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胡斐对着话筒嘿嘿一笑，“贺局，我刚刚分别跟县委书记和县长谈过了，一切都搞定了接下来我准备在全县公安系统搞一次作风纪律整顿，彻底地肃清李开来带来的恶劣影响，预计年底全县公安民警就会有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公众面前。”
“对了，贺局，我觉得马勇好像累了想要离休。”
最后，胡斐加了一句话。
话筒那边沉默了片刻之后，贺强的声音飘了过来，“小胡，你很不错，官场上有些事情不能简单地用对和错来区分，你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我很欣慰。”
“有时候，适当地让步是为了降低更大的损失。”
“贺局，我明白了。”
胡斐点点头，心头有些酸楚，相信贺强也很想看到马勇伏法，然而，马勇一动就牵扯到了兰山官场了，兰山县委本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的话，搞不好会引发雍州官场的大事情。
“好了，接下来你把兰山经验总结一下，形成文字给我吧，我准备在全市公安系统推广下去，好的做法和经验就要及时推广。”
胡斐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贺局，你这也太着急了吧，我这边的局面还没展开呢？”
“臭小子，这么快就敝帚自珍了？”
话筒那边的贺强笑骂了一句，“我个人总要先看一看的吧，至于推广下去的话，那也得到年底了。”
“贺局，那我就放心了。”
胡斐咧嘴一笑，“我这是担心别人给你找麻烦呢，我尽快把总结写好送给你吧。”
“对了，你抽空也回去看看家人，我知道你这两个月没回过几次家，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张书记汇报一下情况，他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们兰山县局的。”
胡斐挂了电话，脑海里再度想起了刚刚跟孔征的谈话，兰山官场的水很深呐，从蛛丝马迹来推断，应该有不少人希望自己离开公安局，可眼下公安局还有很多工作还没开始呢，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油然而生。
汽车慢慢地驶进了公安局大院，胡斐下了车，就见马勇佝偻着腰站在楼道口，地上扔着几颗烟头，似乎短短一个下午他就已经苍老了几岁。
“政委，你怎么在这儿呢？”
胡斐拔腿走了过去。
“刚刚去你家里敲门没人应，就想着你可能去向领导汇报工作了，就在这下面抽颗烟。”
马勇呵呵一笑，抬起头看了一眼胡斐，“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一谈。”
“走吧，去屋里喝杯水再说。”
胡斐神情肃穆地点点头。
第281章 蛛丝马迹2
“政委，喝杯水吧，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两人进了屋，胡斐给马勇倒了杯水，走到沙发前坐下，摸出一颗烟递给马勇，自己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心里思量着，马勇今天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呢，都已经是现在这个局势了，想必是来服软的吧？
“是呀，天气是很热。”
马勇放下水杯，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目光定定地看着胡斐，“胡斐，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去年的时候了吧？”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我们认识都快一年了。”
胡斐点头笑道，“那次还要多亏政委呀，要不然，我都要被打出公安局大门了。”
马勇吸了口烟，没有接胡斐的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气氛变得有些僵。
“胡斐，我不怕告诉你，我不喜欢你。”
马勇放下水杯，很认真地看着胡斐，“你知道为什么吗？”
胡斐一愣，缓缓地摇摇头，心头冷笑一声，战败者跑来挑衅战胜者，这世道是怎么了？
“因为你这个人太聪明，心眼太多，而且你还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顾忌身份地位的人。”马勇弹了弹烟灰，一边说道，“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不喜欢你，当时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来县局闹事的，不过，当时我也想看李开来的笑话。”
“上天真是有意思，这才过了半年多点儿，你就成了公安局长，而原本这个位子是属于我的。”
胡斐一愣，愕然地看着马勇，实在有些搞不明白马勇哪里来的底气说这句话，即便是自己不来，这局长的位子也落不到马勇的头上。
虽然没有了政法委书记，但是，县政府还有个分管公安司法工作的副县长呀，直接由副县长接任不就得了，这种副县长兼任公安局长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不过，我还是佩服你的手段，真的很佩服。”
马勇淡淡一笑，“兰山县局已经烂到骨子里，这一点你我都明白，我也想过当上局长之后就着手整顿，但是，没想到你比我更迫切，而且手笔还是如此之大，那可是百分之六十的人不合格啊。”
“我原以为你会仗着有市局撑腰，将这些不合格的人全部剔除出去，所以，我就有了主意，让他们闹起来，让你下不来台也让市局明白，兰山县公安局长必须要由兰山县局产生。”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虚晃一枪，给那些不合格的人一次机会，这是你早就定下来的方案吧？”
胡斐点点头，“不错，这是我早就定下来的方案，毕竟，基层的兄弟们在李开来的影响下走上了歪路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应该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再者，他们在岗位上干了这么多年了，对于当地的民情风俗社情等等都很了解，仓促间全部开除的话，基层的工作还怎么开展起来？”
马勇点点头，“可惜我迷了心窍，再想到你前一次大闹县局的疯狂，以为你是个疯狂的人，不过，最让我佩服的是你把省警院的实习学生拉过来这一手，真的是好手腕，有魄力。”
“如果我们异地而出，我能想到的就是去市局借人，去兄弟县局借人，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思维方式，处事手段的差距。”
“不能不承认，你比我更厉害，更有手腕，也更有魄力。”
胡斐摇摇头，没有说话，总感觉到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就好像电影里常演的那一幕，大反派临死前，总要絮絮叨叨地说上一大通。
“你也比更适合当这个公安局长。”
马勇看着胡斐，“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只不过，我现在觉得你这种人才窝在公安局这个小地方太委屈你了，尤其是有人把你发表在《江南日报》上的那篇文章给我看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很可惜，那篇文章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你这样的人才，不可能一辈子窝在兰山县，就算是担任政法委书记，那也不是你的目标，如果我能够有耐心等上两三年的话，这个位子就是我的了，说不定还能在退休前混个副县长当当。”
“可惜，一切都晚了。”
胡斐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马勇这人的确是有几分手腕，又是兰山县局土生土长的领导干部，的确有这个可能。
“这就是命吧。”
马勇叹息一声，“虽说我们党员不应该相信这些，但是，有很多东西都是无法用科学去解释，如果用宿命论来解释的话，那就一目了然，一切都是天意使然。”
“政委，其实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的本意也是想改造兰山县局，改变局里目前的现状。”
胡斐摇摇头，心里突然有些某明的哀伤。
“老了，一聊起来就没个完，我老婆每次都骂我啰里啰嗦。”马勇笑道，“可她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我们政工口的人一身本事不就是在一张嘴上么。”
“我在兰山县局工作了二十多年，也一直都想改变这种现状，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马勇将手指头的香烟往烟灰缸里一扔，“所以，我希望兰山县局在你的手里能够变得正常起来，让人民群众看到警察心里就有一种安全感，另外，那些黑恶势力虽然现在收敛了一些，但是，他们不会就此绝迹的，等到合适的机会，他们会再度破土而出。”
“所以，接下来打击黑恶势力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你有市局的支持，不用担心有人会从中作梗。”
“好的，政委，你的话我记住了。”
胡斐微笑着点点头。
“好了，就说这些吧，不打扰你休息了。”
马勇站起身来，胡斐立即起身要送他出去。
“好了，你就不要送我了，让我有点尊严吧，明天我让人把离休报告送到你的办公室去。”
马勇摆摆手，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说了半天，正事儿忘了，有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罗明全的女儿是我安排她去找你的，一方面想把水搅浑，一方面也想你帮他一把，他算是个好人吧。”
“不过，他能够出来就不错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下去了。”
胡斐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马勇已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胡斐看着房门慢慢地合起来，心头泛起一丝疑云，马勇自己主动辞职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这是想干什么？
第282章 小子好样的1
第二天一早，胡斐到办公室的时候，果然发现了马勇的离休报告，格式中规中矩无非是身体不好不能胜任工作云云。
胡斐草草地扫了一眼就将报告一扔，脑海里回忆着昨天跟马勇的谈话，越想越觉得这老头的话很有深意，仿佛是这个意思，但是，仿佛又是另外一个意思。
你这老东西，这是在折磨小爷啊，胡斐郁闷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想到开水太热，嘴巴一张就喷了出来，好在没有把水喷在马勇的利息报告上。
胡斐正手忙脚乱地整理办公桌，汪海涛推开门走了进来。
“局长，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不小心烫到嘴了。”
胡斐尴尬地笑了笑，“对了，你一会儿通知下去，十点钟局党委成员开个碰头会，把政委申请提前退休的事情说一下。”
“对了，老汪，原本我是希望你能接政委的，不过，县委那边的意见是李开来的案子没结束，所以。”
“局长，我明白的。”
汪海涛面色凝重地摇摇头，“就算是县委同意了，市局那边估计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局长和政委关系太好的话，上头也不放心啊。”
“对，也是这个道理。”
胡斐呵呵一笑，“好像大部分都是这样，局长和政委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对了，你就准备接手副局长吧，就负责治安管理等工作，具体的分工等命令下达再讨论。”
“局长，谢谢你，我老汪有今天也该满足了。”
出门之前，汪海涛回头看了一眼胡斐，一脸感激地说道。
十点整，胡斐慢条斯理地来到了党委会议室，其他人已经到了，一个个毕恭毕敬地坐在位子上，脸上的表情很僵硬，看着胡斐的目光里充斥着一种叫做畏惧的情绪。
“哎，人数有些不够啊。”
胡斐轻轻感叹一声，却是没有想到，因为他这无心的一句话，却吓得其他人脸色一变。
“好了，同志们现在开会。”
胡斐咳嗽一声，“我们局党委成员政委马勇同志，因为身体因素主动提出请辞，报告已经送来了，所以，我在这里宣布一下，原本政委负责的工作联系的单位，暂时由宣传科长徐乐华同志负责，大家有没有意见。”
“我同意局长的意见。”
刘吉第一个旗帜鲜明地表达意见，开玩笑，虽然眼前这位公安局太年轻了，但是，他上任以来所施展出来的手腕，哪怕是官场老油条都要敬佩不已，尤其是昨天经历的一幕幕，足以震撼了县局的所有人。
这个时候，谁还敢跳出来唱反调，那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对了，贺局，我觉得马勇好像累了想要离休。”
最后，胡斐加了一句话。
话筒那边沉默了片刻之后，贺强的声音飘了过来，“小胡，你很不错，官场上有些事情不能简单地用对和错来区分，你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我很欣慰。”
“有时候，适当地让步是为了降低更大的损失。”
“贺局，我明白了。”
胡斐点点头，心头有些酸楚，相信贺强也很想看到马勇伏法，然而，马勇一动就牵扯到了兰山官场了，兰山县委本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的话，搞不好会引发雍州官场的大事情。
“好了，接下来你把兰山经验总结一下，形成文字给我吧，我准备在全市公安系统推广下去，好的做法和经验就要及时推广。”
胡斐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贺局，你这也太着急了吧，我这边的局面还没展开呢？”
“臭小子，这么快就敝帚自珍了？”
话筒那边的贺强笑骂了一句，“我个人总要先看一看的吧，至于推广下去的话，那也得到年底了。”
“贺局，那我就放心了。”
胡斐咧嘴一笑，“我这是担心别人给你找麻烦呢，我尽快把总结写好送给你吧。”
“对了，你抽空也回去看看家人，我知道你这两个月没回过几次家，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张书记汇报一下情况，他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们兰山县局的。”
胡斐挂了电话，脑海里再度想起了刚刚跟孔征的谈话，兰山官场的水很深呐，从蛛丝马迹来推断，应该有不少人希望自己离开公安局，可眼下公安局还有很多工作还没开始呢，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油然而生。
汽车慢慢地驶进了公安局大院，胡斐下了车，就见马勇佝偻着腰站在楼道口，地上扔着几颗烟头，似乎短短一个下午他就已经苍老了几岁。
“政委，你怎么在这儿呢？”
胡斐拔腿走了过去。
“刚刚去你家里敲门没人应，就想着你可能去向领导汇报工作了，就在这下面抽颗烟。”
马勇呵呵一笑，抬起头看了一眼胡斐，“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一谈。”
“走吧，去屋里喝杯水再说。”
胡斐神情肃穆地点点头。
第281章 蛛丝马迹2
“政委，喝杯水吧，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两人进了屋，胡斐给马勇倒了杯水，走到沙发前坐下，摸出一颗烟递给马勇，自己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心里思量着，马勇今天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呢，都已经是现在这个局势了，想必是来服软的吧？
“是呀，天气是很热。”
马勇放下水杯，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目光定定地看着胡斐，“胡斐，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去年的时候了吧？”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我们认识都快一年了。”
胡斐点头笑道，“那次还要多亏政委呀，要不然，我都要被打出公安局大门了。”
马勇吸了口烟，没有接胡斐的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气氛变得有些僵。
“胡斐，我不怕告诉你，我不喜欢你。”
马勇放下水杯，很认真地看着胡斐，“你知道为什么吗？”
胡斐一愣，缓缓地摇摇头，心头冷笑一声，战败者跑来挑衅战胜者，这世道是怎么了？
“因为你这个人太聪明，心眼太多，而且你还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顾忌身份地位的人。”马勇弹了弹烟灰，一边说道，“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不喜欢你，当时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来县局闹事的，不过，当时我也想看李开来的笑话。”
“上天真是有意思，这才过了半年多点儿，你就成了公安局长，而原本这个位子是属于我的。”
胡斐一愣，愕然地看着马勇，实在有些搞不明白马勇哪里来的底气说这句话，即便是自己不来，这局长的位子也落不到马勇的头上。
虽然没有了政法委书记，但是，县政府还有个分管公安司法工作的副县长呀，直接由副县长接任不就得了，这种副县长兼任公安局长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不过，我还是佩服你的手段，真的很佩服。”
马勇淡淡一笑，“兰山县局已经烂到骨子里，这一点你我都明白，我也想过当上局长之后就着手整顿，但是，没想到你比我更迫切，而且手笔还是如此之大，那可是百分之六十的人不合格啊。”
“我原以为你会仗着有市局撑腰，将这些不合格的人全部剔除出去，所以，我就有了主意，让他们闹起来，让你下不来台也让市局明白，兰山县公安局长必须要由兰山县局产生。”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虚晃一枪，给那些不合格的人一次机会，这是你早就定下来的方案吧？”
胡斐点点头，“不错，这是我早就定下来的方案，毕竟，基层的兄弟们在李开来的影响下走上了歪路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应该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再者，他们在岗位上干了这么多年了，对于当地的民情风俗社情等等都很了解，仓促间全部开除的话，基层的工作还怎么开展起来？”
马勇点点头，“可惜我迷了心窍，再想到你前一次大闹县局的疯狂，以为你是个疯狂的人，不过，最让我佩服的是你把省警院的实习学生拉过来这一手，真的是好手腕，有魄力。”
“如果我们异地而出，我能想到的就是去市局借人，去兄弟县局借人，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思维方式，处事手段的差距。”
“不能不承认，你比我更厉害，更有手腕，也更有魄力。”
胡斐摇摇头，没有说话，总感觉到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就好像电影里常演的那一幕，大反派临死前，总要絮絮叨叨地说上一大通。
“你也比更适合当这个公安局长。”
马勇看着胡斐，“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只不过，我现在觉得你这种人才窝在公安局这个小地方太委屈你了，尤其是有人把你发表在《江南日报》上的那篇文章给我看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很可惜，那篇文章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你这样的人才，不可能一辈子窝在兰山县，就算是担任政法委书记，那也不是你的目标，如果我能够有耐心等上两三年的话，这个位子就是我的了，说不定还能在退休前混个副县长当当。”
“可惜，一切都晚了。”
胡斐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马勇这人的确是有几分手腕，又是兰山县局土生土长的领导干部，的确有这个可能。
“这就是命吧。”
马勇叹息一声，“虽说我们党员不应该相信这些，但是，有很多东西都是无法用科学去解释，如果用宿命论来解释的话，那就一目了然，一切都是天意使然。”
“政委，其实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的本意也是想改造兰山县局，改变局里目前的现状。”
胡斐摇摇头，心里突然有些某明的哀伤。
“老了，一聊起来就没个完，我老婆每次都骂我啰里啰嗦。”马勇笑道，“可她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我们政工口的人一身本事不就是在一张嘴上么。”
“我在兰山县局工作了二十多年，也一直都想改变这种现状，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马勇将手指头的香烟往烟灰缸里一扔，“所以，我希望兰山县局在你的手里能够变得正常起来，让人民群众看到警察心里就有一种安全感，另外，那些黑恶势力虽然现在收敛了一些，但是，他们不会就此绝迹的，等到合适的机会，他们会再度破土而出。”
“所以，接下来打击黑恶势力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你有市局的支持，不用担心有人会从中作梗。”
“好的，政委，你的话我记住了。”
胡斐微笑着点点头。
“好了，就说这些吧，不打扰你休息了。”
马勇站起身来，胡斐立即起身要送他出去。
“好了，你就不要送我了，让我有点尊严吧，明天我让人把离休报告送到你的办公室去。”
马勇摆摆手，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说了半天，正事儿忘了，有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罗明全的女儿是我安排她去找你的，一方面想把水搅浑，一方面也想你帮他一把，他算是个好人吧。”
“不过，他能够出来就不错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下去了。”
胡斐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马勇已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胡斐看着房门慢慢地合起来，心头泛起一丝疑云，马勇自己主动辞职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这是想干什么？
第282章 小子好样的1
第二天一早，胡斐到办公室的时候，果然发现了马勇的离休报告，格式中规中矩无非是身体不好不能胜任工作云云。
胡斐草草地扫了一眼就将报告一扔，脑海里回忆着昨天跟马勇的谈话，越想越觉得这老头的话很有深意，仿佛是这个意思，但是，仿佛又是另外一个意思。
你这老东西，这是在折磨小爷啊，胡斐郁闷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想到开水太热，嘴巴一张就喷了出来，好在没有把水喷在马勇的利息报告上。
胡斐正手忙脚乱地整理办公桌，汪海涛推开门走了进来。
“局长，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不小心烫到嘴了。”
胡斐尴尬地笑了笑，“对了，你一会儿通知下去，十点钟局党委成员开个碰头会，把政委申请提前退休的事情说一下。”
“对了，老汪，原本我是希望你能接政委的，不过，县委那边的意见是李开来的案子没结束，所以。”
“局长，我明白的。”
汪海涛面色凝重地摇摇头，“就算是县委同意了，市局那边估计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局长和政委关系太好的话，上头也不放心啊。”
“对，也是这个道理。”
胡斐呵呵一笑，“好像大部分都是这样，局长和政委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对了，你就准备接手副局长吧，就负责治安管理等工作，具体的分工等命令下达再讨论。”
“局长，谢谢你，我老汪有今天也该满足了。”
出门之前，汪海涛回头看了一眼胡斐，一脸感激地说道。
十点整，胡斐慢条斯理地来到了党委会议室，其他人已经到了，一个个毕恭毕敬地坐在位子上，脸上的表情很僵硬，看着胡斐的目光里充斥着一种叫做畏惧的情绪。
“哎，人数有些不够啊。”
胡斐轻轻感叹一声，却是没有想到，因为他这无心的一句话，却吓得其他人脸色一变。
“好了，同志们现在开会。”
胡斐咳嗽一声，“我们局党委成员政委马勇同志，因为身体因素主动提出请辞，报告已经送来了，所以，我在这里宣布一下，原本政委负责的工作联系的单位，暂时由宣传科长徐乐华同志负责，大家有没有意见。”
“我同意局长的意见。”
刘吉第一个旗帜鲜明地表达意见，开玩笑，虽然眼前这位公安局太年轻了，但是，他上任以来所施展出来的手腕，哪怕是官场老油条都要敬佩不已，尤其是昨天经历的一幕幕，足以震撼了县局的所有人。
这个时候，谁还敢跳出来唱反调，那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