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老京葡成立于1970年,是何氏的产业,妈港的耍场曾是何氏一家独大。2001年,妈港政/府允许外资进入,结束了何家的垄断。2002年,美国的“耍场之王”斯特芬.利永拿到了第二章“耍牌”,建了这个大建筑:利永。
  杨帆问:“它什么颜色啊~”
  这么大个建筑,这么明显!“红色!”
  杨帆说:“红色属火。”又遥指老京葡:“白色和金色,属金。”那么问题来了,问:“金怕不怕火?”
  金怕不怕火?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火克金。”书勤问:“杨帆你说,利永克 老京葡?”
  哎…这事讲起来就长了,就长话短说吧,再说,讲多了她也不一定信。杨帆又一遥指,说:“那边新京葡建起来就好了。”
  “你是说现在老京葡被利永克着,所以,我昨晚才能赢九千万?”
  “咳!”杨帆说:“不是啊~”
  -“你运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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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迎面走来一个敦实男子,正是邢哥。
  “笑面虎”邢哥还是见面先笑:“小妹,你还没有走?”
  他以为她会走?书勤说:“昨晚才到妈港,再转转。”
  “再去别的赌场转转?”笑面虎笑问。书勤答:“未尝不可!”
  笑面虎好心说:“别玩那么大了,小耍怡情吧。”
  这是好话,书勤说:“多谢。”
  笑面虎看看书勤,又看看杨帆,再看看杨威,说:“小妹,邢哥带你赴个场子认识几个同龄人?”
  昨天耍桌上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最强富二代?算了吧,想认识人,华旦哥会带她认识的。书勤说:“多谢邢哥,我正打算去利永转转,以后再认识吧。”
  话说出来,书勤就正在邢哥的注视下走向了利永。利永毕竟是新建的,装修格外豪华,豪华之下演着和别的耍场类似的事情。
  金钱是一种恐怖的力量,它可以瞬间改变一个人,或者不是改变而是摧毁。本来是一个彬彬有礼、谈笑风生的人,赢了就激动的发疯;输了就变成捶胸顿足,拍桌子骂娘的讨厌鬼。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在贵宾厅玩过的人再也看不上大厅,叠码仔察言观色,引导着书勤来到利永的贵宾厅。
  换了500万的码,昨天晚上玩的“千家乐”,今天还玩它!书勤在一个桌子前围观,耐心等着路子慢慢的出来。
  出了五个庄之后,书勤问杨帆:“是不是路子出来了?”
  杨帆说:“对啊!”
  书勤直截了当,将500万直接推到了庄上。很多耍钱的人有个通病,运气好的时候反而不敢下重注,运气不好的时候又将全部身家押上,直到万劫不复。
  连开八把“庄”,净赢近四千万。“荷/官”保持微笑,再一次开牌,书勤正要再推码出去,昨天晚上连开二十三把“闲”,今天才开了十三把“庄”,哪儿到哪儿!
  正要推,杨帆一只手按过来。
  书勤猛然惊醒,又一次感觉到了熟悉的被“窥视”感,望望四周,看过来的人不少,不过更多的都是在看牌,那股“窥视”好像是来自于顶部摄像头!
  摄像头背后是谁在看着她?
  第92章
  书勤抬头看看摄像头, 回头对杨帆说:“我不想赌了。”
  杨帆说:“好啊~”
  说走就走,站起来就走!把零头给叠码仔当小费,剩余的码换钱。
  一脚迈出利永, 外面的日光白花花的,看看老京葡,再看看利永, 书勤突然觉得心落落的, 这才是耍钱的最终极伤害!
  赌,它钻进你的脑子吞噬掉世间所有的事,唯独保存下一件事:赌!
  炒房?赚钱太慢了!炒股?赚钱太慢了!更别说其他的辛辛苦苦一年最高25%利润的实业了。
  音乐?绘画?诗词歌赋?都没有等待开牌那一秒来的刺激!
  赌, 让你对一切失去兴趣, 除了赌!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它吞噬的是你的灵魂!让你活着也如行尸走肉一般。
  不赌为赢!
  突然很想很想回h城, 那里的青山绿水,那里温润的空气,那里喝着龙井吹着湖风的市民, 那里有她的血脉至亲-姥姥和书恩。一家人在一起,价比万金!
  书勤说:“我想回h城。”
  杨帆说:“好啊~”
  叠码仔一直相陪,还送书勤一个爱马仕的包包,书勤摇头谢绝,虽然知道买包包的钱是从她给的辛苦费出的。
  不止送包包,叠码仔用了极致的话术想游说书勤再回去耍几把,耍场还是不甘心让她将赢的钱就这么带走。
  都快要出关了,叠码仔还在游说。
  有一队人要出关,出关大多神情沮丧, 木呆呆的,可能是将口袋里的输的一干二净吧,不输净,怎么舍得出来?
  有一队人要进关,进关的大多眼怀希冀,寄希望能翻本、挣大钱,他们怀里揣的也许是一家人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攒的几年收入,一家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凑成他一把牌。
  进关中有一很年轻的男子最显眼,年轻男子有两名叠码仔陪着,叠码仔给他打气:这一次都去最灵的庙里拜过了,添了那么多的香火钱,一定能补天回本!
  年轻男子自己也信心满满:嗯!一定把输掉的电厂再赢回来!这样我爸就不再骂我,不再瞧不起我了!
  他输掉了他爸的一个电厂???
  书勤停住,回望妈港这个弹丸之地,这地方啊,以前全是汪洋大海,地全是沿着海岸线“围海造地”造出来的,现在修的这么繁华、这么奢侈、这么金碧辉煌,是用了多少耍钱人的鲜血建筑而成啊!
  叠码仔还在说着:“上官小姐,人的运气是一时的,你现在运气这么旺,何不趁机再去耍几把?”
  他说了这么多,书勤终于开口:“你手机里是不是存了我的电话号码?”
  叠码仔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确实通过特殊渠道搞到了她的电话。
  书勤说:“你给我打个电话。”
  叠码仔心下一喜、眼睛一亮,费了这么多的唾沫,嘴唇都快说干了,终于说通了?“哎!”他连忙答应着,拿出手机给书勤打电话。
  书勤看手机屏幕,按掉电话,将手机举到叠码仔的眼前,将他的电话设为黑名单,说:“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否则…”
  书勤用眼睛指指杨威:“否则…我请他来帮我处理。”
  叠码仔低头,不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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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回h城的飞机上,书勤闭着眼睛反思自己这两天起的贪念。
  在西方,“贪”被认为七宗罪之一;在东方,“贪嗔痴”被认为是“三毒”。贪,是人类的劣根。
  事无绝对,“贪”亦造福过人类。若没有欲望,就不会有开足马力的经济狂奔;那些颠覆人类历史的创造,无不是为了满足不断膨胀的欲望。
  人无不贪。而将自己的贪念做到收放自如的人,就是强人。
  她不是。杨帆是。
  书勤突然睁开眼睛,转头问身边的杨帆:“为什么在那种氛围下,你怎么还能保持那么冷静?”
  杨帆:“啊?”
  认识这么久了,都太熟了,杨帆这种反应就是代表他不想回应,想蒙混过关。书勤换了个问题:“在耍场,我总觉得有被窥视的感觉,感觉有人通过摄像头在窥视我。”
  -“那摄像头后面是什么人?是什么人在通过摄像头看我?”
  杨帆说:“赌场分析室的人啊~”
  “什么?”
  “赌场分析室啊,现在都这么现代化了,赌场这么有钱,怎么会不采用高科技?”
  -“筹码和扑克都带着磁啊~”
  “什么?”书勤一惊,“筹码和扑克都带磁,那岂不是耍场可以控制结果,想让谁赢谁就赢?想杀谁就杀谁?”
  “是啊~”
  “那“千家乐”所谓的天路,岂不是…也是人为的?”
  “是啊~”
  书勤被震的外焦里嫩!若是结果可控,所谓的赌,就是用自己的“侥幸”和“运气”去赌人家确定的事情?赢不赢就看人家想不想杀你?
  又一想,那…那…她怎么没有被杀?是因为耍场杀的都是大客?她不够大?还是她现在不值得杀,想把她养肥了再杀?
  豪客被叠码仔拉进耍场,先是赢钱,还是大赢,赢了就会沉迷,沉迷就会再去赌,再赌就开始输,一直输,越输越赌想补天回本,直到倾家荡产!
  耍场就是用这一招养了多少客!杀了多少客!
  妈港!md!书勤心道:再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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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h城,就分开了,杨威回归原处,杨帆去了他的单位- zj省xx建筑设计院,书勤去了银行。
  当初从华旦那里拿了两个五千万,第一个五千万年息10%,第二个五千万年息15%,书勤现在的卡上有一亿三千万。
  她想打过去一亿一千万,一亿是本金,一千万是利息。
  不怕多给,华旦哥给奶奶的玉佛值不少钱吧。
  打完钱,过了好久,华旦都没有给个信,书勤找银行确认了一下,没有问题,那么就是华旦还是不方便联系。
  想去看姥姥,脚往姥姥家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住,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敢去见老人家。
  又来到学校,书恩还没有放学,隔着学校的院墙往里看,校园里大树根深叶茂,操场上小草朝气蓬勃,百花齐放有一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感觉,书勤只觉的连呼吸都顺畅许多。
  来到做淘宝的家,郑融还在跑东方红羊毛衫公司的交接工作,屋里只有胡绢一个人。
  书勤进来,看到胡绢正对着电脑接单,“噼里啪啦”的和全国各地的买家聊着天,不忙不慌,还怡然自得的样子,便随口问问:“这几天就你一人啊…还忙的过来吗?”
  胡绢说:“忙的过…”话尾被吞,改说:“有一群帮忙的,你弟书恩放了学就过来,还有你表姐郑锦下了班也过来,还有那个快递的,叫什么名字来,来了也趴那边填两个小时的快递单。”
  “哦,李光啊。那个收快递的叫李光,脑袋挺活的一个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