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喝嘛!
  顾嵘被这声撒娇叫得呼吸都粗了几分,低头一把握住了阮星初的手腕。
  阮星初细白的手腕像是不堪折辱,被他反握在身后。
  水杯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水溅在两人的身上,阮星初的肩膀上瞬间就湿透了一小块。
  因为想要贴合角色,此时阮星初就穿了一件浅色的内衬,轻薄的料子轻易就贴在了肌肤上,隐约能看到里面微微泛红的皮肤。
  顾嵘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和还在小幅度挣扎的阮星初不断靠近,最呼吸都快要交缠在了一起。
  您、您放开我。
  阮星初手腕被用力箍紧,疼的他眼泪都要出来了,抬头看见顾嵘眼底黑沉沉的欲望,吓得他赶紧往后退了退。
  第四十八章
  屋内, 气氛逐渐变得焦灼暧昧。
  阮星初手腕被箍在身后,姿势极为别扭的坐在顾嵘的腿上。
  刚才靠在对方身上还好,但现在阮星初直起了身子,就完全没了支撑点, 再加上他面对顾嵘的目光有些发憷, 不断小幅度的挣扎,眼看着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阮星初将要翻倒的那一刻, 顾嵘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 稳住了他的身形, 将人带的离自己更近了些。
  阮星初小声惊呼了一声,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袭, 抬眼看到的, 是顾嵘挺拔直翘的鼻梁。
  资料上写顾嵘祖母是英国人,他有四分之一外国人的血统, 所以皮肤是冷白色,眼窝较深,鼻梁也十分挺。
  阮星初心里乱糟糟的想七想八, 心脏砰砰直跳,总觉得两人的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他们的鼻尖仅离了不到一公分,阮星初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灼热的气息。
  有点烫人,又带着一点浅淡的烟味,不难闻,但依旧熏的阮星初头有些发晕。
  抱歉, 你先放开我。
  阮星初鼻尖皱了皱, 呼出的气息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身子不断的向后靠,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松开手, 你就会摔下去。
  顾嵘微微鼓着青筋的手臂横在阮星初的腰上,让他被搂的死死的,就算不断后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依旧紧紧贴在了顾嵘的身上。
  顾嵘能感受到阮星初柔弱无骨的身子,就像一滩温热的水,将自己包裹住,轻轻软软的感觉让他舒服到有些想要喟叹。
  你为什么这么软?是因为这样才姓阮的吗?
  顾嵘紧盯着阮星初的脸,眼神里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灼热和情动,但凡稍微有一个导火线,都会被立刻点燃爆炸。
  阮星初动了下自己还是被箍的死死的手腕,白皙的皮肤边缘,隐约可见被顾嵘勒出来的红痕,酸疼感让阮星初秀气的眉毛蹙得更紧。
  你先放开我,我不试戏了,我不演了不行吗?
  微微颤动的尾音落在顾嵘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感觉便立刻顺着心口,沿着骨髓血管,传遍了全身。
  顾嵘轻笑了一声:那当然不行,一个敬业的演员,怎么能说不演就不演?
  顾嵘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向来随心,胸口处积压叫嚣着滚烫的欲望,让他一点也不想这么早结束这场面试。
  乖,念台词,我总要看你合不合适。
  顾嵘凝视着阮星初,低声诱哄着对方,想再听对方叫自己一声爷,好填满心底空荡荡的洞口。
  快点,再叫一声,叫一声我就让你通过。
  最好像刚才那样,撒娇似的倒在自己怀里,手指柔柔软软的摸着自己的肩,眼神满是期待依赖。
  顾嵘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很像喝点冰镇的酒水,解解心底的燥热不安。
  这是他从来没经历过的感觉,所以也根本不得其法,只想让阮星初在自己耳边多喊几声。
  阮星初手腕和腰肢被压得又疼又麻,眼里不自觉的含了泪水,水润透亮的眸子看的顾嵘火气更大。
  你再这样,我要告你了!
  顾嵘喉咙中发出一声低笑:怎么告?你是来面试的,我有强迫你吗?还是说
  你不想进组了?
  威胁的话响在耳边,让阮星初本就挂在睫毛上的泪水滑落了下去。
  滚圆的泪珠仿佛不是掉落在了衣衫上,而是直接碎在了顾嵘的心尖,让他心头一颤。
  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顾嵘很想做点什么,让对方哭的更狠才好!
  而阮星初心底却生出一团怒火,小脾气冲了上来,心想不去就不去,我都要被你抓的疼死了!
  这简直就是职场压迫霸凌!性质极其十分的恶劣!
  我才不能这么一昧的容忍退让,这只会让这个大傻逼更加的猖狂!
  鼓足了勇气,阮星初垂着眸子,轻声道:我念,你把手放开,我被抓的好疼。
  顾嵘闻言松开了阮星初的手腕,此时细白的腕间已经被抓的红成一片,甚至还隐隐有些淤青。
  顾嵘咂舌了一声,心说这人是玉做的不成,怎么稍一捏就成了这个样子?
  心底略微有些愧疚,顾嵘还想着这个角色等会儿还是直接给他算了,毕竟被自己欺负成了这个样子。
  结果下一秒,被放开的阮星初就朝着顾嵘的肚子狠狠给了一拳。
  阮星初的这一拳用的力度可不小,再加上顾嵘完全没有防范,就被狠狠锤倒在了沙发上。
  顾嵘整个人都是懵的,捂着肚子微微抬了下头,就看见阮星初站在他的面前,拿起了外套,朝顾嵘哼了一声,飞速溜到了门口。
  阮星初!你敢走就别想进剧组!顾嵘红着眼,气息不稳的低声吼道。
  被威胁的阮星初早知道有这个后果,但得罪都已经得罪了,他也一点不后悔,推开门就大步走了出去。
  屋内的顾嵘狠狠骂了一句,缓了一会儿才坐直身子,找到自己的手机,联系助理,让他把阮星初的电话给找出来。
  老子要是不出了这口气,就不姓顾!
  一路小跑着出了会所的门,路过一楼大厅,阮星初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上前又塞了两口小蛋糕。
  手腕和腰疼的不行的阮星初,觉得自己委屈死了,把小蛋糕当成了那个傻逼顾嵘,张开小嘴狠狠的咬了一口。
  连吃了两三个,阮星初胃里才舒服一点,走到外面的空地,拿着手机准备打车离开。
  但是夜已经太深,这个会所周边又比较荒凉,阮星初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愿意接单的司机。
  因为在上面耽搁太久,大多数的明星都已经离开,连之前的记者和粉丝都走光了,门口就剩下阮星初一个人呆坐在阶梯上。
  就在他打算等不到接单的司机就往前走走,走到人稍微多一点的地方再打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闪了两下灯,停在了阮星初的面前。
  小初?怎么还没走?
  这好像、是黎宴斯的车?!
  黎老师?!
  阮星初惊喜的叫了一声,上前喊道。
  黎宴斯点头算作回应:上车吧,这里不好打车,我顺路送你回去。
  阮星初赶忙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对黎宴斯道谢:谢谢黎老师,我正好打不到车,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黎宴斯腿上放着摊开的剧本,闻言轻笑了一下,揉着眉心说没什么。
  您这么认真,路上都在看剧本啊。
  阮星初乖巧的坐好,看见黎宴斯这么努力,不禁感慨果然优秀的人都比自己努力。
  没办法,这部剧后天就要开拍,必须要提前熟悉一下剧情才行。
  阮星初听他这么一说,心念一动,开口问道:是《舜城传》这个剧吗?
  黎宴斯点头,偏头看向阮星初,额间的碎发垂落下来,挡住了他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
  见到顾嵘了吗?
  黎宴斯对顾嵘这个人有所了解,是个嘴毒的直男,就阮星初这种软趴趴的性子,估计只会被对方怼的气哭,更别说进组了。
  终归,还是要来找自己,走条捷径。
  但扫了眼对方微红的眼眶,黎宴斯还是觉得心里不忍,给他递上了一张纸巾。
  没事,我已经擦过了。阮星初提到这个事情,心情就无比的失落。
  他觉得自己明明也很认真的面试,但是对方却一再欺压,阮星初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实则底线十分强硬,绝对不会轻易朝恶势力妥协!
  我面试失败了,我还把他打了一顿,估计是没戏了。
  黎宴斯都没想过剧情发展的会这么离奇,疑惑的拧着眉,询问他具体的过程。
  就试了场戏,不合适,看他不顺眼揍了他一顿。
  更多的细节阮星初不想多说,就简要的一笔带了过去。
  黎宴斯压下心中的狐疑,没在继续追问,只是合起了剧本,放在了一边。
  那还要进剧组吗?
  阮星初赶紧点头:我想进,但是我得罪导演了,是不是不好进了?
  就刚刚自己做的事情,这会儿顾嵘气的肯定跳脚,绝对拉黑了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让自己进剧组了!
  想到这里,阮星初又有些失落。
  早知道刚刚就揍他轻一点了,好歹也能有个补救的机会。
  只要你想进,我就有办法。
  黎宴斯自然不是在说大话,这部戏他在里面参演,虽然不是主角,但却是主要的投资方。
  更何况只是一个戏份不多的小角色罢了,顾嵘再生气,也得憋着。
  但是、但是这样太麻烦了。
  阮星初抠这手,一方面想求黎宴斯走个后门,但另一方面又害怕黎宴斯会和顾嵘交恶,万一再耽误黎老师自己的戏
  没事,你和我说,想不想进剧组?
  黎宴斯凑近了一些,双眼紧紧凝视着阮星初。
  阮星初被他看的不自觉紧张了起来,眼睛都微微瞪大,在他诱惑力十足的眼神中,被迷惑了一般,点头说想。
  那就没问题,我会帮你。
  黎宴斯重新坐了回去,手指把玩着阮星初又长了不少的头发,轻轻在他耳边道:
  初初,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阮星初攥紧了拳头:我以后肯定会把您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好好报答您的!
  黎宴斯啧了一声,心说这种报答,怎么可能满足的了自己心底的欲望?
  他想要对方换个地方,最好是在床上。
  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只会吓跑小家伙,于是黎宴斯准备提前收取一些利息。
  你明天来我家,先帮我提前对戏。
  阮星初赶紧应是:那我需要演什么角色吗?
  黎宴斯回想了一番,轻轻在剧本上点了一下:那就,和我有对手戏的那个小倌怎么样?
  阮星初有些懵逼,心说搞来搞去,结果我居然还是这个角色?
  莫不是这剧里就只剩这个角色没人演了不成?
  看见阮星初奇怪的表情,黎宴斯问道:怎么了?不能演吗?
  阮星初赶忙摇头,一口答应了下来:能演的,我明天就去找您。
  车辆一路疾驰,没多久就停在了阮星初住着的公寓面前。
  黎老师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准时到的。
  黎宴斯手撑在下巴上,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上去吧,很晚了。
  阮星初这才离开,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屋内一片漆黑,阮星初推开门,啪嗒一下,打开了屋顶的灯。
  呀!你吓死我了!
  阮星初看见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凝视着自己的许秋,被吓得小心脏砰砰直跳。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阮星初平复了一下呼吸,换好鞋子才走了过去。
  哥哥也知道很晚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许秋捧着脸,猫曈一般滚圆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目光追随着阮星初的身影,一刻也没有离开。
  我去面试了,所以就晚了一点。
  阮星初觉得许秋这孩子,活泼可爱,为人热情大方,但就是这种时不时阴间出场的方式,真的让人十分的无语。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吓到呼吸不畅了,阮星初觉得要是再和这位室友合租下去,自己绝对哪天就因为心脏骤停而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小秋,你下次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下,还是要记得开灯哦。
  许秋闻言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没事啊哥哥,我一点都不怕黑。
  阮星初:
  你不怕我怕啊!
  交流不成功,阮星初摆了摆手,自己去厨房煮点面条吃。
  哥哥面试成功了吗?
  许秋果然又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上来,不停的询问阮星初面试的事情。
  没有,事情很复杂
  阮星初想了想,还是没把找黎宴斯走后门的事情说了出来。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许秋这个孩子这么努力,说出来肯定会引起他心里不平衡。
  于是阮星初糊弄了两句,就揭过了这个话题。
  许秋对阮星初这种态度十分不满意,但是下一刻手上就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他嘴角立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哥哥,你对我真好!
  阮星初心说我只是怕你太吵,想用吃的堵住你的嘴。
  嗯嗯,吃吧,吃完睡觉,太困了。
  阮星初脑子现在就像一台运转时间过长的老式电视机,运转的声音都有点滋滋啦啦,只差没当场罢工。
  吃完饭,阮星初稍一洗漱,就扑进了自己柔软的被窝。
  一夜好眠。
  金灿灿的光芒洒在大地上的时候,阮星初还在被窝里睡觉。
  许秋早起敲了敲门:哥哥,我给你煎了荷包蛋,要起来吃吗?
  门内似乎传来的几声浅浅的哼唧声,许秋见没有回应,便拧了下门把手,推门进去。
  天气也逐渐冷了,阮星初又是个怕冷星人,所以早早的就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