匆逃走。
  慕容长生随那宫女又来至一座内宫之外,那宫殿比天妃的寝宫壮阔了数倍,外有无量神光封锁,显然仙后身为仙帝正妻,排场远在天妃之上。
  慕容长生暗暗冷笑:“我受了天妃招揽,仙后立刻便知,必是天妃宫中混入了仙后耳目,想要敲打于我。若非为了这柄石剑,我也懒得掺和这些后宫争宠之事,且静观其变罢!”
  那宫女冷冷说道:“见了仙后娘娘,不可失礼,不然犯了天条,谁也救你不得!”那宫女连纯阳都不是,却敢颐指气使,慕容长生怒从心起,又自生生忍下,强笑道:“是,多谢提点!”
  第1470章 征伐天武界!
  慕容长生心头忖道:“若非瞧在仙后面上,老子一剑劈死你个小蹄子!”在仙阙之中格杀仙后近侍,乃是死罪,给他十个胆子也绝不敢如此。
  那宫女转身而去,领着慕容长生入了仙后寝宫,就在殿外立住,板着脸道:“你自去见仙后,切不可失礼,不然谁也保你不住!”慕容长生陪笑一声,小步入了寝宫。
  仙后寝宫之奢华,比天妃处有过之而无不及,慕容长生也无心多看,低头行走,只听有人喝道:“还不叩见仙后!”慕容长生也未多想,就势跪倒,三拜之后喝道:“微臣慕容长生叩见仙后,娘娘万寿!”
  只听一个清冷声音说道:“慕容门主不必多礼,且起来回话!”慕容长生起身,微微抬眼向上座望去,但见一位身披凤袍,头戴金冠的女仙端坐,脑后是无穷神光之轮。
  那女仙正是仙后,气度非凡,有母仪天下之姿。天妃与之相比,虽是跳脱飞扬,娇憨可喜,却失之贵气,果然逊色了不止一筹。慕容长生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皮,不敢再看。
  仙后淡淡说道:“本宫听闻你已拜入了天妃门下,为她效命?嗯,那柄石剑便是那小蹄子赐你的罢?倒是舍得!”慕容长生不敢多言,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