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梅花糕?驿站
  黎洛棠飞掠了一段路,发现没人追来,就停下了,坐在屋顶上。
  俏姑娘和那两男人会是哪一方人马?为什么要掳走她?
  在江湖上,她应该、似乎、好像,没有和人结深仇大恨吧。
  回顾良久,黎洛棠也想不出来。
  算了,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黎洛棠从屋顶跳了下来,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往驿站去。
  快到驿站时,见旁边的空地上,有几个女孩儿在跳绳,“花儿红,鸟儿叫,柳树底下把绳跳。单脚跳,双脚跳……”
  童心未泯的黎洛棠走过去问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几个女孩儿傻愣愣地看着她,跳绳是女孩们爱玩的,男孩子尤其是像黎洛棠这么大年纪的少年,是绝对不会参与的。
  “不可以吗?”黎洛棠追问道。
  “可、可以。”几个女孩儿面带羞涩地道。
  这位小公子长得好俊呀!
  黎洛棠撩起袍摆,别在腰带上,和女孩们跳起了绳,“……身儿轻,歌儿亮,荡起绳儿像波涛。你也跳,我也跳……”
  顾霆晅过来时,正好看到黎洛棠跳绳的一幕。
  绳子被甩得上下翻飞,当绳子到脚边,黎洛棠轻盈地跳起,稳稳地落下。
  夕阳斜斜地照在她白玉般的脸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明眸弯成好看的弧度,唇角上扬,笑靥如花。
  顾霆晅目光专注地看着轻盈如飞燕的黎洛棠,嘴边噙着一抹温柔的浅笑。
  黎洛棠本跳得欢快,忽觉有道视线在盯着她,转眸一看,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霆晅。
  “逸少。”黎洛棠不跳绳了,跑到顾霆晅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你在这,我回到驿站,小吏跟我说,你来找过我,还说傍晚会再来,我就想去那边买梅花糕给你吃。”顾霆晅老实地道。
  “现在去买。”黎洛棠娇声道。
  “好。”顾霆晅微微笑道。
  梅花糕,形如梅花,故得其名。
  顾霆晅带黎洛棠去的那家店,卖的梅花糕,外焦里嫩,里面的豆沙很细,配上熔化后带着焦香的糖霜。
  口感软绵,甜香浓郁,热乎乎的馅料,在口中层层绽放,带给味蕾极致的享受。
  黎洛棠啃着梅花糕,跟着顾霆晅走进了驿站。
  小吏过来给顾霆晅行礼,“顾大人。”
  “这是我朋友。”顾霆晅带着黎洛棠进去院,他的房间里,“糖糖,坐。”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不过应该不是顾霆晅亲自收拾的,驿站有下人,不会让这些官大人动手。
  “吃两块就够,一会还要吃晚饭。”顾霆晅见黎洛棠还要吃第三块,赶忙劝阻。
  黎洛棠伸出一根手指,“再吃一块,我跳了好久的绳,饿了。”。
  顾霆晅提壶倒了两杯水,“喝口水润润,别噎着。”
  黎洛棠喜滋滋拿了块梅花糕,继续吃,一不小心,就把馅里的豆沙沾到了脸上。
  “糖糖。”顾霆晅指了指她的脸。
  黎洛棠伸手去擦,然而擦错了方向,脸上的豆沙被她一抹,弄得脸上跟长了小猫胡子似的。
  “没擦掉。”顾霆晅说道。
  “我看不见,你帮我擦。”黎洛棠说着,伸长脖子,往顾霆晅面前凑。
  顾霆晅脸一下就红了,说话都结巴,“糖糖糖。”
  “快擦啊!”黎洛棠睁着她那双无辜又清澈的眼睛看着顾霆晅。
  和上官姗姗一样,装得好一手天真。
  顾霆晅犹豫片刻,还是不好意思拿手碰触,掏出袖袋里的帕子。
  把黎洛棠当成易碎品,动作轻柔的,让黎洛棠差点忍不住说:“我不是豆腐做的。”
  顾霆晅艰难的把黎洛棠脸上的豆沙擦拭干净,不仅面红耳赤,就连脖子也红了。
  黎洛棠看他这样,眸中满是戏谑的笑意。
  等顾霆晅脸上的红色消褪,黎洛棠把上官姗姗三人离开的事,以及她遇到公孙离主仆的事都说了。
  听到公孙离意图擒住黎洛棠,顾霆晅握紧了拳头,做为男人,他很清楚公孙离打得什么主意。
  黎洛棠这么好,值得所有人珍爱,他怎么敢有那样猥琐的想法?
  公孙离,该死!
  顾霆晅深吸了口气,才把心里那股腾腾升起的杀意给压下去。
  “我东西都在客栈里,明天你陪我去收拾好不好?”黎洛棠问道。
  “好,你今天就在驿站住下吧。”
  “可以吗?”
  “就是驿站比较简陋。”
  “再简陋,也比野外破庙强吧。”
  住的地方,黎洛棠不挑,就是她没有换洗的衣裳,今天不能沐浴。
  好在天气不热,一天不洗,还是可以忍受的。
  “你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还要去一个地方。”顾霆晅之所以在听到消息,不有像樊护卫一样,马上出发,就因为金陵有黎洛棠,他不愿不打招呼就离开。
  黎洛棠咬了下唇角,“我是不是耽误你正事了?”
  “不是,没有。”顾霆晅看着黎洛棠,眼神有一丝忐忑,“糖糖,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找人吗?”
  “愿意。”黎洛棠脆生生地答道。
  顾霆晅眉开眼笑,笑得明朗如春光,温暖而灿烂,满是欢喜。
  黎洛棠吃多了梅花糕,晚上就在驿站旁边的小店,随便吃了点,
  而后两人各自回房盥洗就睡下了。
  夜色浓浓,万籁俱寂。
  一更已过,二更时分。
  客栈里的人,已全入睡,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公孙离在两婢女身上,发泄了一通,这时搂着两女呼呼的睡得正香。
  客栈外出现了三条黑影,他们翻墙进到了后院。
  三个夜行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手上握着明晃晃的钢刀,摸到公孙离住的房间外。
  一人沾着口水,用手指轻轻在纸窗上一戳。
  棉纸沾水,一戳就破。
  那人凑上前,往里瞧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管,对着里面一吹。
  过了会,一人拿刀从门缝里插进去,将门栓拔开。
  推开门,三人窜进了房间,举刀就朝床上睡着的三人砍去。
  本以为先用了迷药,杀掉三人是手到擒来之事。
  谁知道,刀还没砍下去,被子就披头盖脸地罩了过来。
  三人发狠,几刀就将被子砍得稀烂,破絮、碎布漫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