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娘子(重生) 第49节
  此处不可久留。
  他带着宋初渺飞身而出。
  湖面上的薄冰,有巨大的裂缝,从碎出的口子处往外延伸。
  整个湖面都一片片碎陷下来,只余几块浮冰飘着。
  一番惊吼尖叫声后,宋承澧拖着溺了好几口冰水的嘉和上了岸。
  嘉和这会万分狼狈,散掉的发髻糊在脸上,再没了平时趾高气昂的模样。
  下人们赶紧围上来查看,生怕公主出了事。
  宋承澧将人拖上来后,没再多看一眼。
  在冰湖中泡过,他脸色冻得发白。
  可目光仍在湖底搜寻,脸色急切担忧。
  他本就踩在冰面上,冰碎的瞬间,眼见宋初渺要掉下去,没多想也跳了过去。
  然而在刺骨的湖水里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宋初渺的影子。
  最后反被掉落在旁挣扎的嘉和死死拽住了。
  宋承澧既怕拖下去宋初渺会出事,又疑惑她可有落水,落去了何处。
  在这时余光瞥见道身影,他看了去,讶然。
  沈青洵将小姑娘抱在怀里,飞掠而出时看了眼湖岸边的情形。
  见宋承澧没事,微一颔首带人离去。
  庄子外头已多了很多人马。
  山火势大,风向不利,火卷入庄内又易燃难灭,将京兆尹和兵马司都给惊动了。
  马蓟看着这冲天火势,擦了擦头上的汗。
  逃出来的多是姑娘家,仓促慌乱下,难免形容不妥。
  各府上的都带着自家姑娘先回了。
  剩下的则等着里头还未被救出的人。
  沈青洵现身时,素夏眼尖第一个发现。
  抹了把眼角的泪冲上来,见姑娘看起来没有大碍,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宋安昱得信后,已匆忙赶至。
  一听女儿还在里头,顿时浑身发冷,一股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慌袭上心头。
  就在他要冲进去时,正好沈青洵带着渺渺出来了。
  沈青洵将宋初渺放下,一手扶稳她后,扯下自身披风兜在了她的头上。
  遮掉了宋初渺半张小脸。
  厚实的披风垂下来,还带着表哥的温度,暖乎乎的。
  她愣了下,才发现已出了庄子,四周还有好多好多人,就明白了过来。
  她抬手轻轻扯了一下披风的领边,又推着撑开了一些。
  还拽了下遮去了她大半视线的地方。
  小姑娘在身旁窸窸窣窣地乱动,眨动着眼眸,还从兜头罩着的披风底下看他。
  像只被裹起来的猫儿似的。
  挠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时速六百的小可怜,加更什么的随缘叭~ [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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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宋安昱几步冲过来时, 宋初渺也听见了爹爹焦急的声音。
  她从罩着脑袋的披风下看出去,撞进父亲满是担忧的眼中。
  不等他问,宋初渺已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
  就连原本冻僵了的双手, 被表哥捂过后, 都已有些暖乎乎了。
  她无纸笔可写,只能伸手去拉了下表哥的袖子,想说是表哥将她救出的。
  宋安昱再看沈青洵时, 心中已是说不出的感激。
  这孩子虽寡言少语,可却几次救渺渺于危难。
  但此刻他更担心女儿的身子, 略一示意谢过后就蹲下, 将宋初渺一下背到了背上。
  眼下庄子外全围着人,城中兵士围守,所有马车皆停在了外圈。
  宋安昱便背着女儿往宋府的马车那处走。
  宋初渺虽能站稳, 可身上早已软绵无力,爹爹想要背着她走, 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爹的后背宽阔稳当,同小时候一样。
  只是宋初渺如今大了, 便不再觉得父亲的后背像小山那样大了。
  宋安昱背着女儿走了两步, 突然语气懊悔地说:“渺渺,是爹不好。”
  方才来时,他一眼看见了素夏。
  听她三言两语说明,知道女儿还不知在何处安危不明。
  也知道她今日在这,许是受人欺负了。
  他一回想, 觉得自己真是蠢极了。
  时隔多年,连如何做好一个能护好她的父亲,都变得不熟悉了。
  这些年嗜饮下的酒仿佛磨掉了他的心志和机敏。他只盼着女儿能回到曾经那样的生活。却不敢正视与承认,他的渺渺早已同其他姑娘家不一样了。
  他忘了去考虑,想要抹去一切的天真想法,是不是会让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和感到不愉快。
  而她一向懂事乖巧,从不令他担心。
  他所期翼的,她都会去做的。
  宋初渺听爹爹低低说来,胳膊也搂紧了一些。
  虽说她是不喜欢今日这样人多,处处被打量为难,可她知爹爹是希望她好,也不愿爹爹自责的。
  “今后但凡渺渺喜欢的,不喜欢的,同爹直说,都依渺渺的心意来,可好?”宋安昱说道。
  只要有他能替渺渺挡住风霜,尽心宠着她,何须再管其它。
  宋初渺听了点点头。
  又怕爹看不到,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点了两下。
  从身后看去,兜了她整个人的披风下摆也一伏一晃的。
  小小的,软软的。
  宋安昱声音虽轻,但沈青洵全听进了耳中。
  他目色淡然收回了视线。
  她不需要勉强自己,去做一个别人眼中理所应当的闺门小姐。
  他会让她成为所有人都不得不仰望的,令人敬畏的存在。
  宋初渺被背上马车后,宋承澧也一路从里头出来了。
  一同出来的还有去了半条命的嘉和公主。
  得知了消息才赶过来的驸马一见,脸都白了,赶紧上来扶她。
  嘉和遭遇了这些,本就又气又惊又怒。
  而起因还是这段日子与驸马置的气。
  此时看见他这个孬样,就没好气地将他踢去了一边。
  驸马当着众人被落了面子,神色有些难堪,但没说什么,只自己在一旁掸了掸被踹的地方。
  嘉和不想多看他一眼,而偏过头,却见宋承澧纵然一身湿透,又在这样冷的天色下,依旧身躯直挺。
  她想起在那样冰寒的湖水下,他健强有力的手臂将惊慌不已快要被淹死的她圈住,拖出了水面。
  嘉和眼底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渐浓。
  宋初渺被送回来时,得知消息赶来的薛大夫已然等着了。
  这一忙,忙到夜色深浓。
  受惊受寒是必然的,还吸进了几口烟尘。但留意许久之后,并没有发寒热的症状,仅是虚弱无力。
  膝盖那儿虽青了一片,瞧着有一点吓人,但无外伤,多敷几日药祛一祛也就好了。
  这般情况,已比原本担忧的好太多。
  宋初渺比谁都小心自己身子,小松口气后又有一丝高兴。
  这几个月的苦药应是没有白喝。
  她又想啊,许是表哥的身上太暖和了,当时就将她身上的寒气全都赶走了。
  倒是宋承澧,在冰寒彻骨的湖里泡过一回,回来未过多久就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