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坠落 第57节
  前排立刻个趴上隔板:“嫂子发短信呢?”
  “了没嫂子。”江肆一停,“消极怠工小朋友发,一点半了还没到实验室。”
  “我靠肆哥你变态啊?你妹妹是本科生,而且才大一呢!周日就让人来实验区,这还人吗??”
  “我要是本科碰上江肆,绝对麻溜转专业。”
  “哎,我们可怜妹妹啊。”
  江肆原本正对着手机屏幕,懒耷着含笑眼——某个小朋友对他“每周日午1点研究生办间报到”这种无理要求还乖乖回了一句带句号“好,在路上了”,足见多好欺负。
  直到听见擦过耳际后一句。
  “是我妹妹,”江肆眼皮一撩,笑意就带杀气了,“谁跟你‘我们’?”
  “肆哥,就一个称呼!”
  “称呼也不行,宋栀子就我这一个哥哥,多打死。”
  “…操,你丫真妹控吧??”
  这句没来得及回。
  “笃,笃。”办间门被轻轻叩响。
  几秒后,房门推开。
  长发半湿潮地垂在肩后,女孩安静又不安地探身进来。
  一进来就对上满满一屋视线。
  宋晚栀脸颊微热:“对不起,我不知道周日要一点半前到,来晚了。”
  “没事啊学妹,对本科生没这个规定。”离着近一个研究生师兄笑道,“你哥在你嫂子那儿吃瘪了,欺负你呢。”
  “嫂…子?”
  宋晚栀怔住,意识向那个从窗旁起身走过来人——别都熟悉也习惯,唯独黑色口罩,她第一次见他戴。
  “听他们扯淡。”江肆正停在她身前,刚伸手要把人勾回去,似笑非笑视线就停在女孩顶。
  一两秒后,他微皱起眉,低了低身轻嗅了:“…怎么发没干就过来了?”
  宋晚栀被他凑近那一嗅弄得浑身过了电似一僵。
  所幸被他挺拔身影遮着,没人见,她懊恼地低烫着脸颊,从他身前绕过去了。
  那点轻淡勾人栀子香瞬间就远去。
  江肆眼皮轻跳了。空落掌心慢慢攥起,插回口袋。
  他转过身时,正见女孩迟疑着停在方才她搭话那个研究生师兄格子间旁。
  背对着他,她长发半湿半干地垂着,发尾卷着淡淡潮意,像是深水里缠绕海藻或是美人鱼。
  江肆克制地落着眼,盯着她背影。
  然后他听见女孩轻声问:“学长,你刚刚什么嫂子。”
  研究生师兄憋不住笑:“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哥那个——”
  “了没,而且你问他们干什么,”江肆走过去,把无意识低躬到那个师兄格子间旁小姑娘握着薄肩勾回身侧,“问我。”
  “……”
  宋晚栀像被他掌心烫了一,轻轻一抖,忍了好几秒才没挣开。
  她默默抬眸他。
  前面师兄笑:“哎对,你是得问你哥,我们一屋子人旁敲侧击这么久了,也没打探出来你那嫂子何方神圣。他不肯啊。”
  宋晚栀:“?”
  江肆对着她眼睛停了一两秒,蓦地低笑了。
  “行,我,”他抬手把黑色口罩扯来,朝宋晚栀点了点唇角伤,“你嫂子咬得。”
  宋晚栀:“……!”
  第35章 不放
  “我靠哈哈哈哈……”
  见江肆摘了口罩,停歇片刻,研究生办公间里顿时一片沸腾的欢声笑语。
  “我就说今天怎么还骚兮兮戴了口罩,原是伤,还在嘴上!”
  “啧啧,江肆也今天?”
  “这到底是哪路仙女下凡收这个间祸害了,好想看看本尊啊。”
  “别指望了,看江肆护食那模样,他绝对一个字不会透漏的。”
  “……”
  打趣声里,江肆这个当事正主和唯一受害不以意拽着口罩,似笑非笑半垂着眼站在原,看不出半点不自在。
  宋晚栀却几乎要脸烫到自燃了。
  于是女孩回过神,第一时间就视线心虚落回去。
  “怎么不看了,”江肆咬着唇角笑,“我这伤还伤眼么?”
  宋晚栀:“……”
  “给哥哥咬成这样,嫂子是不是特别过分?”
  宋晚栀:“…………”
  这个简直,无耻之尤!
  宋晚栀又气又恼又脸红又心虚,最后还是趁江肆逗完她直回身的时候,她抬眼瞄了一下他唇角。
  那伤就在他下唇偏近唇角的位置,比他唇色更深几分,宋晚栀瞧着总觉得这伤口比昨晚分时候还要厉害一点,看起很疼的样子。
  宋晚栀不安攥紧了背包带,犹豫着问:“不然,还是去校医院看看吧?”
  “不去。”
  “么?”
  “这是罪证,”江肆松回口罩,懒散又骚气笑,“给罪魁祸首留着,做提醒。”
  “……”
  宋晚栀决定还是不理他了。
  半周下轻车熟路,不用江肆领,她自己就抱起旁边的备用凳子,要往江肆那个靠窗的位置走。
  只是刚走出去一两步,宋晚栀手里就一轻。
  凳子被某迈着长腿路过时顺手拎走了,声音还懒洋洋往后坠:“还不谢谢哥哥?”
  “…谢谢。”
  宋晚栀气恼又认命轻答了声,跟上去了。
  靠门的研究生师兄表情古怪了下,扭过打趣:“肆哥,就这凳子不舍得让搬的妹控属性,肆嫂不会就是吃妹妹的醋才咬的吧?”
  “!”
  宋晚栀路过拐角,差点被格子间隔板绊一下,她慌慌张张扶着隔板站稳,跟被自己吓到的格子间师兄点道歉,然后一抬就对上前面落过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
  那看了她两秒,放下凳子:“哦,说是这个原因么,栀子。”
  几束目光落身,宋晚栀红透了脸颊,磕磕绊绊:“应,应该不是。”
  “晚栀妹可得防备着点,”悄笑起哄,“男啊,了嫂子就忘了妹妹,是吧肆哥?”
  “胡说,”江肆懒洋洋靠着窗台笑,“我最疼妹妹了。”
  “噫。妹快问问他,要是和嫂子同时落进水里,哥先救谁?”
  “……”
  视线尽。
  站在窗前的江肆眼里的笑意忽淡了。他似乎想到么,眸子微郁半阖下去。
  “栀子,”停了一两秒,江肆轻叩桌面,“过‘上课’。”
  “…嗯。”
  深秋将至,白日也变得短暂。
  办公间的指针才过五不久,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
  宋晚栀慢慢坐直,轻轻活动了下身。
  江肆在半下午帮她做了一个小时的专业理论辅导后,就和课题组的几个师兄一起去实验室了。这边资料齐备,空间宽敞,还不用占位,宋晚栀最近几天一直在这里自习。
  此刻时间已是傍晚,宋晚栀没打算再待,她给江肆发了一条道别短信,收拾好书本背包后离了办公间。
  但她没直接回寝室或者去食堂,而是站在楼外犹豫了会儿,转而朝着校园西边的方向走去。
  这会儿正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校园里多,在群间穿行了几分钟,宋晚栀才终于看到s大校医院的门牌。
  “呼。”
  门诊楼前,宋晚栀轻松了口气,背着背包走进去。
  “……咬伤?”
  坐在看诊桌后,白大褂校医听得一愣,上下打量了宋晚栀:“被么咬的?如果是没打过疫苗的动物,那只抹药膏不行,还要打狂犬疫苗的。”
  宋晚栀闷声:“…咬的。”
  “哈?”校医乐了,“咬得别还是别咬得啊?严重吗?”
  “我咬的。破皮了,一点出血,”宋晚栀好想自己埋起,声音也越越轻,“应该不算严重。”
  校医:“咬在么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