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这个娘娘腔名王江海,是圈内有名的皮.条客。多少肮脏的交易都是经了他的手,逼良为娼的事他也没少干,可就因为他做事隐蔽,出门进门身边都带着一群高薪聘来的警惕性极高的保镖,所以至今为止也没人抓住他的把柄。
  退一步说,就算抓住了,可能也拿他没辙。王江海拉过的生意不知有多少,要是掀了他的腌臜摊子,可能娱乐圈里有将近一半都要翻车。
  西装男是王江海的副手,长得一副老实粗犷的样子,实际心眼儿也坏透了。跟着王江海两个人,没少像现在这样打人闷棍,送人去做那见不得人的事。
  宿郢躺在床上一边听着二人聊天,一边整理着脑中的记忆。因为药物缘故,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想要调出那位打算潜规则他的柏爷的资料,调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人家的脸,只知道那个人坐着个轮椅,穿着暗色的衣服,一句话都不说,吩咐手下只打手势。
  从身体遗留下来的畏惧感来看,那似乎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叩叩。
  王江海道:哎哟,来人了,柏爷这速度可真快呀,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西装男说:这小子长得女里女气、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柏爷看上他什么了,浑身没有二两肉,要不是看裤裆那儿还算有点料,我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个女人假扮的了,这跟娘们儿似的,干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抱女人呢!
  宿郢:
  女里女气?细皮嫩肉?女人假扮的?娘们儿?
  说谁呢?他?
  再联系到自己被下药、即将被送到大佬床上的事实,一向波澜不惊的宿郢再也无法淡定了。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是要被送去给那位大佬做下面那个?
  操。
  宿郢骂了几十年来第一个脏字。
  门被打开,进来了两个保镖。那两人跟王江海没有多说几句,就将宿郢从床上拖了起来,一人一个胳膊就把人架着走了。宿郢脑袋昏昏沉沉,头重得都抬不起来,被两人架着快速地走动,胃里一阵阵地反酸。
  进了电梯,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保镖按了三十三楼。
  叮咚。电梯开了。
  他继续被架着走动,东拐西绕,大约走了有三分钟的样子,他们到了一个宽大的红色实木门前,保镖按了门铃。
  里面出来一个人:是他?
  是,杨清择。
  洗过了?
  王江海说已经洗过了。
  哦,那送进来吧,柏爷在洗澡,你们把人放到床上去就可以走了。
  然后宿郢被拖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昏暗一片。隐隐约约看到那张床是圆形的,铺着柔和的中式花样的床单,枕头上还放着一本书。床头边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一盏昏暗的古风灯笼,灯笼纸是胭红色的,照出来的光也格外暧昧。
  他被保镖脱了鞋袜,丢到了床上,身体朝下趴着,鼻子陷在松软的被子里,嗅到了从被芯里散发出的檀香味儿。
  浴室就在卧室里侧,淅淅沥沥的淋浴声从里边传出来,将宿郢的心浇得凉透了。
  柏爷,人已经带到了。其中一个保镖走到浴室外侧恭敬道。
  浴室里的水声继续响了十几秒,然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从里面传出了屐着拖鞋往出走的脚步声。
  嗯。那男人的声音懒懒的,有些沉还有些沙哑,你们可以走了。
  宿郢勉强睁开眼,只看到那人上身半敞着的浴袍下那一块块纹理鲜明的麦色的腹肌。当即,他大脑充血,头晕目眩。
  然后,晕了过去。
  第46章 大佬的秘密(二)
  宿郢做了一夜荒谬至极的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匹马,被人骑了。驮着自己的主人在烈日炎炎戈壁上撒蹄狂奔、仰颈长嘶、大汗淋漓、飞腾痛快。
  遥远的前方是一条河,他焦渴难耐,用尽全力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他听到他的主人在一遍遍催促着他:快点再快点
  他被催得心烦, 加快了速度。
  很好继续再快点
  他一边跑,一边想他这主人怎么这么不知道满足,都跑了多久了还要跑,他跑啊跑啊跑啊, 都快累死了!
  他想停下来,可是缰绳扯在别人的手里。他跑得口干舌燥,跑得心如火烧,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他终于冲进了那条河中。
  水花溅了满身, 淋去了浑身的燥热, 舒爽得浑身战栗。
  一瞬间,周围变了景色。郁郁葱葱的林间蝴蝶飞舞, 鸟语花香, 漫步其中, 有蜻蜓落在了他的额头,接着落在了他的脸颊、他的鼻尖, 还有他的嘴唇上。
  天籁般的吟唱包围了整片森林,雨林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滴两滴三滴, 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下雨了。
  下雨了, 真好。
  享受了一会儿雨中漫步, 正是惬意之时。
  突然!
  这雨变成了瀑布,倾盆而下。瀑布凉透了,从头顶淋下,顿时浇得他一个激灵,然后他就
  醒了。
  宿郢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半躺在一个宽阔的圆形浴池中,身上胡乱裹着一件浴袍。他满头都是水,眼睛被水糊得睁不开,一滴滴水顺着耳际、两鬓、鼻尖、下巴流了下来,耳朵里也进水了,像耳廓里蒙着一个锣,脑袋稍微一晃就哐哐地响。
  这时,锣外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醒了?
  宿郢擦了把脸,艰涩地睁开眼,模模糊糊中,他看见了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水流进眼睛里,刺激得他低头又抹了抹眼,再次睁开,看见了一条长满狰狞伤疤的小腿,再往上看,看到了遮到膝盖下方的白色浴袍以及一个垂在腿侧的褐色塑料盆子,盆子里还往外滴着水。
  醒了就自己洗,洗完出来。这声音平平稳稳,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冷淡。
  男人把盆子往池子里一扔,转身走了。
  宿郢眯着的眼睛看,看到男人走路一升一降,降的时候用的是刚刚看到的那条有伤痕的腿,晃动并不大,可还是让人无法忽视这人是个跛子。
  而且,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
  头隐隐地有些疼,有些沉,还有些懵。他把耳朵里的水倒出来,使劲了晃了两下脑袋后,来了一阵耳鸣,眼前出现了黑色的麻点点,过了一会儿又消失了。双臂无力,腿脚发软,腰部酸痛。这症状他有点不好的预感。
  对了,昨天穿过来后是被人下了药,那个娘娘腔说,把他要送到那个柏爷床上。
  这时,像是为了印证被下药的事实,脑中呼啸着闪过一系列有声片段,片段之大胆让他都直接僵住了。
  怪不得做梦梦见自己成了马,原来
  宿郢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刚穿越就睡了个不得了的大佬的事实,缓过劲来后,他忍不住看向了刚刚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心情格外复杂。
  真是人不可貌相。
  叩叩叩。浴室的门被敲响了。没有等他的回应,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侍者。
  先生,请问需要帮助吗?侍者问。
  帮忙?
  男侍者走过来,面带职业微笑:柏爷说您的药性还没有完全褪去,如果您需要帮助,我可以
  停停停。宿郢摆了摆手,不需要。
  好的。男侍者并没有出现什么尴尬的表情,就像听到客人说不需要茶水一样,非常自然地微笑着,继续道,如果您不需要,那就请您自便。柏先生在客厅中等您,他说如果您不需要服务,就请尽快清洗身体,在十分钟内去客厅见他,他有重要的事情与您商谈,如果超过十分钟
  说到这里,侍者停了一下,笑容尴尬起来。
  超过十分钟怎么样?
  侍者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弯起唇角露出标准微笑,语气柔和:柏先生说,如果超过十分钟,就要让您尝尝他昨晚的滋味儿,保准让您三天下不了床。
  宿郢:
  *
  仅仅投资五百万的低成本制作电影《走廊回声》上线至今已经取得一亿票房,这堪称近年来电影行业逆袭成功的一匹黑马,曾经红极一时的著名演员吴郁成功转型导演,带着几位名不见经传的新锐演员以火热的势头攻进电影圈,今天,我们节目专程为大家请来了《走廊回声》的导演和两位演员
  电视里采访节目的主持人喋喋不休地把《走廊回声》获得的奖项挨着念了一遍,又变着花样地夸了导演和演员十几遍后,终于把几位嘉宾从幕后请上了台。
  在台下观众的掌声中,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的儒雅男人走上了台,他的后面跟着两个其貌不扬的男演员。
  那个儒雅的男人就是吴郁,曾经的影帝,如今的新晋导演。沉寂了七年,终于厚积薄发,再次成为了娱乐圈的焦点,就如十五年前,天降娱乐圈,一举斩获各大奖项。
  如今吴郁已经三十七,连老鲜肉的年纪都过了。沉寂了十年,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风华还在,相貌依旧出众,又多了成熟男人的味道,刚刚一走上台,台下就传来一批小女生的尖叫,可见其魅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的安排,在吴郁还没有走到台中央时,一个女生就抱着一大捧玫瑰花冲上了台,要跟吴郁拥抱。吴郁被抱了个措手不及,但脸上依旧挂着温和善意的笑,口里连连说着谢谢。
  哎呀,我们节目只出现过观众给大明星送花的,还真没见到过给导演送花的,吴郁导演这魅力无边呀
  柏城面无表情地关了电视。
  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两分钟以后,他突然抓起遥控板扔了出去。遥控板砰地一声砸到了电视上,反弹到地上碰到了茶几腿,又被茶几腿弹向了卧室门的方向。
  遥控板在地上滑出吱呀一声。
  宿郢刚刚从浴室里搜了一件干净的浴袍穿好从卧室里出来,门一开,一个东西就碰到了自己的脚上。他低头一看,是遥控板。
  过来。柏城道。
  宿郢抬起头,终于见到了这位存在于传说中、同床了一晚都没看清样貌的柏爷。
  那是个气场极强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浴袍,懒懒散散地靠着沙发,两条精瘦有力的腿半露在外面,交叉搁在脚凳上,光从敞开的浴袍露出那结实的胸肌来看,不出意外应该是个练过的。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宿郢,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几根还没有干透的发丝硬直地悬在眉心,让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冷硬。
  如果不是脑中还保存着昨夜火热的记忆,他简直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人跟脑中片段里的人是同一个人。
  这念头也就出现了一秒,等他眨了两下眼,再看过去时,瞬间他就头疼了起来。
  只见那位柏爷的头顶上方逐渐飘起了一抹红色,渐渐地红色凝结,显现出了几个字:任务对象。
  坑爹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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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同事聚会回来得太晚了,也没有码很多。明天多码一点...双更弥补。
  第47章 大佬的秘密(三)
  本来在进行世界跳跃之前, 他就已经想好了要远离任务对象,放弃任务,继续过自己没有尽头的破日子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故意跟他作对, 让他一醒来就被人下了药,接着被迫跟想要潜规则他并且惹不起的人睡了,现在,惹不起的人就在他的对面。
  好死不死, 刚好就是他的任务对象。
  那么问题来了:睡了这样一个任务对象以后,要怎么跟对方撇清关系?
  宿郢头疼的不是一点点。
  他真想把那个不知所谓的系统拖出来打一顿,如果他再早个一天两天、甚至是几个小时穿越过来也好,他还有机会避免现状。可如今最难搞的人摆在面前, 让他真的怀疑这破系统是不是因为他要放弃任务, 所以故意安排在他无法反抗的时候穿越过来, 等他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后,木已成舟。
  你愣着干什么?柏城皱着眉, 不悦, 过来。
  宿郢心想, 反正已经这样了,最坏能坏到哪里呢?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弯腰捡起了脚下的遥控板走了过, 在这位爷前方两米站定:柏先生。
  把遥控给我。
  柏城脸上阴沉的很,宿郢没打算去招惹, 于是又上前一步, 把遥控器递过去。递过去后, 柏城并没有立即接过去,而是抬着眼皮冷冷看着他。
  宿郢看不懂他的眼神:先生?
  先生?柏城的沉沉地笑了下,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他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宿郢,过了十几秒后,终于抬起他那金贵的手接过了遥控器。把遥控器放在手心把玩了两下后,笑容渐渐消失。
  突然,柏城拿起遥控器狠狠地朝着宿郢砸去,宿郢早有防备,躲得快,在他胳膊刚抬起时就闪过去了。
  遥控器擦着肩膀快速地飞了过去,直直地撞在后边儿电视机旁的小书架上,将书架上的陶瓷摆件冲了下去,摔到地上碎了。
  柏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叫什么柏先生,以我们昨晚的关系这样叫太生疏了。柏城抱着胳膊往后靠在沙发上,腿也重新抬起来架在茶几上,口气漫不经心,你昨晚不就叫得很好?比如花花、叶叶、树树、果果什么的,我看,果果就不错,你觉得呢?
  宿郢一下子就变了脸。
  柏城笑了笑,把沙发上的那串钥匙拿起来:哦,原来还是个不能提的人物,听昨晚叫得那么熟悉顺口的样子,看来你们是睡过了?
  跟您有什么关系吗?宿郢说,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不回答您。
  是,你现在还有权。柏城从手上的钥匙串上卸下来一把钥匙,放到茶几上,叫了一声管家。
  先生。一个女管家从一边走过来。她一直候在大门边侧等待吩咐,因为刚刚那一出,宿郢并没有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