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项钟越发郁闷:“靳凛性子太直,又得师父倚重,我哪敢将心思告诉他,若是被师父知道了,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金翠峰恍然大悟:“啊,师兄果然有远见。”
  “那是自然。”
  金翠峰心里默默“呸”了一声。
  项钟不知他花花肠子,自顾自地呢喃道:“不如派人去天印落脚的客栈投毒?”
  “好主意!”金翠峰立即称赞一声,转头又默默奉上一句“呸”。
  千青醒来时已是吃午饭的时间,天印照顾她有伤在身,便叫小二将饭菜送到她房间去。她吃饭时心不在焉,探头探脑地朝门边张望个不停,直到被天印喝止才安分下来。
  “你就是望穿秋水也等不到靳凛,他跟羽术一起出去了。”
  “……”
  房门忽然被扣了几下,天印听那声音很重,留了个心眼,去开门前,先提了自己的长剑。
  门拉开,外面居然不是一个人,呼啦啦一大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高矮胖瘦挤在一起,全都眼神热切地盯着他。
  天印微微蹙眉:“各位有事?”
  “敢问阁下可是天殊派的?”
  为首的壮汉问话时瞄着他腰间,天印低头一看,原来腰间配着的天殊环佩忘了摘下。
  天印之前,天殊派虽无拔尖高手,但在武林谱百强上能占二三十位,贵在实力平均,所以才会有那句“长安天殊出高手”的传言。也正因如此,天殊门人向来都是江湖各派人士争相挑战的对象。如果某个寂寂无名的新人战胜了天殊弟子,哪怕就是个刚进去三天的小徒弟,也会被认为是一匹有实力的黑马,武林新秀,或未来的大侠巴拉巴拉……
  这直接导致天殊门人养成了出门都摘掉标志的习惯,可惜天印昨夜下山比较匆忙,竟将此事给忘了。关键他佩戴的还是环佩,这表示他在天殊的等级很高。就这形象在客栈里晃荡一圈,不引来武林高手挑战才怪。
  天印看出这点的时候,想否认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他手里还提着剑,难道要说自己是天殊派的园丁么?= =
  那个壮汉见他默不作声,还以为是大侠摆谱,不爽地大手一挥:“难道你们天殊派也有做乌龟的时候吗?有种就跟我比试一场!”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叫嚷着要比试,其他客房的客人都被吸引的探出头来,窃窃私语。
  千青早被这群人的架势吓得吃不下饭,这会儿才明白他们的意图,连忙冲过去,挡在天印身前。
  众人一愣,还以为她这小姑娘是要强出头呢,谁知下一刻她就点头哈腰地跟大家赔礼开了:“哎呀大家都是住店的,打打杀杀多不好,人家老板还要做生意呢。”
  壮汉额头青筋直跳:“滚!!!”
  千青缩了一下脖子,强撑着回嘴:“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倒不知礼节,哪有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来嚷嚷着比武的!”
  壮汉一愣,还真被她噎住了,纠结半晌,呐呐道:“那……要不等你们吃完饭?”
  千青哼了一声,转头去看天印,好一阵挤眉弄眼,心道你倒是快想法子脱身啊!
  一群人正在干耗着,忽然听到一道少女脆生脆气的声音:“天印师叔,发生什么事了?”
  谷羽术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一脸疑惑:“怎么这么热闹?”
  千青注意到所有人都愣了,尤其是那个壮汉,视线在天印身上转来转去,好半天才吐出句话来:“阁下是……天印大侠?”
  天印淡淡点头:“大侠不敢担,在下正是天殊门下天印。”
  “啊哈哈……啊哈哈哈,忽然觉得今日天气不是很好,不宜比武,不如我们改日再约吧。”壮汉急急忙忙说完,刺溜一下就钻出了人群。其他人见状,哪敢再逗留,全都一窝蜂地挤着推着走了。
  千青愣了许久才回神,对谷羽术竖了竖大拇指:“还是你聪明啊。”
  谷羽术掩口而笑:“哪是我聪明,是天印师叔威名在外,仅凭一个名号就震慑住那些人呢。”
  本以为天印闻言会很受用,谁知他反而皱紧了眉头。谷羽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心中惴惴,就听他低声道:“说起来,武林大会就要到了呢。”
  天印这个名号的威慑力,还能撑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勤劳的小黄瓜,谁不出水戳菊花~(≧▽≦)/~啦啦啦
  最近都更的比较晚,不好意思,主要太忙了(也有可能是最近面吃多了,脑子都被糊住了o(╯□╰)o)~
  话说,你们这么善良,一定不忍心不理我,一定都会潜艇上浮的对吧对吧对吧tat
  打个滚,卖个萌=v=
  ☆、第十章
  谷羽术这趟出去是为天印买药的,这会儿正坐在桌边整理。天印靠着窗边站着,忽然问:“你还未找出症结所在么?”
  谷羽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内力的事,无奈摇头:“找不出症结,不过坚持服药,应当能将那份压制解除吧。”
  “是解除,还是消除?”
  谷羽术面露讪色:“只有找出缘由,才能消除……”
  天印转头盯着窗外,脸色未变,眼中却似凝了层霜。
  千青去楼下问小二要了些热茶,正要上楼,忽然瞧见门外有两个小孩子在举着棍子对打,其中一个占了上风仍追着另一个不放,口中大喊:“魔头初衔白,快快受死!”另一个挥着棍子强作英勇:“怕你吗?我有霜绝剑!”说着又噼里啪啦乱挥一气。
  她呐呐地走出门去,看着那两个孩子一路打闹,直到跑过街角消失不见。
  “霜绝剑……”千青怔忪,这个剑名似乎有些熟悉。
  街角处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她回过神来,举目望去,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左右各有八名貌美男子,白衣款款,扶车引路。日头似火,那马车却垂着重重帘幕,遮挡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里面的人热不热。
  所有人都被这景象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辆车从眼前经过,不知是看车还是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