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 第68节
  宴卿卿胸前的衣物全被解开,雪乳绵软有清香,被压得变了形,白色裹裤挂在娇嫩的膝盖上,一条红锦被覆在他们身上。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宴卿卿震惊于眼前所见,浑身颤抖着,便连脸色也变得惨白。
  “好疼。”闻琉说,“伤口好疼。”
  若宴卿卿身上只有个弄她的浪荡子,她或许觉得忍忍便过去了。可绣屏外还有个坐得正直,正在处理政务的“闻琉”!
  除了轮定安再次发作外,没有别的解释。
  宴卿卿嘴唇颤抖,心中如同压了块石头样,倏地沉入了漆黑的水底。轮定安发作都是真实得像确实发生过,她最知道,所以从不会对旁人说起这件羞愤事,宁愿晚上一个人受着也不敢请大夫。
  可也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不仅在这样严肃的场合,竟然还是在闻琉面前!
  “我改变注意了。”他咬着她的耳垂,“都怪义姐。”
  纤细双腿紧紧合上,不让闻琉有可乘之机,宴卿卿羞恼又恐慌,她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若是单纯的梦中也罢,可要是在这被闻琉发现她梦这种事……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宴卿卿心中本来就对闻琉有愧,再闹出异样在他面前,丢了做姐姐的面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踏出宴府一步。
  宴卿卿额上开始冒薄汗。闻琉的手不正经,往下慢慢滑动,挑逗她的饱满,又慢慢探入狭窄的小道。
  她的眼睛微微闭起,羞愤难耐,不敢看他。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绣花鞋难受地蹭着躺椅上的罗褥,褥上起了暧昧的折痕,下有黏腻水渍。
  宴卿卿的脚趾突然整个蜷缩起来,绣花鞋没有再动,她身子僵硬,连手上指甲也粉红起来。宴卿卿不自觉地张开了小口,闷叫出来,却又立即咬唇,喘着大气。
  外边的人影听不见里面动静,看着像在处理政务,手却是不停颤抖。
  ……
  午后阳光暖热,洒入大殿。漆红柱子刻着云龙纹,直冲上天,粗壮的横梁结实,转角斗拱撑起柱梁,抹头镶有绿铜,金碧辉煌。
  宴卿卿身上盖着绣花叶锦被,手指微微蜷起,露在半截白皙手腕。她身上衣着完好,就连罗裙的系带都是没多大变化。
  “宴小姐?宴小姐?”有宫女唤她,“您睡得太久了。”
  宴卿卿缓缓睁开双眼,迷惘地看着眼前的宫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倏地撑起手臂想要往后退了一步,却又突然皱了眉,被身子的不适止住了动作。
  素淡锦被从她身上滑下,宴卿卿环顾四周,身子似乎出了薄汗,黏在身上不舒服,她抬眸问宫女道:“我怎么睡在这儿?陛下呢?”
  她抬手揉了揉额头,这儿摆好着几个暖炉,也难怪她身子冒热汗。
  宫女似乎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福礼道:“是陛下抱您过去的。方才陛下见您太累了,也就没打扰您,让奴婢给您拿了床被子。后来又来了大臣与陛下说事,要出宫一趟,陛下就让奴婢在这看着。”
  宴卿卿应了一声,她的手攥紧锦被,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会儿便又松了手。
  要那人是闻琉,就该怪了。
  “宴小姐?”宫女不解,“是有事要找陛下吗?”
  “……没事,”宴卿卿顿了顿,摇了摇头,“是我想多了。”
  宴卿卿被轮定安折磨得太久,只道这东西以假乱真的效力委实是强,竟能让她有那般可怖的猜想。
  闻琉还受着伤,就算他真的想做那种事,身子骨也该撑不住。更何况他对自己无意,只把她当做姐姐对待,又是那种淡漠性子,怎么行此等粗鲁之事?
  宴卿卿越想越乱,觉得难堪极了。也不知道闻琉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单是想到这些她就浑身不舒服,最后只好揉着眉心把此种想法放了下来。
  她身下还有胀痛之感,腿也合不拢。虽是有过不少次这样的梦中经历,但闻琉到底还是高大过头,她是娇养的世家小姐,浑身都矜贵着,哪里受得了这般孟浪?
  “陛下出宫了,我也不好再在宫里边呆着。”宴卿卿朝宫女说,“让人备马车吧。”
  宴卿卿腿微微颤抖,触地的时候腿还软了几分。梦虽是假的,但宴卿卿倒也是真觉得梦中闻琉花样多,弄她的姿势羞人,也从不挑地方。
  她叹了口气,心中算着日子,半年说过就过,一二月份应该就不会再有事了。
  当天晚上,闻琉便派人把宴家的账本装进檀香木盒中送了过来,相然把盒子拿到宴卿卿闺房。
  盒中还放一封薄薄的信件,其上有枝刚折没多久的嫣红梅花,蕊心淡黄,清香宜人。
  宴卿卿笑了笑,心道他怎么变得如此情调,送封信都要折冷香梅花。她捡起这小玩意,轻轻放在一旁的空青花瓷瓶中,拆开了这信。
  闻琉信中写了什么相然并不知道,她只见宴卿卿看完信,便叹了口气道:“果然瞒谁都瞒不了陛下。”
  相然疑惑:“小姐?”
  宴卿卿摇摇头,耳边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她原先有一副比这成色还要好的,不过掉在了皇宫里,恐怕已经被哪个宫女捡走或者是不知道进了哪个隐蔽角落,幸而那东西是外面新做的,还没上宴家的记号。
  她站起身来,将手上的信放进了火炉子中,伴随一阵淡淡的黑烟,这份信成为灰烬。
  “陛下帮我太多,我却什么也助不了他。”宴卿卿看着这堆灰烬说,“明明我是做姐姐的,却总在麻烦他,着实不好,总想补偿他,可宴家也拿不出什么他看得上的。”
  闻琉现在是皇帝,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宴府也有许多东西是他所赐,他该是不想要也不会要。
  而宴卿卿还中着那乱定安,时常在梦中毁他君子言行,这又让她有些不敢面对他。
  相然则道:“陛下是好,可若是没小姐以前的引导,他也是做不到现在这样的。”
  “半年快要过去,我那事差不多也该结了。”宴卿卿想了片刻,“等今年过完,明年就腾出时间替他挑个合眼的世家姑娘,当我做姐姐的多管下他的闲事。”
  闻琉对女子没多大兴趣,可也不能任他这样下去。他是个帝王,除却政事,绵延子孙也必须得做的。
  如果他是脸皮子薄,不敢开这个口,她帮一把也没什么。就算他实在不想,尝了女子味道后说不定就又想了。
  宴卿卿忽然想到了她上次与闻琉的荒唐,稍稍犹豫了会,随后在心底摇了头,她都没把事情当真,闻琉看样子也没放心上。
  “相然,差人去把胡大夫叫过来,我有事想找他。”她叹了口气。
  胡大夫的嘴是最严的,医术也高,宴卿卿兄长又救过他一命,他对宴家也心怀感恩之情。
  她与闻琉那事过了差不多该有一月,这月的葵水没按时来,宴卿卿还是有些怕的。
  相然行礼下去,让人去把胡大夫叫了过来。
  胡大夫住得不远,听见是宴卿卿要找他就呼哧呼哧地背着药箱过来,白胡子被风吹散。
  宴卿卿在屋内的外室等他,见老人家来了连忙让他坐下,让相然给他倒了杯水。
  胡大夫擦着额头的汗问:“宴小姐是哪不舒服?”
  “最近总是睡不安稳,怕身子得了病,所以大晚上地冒昧请胡大夫来一趟。”宴卿卿说,“若胡大夫查出了什么病症,也请告知我。”
  胡大人心有疑惑,以为她是有什么隐疾,应她道:“老朽知道。”
  胡大夫替她诊脉,宴卿卿盯着他的脸色,心跳忽地加快起来。
  查出旁的病症不要紧,可万一有了身孕,那可是惊天的大事。
  胡大夫脸上的皱纹都皱了起来,他收回手对宴卿卿道:“宴小姐身子没有大碍,只是这几天心有忧愁,所以才睡不安稳。最好让下人熬些补药补补身子,老朽觉得小姐的身子有些虚。”
  宴卿卿身子确实是有些虚,胡大夫觉着就像房事次数行得太过。
  但胡大夫以为是自己半夜刚醒,脑子迷糊诊得错了。
  别人有可能,但宴家这位小姐却是不会。宴府家风颇正,宴卿卿虽长相艳媚,看起来不像良家子,但做人却是无可非议。
  “那旁的呢?”宴卿卿问。
  “没大问题。”胡大夫摇了摇头,“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皇宫出的那档子事京城已经传遍,赵郡王找人假扮太子一事胡大夫也听过。太子一派与宴家交好,这次叛乱又涉及现在的皇帝,可不是令人心中生愁?
  宴卿卿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胡大夫。胡大夫没必要对自己说谎,这对他没有好处。
  她松了一大口气。
  轮定安发作也就算了,这档子事可开不得玩笑。
  “多谢胡大夫半夜还赶过来,这几日确实想得有些多,还请胡大夫下去开个药方。”宴卿卿道,“我这身子,得好好养养了。”
  “宴小姐底子还是好的,就是平日想得太多。”胡大夫收起东西放回药箱,把药箱背在肩上,“京城现在事多,多出去散散心就没事了。”
  宴卿卿颔首应是。
  等过完年,春猎也不远了,那时再随着闻琉去走一趟,也算散心了。
  第68章
  冰冷的地牢中寂静无声, 铁门牢牢地锁住,这里关押地都是重犯,狱卒围了一圈又一圈, 便连苍蝇也飞不出去。
  赵紊屈条腿坐在石床上, 眸色冷淡,手搭在膝盖上, 下面铺着素锦棉褥子,高悬的窗户透着几抹淡淡的亮光。
  相较起别的牢室,这间算得上干净,地上没有脏泥烂水, 连墙面也完好无损,闻琉待他似是不薄。
  钥匙触碰厚重的铁锁,发出怪异的声响。赵紊连头也没抬,知道这帮狱卒不过是来审讯,他冷冷地扯了抹笑,一动不动。
  往常的时候, 这些人该是过来带他出去刑罚,今日却有些不同,进来的那人迟迟未向他走近, 只站在门侧静静地看着赵紊。
  赵紊心觉奇怪,抬头望了一眼,当即愣在原地。
  宴卿卿身上穿着灰衣大氅, 面容淡淡, 眸色干净。耳坠是精致的翡翠玉石所致, 呈椭而圆状,还有淡黄的金住嵌入其中,步摇也如蝴蝶挺在花枝欲飞,华美却又不显高调。她浑身是矜贵气质,与此处格格不入。
  “你来这做什么?”赵紊慢慢垂下眸,“回去。”
  宴卿卿不理会他这语气,朝牢门外说了声拿进来,几个皇宫侍卫便抱着棉被与食盒走了出来,东西放在石床边上。
  “明天就是除夕,陛下宽厚,没有为难辽东王,前几天就让他回去了。不过辽东离得远,怕是赶不回去陪家里人。”宴卿卿环顾四周,又看了眼赵紊,“这儿阴凉,就算身子骨再强建,也是挡不了许久的,所以我差人拿了床棉被过来。”
  她是随意,赵紊却不知道该对宴卿卿说什么,只能轻轻应她一声。
  似乎觉得自己实在过于淡漠,怕伤到她,犹豫片刻后又加了句:“最近还好,你不用担心。”
  宴卿卿沉默了会,问他:“是太子要你做这事,还是你威胁了太子。”
  太子在许多时候都是个冷静的人,事事皆会权衡利弊,她想不通太子会如此执着于皇位,明明这种时候最容易乱。
  宴卿卿也知道太子有自己的高傲,太子绝不会向辱国贼人求助。
  赵紊没想到她问得如此直白,他手微微攥起,又慢慢松开道:“或许两者都有,现在再说这事没任何意义。”
  他不想骗宴卿卿,但显然不想回这个问题,高大的身躯在这不算宽敞的牢中,有丝冷冷的孤寂。
  宴卿卿垂眸淡声问:“你为什么要与那些外邦人和叛贼勾结?”
  赵紊与宴家交好,即使他对宴家没任何感情,但他远在辽东,也该知道那些外邦人所做种种。他是晖朝人,怎可做这等昧良心的事?
  “……互相利用罢了,又不是真的与他们结盟。”赵紊顿了许久,才慢慢开了口。
  这些事他从来都是小心谨慎地瞒着宴卿卿,倒没料到宴卿卿会突然问出这种话。
  “谁跟你说的……曲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