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85节
  她也低下头,两人对视了片刻。
  贺郎眼神清亮,带着一股审视和考究,十分深沉。
  梅问情一开始还镇定如初,坚持到一半,轻咳一声,补充道:“……但我正人淑女,忠贞不二,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贺离恨先浅浅点头,带着鼻音的轻哼一声:“三千……”
  他勾住妻主的脖颈,把身躯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俊美非凡、面无表情地威胁道:“你只有一瓢水。”
  梅问情将他抱住,抱得太实在,又掂了掂怀里的分量,觉得确实沉了不少,便笑眯眯地亲他唇角,说:“好啊,那我喝了你这瓢水,是不是该喝药了?”
  第81章 .道理那你不许咬我。
  在梅问情的亲自关照之下,他肚子里的这只小崽子越长越快,只是将手覆盖上去,就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深厚灵力。
  随着道体元胎的成长,梅问情也重新炼制法身,并将收集好材料的药方烹制成汤药、丹丸,为他补养身体。
  而后过了二十余年,贺离恨从化神初期突破至化神中期,再至化神后期,因轻车熟路,并没有受到太过为难,甚至他腹中的小崽子还帮他分担许多。
  但养育孩子是很辛苦的。
  不光是身体辛苦,心理上也会时时受到影响,性情变得娇纵了不少。哪怕梅问情已经足够细心温柔,将他看得紧紧的,贺离恨近日来也面临到一件说不出口的事。
  他身子重,初次生养,什么都不是很懂。别的也就算了,这一年中秋过后,胸口发涨的症状越来越强烈。贺离恨私下叫来段归,跟段魔君相对研究了许久,知晓这是正常状况。
  只是太过难以启齿。
  贺离恨隐下不发,从没告诉过梅问情。两人在一处亲近时,也是悄悄避开,不让她碰。因为一旦让梅问情的手指碰到,哪怕是边缘,就从单纯的胀痛,变得发烫起来,难熬程度成倍增加。
  小郎君这样受苦,又说不出口,只闷头找她的麻烦。梅问情的脾气却一向都很好,只是温润微笑,从不生气,柔和地亲他眉心眼角。
  她从来如此,若真的珍视,便绝不会让贺离恨感觉到一丝丝地距离感。
  有妻主相伴,再大的问题也算能忍。
  直到前日初雪。
  初雪之夜,没有天气变化的阴阳天宫也能感觉到轻微的寒冷感。贺离恨夜半醒来。从梅问情的臂弯里爬出来,在窗棂边上看了一眼。
  云霄漫漫,在更高的云层之上,飘起淡淡的雪花。这不是正常的天气,而是驮着泰岳行宫的白鲲吞吐,便幻化出云雾雨雪。
  雪花落在眼前。
  贺离恨望了一会儿,刚想分散的注意力又被胸口拉了回来,他涨得厉害,孕期男子的身体跟平日里不大一样,各个器官都会再发育发育,比如耳聪目明、嗅觉灵敏,或是尺寸增加、胸口稍微柔软鼓起些许,都是常事。
  只是他这腰板不如从前硬气,绵软得似柳条一样。
  贺离恨长发散下,那张脸原本俊美锋利,有一种刀锋般的冰冷疏离感。跟梅问情腻歪了这许多年,眼角眉梢都柔软了不少,有一种被养得很好的动人风情。
  在矫健硬朗的习武男子身上,揣了个小崽子虽然沉重,但并没有那么影响行动。他拢了拢衣领,靠在床榻边缘上,看了梅问情一眼。
  似乎是没醒。
  贺离恨伸出手,从壁灯下取出一颗夜明珠,照亮后低头仔细看了看,果然精神抖擞,涨得泛红。他抿紧唇线,露出一股略微为难的神态,然后放下夜明珠,轻轻地伸手揉了揉。
  ……这要怎么说得出口呢……
  就是再爱撒娇,这种事告诉梅问情,也有痴缠邀宠的嫌疑,别说她什么反应了,堂堂魔尊的面子往哪儿放?
  贺离恨此刻还有心思惦记自己那所谓的“魔尊”的面子,满怀复杂地思索着,然而就在他轻柔的过程中,突然感觉到指尖微湿。
  ……嗯?
  他愣了愣。
  淡淡的奶香味儿扩散开来。
  几乎是瞬间,贺离恨的耳朵、脸颊、一直到脖颈,全都腾得一下红了,热意上涌,羞耻得说不出话,只是呆了一会儿,看看自己,又看看梅问情,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贺离恨毕竟心智成熟,就算情绪波动再大,都能忍住声音,不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动静。他胡乱合拢衣衫,双手捂住脸颊,想要冷静冷静。
  情绪没能平复,一旁的梅问情便觉得怀中空空,闭着眼伸手摸索了一下。
  贺离恨见状,脑海里本来就没想出的解决办法不翼而飞,连忙凑了过去,把自己塞到她怀里,让妻主稳稳地揽着腰抱紧。
  他身体热乎乎的,两人贴得极紧,抵额而眠时,梅问情忽然低低地道:“……什么味道?”
  梅问情的身材也很好,两人相拥而眠,她的身躯本就紧紧贴着贺离恨,有一种让人动弹不得的压迫感,这时候他胸口又肿痛不堪,早就被她抱紧、压得不舒服。
  贺郎闷头保持镇定,软软地哼了一声,小声道:“……没什么味道。”
  梅问情只是随口一问,她重炼法身的过程中会有禁制波动,所以常常困倦养神,半梦半醒,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刚撂下话头,贺离恨就感觉她凑过来亲到自己的唇边,因为距离的接近,身躯更是丝毫无分,两人没有什么间隙,她亲完了刚躺回去,动作突然顿住了。
  梅问情睁开眼,盯着贺郎紧张的眼眸:“你怎么了?”
  贺离恨赶紧摇头,说:“我什么都没有啊。”
  “你的呼吸好乱。”她道。
  道祖大人心细如发,一点点不自然都能发现。
  “那是因为……因为我……”
  贺离恨还没想出一个得体的说法,便发觉她的手递了过来,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前的衣衫,指尖带着熟悉的微凉温度。
  梅问情一边整理一边道:“衣裳怎么湿了,你把茶水洒到……”
  她的手停住了,声音也瞬间消失。在微凉温度的刺激下,更浓的奶香味冒出来。
  贺离恨彻底僵硬住。
  如果现在地上有一条裂缝能钻进去,他一定会头也不回的躲起来……
  梅问情俯下身,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越来越靠近,墨黑的弯眉,多情的双眼,一点点呈现在眼前,她敛去笑意,脸庞上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清冷感。
  贺离恨紧张得要死,滔天的羞恼感简直如同潮水一样要把他淹没。他向后挪了挪,手脚冰凉,浑身发麻:“梅问情……”
  “这是……”梅问情解开濡湿内衫的带子,“我看看。”
  “不许看。”贺离恨捂住她的眼睛,“没事,你不许看。”
  他的手指上恰好刚刚沾到奶水,原本很淡,但递得这么近,香得简直一下子撞进脑海里。
  梅问情半晌不语,喉咙稍微咽了一下空气,好久才说:“要不然……找个容器,给你装一装?”
  贺离恨咬了咬牙,低声道:“没那么多……”
  “你知道有多少?”
  “我怎么知道,我是今天才——”
  梅问情任由他捂着自己的眼睛,也没放出神识,而是老老实实地摸索着,把他湿透了一小片的衣服给换下去,又怕他流的太多,从储物器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犹豫道:“我帮你?”
  贺离恨没声音很久,他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挣扎。
  梅问情便思绪蔓延,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当年那么快就把林小桓送回去,有点儿送早了。他还介绍了很多他们那个大千世界有关生育的器材,好像有个什么叫……吸奶器的东西。”
  在阴阳天宫开宫后不久,慧则言菩萨找到了林小桓所在世界的坐标,便将这个意外而来的穿越者送走了,离开之前,梅问情为了表达对他带来灵感的谢意,给他写了一本功法,名叫《随便学》,只要他随便修习,就能快速理解并消化知识,非常实用。
  贺离恨稍微松开了一点,似乎说服了自己,但还是迟疑犹豫,慢吞吞地将手拿了下来。
  梅问情眨了眨眼,看了一会儿,说:“我用手帮你挤出来?”
  贺离恨拿起一旁的软枕捂在了脸上,假装自己只有身体没有头,他连手指上的骨节都羞恼得泛红,喉结滚动,细如蚊呐地出声:“……嗯。”
  梅问情便挽了一下袖口,还没碰到,就按捺不住,贼心不死地附耳低语:“那我能尝尝吗?”
  她这话才一出口,贺离恨就反应过激地踹了她一脚。梅问情眼疾手快,捉住小郎君的脚踝,将人整个拉过来,把他的身板箍紧捋平,笑了几声:“我就说说……别生气嘛。”
  两人这么一鼓捣,就鼓捣到夜色褪去。
  满屋都是香腻腻的奶味儿。
  床榻上、衣裳上,梅问情的指间,全都沾到了。室内封闭,没开窗,那味道还散不开,越闻越甜。
  所幸贺离恨的涨痛感好了很多,闹腾一夜,终于不疼了,蜷缩起来安然躺好。
  梅问情将容量深不可测的小瓶子放在一旁,擦了擦手,给他找了件宽容干燥的衣裳,从后抱过去,蹭着贺离恨散落下来的发丝,慢悠悠地道:“你倒是舒坦了,反而弄得我措手不及,有这种事,怎么不早说?”
  贺离恨含糊地嘀咕了几声,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小猫哼唧似的,让梅问情掐了一把侧腰,才不情不愿地转过来,把脸埋进她胸口。
  “……我说不出。”他道,“我堂堂魔尊,天下第一刀的主人,罗睺魔府的主宰者,化神后期的魔修大能,怎么能屈服于如此小事。”
  他说得义正辞严,颇有道理。梅问情听得连连点头,认真无比:“所以你就自己起来弄?”
  贺离恨辩解道:“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只是有点疼而已。”
  梅问情长长地嗯了一声,明显不信。
  “梅问情,你别不信,我才不说谎,跟你这个骗子不一样。”贺离恨爬到她身上,颇有气势地翻旧账,顶着梅问情的目光将自己澄清了一遍,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对方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
  她怎么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什么大块松软香甜的糕点一样?
  贺离恨欲言又止,瞬间危机感飙升,默默地躺回去,控诉道:“别用那种有食欲的目光看着我。”
  “哎呀,我家贺郎这样美味,为妻克制不住嘛。”她语气温和,但是又很不要脸地哄道,“我就尝尝你是什么味道的。”
  “再过两日就是证天盛会,每五千年一次,你这个合道金仙好不容易没在沉眠,是要接受生灵朝拜的,怎么能这么不正经?”贺离恨嘴上从来都很不留情,可说着说着,又觉得那什么八门四派、旁门左道,都是一群什么东西?哪里能影响到他俩的气氛?
  梅问情跟他心有灵犀,也是如此想的,便愈发难缠起来,她的手指勾着贺离恨的发梢,绕在指节上,语气缱绻,温柔无比:“可我就算再不正经,也只是给你看看,还能影响到别人不成?”
  她、她说得好温柔,好有道理。
  贺离恨备受蛊惑,耳根发烫,立场动摇,犹犹豫豫地握住她的手,唇瓣微动,嗫嚅道:“……那你不许咬我。”
  第82章 .后门凭什么呀你们!
  证天盛会。
  这是一个只流传在各大门派传说当中的盛会,所谓五千年一次,即便是对普通的修仙者,也显得格外遥远和漫长。
  以元婴期数千年的寿命来看,就算是寿终正寝、坐化于此,也不一定能够参与一场盛会,而元婴修士皆是名声远播、榜上有名,其中因天劫陨落、仇敌陨落……数不胜数,不知凡几。
  所谓证天,便以“天”指道,向隐居祖师、返虚老祖们参拜求教,聆听教诲,坐而论道,这是梅问情创世之初,为了形成一个修真界良好循环、培育英才所立下的规矩,她也只不过执行了几次而已,最后便不以为然、常常缺席荒废,反倒是她的门生弟子记在心中,传承下去。
  近万年以来,只有这一次,恰逢梅问情没有闭关、也未沉眠,又因为陪伴贺郎,连到处游玩都不曾,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