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软废物在末世封神 第322节
  曾有过两个年过五十的大汗抱在一起跳舞的景象,也有年轻绅士和暮年女士的共舞。
  人流攒动中,元幼杉意识到祁邪可能被挤远了后微微蹙眉,更心生退意。
  就在这时,帷幕重新展开,宴堂上一片明亮。
  元幼杉微微眯了下眼,很快适应了光线,此时主持人已经笑着让众人组队。
  不多时,一个烫着栗色发的青年一袭燕尾服,走向了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明珠公主,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青年说了个名字,似乎是某个财团的小儿子,可惜元幼杉一丁点印象都没想,只觉得那什么‘明珠公主’很尴尬,还有些油腻。
  “你叫我元幼杉就行。”
  见她神情淡淡,青年有些诧异,半晌像是自己想明白了什么,神情转而变得有些怜惜、同情。
  这变脸式的表情,在元幼杉看来更是尬得想赶紧离开,但紧接着,她便听到这青年深情款款道:
  “我明白了,公主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这一点请容我稍后为您解释,我想先邀请您作为我的舞伴。”
  元幼杉:?
  看着这张脸,和此人的名字,她脑海中忽然有了个模糊的印象。
  她想起来了,这家伙不就是原主那个‘聊得很好’、‘互生爱慕’、‘许下诺言’的某财团之子,结果在原主老爹被怼、国家被分割、原主被当物品贩卖的时候,这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彻彻底底。
  没想到这崽种还敢跑到她眼前舞?
  元幼杉冷笑一声,“滚,别在我眼前晃。”
  青年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记忆中那个笑得大声都会胸闷的病秧子公主,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张凝白而精致的面庞上带着嗤笑,凭添几分清冷,登时让原本只是几分玩弄之意的财团之子心念一动。
  元幼杉变了。
  过去的她空有一副美丽的壳子,如今却是从内而外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气质。
  娇弱的菟丝子变成了荆棘丛中的玫瑰,更加得熠熠生辉,简直让人心痒痒。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但我当时真的被父亲禁足了,没法去到你身边,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那个疯子掳走了。”青年神情痛苦。
  “我知道你呆在那个疯子身边一定很痛苦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离开,也绝对不会因为你有这些遭遇便看不起你……我心疼你。”
  如果说刚刚元幼杉只是觉得恶心,在听到这家伙一口一个‘疯子’,神情便逐渐冷了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油腻的家伙这么普通却这么自信,明明是个财团主的小儿子,却如此智障。
  正当她忍无可忍,想要一脚踹开这家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重重搭在了青年的肩上。
  “呵。”冷笑声从鲨鱼齿缝中溢出,祁邪带着笑容。
  “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
  第205章 只做你一个人的狗
  宴场中的骚动,惹来不少有心人的观望,尤其是在祁邪插入之后,附近隐隐压制的交谈声陡然变大。
  元幼杉抬眼扫了一圈四周,在全联盟最大、最顶尖的宴会中,来者都是叫得出名号的权贵富商。
  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包裹在华服和珠宝之下,用打量和看戏目光瞧着此处;
  一眼望去他们竟都是同一种令人不适的模样。
  元幼杉终于知道,为何祁邪从来不参加这所谓的国宴,更对这些‘上流人士’嗤之以鼻。
  被搭上肩膀的草包权贵语气不爽,“谁啊别碰我!”
  他偏头看向身后,在对上一双幽深黛紫的眼瞳时,肩膀肌肉都绷紧了,脸上的傲然与故作绅士裂开缝隙,有些难看。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阴森、尖锐,像直面凶气毕露的野兽,他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撕成碎片。
  亮得惊人的紫罗兰色眼睛,整个帝国联盟只一人独有,是他的标志性特征。
  “祁……祁先生。”青年结巴道:“没有,怎么会说你呢。”
  但紧接着,青年又想到周围都是相熟的权贵,自己老爹又是超级财阀的掌权人,相比之下祁邪不过是个没身份没背景的特战队员,再怎么实力强悍也终究是联盟养的一条狗;
  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点狗腿了。
  私下里他们这些权贵聚餐闲聊时,根本瞧不上那些个特战队的人。
  '说到底这些家伙就是高级点的保安、看门狗,有啥值得尊敬的。’
  '就他们吃的那些舒缓药还是我们家产出的,拿的工资也是咱们交的税,要我说啊真没必要渲染成什么英雄。’
  '就是,他们就是干这个的!’
  这样的口嗨,每一个和青年相熟的纨绔都多多少少说过,他自己当然也说过,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
  有什么好怕的。
  青年瞧见不远处人堆里,有个经常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正揽着女伴儿笑嘻嘻地朝他的方向看来,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怂了,指不定就要成圈子里的笑话了!
  他扯了扯自己西装领子,想把腰板挺直。
  下一秒他本就奇怪的笑容更僵硬了。
  肩膀上搭着的修长手指看着分明随意,却像一座小山似得直压得他肩膀沉沉,别说挺直胸膛,马上他都要被压塌了。
  祁邪笑眯眯的,“你们以前认识?”
  “认识,我和公主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之前还差点定了联姻。”青年挣了好几下,终于解放了自己的肩膀。
  那钳子似得指头一松,麻木的肩头顿时泛开痛意,让他不动声色退了几步。
  远离了祁邪后,这财阀之子有些犹豫。
  当年‘元幼杉’国家覆灭的真实情况,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他完全不知情,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一个观赏花瓶还不值得他们家出手和其他势力交恶。
  他完全抛弃了曾经甜言蜜语时许下的诺言。
  ‘元幼杉’被拍卖的时候,他也曾举过牌子竞价,但因为价格太高他也就放弃了。
  后来联盟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他也听了不少,他的狐朋狗友还经常拿这件事打趣他,‘哟那什么公主之前不就是你看上的么’。
  他本以为一个花瓶公主丢了就丢了,但再一次见到元幼杉,看到她穿着和曾经相比过于简约的裙子,举手投足间却让人挪不开目光时,他忽然非常后悔,同时心中蠢蠢欲动。
  '元幼杉’过去那么喜欢痴迷于自己,又那么单纯,哄一哄她一定能理解自己的难处的。
  更何况她一个没吃过苦的病秧子公主,一定厌恶极了那疯子祁邪;
  如果能从祁邪的手里抢人,想想这草包少爷就格外激动。
  怀着这样的‘豪情壮志’,他带着油腻做作的笑容,朝元幼杉伸出了手,“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做我的女伴吧公主殿下,每个人都必须搭配伴侣,您也不想在全联盟直播下孤零零一个人吧。”
  一只手倏忽伸出,就这么扭住他的手臂一拧。
  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财阀之子右手的筋骨扭曲,抽搐着让他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发出惨叫声,盖过了祁邪低沉的冷笑声。
  “你的女伴?”
  原本言笑晏晏、一派静好的宴会,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缤纷夺目的光线下,几乎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方向,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这是在干什么?”
  “疯了吧在国宴上打人,那疯子是想造反么。”
  “这种精神不正常的人怎么能参加这么重大的宴会,在座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万一被他伤着了……”
  窃窃私语声中,夹杂着浓浓的忌惮、嫌恶,像刀子似得从四面八方射来。
  元幼杉听着慢慢攥紧了拳头。
  她早该知道祁邪在这个扭曲的社会中,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又是如何面不改色听着这一声声的‘疯狗’;
  明面尚且如此,何况暗箭。
  青年脸上还带着有些邪气的笑,但元幼杉能明显感觉,一股股暴躁的力量正从他的身体内往上翻涌,一股一股地侵蚀着他,也让四周的人神情更加惊恐。
  就在即将彻底扭断那只手时,元幼杉一把握住了祁邪的手腕,“祁邪,你看着我。”
  待暴躁狗勾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后,她加重了声音,“你松开他。”
  小狗咬牙切齿凶得要命,偏生还带了些委屈的呜咽,在指尖被一根根掰开后,反手便紧紧攥住了女孩儿柔软的掌心。
  满脸眼泪鼻涕的草包青年已顾不得形象,举着手连滚带爬离远几步,大声嚷嚷着:
  “你这是袭击无辜民众,我要举报你要把你抓起来!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家伙就是条乱咬人的疯狗,就算穿着人皮也改不掉……”
  叫嚷声中,元幼杉的目光更冷了,她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忽然抬起手臂将双手盖住了情绪不稳定的祁邪耳朵上。
  “别听,也别看他们。”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我也只看你一个人。”
  祁邪阴郁的面孔一怔,有些吃惊。
  尖锐的叫声又或是议论声、音乐……那些钻入耳朵的声浪搅动着他的理智,但此时此刻都被一层阻隔挡住。
  声音变得迷蒙,像闷在深海之中,他逐渐分不清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只能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和柔软触感。
  还有……
  沉闷的流动声,像是藏于山脉深处沸腾的岩浆,‘咕噜咕噜’往上翻涌,渐渐抚平了祁邪内心的烦躁和负面情绪。
  他这才意识到,这震撼人心的、让他止不住浑身战栗的翻涌声,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腻皮肤,是元幼杉滚烫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
  祁邪听着,看着女孩儿黑而漂亮的眼眸,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牢牢粘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耳朵发烧,心跳如擂,眼眶微涩;
  一种难以言述的酸胀情感,再也压抑不住似得疯长着,像藤蔓似得紧紧缠绕住祁邪的心脏,他的每一下心跳声都大到要挣脱胸膛,和耳畔翻滚的岩浆声同步。
  喜欢她。
  想独占她。
  想就像这样,她的眼睛里只映衬着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