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谁告诉他的?”
  赵医生不说话,把金仲身边的邹发宜看了看。
  金仲满脸怒色,瞪着邹发宜。
  邹发宜说道:“这点事情,小娄犯不着要你对付那个江苏人吧,死人就把事情闹大了。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金仲喊道:“小娄说了这个石础是江苏人孝敬他的,他不会用,干脆送给我!”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这东西,只要我看见了,你就拿不到。”赵医生一点余地都不给金仲留。
  我替赵医生担心,金仲的厉害,我看过不止一次了,邱阿姨现在还在地上弹来弹去。她自己养的小鬼,完全被金仲控制。金仲若是生气了,谁知道会招呼什么鬼物来对付赵医生。
  我想提醒赵医生。
  可我突然发现病房里好压抑,空气开始变得很重,这感觉就是跟我小时候第一次下水游泳一样,无形但无处不在的压力,把胸口紧紧压迫。我看见王八和邹发宜也在大口吸气,知道他们和我一样的感觉。
  这种压力愈来愈甚,邹发宜不年轻了,弯下腰,蹲在地上,吼吼的喘着。
  金仲脸上露着焦急,吼道:“你自己想要,还装模作样!”
  赵医生说道:“我想要什么东西,犯得着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吗?”
  金仲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里面道袍,道袍绣着一朵牡丹,鲜艳无比,却是绿色的。
  “你就是要抢,是不是?”金仲喊道:“你仗着你是长辈……”
  “你走吧,懒得跟你讲,反正这东西你带不走了。”赵医生说道。
  金仲气急了,眼看就要发作。我急得要命,想劝赵医生,就把石础给了他吧。
  赵医生却还在刺激他:“你怎么还不走?”
  金仲准备转身,看样子是要走了,可是他还是舍不得,眼光流露着万分的留恋。金仲的眼光突然闪了一下。
  我不知道金仲的眼光会意味着什么。
  我好像看见石础里的附灵变了样貌,颜色也变成黑色,腾腾的乌气要从石础中迸出。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赵医生走上前去,把石础拿到了手上。然后扔给我,我把石础抱着,觉得这石头虽然就在二十多斤重,可是想到里面隐藏着无数凶恶的附灵,又觉得手在发软,就想把他扔掉。王八见我拿不住了,连忙来帮忙,可是他的手一挨到石础,就“啊”的叫了一声,手连忙收回去,仿佛被烫了一般。没办法,我还是继续勉强托着石础。
  “师——赵一二!”金仲开始想叫赵医生“师”什么,却又改口。
  “赵一二。”王八呆了。忘了手疼。
  金仲喊着:“你这一房,就你们这两三个人,不怕我们……”
  金仲的话还没说完,赵医生快步抢到他面前,打了他一记耳光,“你师父当年都被老子修理,轮的到你来威胁我,老子连坦克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一房!”
  金仲把脸捂着,出不了声。恶毒地看着赵一二。
  赵一二说道:“我这一房的确人少,但螟蛉在我手上,你不叫我师叔,也就罢了,还敢许老子的福(宜昌方言:诅咒或是说狠话),老子打死你。”
  赵一二把金仲的耳朵拎着,另一只手又敲了他一拐包(宜昌方言:用手指敲头顶)。金仲竟然没有任何反抗。
  金仲用力挣脱赵一二,一言不发,想门外走去。
  邹发宜急了,“金师傅,你还没把小娄交代的事情弄清白呢?”
  “跟我没关系了,我今天认栽。”
  “那邱升放账目的密码怎么办?”邹发宜顾不得有旁人,急得跺脚,“小娄不会放过我的。你怎么跟他交代?”
  金仲头也不回,走出去,“我也不去找小娄了。他就算是娄厅长的儿子,也不见得找得到我。”
  “那我呢?”邹发宜喊道,想去抓金仲,可是金仲根本就理会他,径直走了。
  “我怎么办?”邹发宜看着被金仲挎(宜昌方言:关)上的房门,嘴里念叨,神情萎靡。
  赵一二说道:“密码我已经知道了,老子跑了这么多天,拉了邱升这么多次,要是还问不出来,以后还怎么混。”
  门外咚咚的想起敲门声,原来是我刚才差点跳楼,医院的人来了。
  邹发宜看清了情况,他惹不起赵一二,反身去开门。可是他把门把手一扭,在把门拉开,正想出去,没想到面前还是一堵木门,头就碰到门上。邹发宜“咦”了一声,连忙又去扭把手,再次开门,可是仍然一堵木门在面前,邹发宜不死心,继续开门,可面前还是门。
  “哈哈-”我和王八忍不住笑起来。
  邹发宜知道赵一二的确是个有能耐的人,又面朝赵一二,“你到底想这样?石础你都拿到了,密码也问到了……你就放过我吧。”
  “你还有件事没做。”赵一二手指着地下的邱阿姨,“把这个小不点的生辰报给我。他父母姓什么?”
  邹发宜那里敢隐瞒:“去年六月廿一,申时,怀了六个半月引产出来的,他爹我不知道,他妈姓张,是个高中生。”
  “你走吧。”赵一二说道,话刚说完。门就被外面的保安撞开。
  第106节
  “师——赵一二!”金仲开始想叫赵医生“师”什么,却又改口。
  “赵一二。”王八呆了。忘了手疼。
  金仲喊着:“你这一房,就你们这两三个人,不怕我们……”
  金仲的话还没说完,赵医生快步抢到他面前,打了他一记耳光,“你师父当年都被老子修理,轮的到你来威胁我,老子连坦克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一房!”
  金仲把脸捂着,出不了声。恶毒地看着赵一二。
  赵一二说道:“我这一房的确人少,但螟蛉在我手上,你不叫我师叔,也就罢了,还敢许老子的福(宜昌方言:诅咒或是说狠话),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