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要真能做什么,也必须是站在小妹的基础上去帮她。想到那个梦境的画面,有那么一刻,她觉自己无颜面对小妹。那会令她想起,自己的奶奶和外婆是怎样害死小妹的娘的。
  而娘又是在怎样的心酸之下,认下小妹,且从小教导自己和大哥怎么对待小妹的。又想起自己的爹,对小妹是什么样的心态。这么一想下来,瞬间觉得自己一家猪肉不如,哪还有什么颜面见小妹。
  如果她是小妹,也许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杀光所有的人吧。
  苏然自嘲的笑自己,又用余光看着苏黎的挨近,心里直打鼓。以前不知道,不懂事,总是没事就较真,想尽法子诋毁的妹妹。现在已经长大了,和那个梦境里,她的娘长得很像。
  如果不知道梦境,也许此刻会很得意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接着狠狠的讽刺她。如今自己是个官家夫人,她见到自己都要拜见,最好是舔着一张脸,来巴结自己。
  可那个梦,狠狠的敲碎了她,也将她敲醒了。如今能坐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自己一家都是罪人,对不起她们母女。
  俊哥哥原本也是她的,呵呵,还是娘使计抢过来的。她就觉得奇怪,在这个男权的时代,爹是个男子,根本就不用忌讳娘的。可他爹不但在家里不吭声,还什么都由着娘。
  在这个家,唯独对小妹好。可这好也太过讽刺了,任凭娘对她的打骂,事后只是安慰一下。就连奶奶,也是如此,只不过奶奶向来会做表面功夫,实质上,帮不到什么忙。
  外婆也是,每次去她家,看起来,对小妹是再好不过,可也没有几天的时间。毕竟再好,也是将小妹送回娘生病受苦。她明明知道小妹在这个家的是什么样的位置,娘会怎么对她,可终究一句话都不说。
  就怕是说,那也是表面功夫罢了。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就奇怪,为何爹对于毁亲之事,一律不提。看来是爹自己想这念着都是那紫湘,偏偏小妹越长越像,爹就起了心思。
  不,也许是在一开始就谋划好了的。想到这,苏然忍不住再次瑟缩一下。
  苏黎走到前头,回过身来,看着众人,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咱们百花镇的状元郎回家探亲,大家行个方便。改日有时间大家再见也是一样的,今日就让他先回家与父母相聚吧。”
  百花镇的人看到苏黎这样说了,便都点点头,露出一条道路,让马车通过。百花镇的人都清楚,以后这个镇,恐怕要看苏黎的人。
  不说她的行为作风值得人们尊敬,就是她是有福之人,光是冲着这一点,大家都不想得罪于她。
  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得罪苏黎,就等于不要自己的福气一样。听说那项大地主搬到苏黎的那个原本住过的家去住了,听说他那三十多岁的原配居然怀孕了。
  听说要在那里住到孩子出生才行,听说那里除了住原配不能住其他的小妾,否则就会让原配流产。
  不管是因为哪个听说,百花镇的人相信,苏黎是个有福的人。要不,那项大地主都快奔四的人了,为何一直膝下无子,如今住到那边,不过短短几个月,那三十多岁的原配居然还怀孕了。
  这就再次加深了人们认定,她是有福气的人。现在现在等着排队,等着项大地主家的孩子生下来后,让家里求子的人,住到那边去。就为了沾沾福气,有个孩子。
  因而,对于苏黎的话,能不给面子吗?百花镇的老百姓,都羡慕梨花村和荷花村的村民。他们也很想能成为那里的村民之一,听家里有嫁到那里的闺女回家说,过两年给免费建立私塾,让孩子们都有书念。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大家都心动了。他们都明白,苏黎夫人是说到做到的人。
  就连在镇上教学的秀才,一个个都心动了。想着能到荷花村去教导那些孩子,不为其他,哪怕是两年后的事情,现在都必须先安排好。
  住在梨花村或者荷花村,现在是他们的梦想。当然,梨花村后来搬到苏家的那户人家。人家是不差钱的人家,也不是梨花村的原住居民。
  不过那户人家现在也是心动了。虽然不差钱,一年辛辛苦苦到头,也有八两银子。但是太操心了,而且孩子渐渐大了,就想着能够蘸着福气,考上个秀才。
  当初之所以买这个家,就是想着苏豪是秀才,因为这个家,为了能够沾点福气的。如果能得到苏黎夫人的庇佑,自己不做生意,帮苏黎夫人做事也没什么关系。
  帮苏黎夫人做事,孩子一样能够读书,还是免费读。且如果有希望的话,夫人还能够让他继续考举人。
  在梨花村这么大的村落,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苏豪靠苏黎去考举人,黄文俊靠苏黎去考状元。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而他们也和镇上的人一样,觉得苏黎是个有福气的人。看人家黄文俊看着苏黎考上了状元就知道了。
  原本是听说黄文俊挺有才华的,但还不到数一数二的地步。如今因为苏黎,所以中了状元。那户人家心里早已九拐十八弯,心里活泛了起来。
  镇上教学的秀才,更甚者还应举人愿意两年后,到荷花村里去教学。这个举人是凌霄城的,姓刘,他之所以想来,是完全看中了苏黎未来的发展。他家里有些关系,探听到了黄文俊,苏豪还有苟熊的情况,心里更加的活泛了。
  对于外人的想法,苏黎一概不管。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这些就交给韩昆去折腾,她只要知道结果就成,过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真的不重要。不要伤天害理,人品没问题就成。这是她对替她工作的人的唯一要求。
  黄文俊对苏黎很感激,在感激中又带着一丝的爱恋。但很快这股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让他压了下去。如今他只是她的姐夫罢了,其他什么都不能多想。
  苏黎冲着黄文俊点点头,当目光看到躲在后面的苏然时,眸光一转,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轻轻笑道:“姐姐这是近乡情更怯吗?”
  苏然听到这讽刺的声音,也没有如过往一般,跳出来,给予反击。反倒是将整个人,更加隐蔽的躲起来。
  小芽因为苏黎的关系,对于苏然也没什么好感。看到这情况,便打趣道:“夫人,人家现在可是官家夫人了,不屑与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打交道。至少人家现在是见过世面的,哪能像咱们自己,还不是一个土包子,井底之蛙。”
  苏黎看到小芽居然能蹦出一个成语,很是欣慰的点点头,摸了摸小芽的头,道:“不错,有进步。看来这几天没白学,都知道用成语了。”
  苏然着急的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想道歉,但也不知道从何道歉开始,便紧紧的拽着黄文俊的衣衫。
  黄文俊不明白苏然到底是找你们了,好像自从那次被救醒之后,变了许多。依旧温柔体贴,但不像原先那样了。
  听到小芽的讽刺,依旧一句话都不说,乖乖的躲在自己的身后,仿佛寻求庇佑一样。
  苏黎看到小芽都这样说了,那苏然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觉得无趣。
  “你们慢走,我先回去了。对了明天有时间,过来一趟!”苏黎说罢,转身就走了。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好了。
  抓周的那些东西准备好了,可宴请大家的东西还差一点。她现在急需要大家对小熊熊的祝福,小肉包不在这,有相公照看着,虽然很担心,但也很放心。
  那孩子的身子想来健康,而小熊熊的不一样。她务必要这孩子健健康康的活着,她这么努力,涂得不过是孩子健健康康的平安长大。
  早在黄文俊的马车被拦住之时,就已经有人去梨花村通知黄春辉夫妇了。范伟文也在第一时间,将手里的事情交代出去,今天准备带着妻子回丈母娘家,与大舅子好好聚聚。
  黄雅琳在知道的第一时间,扔下手里的活,回家梳洗,叫着丈夫,带着孩子,拿出之前早已给大哥秀好的衣衫鞋子,准备回娘家。
  当看到妯娌和小姑的脸色,忍不住的得瑟起来。让她们看不起她大哥,看不起她的娘家。哼!
  阿敬看到娇妻这样,也没说什么。早在大舅子来借钱不顺的当晚,他便知道了这事,气娘的糊涂,也和爹说过这事。
  两人都觉得娘和弟妹还有妹妹他们都是妇人之见,将到手的功劳推了出去。因而今日看到娇妻的行为,并未说什么。
  当初知道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对娘有意见了。如今大舅子回来了,忍不住都想叹气。这次大舅子应该还会带回来不少赏赐的东西,随便哪一样,应该够足够他们家吃喝好多年的。
  以后自家的孩子读书或者考科举,还得多多靠大舅子提携。
  黄雅琳的婆婆,肠子都要悔青了。当初被孩子爹说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后悔,但始终不以为然。她不认为会怎么样,但现在看着情况,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得罪了亲家。
  哪怕是人家不记仇,但这不好听的话,终究是被说了出。就算是现在厚着脸皮,人家也定然不会理睬的。
  要是当初借了银子,也许现在他会念着自家的一份好,以后有青年才俊的介绍给自己的女儿。以后女儿也跟着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而不是像现在,还在看婆家。
  而来说亲的人,本来也都念着家里有个状元郎的姐姐,想要定一门好的亲事时。看到状元郎姐姐不冷不热的态度,都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人来报喜的时候,她还想过,这黄文俊考都考上了,也许根本就不会回来。这样黄雅琳就算是在牛气,也不会怎么样。现在想来是错了,这才多久,人家就回来看爹娘了。
  黄雅琳别说多出气了,她是个记仇的人,对她好,她记在心里。但如果排挤自己的娘家,说自己娘家的不好,给自己落脸,那是万万不可的。
  原先婆婆对自己好,她心里也念着婆婆的一份好。可娘在来了借钱的时候,婆婆说了那样寒心的话,妯娌和小姑子的自私自利,以及嘲讽语气,她受够了。
  这本来也还没事,可不巧的是让娘听见了,知道了,娘哭着走了。这点是她万万容不得的事情,她黄雅琳的娘家怎么样,还轮不到婆家的人来指指点点。
  特别大哥是有前景的,自家明明能够拉拔一下的。自己的孩子以后还要靠着大哥的,为何婆婆要这样。既然婆婆这样,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黄雅琳走之前,对着婆婆道:“娘,回来我们分家吧!家里的东西,我可以都不要,我和相公有手有脚的,既然你要留着给小姑子和弟妹,那你都留着吧。
  以后逢年过节,我和相公会送些东西过来的。但如果娘你要过多的要求,恕我们很难办到。爹以后可以跟着我们住,娘就和弟妹一家住吧。如果爹愿意的话,也可以跟你们一起住。可丑化我说在前头,分家以后,我们家的事情,就不需要娘来指指点点了。
  小妹的嫁妆就从娘那里出,我们拿不出银子来。这个家里除了我的嫁妆,其他的东西我都不需要。”
  黄雅琳已经受够了,小姑子的刁难,婆婆对小姑子的维护。还有妯娌在婆婆的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她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不想为了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费脑子。
  这个家,早就该分了,孩儿现在也两岁多了。以后破家的人,不要希望,她能够帮些什么。她此时提出分家,是很理智的。
  婆婆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的很。婆婆对自己好,是因为爹那有利可图。大哥就算考不上,再不济那也是个举人老爷,也是可以依靠的。
  但婆婆让她寒心了,虽然对她好,但更多的,实则是为了小姑们。大哥如今是状元郎,现在不提出这样的分家,保不齐婆婆会对自己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到时候让自己为难。
  其实她也清楚,婆婆也许会要自己让大哥将小姑子带到京城,到时候给大哥当妾也好,还是指给他人也罢,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去做到最好的。
  可这怎么可能,先不说大哥同不同意,她黄雅琳第一时间不同意。这段时间婆婆隐隐约约大概就有这个意思,等大哥回来,带两位小姑一起走。要是不回来就算了什么的,呵呵,真是可笑。
  阿敬看着妻子一眼,在看看娘,抿着嘴巴不说话。他明白,他的妻子很聪明,就算他们一无所有的出去,也不至于饿死或者是没事可做。
  自己和雅琳都是勤劳的人,在哪都能混一口饭吃,不一定要靠着大舅子。不过要是能在因此在梨花村落户是最好的,那样就衣食无忧。反正做的也和以前一样的活,孩子上学堂的事情,到时候也不用担心。
  黄雅琳的婆婆看着大儿子和儿媳妇这样,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黄雅琳道:“好,好分家是吧。你爹没回来,但我还在,现在我就给你们分。黄雅琳的带来的嫁妆你细数拿回去,给我滚,我不喜欢你过年过节的东西。阿敬,你要是赞同你妻子的话,你也不用回来了,走吧,我就当做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黄雅琳本来要回娘家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到周氏眼里掩不住的笑意市,冷冷一瞪:“娘,你做得了主,不等爹回来了是吗?”
  “我说话算好,要不我给你盖个章去。阿敬你来写,我来盖章。”黄雅琳的婆婆,这阵子实在是受够了大儿媳妇对自己的态度。
  好呀,既然要分家,那就分的彻底,当初她不就是带着那么点银子进门的吗,其他的嫁妆看起来还算丰厚,可他们家压根不稀罕,不就是一些棉被枕头之类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真以为她喜欢不成?有个当状元的大哥就了不起了吗,她倒是要看看,那个状元郎是怎么帮他们的,带不带他们去京城,哼!
  “到时候不要哭的求着要回来,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们就算是要回来,我也绝对不会同意的。阿敬,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妻子都要爬到你的头上了,你还一句话都不说。”
  黄雅琳也懒得和婆婆废话,将自己的让阿俊去雇了一辆牛车,将自己当初的嫁妆帮上牛车,带着儿子和相公,往娘家走去。
  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好几年的家,看着阿敬问道:“相公,你会不会怪我?”
  阿敬叹息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不会,我知道自己的娘是怎么样的。弟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大妹小妹更是被娘宠的不成样。你在那个家这个大嫂做的不容易,虽然看起来娘挺疼你的。别多想了,分了就分了吧。等咱们以后有了,多想着爹一点就是。”
  黄雅琳点点头,那个家不说其他人,就说公公,那是真的很不错。站在大局的角度,说话从来不偏袒。可一个婆婆和那弟妹以及两个小姑子就太够了,在想到即将婆婆要自己做的事情,还是算了,在这些之前,先斩断根源再说。
  黄文俊到达梨花村的时候,刚好看到大妹妹的牛车也跟着慢慢的晃了过来。牛车上的,就是当初娘给她置办的嫁妆,顿时吓一跳,连忙下来看着阿敬问道:“怎么回事,阿敬我妹妹没做错什么事吧,你这态度是要休了她?”
  虽然很疑惑,如果大妹夫是要休了雅琳的话,也不会亲自来送,还连志儿也带在身边。可如果不是的话,那车上的东西怎么说?
  “大哥,不是的。是我们分家了,以后不住在家里。雅琳想家了,刚好回来看一看,等过几天,我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志儿,过来见你大舅舅!”
  阿敬的话一笔带过,但黄文俊是何等的聪明,听着这话,已经从里面猜得出七七八八来了。黄李氏听到门外的马车的声音,连忙出来,刚想上前拥住儿子时,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唤道:“外婆,志儿来看外婆了!”
  黄李氏转而将地上的小娃娃抱起来,亲了一口说道:“外婆的好志儿,走,外婆带你吃好吃的去。”
  可这话刚落下来,看到那辆牛车时,那反应和黄文俊的一模一样。阿敬叹息一声,再次将刚才的话,说一遍。
  黄李氏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那个家过的不如意,听到这话,反倒松了一口气,道:“没事,既然分家了,没地方住,就住家里吧。你大哥过段时间,还得去京城任职,家里就我和你爹,也空荡荡的,没人气。
  你们也不用另外找地方住,就住这吧。有志儿在身边陪着,家里也热闹一些,你爹也高兴。”
  她说的这个话是真心话,之前和孩子爹商量过,如果阿俊回来要接他们去京城怎么办?这里他们早已住习惯了,生活了几十年,实在不想背井离乡的去京城生活。
  如果有雅琳夫妻在就好了,这样也不怕老了没人照顾。阿敬和雅琳都是孝顺的孩子,志儿也懂事,这样家里也不至于那么的空荡。阿俊到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担心。
  黄文俊刚想说什么,但看到娘的表情,便未多说什么。心想着,等晚了在说吧。
  苏然下了马车,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恭敬有礼貌的问候了过去。表情平平淡淡,不见丝毫的趾高气扬。
  黄李氏一听这声音,反应过来,先是看了看苏然的肚子,随即暗叹一口气,转而有告诉自己。这是阿俊忙着科举的事情,苏然是去伺候他的,所以没有怀上也是正常的。
  待阿俊仕途之路走稳以后,再要孩子也不迟。反正两人的年纪都不大,没关系的。
  苏然看到婆婆失望的眼神,心里犹如针刺一般,但明白,这是自己该承受的。她问候完之后,回到家里,自行进入厨房,也不顾身上的衣衫,开始帮忙做起饭来。
  一看今天就是要招待很多人的,能帮忙就帮忙吧。绝对不能让婆婆对自己再不满意了,本身不能生育已经愧对这个家了。
  本来她想说出来的,但俊哥哥说这个事情,没必要和爹娘说。到时候在京城的时候,去抱一个回来养,就当做是自己生的。
  对于俊哥哥,她除了爱恋就是感激。原谅她的自私吧,她是真的不想离开俊哥哥。
  黄李氏对于苏然的自动,有些傻眼。不过这是好的表现,不禁的点点头。要还是以前那个死样子,那就得收拾了。好在这大半年的时间,抹去了她不少的棱角,将儿子照顾的还不错。
  至少儿子在京城能考上状元,还是有她一份功劳的。冲着这一点,就不应该刁难她了。
  时间匆匆而走,汉东军营里,苟熊正很无奈地对着青阳煊道:“大哥,明日就要抓周了,那抓周的东西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