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符医小军嫂 第61节
私下里，苏建武跟周队长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所以周队长也乐得好友能够早点住上自己的房子，二话没说就把事儿包在自己身上。
周队长的妻子陈翠一直在给自家男人使眼色，可偏偏周队长是个粗人，根本看不懂媳妇那是啥意思，就乐呵呵的把苏建武给送走了。
“你傻不傻啊！苏老三家现在穷的响叮当，哪里来的钱垒房子？虽然都是乡里乡亲的，垒房子咱们也不收钱，可礼总得收吧？就他家现在那条件，哪里有钱送礼？”
等苏建武一走，陈翠就气的直接在自家男人腰肢上拧了一把，一脸不争气的说道。
“都是乡里乡亲的，垒个房子又费不了什么大工夫。”周队长是个惧内的，心虚的说道，“而且我跟老三的关系一向都好，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帮忙，情面上也说不过去呀。”
“面子面子，你就关心你那破面子！”陈翠黑着脸，“反正他家垒房子你别去掺和，你给他家批了宅基地就已经够义气了，做啥去吃那苦活？人家不心疼，我这当你婆娘的还心疼呢！”
周队长一听媳妇委屈了，顿时就为难了，“那咋办啊？我都答应人家老三帮忙了。”
“到时候他家起房子你别去不就成了呗？”陈翠哼了声，“你只要到时候不去，人家再蠢也就知道你是啥意思了。”
周队长虽然觉得这样不大好，容易伤了兄弟感情，可媳妇这会儿正发火呢，他要是真跟着犟下去，没准晚上连床都不准上了，只好闷闷的点头。
苏建武紧接着又去了好几家关系不错的地方去请人家帮忙垒房子。
有一口同意的，当然大多数都没同意。
苏建武被拒绝的时候也没生气，只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他自认为平日里跟这些关系不错的人相处的时候也没少跟帮人家，结果自家修房子这么大的事儿，就因为他家没钱，以为他们给不起礼钱所以就用不着来了吗？
面子是一回事儿，可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到了这个时候才能看出真感情。
苏建武叹了口气，最后一家才去了苏家老屋。
“这么快就要垒房子了？那是好事儿啊三哥！”
苏建林一听自家哥哥要垒房子，立马就点头答应帮忙，他媳妇也连忙问道，“我也跟着去吧，以前我在我们队里的时候也帮过人家垒房子，咱们自家人去帮忙，三哥你还能省点礼钱。”
“没钱垒什么房子？就晓得让人家笑话！”苏老太太坐在堂屋，根本没理会苏老三，而是阴阳怪气的说到，“老四，你们两口子要是去帮忙，那几天家里可就没你们的饭了。”
“妈……”
苏建林无奈的看着自家老娘，他就闹不明白为啥母亲对三哥家里这么多意见。
“别叫妈，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也就只有饿肚子的时候才会叫娘。”
苏老太太哼了声，就起身出门了，反正话是落下了，要是敢去帮忙，那就没饭吃！
她这会儿得赶紧出去跟自己那些老姐妹们说说，反正不能让人帮苏老三建房子，她就是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才能让这一家子认识到他们苏家在东乡的分量！
第104章 买东西【第二更】
“老三，什么时候开始你说一声，到时候我们过来帮忙。”
苏建成沉默了半晌，等老太太走了后，才开口说道。
苏建武顿时感动的不行，虽然父母不靠谱，可这些兄弟对他还是不错的。
“对，不过三哥你也听见了，我们过去帮忙，妈就不给我们饭吃，到时候还得麻烦你跟三嫂管饭了。”苏建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不求吃饱，能垫垫肚子就成，保证不会把你家吃垮的。”
苏建武听到这话哈哈笑起来，拍拍这个弟弟的肩膀，“放心吧，饭菜管够，绝对不会让你们饿着的。”
苏建林嘿嘿笑了起来，到是苏家老二一家子并没吭声，显然是不打算过去帮忙的。
苏家老五不在家，刘红抱着孩子怯生生的说道，“三哥，到时候我也过去给你们帮忙，我家当家的在部队里也没办法回来，不然肯定要帮你家忙的。”
“没事儿，老五现在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一个，我这个当哥哥的能理解。”苏建武心情好了不少，看着越发瘦弱的刘红，心里也忍不住叹气。
他们苏家男人的老娘啊，有的事儿真的做的太过了！
刘红又笑了笑，她娘家家境不好，当初老太太并不喜欢她，要不是苏建元硬要跟她结婚老太太根本不会让她过门。
但是刘红家里太穷，跟张杏花不一样，嫁过来的时候不仅娘家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笔礼金，嫁妆也没给多少就跟打发乞丐似得把刘红嫁过来了，气的苏老太太闹心的不行，自然对她没啥好脸色。
这么多年，刘红又只生了一个女娃，老太太自然更加厌恶她，恨不得磋磨死她才好，又怎么可能对她有好脸色？
所以刘红也很自卑，在家也觉得跟低人一等似得。
苏建武跟兄弟几个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张杏花却是带着苏茹去了镇上。
其他的几个孩子都留在屋里，不管两个小的怎么闹腾，她这次都没把人带上。
知道苏茹跟两个哥哥都在学武术后，她就琢磨着想看看自家闺女到底从神仙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里面学了什么东西。
于是苏茹就带着自家老妈享受了一把飞一般的感觉，平日里去镇上少说也得一两个小时的脚程，这一次她们娘俩不过花了十来分钟就到达了镇口百米外的地方。
“哎呀，这，这真的跟飞似得，都快吓死我了。”
张杏花捂着胸口一个劲儿的喘气，但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
她还是头一次干这么刺激的事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特别是之前跟几个路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种既害怕被发现，又渴望被发现的感觉特别爽。
苏茹被母亲这模样逗笑了，“咱们回去的时候还这么玩儿。”
张杏花自然是兴奋的同意，牵着她的手一路朝着镇子的方向走去，心里却稍稍放心了些。
自家孩子现在有这种本事，她也就不用担心以后孩子出去的时候会被人欺负，就算打不过人家，有了这种速度还不能逃跑吗？
特别是苏茹最是让她操心的一个。
要是上次她有这种神奇的本事，也不至于差点被老虎沟的那几个人给抓住了。
母女俩走到镇上，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基本都是附近生产队的人。
张杏花没怎么去过供销社买东西，瞅着那挂着供销社牌子的红砖瓦房，拉着苏茹束手束脚的进了门。
这个时候供销社就跟个小超市一样，吃的喝的用的都在这里买，不过大部分东西都需要票，要不然就算多给钱也不行。
苏茹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供销社的服务员正凑在一块嗑瓜子，对于有客人进门那是理都不理一下的。
其余那些正在供销社里买东西的人犹犹豫豫的挑完了东西，还得多叫几声那些服务员才会不情不愿的走过来，臭着脸给她们拿东西。
而买东西的人对她们这样的态度早已经习惯，根本不敢有啥不满的地方。
苏茹撇撇嘴，对于这个年代的服务态度也没报什么希望，因为不管是哪个地方的供销社服务员现在都是这幅德行，百货大楼也一样的。
等以后改革开放了，供销社就会被私人企业挤兑的开不下去，大半的原因还是因为服务态度问题。
张杏花挑了些点心，然后才开始挑选布料。
镇上的不料没什么好颜色，多数都是蓝白灰为主，偶尔有一两匹色彩鲜艳的也会在内部先瓜分，剩下的才会拿到外头来卖。
张杏花挑了两尺布，又挑选了一些糖，买了一些酒跟肉罐头，总共没花掉五块钱。
实在因为这供销社品种不多，看来还是得去趟县里。
于是苏茹又带着母亲享受了一把飞一般的感觉，母女俩直接跑到县城来了。
张杏花站在大街上，想换一些布票，可又不知道找谁换才好。
“大妹子，你站在这里干嘛？”
突然，有个满脸沧桑的妇人从角落里走出来，苏茹注意到她观察了她们母女很久似乎才下定决定过来搭讪，尽管表现的很大方，可微微颤着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我，我在找供销社，头一回来县里，有些摸不准方向。”张杏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妇人，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容，“大姐，你知道供销社怎么走吗？”
“我知道，顺着这条路往前就能看见了。”妇人挤出一丝笑容，脸上的皱纹都叠在了一块儿，有些紧张的说道，“大妹子，我一看你就不是县城里的人，应该是附近镇上的吧？我跟你说，供销社那里的东西要钱又要票，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需要票都能买到好东西，你要不要跟我去瞅瞅？”
听到这话，张杏花立即警惕起来，打量着这个妇人，结果发现对方似乎比她还要紧张，一副一言不合拔腿就要跑的架势。
苏茹倒是眼睛一辆，望着面前这妇人，立即就想到对方应该是跟之前朱梅她们弄得一样，估计是私下搞了个交易场所，这种地方，可不容易碰见呐！
第105章 小黑市【第三更】
上有政策，下面自然就有对策。
特殊的时期才刚刚开始，就有人敢冒着被敲脑袋的危险搞起了地下活动，张杏花虽然不情愿跟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过去，但苏茹却打算跟着过去瞅瞅。
一般来说，有人组织的黑市远远比没人组织的黑市安全一些，当然，危险也不是没有，但这个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够碰上这种有人组织的黑市场所。
如果去那种无人组织的黑市，没准还会被黑吃黑，到时候就算被抢了也不敢吭声的。
苏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冒一下险。
张杏花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跟着，不过紧张的手心冒汗，生怕在街上行走的那些小红兵还有革委会的人会注意到自己。
“大妹子别怕，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亲戚就成了，我叫李秀芬，你叫我秀芬姐就成了。”
李秀芬是个人来熟，难怪会被派到街上来拉人。
像这种有组织的黑市并不是谁都能够进去交易的，只有认识的互相介绍才能进去，作为介绍人一般是有提成拿的，当然风险也是要一并承担。
通过谁介绍去黑市的，下一次也只能由那个人介绍人带过去进行交易，因为每一次交易的地点都是不同的地方，以防有小人跑去举报。
李秀芬一双眼睛很尖利，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苏茹母女并不是县里的人，看上去也挺老实的，于是就抱着试探的心思上前来问问。
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举报，第一嘛是因为她跑的特别快，第二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这母女俩举报她，她只要抵死不承认就行了，之前她就遇见过一个老不死的想要威胁她，接过就算找来了革委会的人又咋样？
她祖上往上数八代都是贫农，再加上她从来不拉熟人入伙，每次找的都是周边镇上或者村子里的人，根本没有证人自然更加别想挖出她来，最后她把那个老太太举报了。
因为她知道这老太太曾经把她的一个孙女换给人家做了童养媳，这可是编造不出来的，革委会的人还亲自去找老太太的孙女核实过，老太太的孙女可是对老太太恨之入骨，根本就没有帮着掩饰的意思，直接就承认了。
到现在，这老太太估计还被拉到哪个街上在批判呢！
一路上，李秀芬特别的热情，更是不动声色的在套苏茹母女俩的话。
她也是怕万一这娘俩把她给举报了，她掌握着这母女俩的基本信息日后也好报仇。
苏茹自然不可能那么傻兮兮的真把自己的基本信息告诉李秀芬，而是张着嘴巴胡乱的编，因着对附近的乡镇很熟悉，所以她根本不怕忽悠不了李秀芬。
果然，李秀芳并未起疑，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贴着封条的大院子里。
见她们娘俩奇怪的盯着那封条，还笑着解释道，“这里原本是个大地主的家，之前不是斗地主嘛，那群小红兵就把地主婆给带走了，这屋子也就给封了，平时没人过来，也不怕人发现。”
“哦……”
张杏花点点头，看着那封条摇摇头。
现在的局势真是越来越乱了，难怪儿子们不愿意继续去上课，这群学生成天在街上晃来晃去，不是抓这个，就是抄那个的家，连家里的大人都不敢管，生怕这些兴奋过头的小红兵连自家人都给举报了，只能看着他们跑来跑去。
周队长的妻子陈翠一直在给自家男人使眼色，可偏偏周队长是个粗人，根本看不懂媳妇那是啥意思，就乐呵呵的把苏建武给送走了。
“你傻不傻啊！苏老三家现在穷的响叮当，哪里来的钱垒房子？虽然都是乡里乡亲的，垒房子咱们也不收钱，可礼总得收吧？就他家现在那条件，哪里有钱送礼？”
等苏建武一走，陈翠就气的直接在自家男人腰肢上拧了一把，一脸不争气的说道。
“都是乡里乡亲的，垒个房子又费不了什么大工夫。”周队长是个惧内的，心虚的说道，“而且我跟老三的关系一向都好，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帮忙，情面上也说不过去呀。”
“面子面子，你就关心你那破面子！”陈翠黑着脸，“反正他家垒房子你别去掺和，你给他家批了宅基地就已经够义气了，做啥去吃那苦活？人家不心疼，我这当你婆娘的还心疼呢！”
周队长一听媳妇委屈了，顿时就为难了，“那咋办啊？我都答应人家老三帮忙了。”
“到时候他家起房子你别去不就成了呗？”陈翠哼了声，“你只要到时候不去，人家再蠢也就知道你是啥意思了。”
周队长虽然觉得这样不大好，容易伤了兄弟感情，可媳妇这会儿正发火呢，他要是真跟着犟下去，没准晚上连床都不准上了，只好闷闷的点头。
苏建武紧接着又去了好几家关系不错的地方去请人家帮忙垒房子。
有一口同意的，当然大多数都没同意。
苏建武被拒绝的时候也没生气，只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他自认为平日里跟这些关系不错的人相处的时候也没少跟帮人家，结果自家修房子这么大的事儿，就因为他家没钱，以为他们给不起礼钱所以就用不着来了吗？
面子是一回事儿，可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到了这个时候才能看出真感情。
苏建武叹了口气，最后一家才去了苏家老屋。
“这么快就要垒房子了？那是好事儿啊三哥！”
苏建林一听自家哥哥要垒房子，立马就点头答应帮忙，他媳妇也连忙问道，“我也跟着去吧，以前我在我们队里的时候也帮过人家垒房子，咱们自家人去帮忙，三哥你还能省点礼钱。”
“没钱垒什么房子？就晓得让人家笑话！”苏老太太坐在堂屋，根本没理会苏老三，而是阴阳怪气的说到，“老四，你们两口子要是去帮忙，那几天家里可就没你们的饭了。”
“妈……”
苏建林无奈的看着自家老娘，他就闹不明白为啥母亲对三哥家里这么多意见。
“别叫妈，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也就只有饿肚子的时候才会叫娘。”
苏老太太哼了声，就起身出门了，反正话是落下了，要是敢去帮忙，那就没饭吃！
她这会儿得赶紧出去跟自己那些老姐妹们说说，反正不能让人帮苏老三建房子，她就是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才能让这一家子认识到他们苏家在东乡的分量！
第104章 买东西【第二更】
“老三，什么时候开始你说一声，到时候我们过来帮忙。”
苏建成沉默了半晌，等老太太走了后，才开口说道。
苏建武顿时感动的不行，虽然父母不靠谱，可这些兄弟对他还是不错的。
“对，不过三哥你也听见了，我们过去帮忙，妈就不给我们饭吃，到时候还得麻烦你跟三嫂管饭了。”苏建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不求吃饱，能垫垫肚子就成，保证不会把你家吃垮的。”
苏建武听到这话哈哈笑起来，拍拍这个弟弟的肩膀，“放心吧，饭菜管够，绝对不会让你们饿着的。”
苏建林嘿嘿笑了起来，到是苏家老二一家子并没吭声，显然是不打算过去帮忙的。
苏家老五不在家，刘红抱着孩子怯生生的说道，“三哥，到时候我也过去给你们帮忙，我家当家的在部队里也没办法回来，不然肯定要帮你家忙的。”
“没事儿，老五现在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一个，我这个当哥哥的能理解。”苏建武心情好了不少，看着越发瘦弱的刘红，心里也忍不住叹气。
他们苏家男人的老娘啊，有的事儿真的做的太过了！
刘红又笑了笑，她娘家家境不好，当初老太太并不喜欢她，要不是苏建元硬要跟她结婚老太太根本不会让她过门。
但是刘红家里太穷，跟张杏花不一样，嫁过来的时候不仅娘家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笔礼金，嫁妆也没给多少就跟打发乞丐似得把刘红嫁过来了，气的苏老太太闹心的不行，自然对她没啥好脸色。
这么多年，刘红又只生了一个女娃，老太太自然更加厌恶她，恨不得磋磨死她才好，又怎么可能对她有好脸色？
所以刘红也很自卑，在家也觉得跟低人一等似得。
苏建武跟兄弟几个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张杏花却是带着苏茹去了镇上。
其他的几个孩子都留在屋里，不管两个小的怎么闹腾，她这次都没把人带上。
知道苏茹跟两个哥哥都在学武术后，她就琢磨着想看看自家闺女到底从神仙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里面学了什么东西。
于是苏茹就带着自家老妈享受了一把飞一般的感觉，平日里去镇上少说也得一两个小时的脚程，这一次她们娘俩不过花了十来分钟就到达了镇口百米外的地方。
“哎呀，这，这真的跟飞似得，都快吓死我了。”
张杏花捂着胸口一个劲儿的喘气，但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
她还是头一次干这么刺激的事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特别是之前跟几个路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种既害怕被发现，又渴望被发现的感觉特别爽。
苏茹被母亲这模样逗笑了，“咱们回去的时候还这么玩儿。”
张杏花自然是兴奋的同意，牵着她的手一路朝着镇子的方向走去，心里却稍稍放心了些。
自家孩子现在有这种本事，她也就不用担心以后孩子出去的时候会被人欺负，就算打不过人家，有了这种速度还不能逃跑吗？
特别是苏茹最是让她操心的一个。
要是上次她有这种神奇的本事，也不至于差点被老虎沟的那几个人给抓住了。
母女俩走到镇上，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基本都是附近生产队的人。
张杏花没怎么去过供销社买东西，瞅着那挂着供销社牌子的红砖瓦房，拉着苏茹束手束脚的进了门。
这个时候供销社就跟个小超市一样，吃的喝的用的都在这里买，不过大部分东西都需要票，要不然就算多给钱也不行。
苏茹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供销社的服务员正凑在一块嗑瓜子，对于有客人进门那是理都不理一下的。
其余那些正在供销社里买东西的人犹犹豫豫的挑完了东西，还得多叫几声那些服务员才会不情不愿的走过来，臭着脸给她们拿东西。
而买东西的人对她们这样的态度早已经习惯，根本不敢有啥不满的地方。
苏茹撇撇嘴，对于这个年代的服务态度也没报什么希望，因为不管是哪个地方的供销社服务员现在都是这幅德行，百货大楼也一样的。
等以后改革开放了，供销社就会被私人企业挤兑的开不下去，大半的原因还是因为服务态度问题。
张杏花挑了些点心，然后才开始挑选布料。
镇上的不料没什么好颜色，多数都是蓝白灰为主，偶尔有一两匹色彩鲜艳的也会在内部先瓜分，剩下的才会拿到外头来卖。
张杏花挑了两尺布，又挑选了一些糖，买了一些酒跟肉罐头，总共没花掉五块钱。
实在因为这供销社品种不多，看来还是得去趟县里。
于是苏茹又带着母亲享受了一把飞一般的感觉，母女俩直接跑到县城来了。
张杏花站在大街上，想换一些布票，可又不知道找谁换才好。
“大妹子，你站在这里干嘛？”
突然，有个满脸沧桑的妇人从角落里走出来，苏茹注意到她观察了她们母女很久似乎才下定决定过来搭讪，尽管表现的很大方，可微微颤着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我，我在找供销社，头一回来县里，有些摸不准方向。”张杏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妇人，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容，“大姐，你知道供销社怎么走吗？”
“我知道，顺着这条路往前就能看见了。”妇人挤出一丝笑容，脸上的皱纹都叠在了一块儿，有些紧张的说道，“大妹子，我一看你就不是县城里的人，应该是附近镇上的吧？我跟你说，供销社那里的东西要钱又要票，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需要票都能买到好东西，你要不要跟我去瞅瞅？”
听到这话，张杏花立即警惕起来，打量着这个妇人，结果发现对方似乎比她还要紧张，一副一言不合拔腿就要跑的架势。
苏茹倒是眼睛一辆，望着面前这妇人，立即就想到对方应该是跟之前朱梅她们弄得一样，估计是私下搞了个交易场所，这种地方，可不容易碰见呐！
第105章 小黑市【第三更】
上有政策，下面自然就有对策。
特殊的时期才刚刚开始，就有人敢冒着被敲脑袋的危险搞起了地下活动，张杏花虽然不情愿跟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过去，但苏茹却打算跟着过去瞅瞅。
一般来说，有人组织的黑市远远比没人组织的黑市安全一些，当然，危险也不是没有，但这个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够碰上这种有人组织的黑市场所。
如果去那种无人组织的黑市，没准还会被黑吃黑，到时候就算被抢了也不敢吭声的。
苏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冒一下险。
张杏花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跟着，不过紧张的手心冒汗，生怕在街上行走的那些小红兵还有革委会的人会注意到自己。
“大妹子别怕，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亲戚就成了，我叫李秀芬，你叫我秀芬姐就成了。”
李秀芬是个人来熟，难怪会被派到街上来拉人。
像这种有组织的黑市并不是谁都能够进去交易的，只有认识的互相介绍才能进去，作为介绍人一般是有提成拿的，当然风险也是要一并承担。
通过谁介绍去黑市的，下一次也只能由那个人介绍人带过去进行交易，因为每一次交易的地点都是不同的地方，以防有小人跑去举报。
李秀芬一双眼睛很尖利，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苏茹母女并不是县里的人，看上去也挺老实的，于是就抱着试探的心思上前来问问。
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举报，第一嘛是因为她跑的特别快，第二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这母女俩举报她，她只要抵死不承认就行了，之前她就遇见过一个老不死的想要威胁她，接过就算找来了革委会的人又咋样？
她祖上往上数八代都是贫农，再加上她从来不拉熟人入伙，每次找的都是周边镇上或者村子里的人，根本没有证人自然更加别想挖出她来，最后她把那个老太太举报了。
因为她知道这老太太曾经把她的一个孙女换给人家做了童养媳，这可是编造不出来的，革委会的人还亲自去找老太太的孙女核实过，老太太的孙女可是对老太太恨之入骨，根本就没有帮着掩饰的意思，直接就承认了。
到现在，这老太太估计还被拉到哪个街上在批判呢！
一路上，李秀芬特别的热情，更是不动声色的在套苏茹母女俩的话。
她也是怕万一这娘俩把她给举报了，她掌握着这母女俩的基本信息日后也好报仇。
苏茹自然不可能那么傻兮兮的真把自己的基本信息告诉李秀芬，而是张着嘴巴胡乱的编，因着对附近的乡镇很熟悉，所以她根本不怕忽悠不了李秀芬。
果然，李秀芳并未起疑，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贴着封条的大院子里。
见她们娘俩奇怪的盯着那封条，还笑着解释道，“这里原本是个大地主的家，之前不是斗地主嘛，那群小红兵就把地主婆给带走了，这屋子也就给封了，平时没人过来，也不怕人发现。”
“哦……”
张杏花点点头，看着那封条摇摇头。
现在的局势真是越来越乱了，难怪儿子们不愿意继续去上课，这群学生成天在街上晃来晃去，不是抓这个，就是抄那个的家，连家里的大人都不敢管，生怕这些兴奋过头的小红兵连自家人都给举报了，只能看着他们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