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天印无奈地拍拍额头,起身道:“先这样吧,劳你给安排个地方休息,我们稍后再好好聊。”
  锦华忙吩咐仆从引路:“房间早就备好了,但你之前也没告诉我,我准备了四间呢。”她指着千青问:“要不要将你跟她安排在一间?”
  她问得这么直截了当,眼神无辜又纯洁,千青愣了半天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天印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么?”他转过头瞟了一眼千青:“不过她若同意,我自然也乐意。”
  千青连忙摆手:“不不,夫人,我跟师叔没什么的!”
  天印的脸黑了一下。
  锦华看看她,又看看天印,撇撇嘴:“随便你们好了,要不是看他相中了你,我何必拱手相让,哼!”
  “……”千青闻言,顿时身上冷汗涔涔而下。
  好一位惊世骇俗的将军夫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拔了两颗智齿,这一章写的真是字字泣血啊!!!
  我瞄了桌上的那颗桃子很久了,久到都出现幻觉它对我得意的笑了,还是没办法吃了它!仆地大哭!tat
  求美人儿喂饭~~tat
  第十三章
  金府虽是将军府,出乎意料的是外面看着气派非凡,里面却并不算大,然而布局别致的很。仆从引着四人朝别院而去时,千青瞧见花园里一丛月季开得娇艳似火,竟是蓝色白边,忍不住出口赞叹:“啊,好美的丝带琉璃!”
  中土月季色系多为红黄粉,丝带琉璃是从西域传入的,稀罕的紧,拥有者也是非富即贵。领路的仆从闻言不禁面露骄傲:“姑娘慧眼识珠,可没几个人认得出丝带琉璃呢。”
  走在千青身边的谷羽术眼神异样地看了她一眼:“千青知道的可真多呀。”
  千青愣了一下,心里也奇怪起来,对啊,她是如何知道这花名的?
  前面的天印忽然回过头来冲她笑了一下:“发什么呆,快些走。”她这才压下疑惑,跟上步伐。
  别院恰好四间房,长者为尊,向南的那间自然是天印的。仆从退去后,他将三人全都叫到了自己房内。
  “锦华夫人以前是行走江湖的,行事大大咧咧,说话也没心没肺,你们别见怪,其实她这个人是很好的。”他坐在桌边,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说这番话时,带着斟酌。
  靳凛上次送信并未见到锦华夫人,今日头一回得见,确实被她的举止吓得不轻,但听她谈话,也知晓她与长辈们都熟稔,这样的人,再出格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他点头道:“师叔说的是,锦华夫人这是真性情。”
  旁边的谷羽术没接话,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不过就是个不守妇道的疯子罢了。
  千青却没有加入他们,进了房后她就给天印整理床铺去了,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当没听见他说的话。
  天印瞄了她一眼,见她始终不看这边,暗暗好笑,挥挥手示意靳凛和谷羽术出去。
  房间门合上时“吱呀”响了一声,千青这才回神,发现手下那床薄被半天也没铺好,不禁抽了一下嘴角。刚要回身看一下,腰间一紧,已被一双手牢牢环住。天印的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吹气:“怎么,吃醋了?”
  千青歪头避开,伸手去拨他的手指,天印哪肯松,轻嘶了一声,环得更紧:“你可别太大力气,我没了内力又中了毒,现在哪敌得过你。”
  他总能抓住她的软肋!千青郁闷地不行,干脆随他去,仍旧伸手去铺被子,理也不理他。
  天印闷笑了两声,一手扶了她的肩,迫使她转过头看着自己:“也罢,我就与你直说了,我与金花是有过一段,但那时我们年纪都还小,朝夕相处的,自然容易动心。没多久她遇上金将军就移情别恋了,大概是觉得愧对于我,她擅自拿了金将军的家传刀谱来给我练,后来见我赢了金将军,又后悔不迭地叫嚣着要杀了我……直到前年金将军出事,我来探望,这才重归于好。”
  千青不吭声,却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这个锦华夫人的确是性情中人,做事完全没有章法,想到哪儿便是哪儿。可她毕竟是天印的旧相好,何况他还给过她一个迎娶的承诺。
  呃……不对啊,她这是在做什么?师叔要娶谁与她何干?虽然大师兄心里没她,她也犯不着转身就投入师叔怀里吧。千青默默腹诽完,忽然觉得腰上那双手臂烫的灼人,又伸手去掰他的手指。
  天印见她这般坚决,只好无奈地松了手,叹气道:“你这丫头何时这么倔了?果真是被我宠坏了。”
  千青心里被这话刺得窜出了团火,脸上却嘿嘿笑了:“那师叔您以后就别再宠弟子了,传出去多不好。”
  天印的脸蓦地乌压压黑云笼罩:“怎么着,急着跟我划清界限了?”
  “师叔这话说的,您是人中龙凤,弟子我无名小辈,与您站在一起会折辱了您身份的。我觉得锦华夫人跟您挺般配的啊,无论年纪还是身份,可适合了!”
  天印眉毛一扬,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么说你还是吃醋了。”
  “哎哟师叔,我这是为您着想啊,您可是亲口答应了要娶人家的,若是违约,说出去会叫他人不齿的。”
  “是么?谁不齿?叫他站出来啊。”
  “……”千青斜眼,这儿就我一个好么。= =
  天印又要上来搂她,千青一个闪身避开,远远躲到桌边站着,不让他接近:“师叔您有话好好说,万一被锦华夫人瞧见,误会了就不好了。”
  天印的脸色更黑了:“再说一句锦华夫人,我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
  他走到桌边坐下,叹了口气:“好吧,我是说过要娶她的话。那时候金将军刚过世,她伤心得死去活来,说自己再无依靠,我为安慰她便说了句‘若你真无依靠,将来我娶你便是’。那日我写信给她,已经提了你我的事,她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不过是性格使然,随口将这事拿出来问一问,你倒记在心里成了个疙瘩。”
  千青眼睛瞪成了铜铃:“等等等等……你我的事?你我有什么事?”
  天印磨了磨牙:“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出这个门了。”
  千青见他双眼放光,神情微妙,立即拔腿就要跑,天印伸脚踹了个凳子,她立即被绊了个狗啃泥。正疼的妈呀爹呀的乱嚎,身子已经被他捞了起来。
  天印将她抱起来直接丢上了床,没等她坐起来,人就跟着压了上来,照着她的脖子就狠狠地吻了下去,简直像是咬。千青疼的叫了一声,他已抬了头,一脸阴笑:“你以为我随口说说的么?再装傻就真的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啊啊,师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在哪儿?”
  “呃,错在……错在我说错话了!你我有事儿,真的有事儿!”
  天印似乎满意了,笑着点了一下头:“这还差不多。”说完伸手拍拍她的脸,又去摸刚才吻过的脖子,那里已经红了一块,看起来扎眼得很。
  千青哪里被这么对待过,羞愤的想死,他的手一碰上来,她就跟个泥鳅似的,浑身直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