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碑
  我没法爬上去,我就只好问骑在我脖子上的皮包儿,“你看一下子,袁天罡那名字旁边有什么注释没有,或者他们的整条袁家脉络有没有解释关于人口大爆炸和锐减的问题?”
  皮包儿那个肉身子在我脖子上顾涌了好久,才又回答道,“修坟,好像是说他们修了一个什么坟。修坟前期五行氏族人口达到鼎盛,修完这座坟后,人口就又恢复了正常值,甚至是以后数百年间,还要低于正常人口水平。”
  “坟?”我第一直觉就是李世民的昭陵,时间和事件恰好吻合。不过袁天罡一直活到武后时期,具体是哪座,还一时半会儿真得很难说清楚。
  很多帝王登基败北之后都会为两件事情大兴土木,一是盖属于自己的宫殿,供自己行乐潇洒用;二是盖属于自己的阴宫,供自己死后行乐潇洒用(做皇帝真是太他妈美了)也就是派人修自己的坟。
  帝王家的坟叫陵,普通老百姓家的坟叫小土包儿,虽说同样是埋死人的地方,但还是有很大不同的。那会儿又没有专门的陵园,更没有专业的墓地销售公司,普通庄户家死了人,也就是随便找个土坑或者在村坟那里找块儿地给埋了,连挖坑到下葬,用不了七天;可人家皇上要是修个坟可就麻烦了,那可是刚一登基就得预备下的产业啊,从皇陵的选址到宫殿内的排列布局,再到奇淫巧术运用和木材石料的运输,没个二三十年,根本甭想修建成功。
  有些史料上确实也记载了袁天罡为李世民还有武则天选址的事迹,不过都是边边角角,不足以让人信服。但这样的环境,这样诡异的地方,又同样记载了这样一个史实,真的是让人不得不信啊。难道袁天罡的成功转型,感动了杀人如麻的李氏父子,最终改变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局面?政治家眼里哪里有什么慈悲为怀、善良为本,我想这不太可能吧。
  “它上面没写什么缘由吗?”我问头顶上的皮包儿。
  皮包儿又裆下使劲儿,驱使着我往左右晃了两步,“没有啊?诶诶诶,往下蹲,对对对,往下蹲。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我蹲到膝盖差不多与地面平行的地方,基本就是跪在那里。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皮包儿依旧大喊着,“到了明代,到了明代,五行氏族又出现了一个很牛逼,非常厉害的角色。诶,林峰,你猜猜这人是谁?”
  那还用猜?这副神情,这种语调,傻子都已经想到了,于是我用很平静的语气回了一句,“是不是刘基,刘伯温那个老不死的。”
  “对对对对!”皮包儿赶紧在我头顶上面高声附和着。
  然后我又架起皮包儿,这瞅瞅那转转,寻摸了好大一通,再没有瞅见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参观完五行氏族族谱,我们顺着扶梯往下走,正如皮包儿所讲,船舱下部还有一暗舱。
  我们俩个刚迈进这最底一层,就感觉阵阴风扑面,直吹得我俩浑身颤栗。
  “包儿,要,要不咱还是回去吧。我咋个老是感觉这里像到了阴曹地府一样,这样让人胆寒呢!”我一只手秉着石蜡,一手拽着皮包儿。
  皮包儿倒是不以为然,“来都来了,怕啥!来,你背着我,要吃也先吃我。”
  我心里暗骂,mmp!不想走路就不想走路,哪来的这么多的屁话。
  我们便相互搀扶、相互鼓励着,一阶一阶地往扶梯下边走去。原本这木制扶梯,我们脚踏上去,还发出那种“嘎吱~嘎吱~嘎吱吱~”陈年老旧木料断裂的声音,可到了后来,我们越往下走,那楼梯板越发出一种“叮咚~叮咚~布灵布灵~”那种比较空灵的响动。
  等下至最后一阶,更是“叮~”的,非常尖锐非常刺耳的一声,“咦?难道电梯到站了吗?”我心中疑惑不解。
  我俩到了这层暗舱,首先打量的是四周的布局,没什么好讲,跟普通船舱的陈设大同小异,只不过没有一个窗户,也根本看不到外边是个什么状况。
  按理说那大王八浮在水里,不管是上游还是下潜,我们都会跟随着它的剧烈抖动而左右摇摆,可这王八稳得跟吃了秤砣一样,一动不动的,天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接着打量这最底舱,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潭清水,也可以说这老鼋船只最底层就是一潭池水,在池水最中间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有那么一个东西,光线实在是太暗,看不太清楚。
  当我看到这潭池水中有个东西的时候,便吓得一惊立马给站住了,“包儿~你说,那该不会是什么瘆人的水怪吧?”
  皮包儿也吓得不轻,同样哆哆嗦嗦地回答,“不,不太好说啊。天池水怪、尼斯湖水怪……反,反正这东西神出鬼没的,可,可他妈这里可是船舱的内部,不吃不喝的,怎么可能会有活物存在!”
  “不吃不喝的?”我琢磨着皮包儿这句话,“也没有不吃不喝,我们不就是最好的食物嘛!”
  “我他妈!”说完这句话,我和皮包儿俩人儿都是一阵寒簌。
  “能不能别这么瞎白话,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皮包儿又往我这边靠了靠。
  正犹豫着我俩是返回上边那层去,还是继续搁这下边儿待着的时候。头顶突然亮了。
  我们俩个惊疑,这特娘的难道是来电了不成?
  往上望去,头顶是一片红光,非常刺眼,不知道头顶是什么材质,那光不像是从顶上射下来的,好像是自行发光的,就像有外敌闯入自动预警一样。
  我正好就着这光线往水池中央瞧,这次我看清了,在篮球场大小的水池子正中间有那么一方土地,很小。然后在这方土地的上面竖着那么一块儿两米见高的青石台,四四方方的搁那儿立着,我看了好久我才缓过闷儿来,“这,这个,这他妈的是个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