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张兮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离开餐桌，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颜巧巧跟着坐过来，似乎还在纠结刚才听到的话，判断真假中，张兮见她这样，再次开口：“虽然我不能见鬼通灵，但是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倒也不是不可以。”
张兮松口，颜巧巧眼前一亮：“师父你肯出马？”
不管是通灵还是见鬼，只要师父肯出马，颜巧巧就不担心。
“酬劳多吗？”张兮用遥控器换了个频道，随口问。
颜巧巧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认识这家人，那朋友跟他表哥关系很好，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只要事情解决了，他出手肯定大方。”
听到这里，张兮就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颜巧巧就在她耳边继续说这家人的事儿，约好了三天以后见面。
“我过些天要搬了。”
颜巧巧正说的起劲，已经开始妄加猜测那家人的情况，没想到张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转弯太快，以至于颜巧巧都没反应过来。
“哦，搬哪儿啊？我……啊？搬？师父，你要搬走？”
张兮低头看了一眼颜巧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颜巧巧知道张兮不喜欢别人碰她，赶紧放开，但身子还是忍不住往张兮身边靠了靠。
“嗯，要搬走。”张兮一边看电视一边回答。
颜巧巧震惊的咬了咬嘴唇：“师父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你要是嫌我麻烦的话，那我以后不随便接事情了。”
语气有些落寞，让张兮勾唇一笑：
“我总不能一直住在你家。”
“只要师父你愿意，一直住就一直住，我不介意。我还想跟你拜师呢。”颜巧巧是真想拜张兮为师，她这辈子也就这点兴趣爱好了，好不容易给她误打误撞，请了一尊真神回家，哪能不好好供着呢。
“拜师就算了，你真没那慧根。”张兮不想给她任何幻想。
颜巧巧失落的低头一叹：“好吧，我也知道我没慧根，可是，就算不拜师，师父你也可以住在这里的嘛。”
张兮坚持摇头：“还是不了。”
颜巧巧急的抓头：“哎呀，那为什么嘛。师父你住的好好的，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就是了。”
张兮把频道翻了一遍，没什么合适看的，干脆关了电视，转过身，正色对颜巧巧说道：
“不是你哪里做的不好，是因为你家楼层太矮了。”
自从江盛清带张兮见识过二三十层的高楼之后，张兮心里就有了明确的判断，她喜欢高楼，越高越好。
颜巧巧对张兮给出的‘分手理由’很惆怅，楼层太矮了？她家在十三楼啊，这样还矮？师父真的不是在敷衍她吗？
******
张兮提出要搬家，颜巧巧很受伤，晚上就连她最爱吃的炒毛蟹都没吃几口，蔫儿哒哒的回房了。
张兮不太会安慰人，自己回到房间，打开手机看时间，看到一条来自江盛清的短信：
陈枫傍晚醒过来了，明天我去接你，一起去医院看他。
张兮正好想问问陈枫那天出车祸是什么状态，给江盛清回了个：好。
手机还没放下，江盛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准备睡了吗？’江盛清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应该也是在房间里。
‘还没。’张兮坐到床沿上。
‘明天早上九点我去接你，可以吗？’
‘好。我等你。’
两人约好之后，江盛清又主动跟张兮说玄虚子的事儿：
‘这回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公司里的布置要大整改，我倒是没觉得之前的布置哪里不好。你也懂这些的，我说几个地方，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江盛清说了几个玄虚子让整改的地方给张兮听，电话里，江盛清的声音很温柔，不急不缓，语调轻快，那些从玄虚子口中听来的‘专业术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别样的意味，听的张兮想笑。
‘……就先说这几个吧。之前的布置我也说给你听了，你觉得真的需要改吗？’
江盛清对张兮充满了信任，丝毫不怀疑她的能力。
张兮抿唇笑了笑，说道：‘他都是照本宣科，虽然意义不大，却也没什么大错特错的地方，改不改的都可以随意，不过既然他是你爷爷朋友的弟子，你最好还是随他的意思，改了比较省事。’
江盛清听到这里，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改不改都无所谓，但是不改的话，只怕他会整出更大的幺蛾子，与其到时候头疼麻烦，还不如现在就随了他的意思，就当是给办公室换换新环境，麻烦也就一两天的事情。’
两人围绕这个话题又说了几句，江盛清转了个话题问：‘对了，你送我那个葫芦，真是花两万五买的吗？’
说起这个，张兮就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听得电话头的江盛清心口发热。
‘三千买的。我是骗他的。’
‘哈哈，你居然也会骗人。’
‘……’
宁静的夜晚，月亮高高挂在云端，偶尔有闪着灯的飞机飞过千家万户，灯火阑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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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再修）
第22章
第二天一早, 两人如期见面。
张兮看着依靠在车门边等候她的江盛清，今天像是为了配合张兮, 穿的很休闲。
两人在医院门口买了束花，到医院的时候，正赶上陈枫坐那儿吃早饭，看见江盛清和张兮, 陈母就起来招呼, 接过花儿道谢，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拿着花瓶到一旁插去了。
“感觉怎么样？”江盛清问。
陈枫幽幽一叹, 没回答江盛清的，倒是把目光转向张兮：“还真给你说中了, 早知道是真的, 我说什么也不出门了。弄得现在这么凄惨。”
陈母出来拿东西，听见陈枫的抱怨，不禁横了他一眼：
“别说的那么严重好不好, 想让盛清替你担心吗？”转而对江盛清说：“别听他胡说, 伤的不算重, 看着血呼呼的挺严重, 其实没什么。医生给下病危通知单, 主要是因为他在手术台上失血过多休克了一回, 也是平时疏于锻炼，这回好了之后，我得盯着他锻炼, 这年纪轻轻，身体跟豆腐做的似的。”
陈枫脱离了生命危险，陈母就忍不住吐槽他了。也就是自己亲儿子能这么埋汰。
让江盛清他们坐，陈母拎了个果篮去洗了。
“我妈才胡说呢。我觉得挺严重的，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有意识残留，感觉随时要断气。”
张兮看他精神还不错，问道：
“你出车祸的时候，具体什么情况？”
陈枫现在可不敢忽视张兮说的话，挪动了下身子，回想当时：
“我没想到我姑会从沈阳去了海南，当时买错了机票，赶着去机场，原本车开的好好的，谁成想，前边儿一车突然掉头，本来离我挺远，我能避开，可当时也不知怎么的，眼睛像是给什么黑乎乎的东西遮住了，直到撞上才回神儿的。回神儿也晚了，后来我就晕乎乎的，知道上了救护车，知道在抢救吧。”
陈枫说完以后，见张兮面露凝重，问江盛清：“怎么了？”
“这回你真得谢谢张兮，要是没有她，你这条小命儿兴许就报废了。”
陈枫哪知道当时自己有多危急，但病危通知单下了三张这件事，医生们查房时多次提起，可见当时确实很惊险。
陈枫对张兮正色道：
“是该谢谢你。我没听你的话，落得这下场，唉，也是报应。”
“你不仅是没听话，就不想想为什么下了三张病危通知单，你还能安然无恙？”江盛清有意让陈枫记张兮的情，故意这么说，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可能连江盛清自己都不明白。
“那……是为什么呢？”陈枫有点懵。
其实心里也有点疑问，抢救医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人下病危通知单，既然下了，那肯定是遇到生命危险了，让家属有个准备，连下三张，可见情况凶险，但现在看他身上其实伤处并不多，这种轻伤值得医生下病危通知单吗？
江盛清打算跟陈枫好好说道说道，张兮从旁打断：
“自然是你吉人天相，命不该绝。”
张兮并不想把自己分神救命的事迹宣传出来，懂行的人能看出门道，但外行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很难相信的。更何况张兮就他纯属自愿，并不想要他怎么报答。
江盛清见她不想说，也收回原本想说的话。
陈枫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几圈：“我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张兮站起身：“就是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既然没事了，我就走了。”
“哎，这就走啊？”陈枫在病床上挽留。
陈母在盥洗室里洗葡萄，快洗好了就听说人要走，急急忙忙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说：“来都来了，吃点儿水果呗。”
“得了，您别忙活了，有事儿打我电话，我们先走了。”
说完这些，江盛清就和张兮告别了病房，江盛清向张兮打趣道：
“刚来就走，你信不信陈枫回头指定得数落我。”
陈枫住的也是顶楼的豪华套间病房，走廊上人不是很多。
“要不你待会儿再来陪陪他。我还有点事，留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张兮按下电梯按钮。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江盛清的眼睛恨不得长到张兮脑门儿上，那就就可以想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了。
张兮摇头笑笑，电梯开门，两人进去，没下几层，电梯一开一合间，人就多了起来，张兮和江盛清被逼到了角落里，张兮不喜欢乌糟糟的环境，眉头微微一蹙，江盛清就一个转身，把张兮围在电梯一个角落里，自己两手撑在她的身侧，给她隔绝出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
两人离得很近，张兮柔软清爽的头发正好抵在江盛清的下巴处，她身上独特的松香味让江盛清为之沉迷，几根俏皮的头发刮蹭着他的敏感神经，心情不由跟着激动起来，想就这么不管不顾把人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让自己沉溺在让他朝思暮想的美好香气中。
张兮觉得两人靠的太近了，左右避无可避，抬眼就是他的颈项，喉结上下滑动，趁着电梯再次开门的时候，她想往旁边站一站，可谁知道下去一批人，又上来一批，比上一批人还要多几个，直把两人逼得紧贴在一起。
“人多，别动。”
低哑的声音自张兮头顶响起，这么近的距离，张兮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声带的震动。
从来没有感觉电梯这么漫长，张兮都能想象到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他们，尽管江盛清够高，完全能够替张兮阻隔来自周围的所有目光。但耳中还是听见两个年轻姑娘小声在哪里议论，无非就是‘啊，那男的好高好帅’‘可惜有女朋友’之类的话。
好不容易到了b1楼，所有人鱼贯而出，直到最后一个人出去以后，江盛清才缓缓松开了手，见张兮目光低垂，以为她是害羞了，低下头想要看她的正面，却不料张兮猛地抬头，一下子就和江盛清对上了目光，四目相对，漆黑如墨的瞳眸仿佛夜空里最亮的星，在江盛清的小宇宙里一闪一闪，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颜巧巧跟着坐过来，似乎还在纠结刚才听到的话，判断真假中，张兮见她这样，再次开口：“虽然我不能见鬼通灵，但是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倒也不是不可以。”
张兮松口，颜巧巧眼前一亮：“师父你肯出马？”
不管是通灵还是见鬼，只要师父肯出马，颜巧巧就不担心。
“酬劳多吗？”张兮用遥控器换了个频道，随口问。
颜巧巧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认识这家人，那朋友跟他表哥关系很好，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只要事情解决了，他出手肯定大方。”
听到这里，张兮就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颜巧巧就在她耳边继续说这家人的事儿，约好了三天以后见面。
“我过些天要搬了。”
颜巧巧正说的起劲，已经开始妄加猜测那家人的情况，没想到张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转弯太快，以至于颜巧巧都没反应过来。
“哦，搬哪儿啊？我……啊？搬？师父，你要搬走？”
张兮低头看了一眼颜巧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颜巧巧知道张兮不喜欢别人碰她，赶紧放开，但身子还是忍不住往张兮身边靠了靠。
“嗯，要搬走。”张兮一边看电视一边回答。
颜巧巧震惊的咬了咬嘴唇：“师父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你要是嫌我麻烦的话，那我以后不随便接事情了。”
语气有些落寞，让张兮勾唇一笑：
“我总不能一直住在你家。”
“只要师父你愿意，一直住就一直住，我不介意。我还想跟你拜师呢。”颜巧巧是真想拜张兮为师，她这辈子也就这点兴趣爱好了，好不容易给她误打误撞，请了一尊真神回家，哪能不好好供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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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巧巧失落的低头一叹：“好吧，我也知道我没慧根，可是，就算不拜师，师父你也可以住在这里的嘛。”
张兮坚持摇头：“还是不了。”
颜巧巧急的抓头：“哎呀，那为什么嘛。师父你住的好好的，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就是了。”
张兮把频道翻了一遍，没什么合适看的，干脆关了电视，转过身，正色对颜巧巧说道：
“不是你哪里做的不好，是因为你家楼层太矮了。”
自从江盛清带张兮见识过二三十层的高楼之后，张兮心里就有了明确的判断，她喜欢高楼，越高越好。
颜巧巧对张兮给出的‘分手理由’很惆怅，楼层太矮了？她家在十三楼啊，这样还矮？师父真的不是在敷衍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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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兮提出要搬家，颜巧巧很受伤，晚上就连她最爱吃的炒毛蟹都没吃几口，蔫儿哒哒的回房了。
张兮不太会安慰人，自己回到房间，打开手机看时间，看到一条来自江盛清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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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兮正好想问问陈枫那天出车祸是什么状态，给江盛清回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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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张兮坐到床沿上。
‘明天早上九点我去接你，可以吗？’
‘好。我等你。’
两人约好之后，江盛清又主动跟张兮说玄虚子的事儿：
‘这回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公司里的布置要大整改，我倒是没觉得之前的布置哪里不好。你也懂这些的，我说几个地方，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江盛清说了几个玄虚子让整改的地方给张兮听，电话里，江盛清的声音很温柔，不急不缓，语调轻快，那些从玄虚子口中听来的‘专业术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别样的意味，听的张兮想笑。
‘……就先说这几个吧。之前的布置我也说给你听了，你觉得真的需要改吗？’
江盛清对张兮充满了信任，丝毫不怀疑她的能力。
张兮抿唇笑了笑，说道：‘他都是照本宣科，虽然意义不大，却也没什么大错特错的地方，改不改的都可以随意，不过既然他是你爷爷朋友的弟子，你最好还是随他的意思，改了比较省事。’
江盛清听到这里，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改不改都无所谓，但是不改的话，只怕他会整出更大的幺蛾子，与其到时候头疼麻烦，还不如现在就随了他的意思，就当是给办公室换换新环境，麻烦也就一两天的事情。’
两人围绕这个话题又说了几句，江盛清转了个话题问：‘对了，你送我那个葫芦，真是花两万五买的吗？’
说起这个，张兮就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听得电话头的江盛清心口发热。
‘三千买的。我是骗他的。’
‘哈哈，你居然也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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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天一早, 两人如期见面。
张兮看着依靠在车门边等候她的江盛清，今天像是为了配合张兮, 穿的很休闲。
两人在医院门口买了束花，到医院的时候，正赶上陈枫坐那儿吃早饭，看见江盛清和张兮, 陈母就起来招呼, 接过花儿道谢，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拿着花瓶到一旁插去了。
“感觉怎么样？”江盛清问。
陈枫幽幽一叹, 没回答江盛清的，倒是把目光转向张兮：“还真给你说中了, 早知道是真的, 我说什么也不出门了。弄得现在这么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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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的那么严重好不好, 想让盛清替你担心吗？”转而对江盛清说：“别听他胡说, 伤的不算重, 看着血呼呼的挺严重, 其实没什么。医生给下病危通知单, 主要是因为他在手术台上失血过多休克了一回, 也是平时疏于锻炼，这回好了之后，我得盯着他锻炼, 这年纪轻轻，身体跟豆腐做的似的。”
陈枫脱离了生命危险，陈母就忍不住吐槽他了。也就是自己亲儿子能这么埋汰。
让江盛清他们坐，陈母拎了个果篮去洗了。
“我妈才胡说呢。我觉得挺严重的，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有意识残留，感觉随时要断气。”
张兮看他精神还不错，问道：
“你出车祸的时候，具体什么情况？”
陈枫现在可不敢忽视张兮说的话，挪动了下身子，回想当时：
“我没想到我姑会从沈阳去了海南，当时买错了机票，赶着去机场，原本车开的好好的，谁成想，前边儿一车突然掉头，本来离我挺远，我能避开，可当时也不知怎么的，眼睛像是给什么黑乎乎的东西遮住了，直到撞上才回神儿的。回神儿也晚了，后来我就晕乎乎的，知道上了救护车，知道在抢救吧。”
陈枫说完以后，见张兮面露凝重，问江盛清：“怎么了？”
“这回你真得谢谢张兮，要是没有她，你这条小命儿兴许就报废了。”
陈枫哪知道当时自己有多危急，但病危通知单下了三张这件事，医生们查房时多次提起，可见当时确实很惊险。
陈枫对张兮正色道：
“是该谢谢你。我没听你的话，落得这下场，唉，也是报应。”
“你不仅是没听话，就不想想为什么下了三张病危通知单，你还能安然无恙？”江盛清有意让陈枫记张兮的情，故意这么说，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可能连江盛清自己都不明白。
“那……是为什么呢？”陈枫有点懵。
其实心里也有点疑问，抢救医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人下病危通知单，既然下了，那肯定是遇到生命危险了，让家属有个准备，连下三张，可见情况凶险，但现在看他身上其实伤处并不多，这种轻伤值得医生下病危通知单吗？
江盛清打算跟陈枫好好说道说道，张兮从旁打断：
“自然是你吉人天相，命不该绝。”
张兮并不想把自己分神救命的事迹宣传出来，懂行的人能看出门道，但外行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很难相信的。更何况张兮就他纯属自愿，并不想要他怎么报答。
江盛清见她不想说，也收回原本想说的话。
陈枫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几圈：“我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张兮站起身：“就是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既然没事了，我就走了。”
“哎，这就走啊？”陈枫在病床上挽留。
陈母在盥洗室里洗葡萄，快洗好了就听说人要走，急急忙忙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说：“来都来了，吃点儿水果呗。”
“得了，您别忙活了，有事儿打我电话，我们先走了。”
说完这些，江盛清就和张兮告别了病房，江盛清向张兮打趣道：
“刚来就走，你信不信陈枫回头指定得数落我。”
陈枫住的也是顶楼的豪华套间病房，走廊上人不是很多。
“要不你待会儿再来陪陪他。我还有点事，留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张兮按下电梯按钮。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江盛清的眼睛恨不得长到张兮脑门儿上，那就就可以想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了。
张兮摇头笑笑，电梯开门，两人进去，没下几层，电梯一开一合间，人就多了起来，张兮和江盛清被逼到了角落里，张兮不喜欢乌糟糟的环境，眉头微微一蹙，江盛清就一个转身，把张兮围在电梯一个角落里，自己两手撑在她的身侧，给她隔绝出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
两人离得很近，张兮柔软清爽的头发正好抵在江盛清的下巴处，她身上独特的松香味让江盛清为之沉迷，几根俏皮的头发刮蹭着他的敏感神经，心情不由跟着激动起来，想就这么不管不顾把人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让自己沉溺在让他朝思暮想的美好香气中。
张兮觉得两人靠的太近了，左右避无可避，抬眼就是他的颈项，喉结上下滑动，趁着电梯再次开门的时候，她想往旁边站一站，可谁知道下去一批人，又上来一批，比上一批人还要多几个，直把两人逼得紧贴在一起。
“人多，别动。”
低哑的声音自张兮头顶响起，这么近的距离，张兮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声带的震动。
从来没有感觉电梯这么漫长，张兮都能想象到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他们，尽管江盛清够高，完全能够替张兮阻隔来自周围的所有目光。但耳中还是听见两个年轻姑娘小声在哪里议论，无非就是‘啊，那男的好高好帅’‘可惜有女朋友’之类的话。
好不容易到了b1楼，所有人鱼贯而出，直到最后一个人出去以后，江盛清才缓缓松开了手，见张兮目光低垂，以为她是害羞了，低下头想要看她的正面，却不料张兮猛地抬头，一下子就和江盛清对上了目光，四目相对，漆黑如墨的瞳眸仿佛夜空里最亮的星，在江盛清的小宇宙里一闪一闪，散发着独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