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一山又一山
  看着凌空空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一边脚步匆忙地往外走一边围围巾,李导演非常不满地看了看剧本,指着上面划得又是红又是绿的字体,说道:“你是女主角,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听到他的指责,凌空空不得不停下来,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请导演先把顾真的部分拍摄进去吧,我不会去太长时间的,最多两个小时。”
  话音刚落,她也顾不上导演到底要给她什么脸色,几乎飞一样地离开了现场,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流川飒抬步就要追,可是没等步子迈出去,他像是猛然惊醒一般,回头看着流川武的脸,心底的不安愈演愈烈。
  “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来凑热闹的。”虽然父子这么多年,可是流川武的行事作风直到今日,他流川飒也不能完全看明白。
  流川武安抚性地拍了拍沈薛的肩,笑道:“傻孩子,你们两个人都来了,我怎么会不来呢?”
  打太极是流川武最擅长的事情,流川飒想了想,收回了想要去追凌空空的想法,他走进礼堂搬了几个椅子,找了块最暖和的地方,指着椅子说:“那好吧,今天我就陪着你们演戏。”
  说着,他一屁股坐下,一副什么都懒得再管的模样。
  沈薛笑眯眯地拉着流川武,“伯父,还是您有办法啊,我之前那么劝都不好使,就差在流川飒面前掉眼泪了!”
  顾真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李导演的action再一次响起,他才收回心神,专心在摄像机面前披上男主角的假面。
  冬天的太阳落得很快,凌空空站在h大门口,胳膊都要挥断了,这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刚才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凌玫瑰的号码,自从上一次在公司收到那些幼稚的威胁短信后,她便将这个号码拉黑,可是不知为什么,明明拉黑了却又能够打电话进来。
  心里毛毛的感觉一上来,她就接起了这个电话,可没想到一接起来,果然就是凌玫瑰的破事儿。
  一个有些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上来便向凌空空要钱。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开出租车去接你。”
  那边的那个男人感觉到她的疑虑,轻笑着吐出这句话。
  凌空空顿时觉得手脚冰凉,那也许是很久之前了吧,她从流川家出来,本想去学校看望一下凌小佑,却不想被出租车司机给带到了小巷中,上来就管她要凌玫瑰的赌债。
  原来是他啊。
  凌空空吐了口气,自己上一部剧杀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债主还算不错,安心地等到了她的剧上映这才来讨债。
  将一直夹在钱包里的那张流川檩留给她的纸条抽出来,凌空空看着上面那个凌玫瑰夜总会的地址,毫不犹豫地奔向红灯区。
  虽说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这么久,但是红灯区那种臭名昭著的地方,她这还是头一次去。
  司机一路上都没说话,时不时地从倒车镜中看了她好几眼,那眼神仿佛在讽刺,小姑娘长得不错,没想到真的是干那种交易的女人。
  凌空空懒得争辩,她现在活得很累,白天应付着顾真和流川飒,晚上还要给凌玫瑰擦屁股。
  这个夜总会不是很有名,虽然大但是没几个人在里面,傍晚时分,凌空空走进大门的时候,只有几个看家的店员趴在酒台上打盹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她进来,立刻上前把门反锁。
  听着身后门栓的声音,凌空空心里一凉,面上却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很好,言而有信,给你点赞。”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楼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和一阵不怎么热情的掌声,一个面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缓缓走下来,微笑地注视着她。
  凌空空一眼便认出,这个人便是那天混做出租车司机,将她劫持到小巷中去的债主。
  债主换下了那身出租车司机的制服,一身西装在身,虽然面上的那抹刀疤十分骇人,但整个人还是透露着一股难得的清雅,凌空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笑问道:“债主大人有pos机吗?两千万的现金我可是拎不动,还是刷卡吧。”
  “你可以叫我谢昭。”债主看着她这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也笑着让手下将pos机递上去。
  不出半分钟,一张纸条就从机器中吐了出来,谢昭拿过发票,非常温柔地递给手下,而手下挑衅地看了凌空空一眼,随手就将放票放进了旁边的碎纸机。
  “两千万还清,我走了,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凌空空嫣然一笑,拎起包包转身就走,可没等她走到门口,两个小弟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谢昭拿着被碎纸机分尸的发票碎片,慢条斯理地走到她的身后,依旧是非常温柔地伏在她的耳畔,低声道:“两千万……是远远不够的,凌小姐,恐怕你还清赌债之前我是不能放你走的。”
  凌空空渐渐收敛了唇角的笑意,“两千万不够是什么意思?”
  谢昭挑了挑眉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他话音刚落,一个壮汉就拖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女人走了过来,毫不顾忌地将女人往谢昭的面前一摔,好像他拖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畜生。
  凌空空后退了一步,虽然夜总会里光线昏暗而且还没有开始营业,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明显像是受了好大的酷刑一般,连叫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肩膀还若有若无地有一点呼吸的起伏,她怕是真的要被人看做死人一个了。
  谢昭微笑地蹲下身,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手里一用劲,女人的头不得不抬了起来。
  凌空空只觉得眼前一黑,猛地向后靠去,却只碰到了冰冷的门。
  这哪里是一个女人,明明就已经被毁了容!像极了一条浑身恶臭的虫子!
  她咬了咬牙,使劲抑制着翻滚的胃,可是当看到凌玫瑰那张鬼一样的脸时,她再也忍受不住,冲到一旁疯狂地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