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这都是他应受的。
  “你给别人穿过鞋吗?”
  明知他是什么人,还要问出来。
  就想让他说没有,可惜他不会。
  帮她把鞋穿好,他从地上起来,“送你回家。”
  只一句简单的话。
  是郝佳最不愿意听到的,“回?回什么家,你哪天能说出带我出去开/房,都比这句回家好听。”
  林渊北不懂她为何总是能轻易将这些话挂在挂在嘴边。
  没有丝毫营养不说,还贬低了自己。
  “这样吧。”
  郝佳突然发话,跑到他身边,伸出手,摊掌,“把你的手机和钱包给我。”
  他先是一愣,看到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觉得没必要挣扎,依言将东西交给她。
  交完之后,问,“你要干什么?”
  郝佳回,“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时又把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里,摸了许久,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时才罢手,“好了,你的钱包和手机我没收了,如果你能在1个小时内不出这个广场给我找到买一束玫瑰花的钱,我就跟你回家。”
  林渊北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刁钻的要求。
  这么丁点大的地方,除了开口像别人要钱,还真难凑齐到买一束花的钱。
  其实郝佳就是有意的刁难他,谁让他平时总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呢。
  真想看看他求着别人要那几百块钱的窘迫样。
  怕被拒绝她还特意威胁他,“别忘了你那天亲了我可没经过我的同意,咱俩不算男女朋友,你对我做什么都算非礼。”
  林渊北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一丝无法拒绝的无奈,选择转过了身。
  他像广场的四周看了一圈,在看到一个小男孩时目光停在了他身上。
  不,与其说停在他身上,还不如说停在了他那把吉他上。
  走过去,郝佳看他弯腰低头和那个小男孩说了什么,小男孩咧着笑将手里的吉他递给他。
  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拿了东西后,他便就近坐在了身后的台阶上,手指轻滑了几下弦,空气中传来几声突兀弦调,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帅气的男孩接下来要干什么,纷纷往台子处围聚。
  看他低着头,只露出高/挺的鼻尖,手指修长有力,在弹着:
  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香槟
  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
  你越走越近,有两个声音
  我措手不及,只得愣在那里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看到你们有多甜蜜,这样一来
  我比较容易死心
  给我离开的勇气
  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
  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
  有人在他面前放了钱,郝佳知道今天的花是有着落了......
  第19章
  “小姐, 你的玫瑰花。”
  花店里的小姑娘将手里刚包扎好的红玫瑰递给郝佳, 表面上平静,内心却如同海面上骤然翻腾的波浪,
  一浪接着一浪的拍打,狐疑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会自己来买花?
  花满楼是开在闹市的一家网红花店, 店主是个整天闲着无聊的女富二代,听了朋友的话想到了应用大火的网络营销策略来给自己的花店增加名气。
  没想到不到一个年头,投出去的资金就开始收回成本, 还有蒸蒸日上之势。
  来这里买花的一般都是男人, 又或者成对的年轻情侣,像郝佳这样单身的妙龄女子几乎没有。
  所以花店里打工的姑娘才会奇怪。
  看着郝佳走出了门外,还甚是不了解的摇了摇头。
  郝佳捧着那束很大的玫瑰花没离开多远,进了一条巷子,在七歪八拐里找到了一家清吧。
  清吧,顾名思义, 清清静静的, 许久未聚在一起的友人听听音乐,喝喝酒,聊聊最近大热的话题, 安详惬意才是主题。
  这种地方郝佳一般不怎么来。
  她喜欢人多的地方,人越多她就越喜欢往前去凑热闹,夜/店才是她最爱的心头好。
  而清吧在她眼里就跟女人的烟一样,她嫌淡,觉得呆着不是滋味。
  要不是丁雨柔找她过来, 她还真不会来这种地方。
  找到那家叫“幽梦”的清吧,抱着刚才自己买来的那束玫瑰花走了进去。
  地方不大,环境也通透明亮,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丁雨柔在向她招手,脸上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
  不出意外是在调侃她手里的那束玫瑰花。
  果然,待她走近时,她说,“合着现在都是流行自己给自己买花啊,也对,新时代的女青年就应该自强自立。”
  没强行回驳,因为这花虽然是林渊北出的钱,但确实是她一个人跑过去买的,当然也就等于是她自己买的。
  昨天晚上,因为林渊北出众的色相,他们还算小赚了一笔,收到的钱加起来买个两三束花是不成问题的。
  她正乐呵,瞧着林渊北看上去似乎还真有那么两三把刷子,也不完全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连卖艺这个法子都能想的出来,却没有想到下一秒就把他打回了原型。
  他把赚来的钱递到她手里,前后几分钟就憋出了一句话,“送你回家吧。”
  气的郝佳想把钱撒他脸上。
  她像是缺钱买花的人?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不收白不收,她就将那笔钱放到了包里,今天被丁雨柔叫来的时候,听说这周围有一家网红花店,技术咋样不知道,不过就一个字,
  贵
  出了名的贵。
  于是像是负气一般把钱全用在上面买了一束红玫瑰。
  可看着包装纸上她家特有的响当当的招牌,就是提不起劲来。
  丁雨柔拿出一条香烟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当当当,怎么样?想了很久的东西被我给买到了,厉害吧,诺,拿去,送你的。”
  郝佳看了一眼,没表现出一丝的激动,收了东西,又撑着脸颊在那里冥思苦想。
  远处走来一个年龄略大的女人,长相不算最佳,不过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看的人心痒痒的。
  那是丁雨柔认识的一个朋友,叫秦蔓露,和丁雨柔差了10多岁,可交往起来却没有任何的代沟。
  她走过来坐在一边的位置上,看了一眼郝佳,“小柔,从哪儿找来的这么漂亮的朋友?”
  丁雨柔,“蔓姐,这是我闺蜜,特意带过来给你捧场子的。”
  秦蔓露豪气的说,“那今天所有的花费我就包了。”
  似乎秦蔓露对郝佳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她年轻的时候,因为外形条件好,刚来南城被一个当地有名的小混混看上。
  初入社会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被男人的甜言蜜语哄的团团转,跟他在了一起,后来男人犯了事,判了十多年的牢,她也因为知情不报罪,蹲了一年的监狱。
  所以在她的眼里,漂亮是一种美好又烦人的负担,尤其漂亮成像郝佳这样子的,妖娆妩媚,风流多情,就更会招一些歪门邪道来主动上门骚扰了。
  她缠着郝佳说了很多自己这三十多年来对男人的了解和经验。
  郝佳听的心不在焉,专注的看着眼前离得有些远的表演台,在秦蔓露说的正带劲时,打断了她,“蔓姐,这是什么歌?”
  秦蔓露凝眉细听,听出之后笑着告诉他,“阿杜的歌,你们年轻人可能没怎么听过,很有味道。”
  说完还跟着曲调轻轻的哼了起来。
  “声音听着还挺像的。”
  “是呀,这是我特意找过来的一个驻唱歌手,声音沧桑有力度,年轻人就喜欢这样的,仿佛听着很有故事,这不。”
  她笑笑,指着那个舞台上正唱着歌的小男孩,“这小子前两天交了一个比自己大了10岁的女朋友,被人家玩了感情,亲眼见那女人揽着一个身强力壮的小白脸,正在这儿独自伤神呢?”
  郝佳不相信,“大10岁?”
  “对啊?”秦蔓露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腿翘着,“你以为就男人喜欢年轻的,这女人也喜欢年轻的,又白又嫩充满活力的小男人谁不喜欢?”
  郝佳没说话,脑子里在想别的事情,脱口问出,“蔓姐,你说那种什么都出色的男人会在女人面前感到自卑吗?也不叫自卑......”
  她比划着,很难形容,不知是语言匮乏还是那种心里的感觉无法描述,讲到最后什么都憋不出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差异嘛。”秦蔓露开始说自己朋友的例子,“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男老板,家境好,长得帅,人又绅士,走到哪里女人都是对她一片好评,身边也认识几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任挑一个那都是女人中的翘楚,嗳,他偏都不喜欢,喜欢上了个在酒吧里上班的小太妹,娶回家后生怕她哪天出去跟别的男人厮混,你说他不完美吗?还不是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老婆,感情这东西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郝佳似乎有些明白,慢悠悠的点着头。
  一边的丁雨柔看她们聊了这么久还没结束,还似乎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也跟着过来凑热闹,“你这是怎么了?”
  她问的是郝佳。
  郝佳趴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人还没离开,丁雨柔“噗嗤”笑出来,“还有这种事,你怎么都没和我说。”
  “我哪还有心思跟你说,自己在家想了好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